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姑驯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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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姑驯夫记-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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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长相清俊,进门便十分得体的行了礼。
大胡子心中感叹苏锦果然是有些手段的。若是在汴梁的街上看到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想到,他们做的是这样的生意呢?


114、苏锦

凤歌与他们客套了两句便告辞离开了。待他离开之後,连绯衣便一副老鸨样笑眯眯的跟让两位小倌坐下,又让他们合奏一曲奏的比较好的曲子,两个人似乎很有默契,略微交流了一下眼神,便演奏起了一首《高山流水》。
大胡子在一旁并没有插话,只是自顾自的小酌。实际上他们演奏的虽然不错,但是比起苏锦来还是差了太多,连绯衣却从头到尾性质高昂,待他们演奏完了以後是赞誉有加,又一一问起他们的名字,俨然一副经常出入烟花之地的模样,把大胡子看得後槽牙直酸。
这两个小倌中,身穿青衣持箫的名叫修竹,身穿白衣抚琴的名叫白玉,连绯衣听他们介绍以後便抚掌赞叹,“好名字。”
这演奏完了就该喝酒吃饭了,两位小倌本来是预备按照平常的样子一个人伺候一个的,可是大胡子从头到尾既没有说话又没有听曲,两个人有点犯了难。
其实卿人馆这里寻常还是以那些喜好男色的大家公子为主,偶尔也不乏像是连绯衣这样有钱的女主子,但是大胡子通身上下的气派又不像是连绯衣的跟班,反倒是连绯衣除了一袭红衣以外,头上的钗环很少,不太像是往常来的那些有钱的女子。
那修竹想了一下,最後还是上前向大胡子问道,“大爷,可需要小的服侍?”
大胡子头也没抬,只道,“我这里不需要,你们去伺候那位大姐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只筷子嗖的一下从连绯衣的手里飞出来,大胡子脑袋稍稍一偏,那筷子“叮”的一声刺破了竹亭四面垂下来的纱帘,最後竟然插进了後面的一株垂柳里。别说胆子稍小的白玉,就连修竹都吓了一跳。
“小混蛋,你说谁是大姐呢!”连绯衣彪悍的骂道,随即又温柔的对着两个小倌说,“别理他,都过来吧。”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头大汗,这女子真是太吓人了。

两个小倌在连绯衣的指挥下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伺候起来。只见他们一个儿倒酒一个儿夹菜,边伺候还边与连绯衣聊天。从菜的来历到酒的品种再到这些东西对於容颜的功用,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让人感觉十分体贴且毫无孟浪之感,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来这里,看连绯衣的样子倒是享受得很。
反观大胡子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绯衣实在看过去就一根筷子扔过去,道,“怎么年纪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沈不住气!”
大胡子道,“师姑……”
“没想到胡大公子能到我们这样不堪的地方来,真是稀客啊稀客。”清冽如金石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身穿这紫色长衫、头戴金色发冠的男子打着帘子进来,行走时腰间的几块玉佩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若是寻常男人穿成这样子肯定会被人当成是暴发户,可偏偏穿在这个人身上却贵气的那么理直气壮,通身打扮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风姿,反倒让他有了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大胡子忽然琢磨着,要说起汴梁成的美男子来,所谓的四大美男加起来都不如一个苏锦吧,这可惜这小子一向孤傲,能认识他的人都数的过来。
两个小倌都站起身来,躬身道,“馆主。”
“坐吧。”那紫衣男子头也不抬的对那两人说道,一双眼直直的就盯着大胡子去了。
“苏锦,多年不见,一切可好?”大胡子举起酒杯笑道。
“勉强过吧,哪里比得上胡大公子娇妻美眷在怀。”苏锦说完又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大胡子,让人搞不清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来来来,小锦子坐在我身边。”连绯衣拉着苏锦坐在自己身边,白玉连忙让出了位置。却见那苏锦刚坐稳了,连绯衣一把就捏到了他的脸上,连拉带扯的说道,“小锦子,想我了没?”
白玉刚刚送进嘴里压惊的茶“噗”的一口吐了出来,其中又几滴十分不长眼的溅到了苏锦的袖子上,白玉吓得连忙站起了身。苏锦看着袖子上那几颗水滴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帕子擦啊擦啊擦了半天,最後嫌弃的扔在了一边。白玉战战兢兢的说道,“馆主赎罪。”
苏锦没好气的道,“客人在这,让我赎什么罪。”
大胡子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故友相逢,就让他们下去吧。”苏锦挥了挥手,修竹忙拉着白玉退了下去。
“哦?胡兄还记得有我这个故友?”苏锦看着他道,“真是受宠若惊。”
转而又对连绯衣道,“姑姑,你也不来看看我,我一个人好无聊。”
大胡子忽然觉得眼前的情形,仿佛回到了儿时一样。那时师姑经常捏着苏锦的小脸,边捏边说,“我们小锦子好可爱,捏着真舒服啊。”苏锦一个小肉团子似的,小小的圆脸蛋被连绯衣捏的都红了,眼里包着一包泪,听到师姑这样一夸就把小胸脯一挺得意的看着他,好像比自己“捏着舒服”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事一样,只是眼圈里的眼泪还一直打着转,那样子真是十足可爱。
“一别几年,小锦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连绯衣上下打量这他说道,苏锦的脸色顿时好了很多,说道,“姑姑也跟几年一样,好像一点都没变过”。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便互相夸起来,直夸得大胡子酒意上头打了个哈欠,苏锦彷佛才想起大胡子,对他说道,“看我这记性,胡兄来找我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说吧,有什么事?”
“哪里哪里,其实我与师姑……”话还没说完,连绯衣在桌子底下一脚就踹了过去,道,“怎么年纪长了几岁,到越发扭扭捏捏起来!”
“师姑……”大胡子到了这里要是不明白师姑的意思就是白活了。
苏锦也嗤了一声,道,“看你愁容满面的样子,不就是个鹿白和贵妃吗?也至於的。直说吧,要我帮什么忙?”果然,看起来他们两个是早商量好了。
大胡子苦笑着道,“对你来说自然算是小事,对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此时此刻谁又能想到,大胡子竟然在汴梁城最富盛名的卿人馆与江湖中让人谈之色变的杀手集团的头目贪狼坐在一起。

