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区柯克悬念故事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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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区柯克悬念故事全集-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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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姆身着一件脏兮兮的夹克,而且还戏剧化地粘了假胡子,眼睛由于我们早先点用药水而呈红色。他先做了一个要回答的样子。突然,做一个醉酒的架式,从停车场歪歪斜斜地走上人行道,到一根街灯处,摇摇晃晃地,“来呀,老朋友!”他以含糊不清的声音喊我。 
  我衣着打扮和吉姆一样,两个看来就是街头的醉鬼,我以怪异的步态追过去。 
  五分钟之后,我们进入利思的酒店,我们的进入由叮叮当当的铃声向店主宣布,那种铃声是门开处门打到铃时就叮叮当当的。 
  房间灯光过强,为的防止小偷窃酒。 
  利思不信任人地站在柜台后面,他矮矮的,秃头,戴厚厚的近视眼镜,镜片与头顶的日光灯辉映,他的一双眼睛正透视镜片,凝视我们。 
  利思以一种高而烦躁的声音喝道:“打破一瓶酒,你就得坐牢!”吉姆及时抓住柜台角,稳住自己,然后站在那儿怒视利思。“说你要什么,付了钱,滚出去!”利思命令。“酒!”我说。“先付钱。”利思平静他说、 
  我们开始为付钱的事和他争论不休,但他如同我们所预料的,坚持己见,绝不妥协。最后,吉姆倚身向前,对他耳语一番。 
  利思的那双近视眼立刻在那对厚镜片后面猛眨。他回答说:“谁给你那种主意?” 
  “丹仁,”吉姆含糊他说出露伊丝告诉我们的一个名字,“老丹仁,最近没有看见他,不过他告诉我,你为他办,你也为我和我这位朋友办,嗯?”“多少?”利思耳语道。“一万”“哪一种人寿险?”“普通的。”“两人都是?”“当然。”我说。 
  利思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将字条塞进吉姆肮脏的夹克胸前口袋,“记住你口袋中的名字,到保险公司去改,当我看见单据的时候,我才相信。现在,滚出去!” 
  下一个晚上,我们回到那儿,露伊丝也陪我们前往,她的扮相是那一带最贱的女人。她戴一顶鲜红的假发,嘴唇涂着浓厚的橘色唇膏,碧眼用黑黑的眼睫毛膏涂着。她身材颀长,但红色的毛衣下垫着东西,使上身看来怪怪的肥大,黑色裤在膝处略显破烂。 
  她在我们之前进入灯火耀眼的酒店,戏剧化地摇摆她的臂部;利思凝望她,很明显的,正在判断她的职业。 
  然后,吉姆塞给他两张伪造的保险单,那是“社团”为我们准备的。于是,他便忘记露伊丝。当吉姆相信自己已经成为两张假保险单的新受益人时,他突兀地点点头,然后推开柜台上两瓶喝了会叫人喉咙分裂的酒,如果是前一天晚上的话,他会卖给我们。“好酒!”吉姆说。 
  利思一边诅咒,一边取来两瓶廉价的波恩酒,放在柜台上。 
  吉姆和我各取一瓶,在旁的露伊丝垂涎欲滴地看着酒。当我们摇晃着向前门走时,利思已经向后面的储藏室走去。 
  吉姆打开门,使门摇响铃声。停停,再把门关上,让门铃再摇响一次,然后锁上门。我把窗户上的牌子翻转过来,让“打烊”两字亮在玻璃上。 
  然后我们三人悄然而快速地进入后面房间,利思正跪在一只外貌牢固的小保险箱前,我们等候着,一直到他转动密码盘,拉开门。 
  这时,吉姆再以特有的男低音说:“现在别动,我们不叫你动。你就别动!” 
  利思僵硬了。吉姆和我向他走去,我说:“站起来,转身。” 
  利思乖乖地照命令行事,镜片后的两只眼瞪得好大,充满惊骇的光芒。他眨了一次眼睛,然后低头看保险箱,好像准备用脚将保险箱关起来。 
  “假如我是你,我不会那样做。”露伊丝甜蜜他说,一支小手枪指着利思。 
  他注视那把手枪数着数,叫道:“歹徒!” 
  “走开!”吉姆粗声说。当利思向右挪几步时,吉姆弯身,取出里面的钞票。他数一数,点点头,“总共只有一半,不过,我们会找到其他的。” 
  “那是我的钱!”利思说,现在他的声音发抖了。“你是怎么弄来的?”我问。“我赚来的!”“也许可以说是你赚得的,”我说,“杀人也不易,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丹仁,”我干脆他说,“莫理斯、亨伍、哈德、逊斯。”他又眨眼了。 
  “你在想向我们使同样的诡计。”我说,“只是这次不成了,因为我们给你的是假保险单,是我们社团提供的。五个人使你成为受益人,然后你全给杀掉。” 
  我看看露伊丝,说:“用他的电话,叫车来把他带去关起来。”我从腋下的枪套取出手枪,指着利思。露伊丝走向放在前面柜台的电话机,但是利思尖声叫道:“我没有杀害他们!”“那么是谁?”吉姆威胁地。“我……我不能告诉你们。” 
  “那么,你准备单独承受谋害五条人命的惩罚,谋财害命,罪可不轻,露伊丝,”我对露伊丝说:“去吧,打电话。” 
  “不!”利思说,同时悲凄地摇头,说:“假如我告诉你们的话,即使人坐在牢里,也会被杀,他们有联络……”我看看吉姆手中的钞票,“两万五千,应该有五万,你怎么弄的啦?人家为你下手杀人,你和什么人对分啦?” 
