《麻衣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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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士-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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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池农所比。
    民间之事,无论多么诡异奇怪,无论多么冷僻偏门,成哥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这个窑变的故事,是郑家的家传故事,外人鲜有知者,但由于德叔与郑家的交情匪浅,所以德叔知道这个故事。
    德叔知道了这个故事,那么成哥也就知道了。
    成哥天生爱管闲事,爱听闲事,也爱说闲事。
    成哥呷了一口茶,咂咂嘴,然后开讲:“古时候,中国有五大名窑,分别是官窑、汝窑、哥窑、钧窑和定窑,这个你们知道吧?”
    我和池农都点点头,钧窑的所在地就在我们禹都,而郑家正是靠做钧瓷起家的。
    成哥道:“咱们钧窑里出的瓷器一般被称为钧瓷,人称‘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所以钧瓷很名贵,不但现在名贵,古代也名贵。那个时候的钧瓷是御用品,只有皇室中人以及达官贵族才能用。”
    “那郑家世代是窑工,烧瓷技艺精妙无双,历来向朝廷供奉的都是珍品,但是有一天,皇帝忽然突发奇想,想要一座钧瓷龙椅,便命郑家限期制成,如果失败,就关窑杀人!”
    我和池农都是一愣,道:“钧瓷龙椅?开什么玩笑!这不可能做成的嘛。”
    成哥点点头道:“是的。钧瓷中流传着一句话,叫做‘钧不过尺’,顾名思义,太大的瓷器做不成,即便做成了也是次品,而龙椅那么大,怎么可能制成?”
    “然后呢?”
    “郑家无计可施,只能以侥幸的心理一次次试烧,但试了数百次,从无成品出窑,眼看期限将至,当时的郑家家主也明白,自己的死期到了,不但是自己的死期到了,整个郑氏家族也必然会灰飞烟灭!但这时候,一个关键人物出现了,她挽救了郑家!”
    说到这里,成哥戛然而止,一边吃花生米,一边斜眼看着我和池农。
    “大傻成,卖什么关子,快讲!”池农不满道。
    成哥道:“我都讲到关键处了,你们没一点反应,真没意思。”
    我赶紧道:“是什么人出现了?”
    成哥这才满意地道:“这就对了嘛,有互动才有意思,不然只是我一个人干说,不像是傻瓜嘛。”
    说完,成哥又吃了个花生米,才道:“郑家家主有个女儿,叫郑小清,年方十六岁,既漂亮又懂事,可谓是郑家家主的掌上明珠啊!平时,家人烧制瓷器的时候,小清都在旁边帮忙,她嗓音极好,精通音律,常常吹笛子给大家解闷。”
    “笛子?”我不由得一愣。
    成哥笑了笑道:“不错,是笛子。而且小清经常穿着一身青衣。”
    我和池农面面相觑,池农道:“大傻成,这不会是你现编的故事吧?”
    成哥摇了摇头道:“不是。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等你们听完这个故事后,就会发现郑景麓的死,与这个故事有多大的关联。我现在才明白当时老头子为什么是那那样一副表情。”
    我道:“成哥,你继续吧。”
    
    第四十九章 窑变
    
    成哥点点头,继续说道:“小清知道了郑家的危难,跟父亲一样愁眉不展,整日里都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替家里解难,所以她也很长时间没有心情再去吹奏那些欢快的笛声了。”
    池农道:“她想到办法了?”
    成哥摇摇头,道:“没有。但是皇帝规定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朝廷派遣派来取龙椅的军士也提前到了郑家督造,而那龙椅自然是还没有完成。但郑家的家主心怀希望,准备进行最后一次尝试,如果再烧不成,他就决定自尽而亡!大火之中,泥胚渐渐干硬,眼看龙椅要成,但瓷身之上却‘噼里啪啦’开始碎裂起来,在窑门处观望的郑家人无不大惊失色,郑家家主也惨然一笑,他知道这最后一次的尝试是又失败了,那瓷器马上就会崩碎!”
    说到这里,成哥又不说了。
    我和池农异口同声道:“那后来呢?”
    成哥这才接着说道:“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人惊呼一声,看上面!众人都往上看,却发现小清爬上了窑室的烟囱,然后竟然从烟囱口纵身下跳,落入了熊熊燃耗的火膛之中!”
    “啊!”
    我和池农虽然是在听故事,但听到此处也忍不住惊讶出声。
    成哥道:“只见刹那间,香消玉殒!血肉成灰!纷纷飘落在瓷器之上,而本来已经要崩坏的龙椅竟然停止了碎裂!”
    池农惊道:“龙椅好了?”
    成哥道:“军士们目瞪口呆,郑家人悲痛欲绝,愤然打开窑门,却意外地发现龙椅烧成了,且烧成后的龙椅釉色绝好,整体看上去竟然清如水,明如镜,润如玉,紫中藏青,青中寓白,白中泛红,颜色之好,前所未有,绝世罕见!”
