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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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门徒-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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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史弥远在的时候,一应内政军事,都有史弥远处理得井井有条,完全不用理宗陛下操心。如今史弥远一倒,理宗陛下就没有人为他分忧了,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召开朝会。

朝会上,理宗陛下拿着刘副将的奏折,坐在龙椅上把蒙古人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了半晌,皇帝转头看向下面立着的臣工道:“襄阳不可有失,诸位爱卿谁愿为朕分忧,去襄阳抗敌?”

不到一月就死了两个城守,任谁都知道如今地襄阳是多么的可怕,哪里还会有人主动跳出来找死。能官居高位的哪个不是人精,像史良这样的二世祖毕竟只是少数,因此往往是皇帝地眼神看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的大臣便缩起脑袋,生怕被皇帝看中。

皇帝陛下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请缨,怒道:“平日里一个个都很有本事的样子,用到你们地时候怎么没人出声了?朕养了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接着指着缩在人群中地兵部尚书史弥坚道:“史爱卿,你主管兵部,你来给朕出个主意。”

皇帝这话一出,殿上武官齐刷刷转头看着史弥坚,生怕他举荐自己。史弥坚被看得浑身一个激灵,这些手里有兵地武夫可轻易得罪不得,可是皇帝有令不能不说,眼珠一转,反手把身后兵布侍郎张虎拉来了出来道:“回皇上,张侍郎对人事比较熟悉,还是由张侍郎举荐一人为好。”

见皇帝点点头,众人的眼神都转移到了张虎身上。可能从来没有被这么关注过吧,张虎一时间竟有点手足无措。好在有一个成语叫作“急中生智”,急切间真让他想出了个好主意,当即胆气大壮,上前对皇帝说:“回皇上,臣保举一人,定能破敌。”

皇帝大喜:“爱卿保举何人?”

张虎道:“史载本朝宣和年间,辽人南侵,徽宗陛下招安了梁山泊贼人,派他们北上抗辽,大获全胜……”他没有说保举何人,反而讲起故事来,皇帝顿时不耐烦了,打断道:“这事《水浒》中有详细记载,人尽皆知,你扯这事做什么?和你要保举之人有何关系?”

张虎道:“回皇上,臣地意思是当年朝廷可以招安一伙贼人去打辽人,那么今日我们也可以故技重施。”

“招安贼人去打蒙古人?可如今江南似乎没有这般有实力的贼人。”

张虎早就想好了:“皇上不必担忧,贼人虽然没有,但臣听说前段时间天下武林中人齐聚襄阳,推举了一个叫郭靖的人领头,声势也颇为浩大……”

皇帝顿时兴奋起来:“好,朕这便下令,招安了郭靖这伙人。”

张虎提醒道:“皇上,郭靖他们不是反贼,不能用招安。”

“对,对,不是招安,是征辟,朕封他为京湖制置使,知襄阳府,让他替朕打蒙古人去。”

“皇上英明。”众臣工只要这差使不牵扯到自己头上就好,见皇帝主意已定,谁也不会出言反对,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那钦差讲的兴高采烈,郭靖与几位副将也听得有滋有味。不管皇帝是怎么想的,反正朝廷没有再派白痴过来,襄阳城中也有了主将,这总是好事。

第三卷 襄阳城

第七十一章 蒙古兵退

走了这个健谈的钦差,郭靖这下可以名正言顺地差遣时便吩咐诸将去安排新到的援军,自己则匆匆回府去了。当时消息已经传遍全城,黄药师等人都在府里等他。黄蓉见他回来,笑着行了个大礼道:“拜见郭大人。”郭芙见了有趣,也有样学样地行了个礼,把郭靖看得哭笑不得,连忙上前拉起她们两个道:“做官可不是我的本意,这官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要不是岳父要我答应,我还真想拒了它呢。”

黄蓉打趣道:“别人都是千方百计求官做,你这呆子到手的官位都要往外推。你来说说,这官来得有多么莫名其妙?”

郭靖于是把那钦差所言朝会上的事讲了一遍,黄蓉听了,笑得更欢了:“那皇帝想来是把我们当梁山好汉一样对待了,说起来靖哥哥你祖上也是梁山好汉中的一位,那皇帝这一次倒没有弄错呢。”

话说当日朝廷招安梁山好汉后,又谴他们南征北战,众好汉死得死,走得走,及至宋江等人死后,朝廷有感于他们忠义,特地在梁山泊盖起祠堂,御笔亲书“靖忠之庙”,又着人编出一本《水浒》来宣扬他们的事迹,因此梁山好汉之名,上到皇帝丞相,下到农夫走卒,个个耳熟能详。当然书中写的都是众好汉如何如何心怀忠义弃暗投明,如何如何杀敌报国功成名就,给当时绿林中的好汉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至于他们为什么落草为寇,几次打败朝廷大军征讨之类的事情,自然就被春秋笔法了。

黄药师道:“怪不得这次朝廷这么大方,竟直接封了个制置使,原来他们是想仿照梁山故事,让我们和蒙古人拼个两败俱伤。”

对于大宋的官制,这里除了黄药师,其他人都是一知半解的,洪七公这时就好奇了:“黄老邪,你还真的什么都知道啊。这制置使是干什么的?老叫花子见了武官一律喊将军。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那么多道道。”

所谓制置使,便是掌管本路诸州军事的要职,算是高级武官,除了不管民政,已经与唐时的节度使差不多了。黄药师这时简单地把官职介绍了一下,倒让众人吓了一跳,看来朝廷为了拉拢郭靖,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了。

郭靖却道:“岳父的意思是。朝廷不怀好意?那为何还要我答应下来?”