  利思不停地摇头,没法回答。 
  我示意吉姆和露伊丝走到房间未端,我手中的枪一直对着利思,他则恐惧地回瞪着我们。 
  “我有个主意,”我说,当我向他们说明计划之后,我补充说:“有些冒险,所以,假如你不——”露伊丝温柔地微笑:“我们就依计实行吧!” 
  “吉姆,你呢?”我问。 
  他点头同意,我们转向利思,我对他说:我们和你讲个条件。”“条件?” 
  “打电话给你的朋友,说你又安排了两个活儿,告诉他,我们刚刚离开你的酒店,还有方向,当他要下手的时候,我们来料理他。” 
  “可是那对我无益呀!”利思抗议,“他会知道是我给你们安排的,而你们仍说我是共犯.,或者说我雇人下手的,或者随便你们加的罪名。那对我根本没有受益!” 
  “我们关心的是谁下手害人的,”我说,“假如我们能逮到他的话,他就是我们要惩罚要治罪的人,他没有办法置你于死地。现在,即使说你要坐一阵子牢——不错,是要坐一阵,但是,你合作的话,牢不会坐长。” 
  “可是这笔钱!假如我留下来,我可以把它藏起来——”“证据!利思。”吉姆微笑着把它放进口袋。“可是,你们不给我任何选择!”他狂叫。 
  “有一个。”我说着,指指前面的电话机。他站在那儿眨眼。然后,镜片后面的两眼更明亮了。“你们要用什么方法抓他?” 
  “走出你的后门,向南,上第三街。”我说。 
  他点头,走到前面的电话机。我持枪跟随在后,停立在储藏室的门边。 
  他拨电话,低语一阵,聆听一会,再低语一阵,挂上电话。我示意他回储藏室。 
  “他的外貌怎样?描绘一下。” 
  “高大,”利思说,“总是穿一件黑色皮夹克,不戴帽,金发,面颊有一道伤痕。”“他用什么武器?”吉姆问。“棍子。”利思说。 
  “看住他,”我对露伊丝说,“而且要仔细看祝”她微笑,手枪对住利思。她说:“我来看守,而且仔细地看守。” 
  吉姆和我各携一瓶酒,走出后门。我们步履瞒珊,慢慢的,摇摇摆摆的,故意装出醉后那种怪笑,但是我们的知觉灵敏而清醒,对周围的每个风吹草动和每个声音,都清清楚楚,沿途我们遇到六次有人要酒喝,但是那些人很容易推开,因为我们清醒着,他们可不然。 
  最后,我们进入一条没有灯的巷子,我们坐在一个水泥门阶上,半躺在那儿,呢呢喃喃,说说笑笑地等候一位高大、金发、身穿黑色皮夹克、面颊有伤痕的人。 
  各色各样的人,稀稀落落地经过巷口。 
  然后,一位有白色乱发,戴墨镜,一手持白色手杖,另一手牵狗的妇人出现了。绳子未端的狗是一条法国牧羊犬。妇人可怜兮兮地拖着一双穿破鞋子的脚。她佝偻着走路,好像半身不遂一样,嘴巴丑陋地撅起。 
  她差不多经过巷口时,转身放开牵狗的皮带,摘掉墨镜,放进她褴楼的毛衣口袋。她身躯不再佝偻,矫健如运动员般地向我们跑过来,牧羊犬跟随在后,它的金色眼睛闪着愉快和聪慧的光芒。 
  妇人高举手杖,凶恶地向吉姆头顶落下来。 
  但吉姆早已急速地滚开,我倏地站立,从夹克下掏出手枪。 
  当她看见手枪时,两眼张大,旋转身,企图逃路,但是我挡在她前面,伸出手臂阻止她。牧羊犬站在那儿,用愉快的金色眼睛,摇尾注视着这场行动。 
  吉姆站起来,亮亮皮夹,让她看“社团”为我们准备的警察身份证明。 
  “我知道这——”她开始要强辩。 
  “丹仁、莫里斯、亨伍、哈德、逊斯,都是死在这根拐杖下,它是特别制造用来完成工作的。”我说。 
  她的视线离开我,转到吉姆,再又转回,眼中露出惊恐,“怎么“利思,”我说,“我们从保险金的支付处找到他,证据确凿,他招供了。” 
  “可是,我刚刚和他谈……”她迷惑地说。“他是在我们监视下打的电话,现在他还在受监视中,走吧!“你们带我坐牢?”她说,丑陋的嘴在颤抖。 
  “对,”吉姆说,“不过先要到你的住所看看。”她的手抓紧手杖,两眼因为憎恨而阴暗下来。“你胆敢再用那东西的话,”我说,“我就用枪射你双眼之间,走吧!” 