115、密谋

一个是家传的杀手,一个是家传的名医,严格说起来,胡家与苏家从祖上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苏家这个杀人的生意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总是不免有个伤筋动骨中毒中箭的,胡家呢,名气太大又不是特别擅长武艺,背後有个解决问题的靠山也是相当必要的,所以从大胡子的祖爷爷那一辈起就暗中与苏家有些往来。
苏锦第一次被送到胡家来的时候才刚刚三岁,小小的一个娃娃,好看的不像真人似的。大胡子那时候已经六岁了,为人十分热忱,看到苏锦以後立马就跑过去抱住他,喊道,“师姑快看,这个小妹妹好漂亮。”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苏锦三岁的时候已经能分清男女,於是当场就气得“哇”的一声哭出来,大胡子还傻乎乎的哄人家“小妹妹不哭了,哥哥给你摘朵花去。”苏锦於是哭的更厉害了。
看到小小大胡子这样男女不分连绯衣很是忧伤,生怕他走上好男风的不归路,於是搂过小苏锦说,“文轩你这孩子怎么男女不分呢,这明明就是个漂亮的小弟弟。”苏锦一看来了明白人,还被夸了漂亮,这才抽抽搭搭的将小白脸露出来,尽量向连绯衣展示自己是个多么漂亮的小男孩。
谁知连绯衣也是个相当不解风情的主(说起来大胡子这个性多半是跟她学的),说着话就拽下苏锦那条紫哇哇的小裤子,指着他的小鸡鸡说,“你自己看,这哪里是小妹妹。”结果苏锦又开始哭起来。
想到当日的情形连绯衣还忍俊不禁,只是自打苏锦的爹死去、他又坐上贪狼的第一把交椅以後,个性变得越发阴晴不定,本来大胡子说的话他还能听,谁知道後来……唉,自古多情空余恨啊!
以苏锦的别扭性子,大胡子来到汴京的第一天估计他就已经得到消息了,胡家的事情他也全部了若指掌,要不然怎么会在自己跟随鹿白家人一同回到汴京的头一天便找到了她,告诉她“胡文轩遇到麻烦了。”两个人闹得再僵也抹不掉十几年来的情分,更何况是个人就能看得出苏锦对大胡子的在意,所以连绯衣才答应将他带了过来。
大胡子将现在的情形、与鹿白商议的事情和盘托出以後,苏锦便问连绯衣,“姑姑,那个鹿白的底细怎么样,靠得住吗?”
大胡子这才反应过来,“我听闻鹿白说他有一位邻人是制作花露的,那人可就是姑姑?”
连绯衣道,“可不是,前些年我一路游历到苏杭,见那边风光甚好便住了下来,可巧租的宅子就在鹿家旁边。鹿家在当地是世绅,风评不错,对我也多番关照。这个鹿白呢似乎也是一直安安稳稳的读书人。”
“哼,最好他不要有什么花样。”苏锦哼了一声便对大胡子道,“那日你要带着你岳母和小姨子去坟地,一路上肯定有人阻挠,我看今日不如就把路线定下来,我派人埋伏在路边,解决掉想去捣乱的人。”
“那就劳烦小锦了。”大胡子说道。这句小锦一出口,苏锦手里的酒杯哢吧一声就碎成了渣,他随意的把渣滓放在一边,又从怀里透出一只帕子擦啊擦啊,擦完了扔在一边,才别别扭扭的说道,“这会儿想起我叫什么了。”
连绯衣真是要被这两个祖宗逗笑了,道,“好了好了,有我们小锦子帮忙这事情就好说了。”
“也不一定。”苏锦道,“我若是贵妃,大可不必跟着去什么坟地。”
大胡子闻言便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是这样想的。”
连绯衣看两个人好似打起了哑谜,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大胡子道,“那日我们都在外面,香姐在家,他们如果要解决掉这个麻烦,只需杀掉她就可以了。”
“我去你家。”苏锦说道。
“你?”大胡子惊讶道。
“怎么,我不行?”苏锦愤然道,“难道我还会轻薄你的媳妇不成。”
大胡子哭笑不得,“我哪里有这个意思,只是让你这汴梁第一大暗杀组织头头当保镖,内人真是好大的面子。”
“少给我打哈哈,什么汴梁第一,明明是大宋第一。”苏锦说罢便拍了拍手,不远处一个人快步的走进了亭子中,将一个卷轴连同笔墨递给了苏锦,苏锦又示意他将桌上的东西收好,推开那卷轴道,“这是汴京的地图,”又指着右下角一个点,“这是你那丈人的坟地,你预备从哪条路过去?”
大胡子这才不得不佩服起苏锦的脑子,他刚刚想到的主意,他却早已准备妥当了。
大胡子用桌上的毛笔在绸布做的地图上画出了一条路,苏锦这才赞赏的点了点头,“跟我想的一样,这里山矮人少,很难玩出什么花样,那我就在这几个地方布置人手。”苏锦说着从大胡子手里接过毛笔,在上面画出了几个圈,跟大胡子一个个说着如何布置。
待到一切准备妥当,大胡子本想快些离开,苏锦却道,“难得一见,我们今日该当好好喝一场。”连绯衣也拍手称快道,“好几年没人一起痛快喝酒了。”大胡子闻言想到了她在万广王墓中的那些日日夜夜,也禁不住一阵心疼,道,“好,那就舍命陪君子,今日就不醉不归。”
喝道最後苏锦和连绯衣两个人均已是酩酊大醉,苏锦还好些,记得让人给连绯衣安排了客房,连绯衣却是又哭又笑完全成了泼妇一个,非要修竹和白玉两个小帅哥将她扶回去,一会儿让大胡子给她捶背,一会儿让苏锦给她弹琴,折腾到最後大胡子出了一身汗才肯老实睡去。
婉言谢绝了凤歌送回家的请求,大胡子一路骑着枣红马慢悠悠回了家。
在外面就看到窗边的灯光,走进屋一看,香姐还披着衣服在灯下缝衣服,看到大胡子便抬起头一笑,“你回来了?”不知怎地,这样的情形让大胡子的鼻子有些微微发酸。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内室,坐在床边就将香姐抱在了怀里。