黄药师对他女婿地迟钝有些无可奈何:“若是朝廷不封你官,你就不守襄阳了,不打蒙古人了?”

“这怎么可能,蒙古人一日不退兵。我便一日不离开襄阳城。”

“那不就是了,”洪七公接口道:“反正你是要和蒙古人拼命的,答应下来又有什么坏处?如今你是襄阳一地最高统帅,恩。你还知襄阳府,襄阳军事民政尽归你手,是吧黄老邪?不必再怕朝廷派人来指手画脚,这样不是很好吗?”

丘处机也道:“男儿应当仁不让。与其让朝廷派些白痴来捣乱,还不如把襄阳城掌握在自己手里。”

郭靖这才恍然,连连点头称是。林志兴笑道:“不管朝廷什么打算。如今正逢乱世。最要紧的是手里有兵有地盘,到时候无论是割据一方还是造反当皇帝都……”

丘处机见他说的不是话。连忙狠狠地瞪他一眼,林志兴摸摸鼻子,把后面半截话吞进肚里,惹得小龙女轻笑不已。

等众人走后,黄药师对郭靖道:“仔细想想,林志兴那小子的话前面半截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朝廷暗弱,对抗蒙古人还要靠我们自己,襄阳这地方你可要经营好了。”

郭靖道:“小婿也曾领过大军,因此军务这块没有问题,可是民政这边,我就一窍不通了。”

黄药师道:“城里还有不少文官,暂时就只好依靠他们了。别人做官都是手下幕僚一大堆,什么事有什么人专门去做,你也该去找几个幕僚了。”

无论郭靖还是黄药师,结交的都是武林好汉,不会武功的读书人,他们都是没有兴趣去认识地,这时候要找些文人做幕僚,哪里能找得到,只好暂且按下这分心思。

接下来郭靖只管操练士卒,又从难民中选了精壮补充进军中,其他安置流民,安抚百姓等事自有对应官员去做,凭着郭靖的威望,城中上下无人不服,襄阳面貌涣



蒙古营中,鄂尔多正带队操练,这时另一个百夫长也带了一队蒙古兵过来,那人是鄂尔多的熟人,老远就打招呼道:“老鄂尔多,你听说了吗?襄阳又换守将了,听说新来的叫郭靖。”

鄂尔多闻言,停下来惊疑不定地问:“郭靖?可是原来地金刀驸马?”

那人一愣:“金刀驸马是什么?不过我听说这郭靖是四大王父亲的安答。”

鄂尔多道:“那就不会错了,真的是金刀驸马。”

那人好奇心起:“你给我们说说,这金刀驸马是怎么回事?”

手下军士也起哄道:“是啊,长官,给我们讲讲您老当年的战绩吧。”

鄂尔多神情里充满了回忆,良久才缓缓道:“你们这些后生们可能不知道,那时候金刀驸马可是大大地有名。撒麻尔罕城你们见过吧?这么高这么大的城就是金刀驸马带人打下来的,而且还只带了一千兵……”原来鄂尔多是郭靖带兵西征时的旧部,黄蓉计取撒麻尔罕,此人是最先飞降入城地勇士之一,自那以后便对郭靖敬畏有加,这时便把当年郭靖如何用兵如神,如何战无不胜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众将士一时听得津津有味,良久才反应过来,鄂尔多故事里的主角这时就在襄阳城里与他们为敌,其中一个蒙古兵弱弱地问:“那金刀驸马这么厉害,襄阳还打得下吗?”

鄂尔多道:“金刀驸马在襄阳,我是不敢去冒犯他的。”

“听说了吗?新来地襄阳守将当年曾带一千兵就打下了撒麻尔罕。”

“新来地襄阳守将当年曾单枪匹马就打下了撒麻尔罕。”

“新来地襄阳守将当年单枪匹马就屠绝了撒麻尔罕。”

各式各样的传言在蒙古军营中传播开来,而且越传越离谱,传到忽必烈耳中地时候已经是:“新来的襄阳守将当年挥挥手,天上就降下雷电把撒麻尔罕夷成了平地。”

忽必烈气道:“天上降下雷电把撒麻尔罕夷成了平地?那现在的撒麻尔罕城是什么东西?给我查,这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要他好看。”

好不容易等忽必烈气平了,手下谋士道:“四大王,传闻虽然信不得,但这郭靖不管怎么说本事还是有的,如今士气如此,襄阳又援军已到,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攻下的了。大汗已经快不行了,这时大王还领兵在外,恐怕汗位……”

忽必烈叹道:“我又何尝不知道现在最好回去,只是没有攻下襄阳的功劳,我即使回去了,又拿什么去和我三哥争呢?”

