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鬼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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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鬼敲门-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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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辆银黑色的宝马车停在小区的大门入口处,豪华闪亮的车子,显得格外气派。
陈伟杰莫约三十岁左右,看起来体形高大,年轻俊朗,穿着浅白色衬衫蓝色的休闲裤,系着红色领带,显得精神饱满,气宇轩昂。
我不知道他的来历,只觉得他的天仓饱满,鼻头挺拔圆润,是能聚财纳福的人。我再仔细的观察他的面相,眉粗眼亮,脸宽耳大,显得干净利落,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猜出他为人傲慢又强悍,是个精明能干,又精力旺盛的家伙。果真福人的福相,一点都不错!
两位陪同陈伟杰的助手,分别是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身体稍瘦显得文雅年轻人,司机介绍说他叫高炎,是老板的助理。另外一位穿短袖圆领羊毛衫的胖子,挺着圆溜的肚皮显得憨厚可爱,他名叫张小河,是公司的副经理。他提着黑色手提包钻出车门后,就跟在陈伟杰的后面。
司机唐林介绍后,陈伟杰吃惊的瞅着我,对年少的我充满怀疑。
“你好,石师傅,辛苦你了。”
“不客气!”
看得出,陈伟杰对我充满失望怀疑,甚至毫无好感。只因他以为我师父有事来不了,至少叫上他最得意的弟子。这个弟子至少有四五十岁,看起来至少让他踏实放心。必竟人的主观想法是,上了年纪的走水多路爬山路多,看风水才会准确。
随后,陈伟杰带着我走过杂草丛中,布满木板石砖乱丢的烂尾楼走去。其它三个跟班都默不作声,小心翼翼的跟在我们的后面。
刚才陈老板没来时,我已经看个清楚,心里早就有数。
陈老板什么话都不说,心事重重的站在破旧损坏的烂尾楼门口,其它茫然的瞅着我。从他们的神色中,可以猜出对我的失望,觉得不靠谱。
这年头人心复杂,我可没理会他们的表情,独自走朝烂尾的楼上走去,里面长年被水淋被日晒,乱扔的砖头布满楼梯。我扒开蜘蛛网,朝散落着砖头水泥的楼梯走上去。
此时,我听到他们在楼底下轻声的抱怨声。
高炎抱怨说:“唐林,你怎么把小屁孩请来了,你这不是糊弄老板吗?”
“我不愿意呀,是狄师父有事不敢来,就派他的徒弟。”唐林委屈的辩解说,“我给老板打过电话,老板同意的。再说已经给钱了,得让他们跑一趟。”
陈伟杰生气的责怪道:“那你为什么不说明清楚,要是知道他才十八岁,我就不会请他来。钱财是小事,浪费我的时间是大事。”
张小河安慰的声音说:“别生气了,老板。风水的东西说不准,人家来了就得尊重。”
“看风水的骗子真多,连臭乳未干的小子都想来诈钱!”
张小河提醒说:“老板,人不可貌相, 你就不要在背后说师傅的坏话。”
相由心生,佛祖果真说得不错。怪不得我看那白脸胖子张小河,就一脸安逸富贵的气态。而陈伟杰一股阳刚的霸气,傲慢无理的显露在脸上。
别人的怀疑是很正常,丝毫不影响我的情绪。死狗才不会有人去踢,对不?