  她所谓的“家”,是附近的一家旅馆,当我们把她夹在中间进人休息室的走廊时,那高大、浑身横肉的柜台账房怀疑地看着我们。 
  我的手枪隔着口袋对准她,相信她感觉得出那份压力。她又重戴上眼镜,身子倚着拐杖,另一只手牵着那头性情温驯的牧羊犬。 
  “曼蒂,你没事吧?”账房关心地问她。“没有事的,洪斯,”她说,“这两个是我的朋友。”他再审视我们一次,摇摇头,继续看他的廉价小说。 
  我们乘电梯上二楼,一起陪她进入凌乱不堪的房间,里面全是废物,而且有怪气味。曼蒂站在那堆凌乱东西中,看来垂头丧气。 
  她摘下眼镜,放在一个灰尘密布的柜顶,放开狗链,准备要大哭一常“我并没有做你们认为的事,”她说,“我看见你们在小巷里,我身上带了点钱,我怕你们跟踪我,抢走我的钱。我顶多是轻敲你们一下,我只是个可怜的老妇人……”“假盲,”我说,“假佝偻、假肢脚……我估计你要比外表年轻二十岁,不错,你是一位好老太太,不过,你受雇当凶手,不是吗?吉姆,去找。”吉姆开始翻寻。 
  曼蒂再次紧握那根特制的手杖,因为用力紧握,所以指节变白。她开始诅咒,说出难以入耳的字眼。她喊那只牧羊犬,“阻止他!” 
  狗只是快乐地摇尾,用明亮、可爱的眼睛看着吉姆。 
  然后,曼蒂又一次紧握那根特制的手杖,因为用力紧握,所以提起的速度很快,想打吉姆。我出手切她手腕,使手杖飞开。 
  她又开始诅咒,但是这时候要找的东西己找到,吉姆正数出两万多元的钞票,那些钱藏在她住处的每一个角落。吉姆把钱塞进口袋。 
  “你们不能拿!”曼蒂以柔和的声音叫,泪水开始滚落。“我们拿了。”吉姆说。 
  “然后你们还要送我去坐牢!”她说,泪水哗哗而下。 
  “不,我不送你坐牢,曼蒂,”我说,“我们要给你一个小机会,我的朋友和我,我们要留下钱,明白吗?”“可是——那是抢劫!”她哀求说。 
  她已恢复原来小妇人的角色,我怀疑这角色她扮演太久,以致时常相信就是那样。 
  “也许,”吉姆说,“不过,我们会开脱,不是吗?这方法我们可以留下钱,你可以有机会。”“什么样的机会?” 
  “逃走,”吉姆说,“那样我们不都够好吗?我们给你一个高尚的开始。”他咧嘴笑笑,然后弯腰,扯断墙上的电话线。 
  下楼进入休息室时,那个高大、名叫洪斯的账房仔细地看着我们。 
  我带着醉意地进入电话亭,拨电话。数分钟后,我听见露伊丝说:“喂?” 
  “我们已经盯牢凶手,露伊丝,我们一会儿就过来。所以,你不要试我们谈过的法子,我不想——”“对不起,”她说,“我们不放弃。”说着,挂上电话。 
  我步出电话亭,正巧遇见一位警察急急进入休息室,他以警觉、老练的眼光打量我们,对账房说:“洪斯,什么事?” 
  “曼蒂,她的房间就在这柜台上面,这两人和她上楼后,上面就像地狱一样,什么声响都有,杰克警员,你最好上去瞧瞧,我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 
  警员看看吉姆和我,命令说:“你俩留在这儿,别动。”“他们醉成那样,”洪斯从柜台后面说,“跑不远的。”警员点点头,进电梯,消逝了。 
  账房投给我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他说:“你们要是伤了曼蒂一根汗毛的话,你们就麻烦大了。曼蒂是位甜蜜的妇人,我的朋友们都知道。” 
  “不错,”吉姆说着,歪歪斜斜地走向柜台,“甜蜜的小妇人。”然后一个大拳头挥过去,落在洪斯的下巴尖。 
  高大的账房眼露惊异之色,然后身躯慢慢消失在柜台后面。 
  吉姆和我急急离开那儿,上街道,绕到酒店后面。后门开着。 
  我们进入里面,看见露伊丝面部向下,躺在地板上。我默默诅咒,急急和吉姆赶过去。“露伊丝……”我说着,看她的脸。一只眼睛睁开,她在挤眼睛。 
  “嘿,该死!”吉姆怒道:“我们以为——”我们扶她起来时,她说:“对不起,我要肯定一下是我们,而不是利思。”“你怎么做的?”我问。 
  “当我挂上电话时,我来这儿,告诉他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但是之后,我故意破倒,让手枪滑落,这一会儿,他抓到机会,像饿鬼扑向面包一样,抓起手枪,向我连开四枪。相信我,我真高兴和他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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