那谋士劝道:“大王征战多年,功劳也不小了。襄阳难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即使攻不下,也不影响大王英明。”

忽必烈想了想道:“襄阳援军新到,还没有和老兵磨合,说不定有机可趁。再攻十天,若是十天攻不下,我就领兵回去。”于是一面谴人去军中辟谣,一面加重赏格。在金钱地位的刺激下,蒙古人一时军心大振。

接下来的十天,蒙古人像吃错了药一样,不要命地猛攻襄阳,一时战事惨烈,每天战后,林志兴都要站在城墙上往北看,心道:不是说窝阔台已经不行了吗?你怎么还不死呢?

十天一过,宋兵如往常一般上了城墙准备迎敌,谁知直到日上中天,蒙古人还是人影全无。郭靖怕蒙古人别有诡计,急忙派人出去打探消息。派出去的人回来后说:“蒙古大营中人数少了大半,剩下来的也都顾自操练,没有要出战的意思。”

原来忽必烈说走就走,留下了霍都带着后来的五万兵监视襄阳。他这次回去是和蒙哥争汗位的,当然要把蒙哥的手下留在外面削弱他的实力。霍都可不会这么老实地留下,他吩咐手下将军掌兵,自己和欧阳峰两人悄悄地回去去见蒙哥去了。留下的将军可不敢轻启战端,整日闭门不出,只管操练士兵。

等蒙古人退走的消息得到证实以后,襄阳城中一片欢腾,林志兴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总算可以从这堆烂泥里脱身出来了,丰富多彩的江湖,我来了!

第四卷 下江南

第七十二章 轻轻的我走了

古大军走后,劫后余生的襄阳城一片欢腾,城中百姓郭靖也在府上大摆筵席,犒赏群雄。

这次的宴席又与平时不同,没有人站起来说话,大家都在不停地喝酒,和认识的人喝,和不认识的人喝,喝着喝着就又是哭又是笑地,大声说着自己也听不明白的话。战场上的凶险是这些江湖汉子们没有想到的,多少兄弟朋友为此付出了生命,活下来的人们怎能不好好珍惜这胜利的时刻。

郭靖端着酒来到全真诸子那一桌,对着丘处机等人一个一个敬过去,最后深情地说:“多亏了几位道长相助啊,这次襄阳得保,全真教的师兄弟们出了大力啊。”

丘处机瞪着眼睛道:“靖儿你说什么废话,那帮小崽子们不来这里杀鞑子,练了武功有什么用?”接着又高声道:“我丘处机自武功有成,贪官恶霸,金狗汉奸,蒙古鞑子杀了无数,可就是这几日杀得最痛快,这趟襄阳,老道没有白来。”

丘处机这话说得声音大了,一时无数人回应:“对,杀得痛快,干了!”“说得好,这趟没有白来。”……

大通急忙扯扯丘处机,低声道:“师兄,你喝醉了。”

丘处机一把甩开他,大声说:“胡说,我没醉,你问问靖儿,当年我和他师傅们喝酒,那可是用缸喝的。”

不过当年是当年,今日是今日。连日守城,全真教虽然人数不多,但责任不小,虽说有林志兴帮他出谋划策,但他身为首脑,压力全在他身上,这时早已身心俱疲,几碗酒下肚,已经有了醉意。

林志兴?这小子在哪?整天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老道今日不灌醉了他。丘处机四处张望,想找出林志兴的位置,不过他的举动马上就被打断了。

“哈哈,爽快。”邻桌一个老头听了他刚才的豪言凑上来道:“我以前一直不喜欢你们名门正派的做派,做什么事都扭扭捏捏地,先讲上半天道理,不够豪气。不过道长刚才那话讲得够爽快,来。小老儿敬道长一杯。”

丘处机原本是极爱交朋友的,可惜后来全真教声望渐高,他作为教中首脑之一,也是威严日盛。就少有人敢和他交朋友了,这时冒出来一个,他自然喜不自禁,一连和那老头干了三碗。

“道长好酒量。”这时朱子柳也过来凑热闹。丘处机又与他干了一碗。道:“这算什么,想当年我刚出道的时候……”丘处机出道甚早,又跟着天下第一的王重阳,有些事情他讲出来。是一般人闻所未闻的,因此周围群雄渐渐地都聚了过来,听他讲一些江湖轶事。

林志兴正坐在一堆师兄弟们之间埋头吃菜。这带着酒糟味地酒明显没有眼前无公害的猪牛羊肉有吸引力。不过若是有人来敬酒。他倒也来着不拒酒到即干。这时李志常端着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道:“林师弟,今日大伙儿高兴。喝点酒不算犯戒吧?”

林志兴笑道:“当然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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