我站在楼梯口,感受没安装门窗的各个房间里,怎么莫明其妙的涌现股股清凉的气息。不必说,那是邪气过重。
风水好的楼盘,对面吹的风是徐徐的,清爽的,而不是阴凉嗖冷的,要么是散发出怪异的味道。
我看烂尾楼的后面,有一大片通往天瓶山底去的斜坡,计划是盖商品楼的住宅小区,只挖开地基的深沟,横竖的布满深沟,停工后就长满杂草,沟里浸满脏水。
从风水上看辉煌小区,背后有玄武靠山,前有朱雀喷水池。特别是视野开阔的广场,左右有宽阔的马路。无论是经商或是居住,条件相当优越。
我发现天瓶山是一座连绵起伏的青翠石山,远看奇山秀丽风影优美,像个瓶子,因此人们叫天瓶山。但是,我从侧面看过去,反而个像日照香炉生紫烟的香炉形状。
如果是瓶子山,那是聚财纳宝的富贵山,周围吸引大量的人才住在附近,以吸取贵气保平安图富贵。但是,在天瓶山的山底下,全都是一片茂盛的丛林,丛林旁就是一大片玉米地。如今政府征地建设开发区了,周围只有长满杂草和树林的空地,并没有人家。
这就让我感到可疑,莫非不是真正的天瓶山,而是香炉山。香炉是供奉祖先或是佛仙神鬼的用具,普通人自然不能靠近。
难道附近有寺庙?要么是不被人所知的坟场?
我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装有白米的小碗,碗上加放几块饼干和糖果,摆放在楼梯口对面的阳台上,并用火柴点燃三支檀香,然后朝天瓶山方向祭拜,并念诵咒语,算是靠山和对整幢烂尾楼的供奉。
我摇晃着手中的檀香,烟雾缭绕,轻声念诵。
“天就是天,地就是地。神就是神,人就是人。隔界而居,各安其所,互不干扰,互不侵害。若有犯界者,上天自惩罚!”
我在烟雾缭绕的檀香中,仔细的观察。此处通风透光,大楼和周围的山水构成一体美丽的画卷,刚正有气势,威严而又亲切。只是隐约的露出一股黑气和青气。这种气息,一般有灵性的人才能敏锐的感受。
这时,我不经意的瞅见右边垂直的山壁间,模糊的石壁上好像是一位头戴草帽的老妇人,在注视着我所站在的烂尾楼,让我就有股强烈的预感。而且,山底下有棵古老粗硕的老榕树,树上缠着怪异的绿藤,觉得大事不妙。
他们三人大概看到楼上冒烟,就走上来看个究竟。
陈伟杰郁闷不已,看着我朝山体方向合什礼拜,把檀香插在阳台上后,询问道:“石师傅,你觉得这块地的风水怎么样?”
风水怎么样?香炉山,壁画上愤怒的老人,古榕树上老藤条。不管怎么样,在人家地盘上不能胡说八道,小心得罪人。
我挥拍手上的灰尘,微笑的朗声说:“风水很好哦,是富贵吉祥的好地方。后有玄武靠山,山中多神仙。前有朱雀水池,池中多财宝。能够居住在这里,不是大富大贵,就是金银财宝堆满屋。”
陈伟杰怔住了,发呆的盯着我看,许久才说:“这块地皮不吉利,烂尾楼的风水不太好,经常有人死去。”
“呵呵,谁说这里的风水不好,他一定是脑子出问题!”我谑笑说,“按照风水书上的说法,这个地方可是神仙居住的好地方。穷人不能居住,富人就要远离,凡人就要烧香礼拜。反正就是一块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风水宝地。”
陈伟杰听得满脸郁闷,显得极其不高兴,沉着脸色说:“小师傅,你就说实话,这里的地皮干净吗?”
“当然干净。穷人在这里沾它的福气,就能发大财,有病的人在这里祈福,就能不治而愈。”
“如果我想重建这幢烂尾楼,你觉得合适吗?”
“这块地大吉大利,是风水宝地。你说合适就合适。”
陈伟杰多疑多虑的沉着棱角分明的脸,没多问了。
我懒得理他,反正在人家的地盘上,决不能说半句坏话。
在下楼后,就直接走出围墙外的门口。
在看着司机唐林把铁门锁上后,陈伟杰直接送客说:“对不起,小师傅。即然我没能把你师父请来,是我跟他没有缘份。我晚点会让司机送你回去,很高兴见到你,谢谢!”