    我难以置信道:“居然还有这种事!”
    成哥道:“军士将龙椅带走,献给皇帝,皇帝龙颜大悦,重重封赏了郑家,但郑家却高兴不起来,他们将那座窑封了起来,再也不进去烧瓷,每年到了小清的忌日,全家人都会跪拜烧香。”
    说到这里,成哥停住了。
    我和池农又惊诧又好奇,意犹未尽道:“没有了?”
    成哥道:“还有。”
    池农骂道:“毛病!”
    我也翻了翻白眼,说:“那你继续啊!”
    成哥顿了一下,深沉地说:“后来,皇宫离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很多怪事。每到深夜,放着钧瓷龙椅的宫殿里都会传出清亮的笛声。有太监和宫女听见那笛声,偷偷往宫殿里张望,他们会发现那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美丽少女,手里捧着一个笛子,脸上带着笑,目光却很忧郁,而那笛声自然就是那少女吹出来的。”
    池农叹道:“看来是小清死后成了厉祟!”
    我缩了一下脖子,微微感觉背上有凉意泛出,这个故事乍一听,似乎真的与郑景麓的死有着莫大的联系!
    而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在小的时候,经过刘伟那一档子事儿,对烧死鬼异常害怕,现在再听到这个故事,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成哥浅浅地喝了一口茶,道:“后来,那些听见笛声、看见少女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个都死了。他们的死法非常恐怖,全部是将自己点着,然后从假山上跳下去,尸体焦糊烂碎,也不知道是烧死的,还是摔死的。”
    池农皱着眉头道:“管这些太监、宫女什么事儿?罪魁祸首是皇帝吧。为什么要祸害这些无辜的人?皇帝没有死?”
    “皇帝当然逃不掉!”成哥道:“那个皇帝风闻此事,胆战心惊,再也不坐那个龙椅了,他将龙椅锁到一间废弃的宫室里,并立即请来一个本事极高的道士来驱邪纳吉。那道士是上清派的高手,非常厉害,他在废弃的宫殿里大作法事,那一天夜里,有人看见宫殿里火光闪闪,呼喝之声不绝于耳,不久便有一阵女人的凄厉惨叫声传出去,略等片刻,便风平浪静,什么动静都没有了。人们以为厉鬼已经伏诛,鼓掌相庆,欢呼声中,宫殿的门开了,人们远远看见那道士慢慢走了出来,众人纷纷迎了上去,但是刚到那道士面前,却发现那并不是道士,而是一截已经烧得黑焦的烂肉披着一件道袍而已!”
    “啊?”我忍不住惊出声来。
    池农也是变了脸色,显然也吓得不轻。
    “据说那个道士姓张。”成哥瞟了池农一眼,幽幽道:“你们是本家。”
    “滚你的蛋去!”池农骂了一句,道:“后来呢?”
    成哥道:“第二天晚上,皇帝去沐浴,由于心烦意乱,他躺在浴盆中后,便屏退下人,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但那些下人们左等右等,皇帝却久久不出,到后来,吓人感觉不对,进去看时,却发现皇帝已经被煮熟了,满屋子都是肉香,那气味就跟……嗯,就跟炒出来的花生米一样。”
    “呕!”
    池农刚把一颗花生米塞进嘴里,咽下喉咙里,便听到成哥这样形容,顿时恶心欲死,站起来拼命干呕了起来。
    “大傻成,你个垃圾!”池农干呕了半天,然后愤愤地骂道。
    成哥“嘿嘿”一笑,捏起一粒花生,送进嘴里,优哉游哉地吃了起来,轻松地道:“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就这么弱?怎么当的医生?”
    池农怒道:“老子是医生又不是法医!谁规定医生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定要很强?”
    成哥却不接他这一茬了,转而问我道:“故事还没完,想不想接着听?”
    我也被这故事吓得和恶心的够呛,而且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郑景麓的死状,竟和那皇帝如此相似,实在是匪夷所思,诡异异常。
    听成哥这么说,我不由得一愣,然后谨慎地说:“下面的还恶心不?”
    成哥道:“恶心的情节已经过去了。”
    池农没好气地说:“你继续,敢让我发现你骗我们,我饶不了你。”
    成哥道:“皇帝死后,人们去找那座钧瓷龙椅,却发现龙椅早已不见了。”
    池农道:“去哪里了?”
    “不知道。”成哥摇头道:“不过,自从那以后,宫殿里就再也没有传出过少女吹奏的笛声。可是郑家,在那座封闭的瓷窑里,有一天夜里,却忽然传出了笛声,郑家人听见,都是惊骇莫名,因为那笛声就是小清生前经常吹奏的!”