114、苏锦

凤歌与他们客套了两句便告辞离开了。待他离开之後,连绯衣便一副老鸨样笑眯眯的跟让两位小倌坐下,又让他们合奏一曲奏的比较好的曲子,两个人似乎很有默契,略微交流了一下眼神,便演奏起了一首《高山流水》。
大胡子在一旁并没有插话,只是自顾自的小酌。实际上他们演奏的虽然不错,但是比起苏锦来还是差了太多,连绯衣却从头到尾性质高昂,待他们演奏完了以後是赞誉有加,又一一问起他们的名字,俨然一副经常出入烟花之地的模样,把大胡子看得後槽牙直酸。
这两个小倌中,身穿青衣持箫的名叫修竹,身穿白衣抚琴的名叫白玉,连绯衣听他们介绍以後便抚掌赞叹,“好名字。”
这演奏完了就该喝酒吃饭了,两位小倌本来是预备按照平常的样子一个人伺候一个的,可是大胡子从头到尾既没有说话又没有听曲,两个人有点犯了难。
其实卿人馆这里寻常还是以那些喜好男色的大家公子为主,偶尔也不乏像是连绯衣这样有钱的女主子,但是大胡子通身上下的气派又不像是连绯衣的跟班,反倒是连绯衣除了一袭红衣以外,头上的钗环很少,不太像是往常来的那些有钱的女子。
那修竹想了一下,最後还是上前向大胡子问道,“大爷,可需要小的服侍?”
大胡子头也没抬,只道,“我这里不需要,你们去伺候那位大姐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只筷子嗖的一下从连绯衣的手里飞出来,大胡子脑袋稍稍一偏,那筷子“叮”的一声刺破了竹亭四面垂下来的纱帘,最後竟然插进了後面的一株垂柳里。别说胆子稍小的白玉,就连修竹都吓了一跳。
“小混蛋,你说谁是大姐呢!”连绯衣彪悍的骂道,随即又温柔的对着两个小倌说,“别理他,都过来吧。”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头大汗,这女子真是太吓人了。

两个小倌在连绯衣的指挥下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伺候起来。只见他们一个儿倒酒一个儿夹菜,边伺候还边与连绯衣聊天。从菜的来历到酒的品种再到这些东西对於容颜的功用,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让人感觉十分体贴且毫无孟浪之感,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来这里,看连绯衣的样子倒是享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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