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班戈"行动的破产 作者:[苏联] 马克西姆·克尼亚济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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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班戈"行动的破产 作者:[苏联] 马克西姆·克尼亚济科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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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隔着玻璃挂有一块工整的硬纸牌,上面写有“停业维修”四个大字。此时,灰衣大汉已经拐进来,带着阴险的冷笑向他迫近。塞巴斯蒂安沿着胡同拔腿朝前跑,不时地回头看看。为了甩掉跟踪者现在他不得不沿着几乎没有行人的胡同逃跑了。

  他又向左拐,灰衣大汉紧追不舍。他们就这样用小快步跑过了一个街区。塞巴斯蒂安又来到了自己旅馆的对面。再绕城转圈子是没有用的,大汉敏捷度并不比他逊色。只剩最后一招:努力地在旅馆内把他摆脱。

  尽管街道上车水马龙,但塞巴斯蒂安依然快步穿越把他和旅馆隔开的大街。这次塞巴斯蒂安赢得了宝贵的几秒钟:当他在奔跑中回过头时,看见三辆长长的旅游车挡住了跟踪者的去路。塞巴斯蒂安一个箭步冲进了旅馆,在旅馆里他又第二次走运:电梯在楼下等候乘客。他跳进电梯,按动楼梯电钮,虽然自己住在六楼,他想:“这样他就无法在前厅的信号盘上查出我住在哪一层。”塞巴斯蒂安在第七层走出电梯,快速穿过走廊,沿楼梯下到第六层,溜进自己的房间,紧紧地锁上房门……

  塞巴斯蒂安只有现在才感到,他已经精疲力尽了。他脱下高领绒线衫、皮鞋,躺到了床上。此刻他多么希望躺在干净的被单上,好好地睡上一觉,不用担心随时会有人闯进你的房间啊……当他正要进入甜甜的梦乡时,听到锁孔响起了轻轻的金属碰击声。他全身好像触了电。金属碰击声一次次地传来。很清楚,门外有人想用钥匙开门。门是不易打开的,因为塞巴斯蒂安预先已把自己的钥匙留在门上,但是门外的跟踪者并不罢休。

  塞巴斯蒂安惊惶失措,一头钻进枕头里,口中念念有词,祈求上帝保佑。传来了金属物掉到地毯上的低沉声响,跟踪者终于将塞巴斯蒂安留在门上的钥匙顶出来了。塞巴斯蒂安本能地抓住褥垫。他想:“现在一切都完了。”锁咯嚓一声,门嘎吱嘎吱地响起来。罪犯已经走进房间,塞巴斯蒂安听到了他在地毯上的脚步声。

  “老天保佑!”他想向苍天呼救,但是喉咙抽搐起来,使他发不出一点声音。“他马上、马上朝我的后脑勺开枪,到时就一切都完啦!”他脑海里闪现这样的念头。“快点开枪算啦,为什么不开枪啊!”

  但是听到的不是枪声,而是某种物件在小桌子上的撞击声。接着传来了离去的脚步声和“砰”的一声关门声……

  他不敢相信已经得救。起初他以为凶手马上要回来,朝他的后脑勺打完一整夹子弹。后来又想:“很明显,灰色匪徒选择了别的方法。他一定把定时炸弹放到床边,过几秒钟就要把整个房间炸飞的。一、二、三……、马上就要轰隆一声响起来了,马上……”

  但是,既没有爆炸声,也没有枪声。理智又开始回到塞巴斯蒂安身边。他努力想松弛一下,但却未能立即做到。他抬起头,四周看看,房间里的一切都在原来的地方。他的衣服、皮鞋、几本书、几份旧报纸都在桌子上未被挪动。塞巴斯蒂安爬起来,走到门边。门虚掩着,钥匙扔在地毯上。塞巴斯蒂安拾起钥匙,插进锁孔,又慌乱地转动两次。他离开门。月光落到床头柜上。上面放着一个聚乙烯小包和一只信封。塞巴斯蒂安极其谨慎地拿起小包。他知道,在这样的小包里往往有炸弹,所以他先细心地摸了一下。当确信在玻璃纸内包着软东西之后,他才把手伸进去,抽出里面的东西,一看,差一点喊出声来。这是他母亲的技巾,是他妈妈在节日和他父亲及小塞巴斯蒂安去教堂之前最喜欢技带的披巾。

  一种可怕的思想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信封。塞巴斯蒂安拆开信封,取出一张用打字机密密麻麻地打印着葡萄牙文的字条。

  “儿子,你太少考虑妈妈了,”塞巴斯蒂安读着。“你从来不知分寸。我现在正在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我已经被一些陌生人抓走。被带到陌生的地方。现在我被押在一个地下室里。抓走我的人认为,我应该为你的轻率行动受到惩罚,所以他们很快就要把我杀掉,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智慧来保护我和你自己,那你也应有足够的勇气参加我的葬礼啊。你要知道,我是被你的愚蠢和固执杀死的。对此,你心中应感到内疚和羞愧。”