    我骇然道:“厉祟回家了?”
    成哥幽幽说道:“郑家人将封闭的窑打开,赫然发现那里面端放着一座钧瓷龙椅!”
    讲到这里,成哥打了个哈欠,道:“凌晨了,天快亮了,咱们也该睡觉了。”
    “成哥,没有了?”我问道。
    成哥却不吭声,而是怔怔地看向窗外,神情诡异,眼睛越瞪越大,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事情。
    我心中微微发毛,大声道:“成哥,你少来了,你这一套除了能吓吓农哥和女孩子,对我可是没用!”
    池农不满道:“他能吓出我一个屁!”
    但成哥还是没有动,表情越来越木然,嘴巴微微抽搐,似是在说什么话,但是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我实在忍不住了,循着他的目光,扭头去看窗外。
    只见,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明亮,这预示着东方的太阳快要升起来了,天快要亮了,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其他的出奇之处,看来还是成哥在故意捣鬼,想吓唬我和池农罢了。
    “成哥,你可真是个浪货!”
    我骂了一句,正准备扭过头看他,却猛然听见一阵幽幽的笛声传来!
    
    第五十章 山中土谷,石上邋遢
    
    我头皮一炸,急忙回头,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成哥和池农都消失不见了!
    那笛声还在悠悠响着,我浑身冷汗直流,手都开始抖了。
    “成哥!”
    “农哥!”
    我颤抖着喊了两声:“你们不要吓我啊!”
    没有人回答,那笛声就在屋子里响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出现一个身穿青衣的美丽女人,阴}地对我发笑。
    除了笛声之外,屋子里静的出奇,我已经打算转身逃跑了。
    “哈哈!”
    “哈哈哈!”
    就在我已经转身,往屋门处狂奔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发出了两阵刺耳的大笑声,还都是男人的!
    我扭头一看,只见成哥和池农都站在屋子里,笑得前仰后合。
    我立即愣住了。
    再一听,那笛声还在响。
    循声望去,只见成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笛声正从那手机里飘出。
    我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了。
    在我扭头看窗外的时候,成哥和池农全都钻到了桌子底下,然后打开手机,放起了笛声音乐。
    “你们这俩二货!”
    我老脸一红,大骂一声,朝那俩二货冲了过去。
    池农笑得流着眼泪:“大傻成,你看见了没,铮子的脸都白了!”
    成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在桌子底下都看见他的俩腿抖得跟筛子似的!啊哈哈哈!”
    我把成哥按在地上,然后掐着池农的脖子,骂道:“你们这两个老男人为老不尊,怪不得要变光棍!”
    成哥的脸一抽一抽的,忍住笑道:“铮子,你刚才是不是准备跑出去?”
    我耳根子都红了,一跃骑到他身上,道:“说,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是真的!这个不骗你!”
    说完,成哥又开始笑了。
    “你们太无聊了,我懒得理你们,我去睡了!”
    看他们两个瘫在地上笑得不可抑制,我又无奈又羞惭,决定不再搭理他们,而是扭头往卧室走去。
    “哎呀,铮子,走稳啊,别抖了。”
    “先检查检查屋里,有没有穿绿衣服的女人。”
    他们俩乱开玩笑,我也不搭理他们。
    梦里还真见到了个穿绿衣服的女人,开始看是杨柳,然后就变成了邵薇,再然后成了郑蓉蓉,到最后,变成了那幅画上的女人……
    就这样一觉睡到中午,然后起来洗洗漱漱,池农煮了一锅面条,我们仨争抢着吃完,然后又开始喝啤酒,吹牛聊天。
    池农道:“大傻成讲的那个故事,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郑家故意编造的?”
    成哥说:“有句话叫做,故事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因此,肯定有真有假。”
    池农鄙夷地看了成哥一眼:“几天不见,还成文化人了,能不能不说这么有哲理的话?我怎么觉得是有人利用这个故事在杀人呢?”
    我心中一动,道:“有这个可能。”
    成哥诧异道:“不会吧,我听这个故事的时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郑家出人命是这几天的事儿,不搭界呀。”
    我说:“或许是拿老故事,害死现代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是诅咒杀人了。但郑景麓干什么事情能惹到古代的女人啊?”
    池农道:“你们还记得那幅画吗?”
    成哥道:“郑景麓房间里的那副?”
    池农道:“对!就是画着美女的那副。你们说郑景麓是从哪儿弄到那幅画的?他会不会是动什么歪心思了?”
    “歪心思?”成哥一时没有弄清楚池农的意思。
    池农解释道:“就是心怀邪念,对那幅画上的美女意图不轨。”
    成哥更糊涂了:“你怎么越说我越不明白啊,画上的人是假的,郑景麓那死小子怎么意图不轨了?”
    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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