我提着背包,笑容可掬的说:“怎么了?陈老板,难道我说得不准吗?”
“我相信你的说法,这里的确是一块风水宝地。”
他礼节性的伸出手,想尽快把我打发走。
我耸了耸肩,没跟他握手,反而摸着肚皮说:“陈老板,我从开县跑到这里来,肚子很饿,麻烦你到外面去请我吃顿饭。”
他呆了半响,才迟疑的点头说:“不好意思,我工作很忙,我会叫司机送你去吃饭。”
“我想让你请我吃饭。”
陈伟杰相当不悦,脸色阴沉的从手提包里,取出几百块钱,慌忙的递给我说:“石师傅,这是我的小意思,请你收下。非常感谢你能跑一趟,非常感谢!”
我没拿过钱,冷笑的说:“呵呵,陈老板,你真的没空?”
“不好意思,石师傅。”

  ☆、第十九章 煞气重的地皮

陈伟杰一副鸟都不鸟我的样子,傲慢中整理着衬衫,显得格外生气的钻到宝马车里。
在张小河准备发动引擎时,陈伟杰打开车窗,探出头来吩咐说:“唐林,早点把石师傅送回去。”
他一副不容质疑的命令口吻,我听了就不爽。你傲什么呀!说实话都得罪人!本来这里就是风水宝地,只不过是被别人先霸占了。
唐林歉意的打开车门,恭敬的说:“不好意思,石师傅。老板太忙,没空招呼你,请谅解!”
“没事了。”
我钻进车里,放下背包,满不在乎。人家不相信自已,自然会冷落。
唐林发动车子前,道问:“石师傅,你想吃什么东西?”
“我现在又不饿,送我去招待所,明天我自已搭车回去。”
唐林没多说,就开着车子直接到附近的招待所入住。
在招待所里,唐林替我开个房间,并礼貌的送我上三楼的房间。
在唐林离开前,我忍不住提醒说:“唐大哥,陈老板这两天不走运,有五个外国人想骗他的钱。”
唐林吃惊的问:“五个外国人?”
“你叫陈老板去梁州银行走一趟,就知道情况。”
唐林茫然的当着我的面,拿出手机给陈伟杰打个电话。
手机响了一阵,对方没接的按掉了。
唐林不甘心的再打一遍,许久陈伟杰才接听。
从手机里传来陈伟杰不耐烦的责骂声说:“什么事?”
唐林认真的说:“老板,刚才石师傅说,有五个外国人想骗你的钱。”
“满口胡扯,骗钱的伎俩太低俗了。两个月来我都没见外国人,哪会有外国人骗我钱财。”
“石师傅说,你去梁州银行走一趟,就知道情况。”
“梁州银行?”
“石师傅是这么说的。”
“胡说八道,我懒得理你。”
我在招待所里睡过午觉时,莫约三点钟左右,就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原来是陈伟杰带着唐林来找我,说是他经好朋友介绍,计划投计五千万元收购梁州机电公司的百份之三十的股份,明天早上准备签约入股时,听到我的话就感到怀疑。
只因对方的谈判签约团刚好有五个人,陈伟杰多个心眼的打电话到梁州商业银行咨询,结果发现梁州机电公司欠有高达三亿元的巨额贷款。
陈伟杰惊得魂飞魄散,赶紧派遣副经理张小河带着高炎到梁州去调察,并且核实前来参加签约的五位人员的身份。
陈伟杰阴沉着脸,从容不迫在手提包里取出一个装着厚厚纸钱的大信封递给我,说:“石师傅,非常感谢你的提醒。这是我的小意思,请你收下。”
我摇头罢手说:“我还没出师,不能接收别人的钱财。”
唐林央求说:“小师傅,陈老板已经请过三个阳阴风水师来看过地皮,骗去二十几万块钱不说,连点靠谱的东西都说不准也不灵。所以他对风水师开始产生怀疑,请你谅解。”
“你那块地皮可是风水宝地。你们不相信,那是你们的事。”
陈伟杰吃惊不已,果真是每个风水师的说法不一样,不知道该听谁的。
陈伟杰茫然的问:“如果是风水宝地,为什么前几个请来的风水师都说闹鬼,地皮不吉利。而且,我刚开始购买时,一点都不害怕。不知道为什么,购买下来后就有点害怕,不敢动工?”