  读到最后几句话,塞巴斯蒂安泪如泉涌,泣不成声了,他冲向壁柜,拿出手提箱,把什物塞进去,便匆匆地离开房间。他必须尽快地回到葡萄牙。他需要把所发生的事告诉汤姆。“不要紧,”塞巴斯蒂安想,“到航空站后给他打电话。”

  在航空站,为了寻找自动收费公用电话,他买了一份当天的晚报。《车毁人亡》——第一版上的一个标题赫然映人眼帘。塞巴斯蒂安往下一看,全身惊呆了。“今日,伦敦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居民汤姆·戈德贝里罹难。警方认为……” 

第二十一章
 
  约翰内斯堡的马尔凯特大街,像和往日一样,这时,热闹非凡。马路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人来人往,尽管太阳光已经开始照射到商店的橱窗,烤灼着往来的客人。只在这里,在这座被高高的石墙和绿油油的灌木林与马尔凯特大街隔开的别墅里显得十分宁静,对于它的居住者来说,就好像不存在工作日,“高峰期”和街道的拥挤似的。这里的生活按照超越于尘世的忙乱规律运转。

  在碧水清澈澈的池塘旁边,在这棵槐树的树阴下面,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旁围坐着三个人。

  “二位,”头发斑白的,有点秃顶的男子说,看来,此人是别墅的主人。“我很高兴,你们去伦敦的任务顺利完成了。这样,在实现我们所筹划的行动中,已经走过了重要的阶段。现在我想亲自听听你们对伦敦会议结果的意见。”。

  “肯普先生,结果是令人满意的!”南非情报机关驻西欧头目哈里。万迪克按着南非情报机关下属对上司说话的规矩,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说。而且肯普不能简单地称为上司,他是准将,是南非特工机关国外秘密行动的总领导人,是在非洲策划各种阴谋的能手,而且不仅在非洲。他是南非情报机关的灵魂,皮特。博塔总理的亲信和实际上决定国家命运的非洲秘密协会的“布鲁德邦”著名活动家。现在,他万迪克能和这位人物同坐到一张桌子旁,已经是很荣幸的了。

  万迪克继续说:“我们和‘欧米加—7 ’已在原则上达成了它参与‘库邦戈’行动的协议,此外,还调整了许多重要细节。”

  “哪些细节?”

  “把‘欧米加—7 ’突击队送往安哥拉边界问题和他们的直接任务。桑塔纳答应派出1000人。这些人已经武装起来,不过依我看,需要对他们做进一步的军事训练。我们还向英格拉姆斯要了1000名精锐的雇佣军。计划把这些人分成两队。第一队约1200人将送往沃尔维斯湾,然后送到我们的基地。这批人将在那里再接受必要的军事训练。

  至于第二队,行动开始时应和空投到扎伊尔和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的队伍汇合。“

  “很好,上校,”听到肯普这句话后,万迪克眉飞色舞,因为在将军嘴里这已经是最高的奖赏了。“您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费尔南德什先生?”

  “将军阁下,最近几个月在下在安哥拉民族解放战线和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两个集团的领导人之间执行联络任务。我们不仅协调了共同行动计划,而且制定了自由安哥拉未来政府的纲领。”

  “嗯,请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纲领?”

  “制定这个文件时,”费尔南德什继续说,“我们尽量考虑到目前反对罗安达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政府的各方面的利益。在对外政策方面,纲领规定,第一,和南非共和国和平共处,和该国建立外交关系和进行紧密合作。这是自由安哥拉对外政策的基础。在国际舞台上,特别是在联合国,安哥拉本身不再支持要求消灭种族隔离制度的提案。此外,我们将千方百计地促进南非和北大西洋公约联盟的巩固。”

  “这值得欢迎。”肯普赞许地点点头。

  “第二,”费尔南德什心里甜滋滋地继续说,“安哥拉将不再支持西南非洲人民组织在纳米比亚进行的武装斗争。当然,我们不能完全放弃使用关于纳米比亚非殖民化的华丽词藻,因为这会在安哥拉和其他非洲国家之间的关系中引起问题。不过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和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的领导人要我请你们相信,这一切仅限于口头上。安哥拉决不充当西南非洲人民组织大后方的角色。

  第三,安哥拉将大大缩小和社会主义国家的合作。

  在内政方面,计划实行经济自由化和吸收外国资本。我们请你们和西方相信,被马克思主义政权国有化的财产将立即归还原主。“

  肯普微微地一笑。“如果你的朋友敢于通过别的什么纲领,”他边注视着费尔南德什的眼睛,边想,“我们就把他们变成擦皮鞋的穷光蛋!”但是他那笑眯眯的神情没有暴露他的真实思想。

  “费尔南德什先生,谢谢您的详细报告,”肯普很有礼貌地说。“谢谢你们两位先生。今天总理要接见我,我想,你们的报告将会引起他的兴趣。”

  “我也想告诉你们一个愉快的消息。几天前我和美国大使馆的代表进行了会晤,他通报说,访问扎伊尔的以色列国防部长沙龙来到与安哥拉交界的地区并同意参加‘库邦戈’行动的准备工作。有在黎巴嫩作战经验的以色列设计人员很快就要到达安哥拉民族解放阵线的基地。入侵安哥拉的行动将做出安排并按黎巴嫩的模式进行。”

  “好极了!”费尔南德什脱口而出。“将军阁下,听了您的话之后,我深信我们必胜。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肯普用恶毒的目光打量着费尔南德什。“这些猴子总是这样,”他恶狠狠地想。“没有准备好就想往火里跳。如果这些人有点头脑和远见,早在1975年我们就不会丢掉安哥拉了。这种人只会用拳头敲打自己的胸膛!”

  “费尔南德什先生,不用急,”他冷冰冰地回答说,“那个时候还会到来。” 

第二十二章
 
  风雨凄凄。这样的天气在葡萄牙即使在秋天也很少有。寒风从大洋彼岸驱来灰色的残云,把刺人的冰凉水珠吹打到人们的脸上。送葬的人不多。他们默默地跟随着黑色的枢车行进。

  塞巴斯蒂安走在最前面。双眼呆呆地注视着相车的后壁。这些天来,他从来没有感到像现在这样地难受过。“这一切都怪我了,”他默默地对自己说。“多少人,包括好人和坏人都警告过我,不让我闹到这种地步。现在最坏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比我心中准备承受的最坏的后果更坏。由于我的过错,我推一的亲人,最亲爱的妈妈死去了。”

  塞巴斯蒂安清楚地记得,在接到母亲死去的噩耗之前,他在里斯本所住的那间空落落的房间里度过的可怕的最初的时刻。塞巴斯蒂安径直从国际机场到那里去,因为他深信,劫持者会给他打电话或者写信。他估计对了。第一天晚上,房间里就响起了刺耳的电话铃声。

  “怎么样,兔怠子,”听筒里传来了恶狠狠的声音,一让你知道知道,多管闲事是什么滋味!“

  “你们要我做什么?”塞巴斯蒂安对着听筒歇斯底里地狂叫,“我准备和你们谈判。”

  “谈判?蠢猪,难道没警告过你叫你少管闲事吗?或是你不懂我们意思?”

  “我懂。我不敢再做任何事情了。但是我恳求你们,释放她吧!这完全与她无关!”

  “不错。完全与她无关,但与你有关。唉,老太太正在为自己亲生儿子的愚蠢而受苦呢。”

  听筒连续几次响起了嘟嘟声。对方显然想好好地折磨一下塞巴斯蒂安的神经。他们时而威胁要惩治他,时而又答应释放他的母亲,只要他认真地发誓永远不再调查英格拉姆斯及其助手们的行动就行。塞巴斯蒂安则对天发誓,只要释放他母亲,他永远也不再写文章议论政治,他们甚至曾两次通知他去领回母亲的地点。但后来查明,这只是一种恶毒的无耻的玩笑。第一次给他的地址是葡萄牙总理的官邸,第二次是某警察局的所在地。他没有去报告警察,因为劫持者已及时地警告过他,如果他去报告警察,就立刻处死他的母亲。

  一个星期就这样在经常的紧张状态中过去了。最后一次电话铃声终于响了。

  这次听筒里传来的是温和的男中音,和他习惯听到的喉音完全不同“是卡多祖的家吗?”

  “是,先生,我是塞巴斯蒂安。卡多祖。”

  “我是警察局长若译。巴雷图。”

  塞巴斯蒂安心中打了个寒颤。

  “听您的吩咐,先生,”他勉强地说,预感到最可怕的事情就在眼前。

  “您必须立即到警察局来,”巴雷图用不许辩驳的口气说,“越快越好!我这就派车去接您。”

  他在里斯本警察局的小停尸室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生前体态端正、神采奕奕的她,如今显得像个婴孩:两眼深陷,鼻子和颧骨变尖削了。面部明显地留下遭毒打的痕迹。

  塞巴斯蒂安悲痛万分,泪如泉涌。他猛然地转过身,快步地走出散发着福尔马林的停尸室。他已经精疲力尽了,扑通一声,跌倒在走廊的沙发椅上。

  他双手捂着脸部,记不得在那里呆了多少时间。他清醒过来时,感到有个人在摇晃他的肩膀,这是个头发乌黑,个头高大的男子,穿一件漂亮的灰色西装,内村白色衬衫,系着领带。

  “是卡多祖先生吗?”他有礼貌地问。塞巴斯蒂安默默地点点头。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巴雷图警察局长。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原来,卡多祖太太的尸体是今天早晨在里斯本的郊区找到的,在一辆弃置的汽车里。如果不是小孩子们在废弃的汽车堆里玩耍,值勤警察可能就不会发现她。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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