我倒杯清水,喝了几口问:“你知道烂尾楼什么时侯修建的?”
“六年前,一家名叫辉煌公司的金老板从政府那里拍卖下这块地皮。本来是准备开发商业住宅楼,定名为辉煌小区。”
“后来怎么样?”
“金老板真名叫金源,刚拍购下地皮,他的老婆揭发就他跟未成年少女的不良私生活。在经过媒体揭发后,他的公司先是破产,随后涉嫌贿赂江东省的副省长谋取非法工程项目,就被判刑有期徒刑十三年。”
“是谁征收这块地皮?”
“当然是向阳区区政府。这种土地,都是由政府出面。”
“具体是谁出面征收?”
陈伟杰果断的摇头说:“我去年才回到江州,根本不了解这种事。”
我肯定的说:“谁征要这块地,谁就要死。谁建造这幢楼,谁设计这幢楼,谁拥有这幢楼,不是死路一条就是半身残废。”
我这话一出口,顿时把陈伟杰唬得惊呆住,脸色苍白的盯着我。
随后,我吩咐他们去打探消息,是否跟我说的一样。
陈伟杰在临走前,犹豫不定的问:“石师父,刚才你在烂尾楼里,为什么不敢说实话?”
“如果你在人家的地盘上说坏话,人家会怎么对待你?”
“人家,到底是谁?”
“你肉眼看不到。”
陈伟杰若有所思的点头:“我明白了,多谢师父。”
陈伟杰刚出门时,就接到张小河从梁州打来电话,确认梁州机电公司欠有银行三亿六千万贷款,并且该公司的总经理和几个部门领导都已经办理国外护照,家人都早就移民国外。
陈伟杰听后惊得一身冷汗,愤怒的说道:“这些该死的骗子,我差点上当受骗。”
当天晚上,我独自去东方广场堪察,觉得一股阴邪的气息笼罩着整幢烂尾楼。除了广场南面的几个小区门口有保安之外,附近几乎是黑乎乎的一片,甚至连路灯都不亮。可能周围没多少居民,大概九点半后,来到广场跳舞的居民都散去了,十点后广场上恢复冷清幽静。
我安静无声的绕到天瓶山底下,那儿有低矮的围墙。我攀爬过去后,站在长满杂草的山底不远处,瞅着壁画和古榕树处,内心觉得凉嗖嗖的。
此时,我来到在古榕树旁,顿时发现自已站在一座悬浮在虚空的金色寺院里。只见正中央有一座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气势雄伟的庙宇居高临下,黄色屋顶上冒着袅袅青烟黑烟,烟雾缭绕。
此时,在庙宇里传来阵阵寻欢作乐的戏闹声,明显有人饮酒唱歌。
一般寺院里都是出家的师父在念诵经文,怎么唱歌胡闹?我蹑手蹑脚像作贼般登上石梯,在大殿门口往里面探望,一群面目狞狰丑陋不堪的妖怪高坐在佛堂上,饮酒作乐的跳着妖艳放浪的舞曲。
其中,一位身穿漂亮绿裙子的长发女子,涂脂抹粉的抱着琵琶在跳舞。她的身材丰满苗条,舞姿曼妙,惹得众鬼怪们哗哗的讪笑中鼓掌。
我可不骗人,那儿阴邪的气息太重了,吓得我赶紧念诵回魂咒,掉头马上离开。
然而,我正试图走出榕树底下时,那位绿衣女子徐徐的闪现在我的面前,粉白的嫩脸上露出诡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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