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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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斯的故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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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伊斯和帕特找海伦讨论是否需要公开,海伦说明尼苏达州人权部负责公共关系的人拒绝通过新闻公开此事,如果她们想公开的话,惟一的方法就是从飞机上撒传单。3月11日,也就是起诉之前的两个星期,来自矿山的州参议员杜格·约翰逊提议削减预算。〃废除海伦所在的人权部〃一项也赫然出现于长长的项目列表中撤销二十九个职位以节省一百七十五万美金。4月13日,参议员约翰逊和州长鲁迪·勃彼奇,他是一个克罗地亚人的儿子,也是第一位来自矿山的州长,他们和奥格勒比·诺顿的高级管理人员在圣保罗集会,讨论降低铁路和电力费率的问题。不管在洛伊斯案件和约翰逊削减预算的提议之间有什么关系,海伦和洛伊斯都很清楚不管是忠诚于联盟的民主党,还是主张合作的共和党都无意涉足此案。    
      为了不被疏远,洛伊斯鼓足勇气,使出最后一招等着在下一次联盟大会上就诉讼做出解释。洛伊斯对斯坦·丹尼尔斯抱有一些希望,希望能得到他的同情。两年前,斯坦主动为洛伊斯安排了一次与联盟律师的会面,律师建议她要求公司至少赔付她一万五千美元。正是这次会面以及后来她与斯坦的谈话,使她认为联盟可能会支持妇女。    
      洛伊斯希望联盟同意让男矿工就其联盟兄弟的性骚扰行为作证,而不会受到什么排挤。为此,她必须澄清关于男矿工会因为骚扰而被解雇或受到处罚的谣言。〃你疯了。〃帕特对洛伊斯说。尽管她很坚强很任性,但她承认自己绝对没有勇气站在这么多男人面前谈论性骚扰的问题。〃男矿工们有权知道诉讼不会危及到他们的工作,〃洛伊斯争论说。除了帕特的请求外,洛伊斯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或许是天真、顽强,又比较执拗使她于1987年4月21日站在了克林顿城市大厅的主席台上。    
      联盟大会于每月的第三个星期二晚上召开。大多数时候,大厅里只有前两排的座位能坐满。但因为那天的主题是雇佣合同谈判,参加的人空前得多大约一百五十至二百名男矿工涌入那间屋子。帕特和洛伊斯一起坐在大厅中间,富兰克林·盖伊和吉恩·斯卡亚坐在后面。洛伊斯听说这两个人希望联盟对洛伊斯提起反诉。    
      当有关合同谈判的议题结束之后,洛伊斯请求斯坦·丹尼尔斯同意她用一下讲台。她经过中间的过道来到通常联盟领导人就坐的发言席前,面对着大家。她把带来的起诉书的七份复印件放在桌子上供每个人传阅,然后开始讲话。为了这次讲话,洛伊斯甚至认真的写了草稿,但她紧张得根本无法看它一眼。她惟一另外一次公开讲话是在信用社一年一度的〃儿童计划〃活动上,她向大家介绍小丑。因为害怕,现在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大多数人的脸都模糊了,她担心大家会把她赶下台。洛伊斯把一份起诉书高举过头顶说:〃你们有权利知道起诉书里都写了什么,也有权利知道里面列的四十个人中,有的是目击者,有的人了解情况,而有人则是作恶者。〃她说完这第一句话后,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洛伊斯受到了鼓舞,她继续说,〃现在是澄清谣言的时候了。我并不为起诉书中的内容而向你们道歉,我们没有针对任何人,这不是报复。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性骚扰政策。起诉书指明了公司应负的责任,试图保护联盟以及联盟的兄弟姐妹……这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而是我将一直坚持下去的决定。〃洛伊斯讲完后,没有一个人提问。她在一片寂静中走回座位。    
      会议结束了。让洛伊斯吃惊的是,她的朋友同时也是与她合伙使用汽车的戴夫·古龙走上来说:〃孩子,你赢了!你早就该这样。〃另外一个朋友克劳德·卡特看过起诉书后,也对洛伊斯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大多数起诉书复印件都没有人动,因为男矿工们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在读。一位联盟官员,赫布· 拉森把杰伊·亨宁斯加德起草的新雇佣合同中有关性骚扰的那一部分指给洛伊斯看,〃看看我们能给你什么,〃他用胜利的口吻说,他似乎认为这些话就是洛伊斯想要的。洛伊斯读了这两句话,摇摇头说,这些话不过是掩饰。但那天晚上洛伊斯回家时,她确实认为联盟或许能支持她。她想,在这几次削减预算和裁员的过程中,联盟成员对公司的仇恨或许会转化为对她的案件的支持而不是给她设置障碍。    
      1987年7月22日,海伦·鲁本斯坦又踏上了去福布斯工厂的长长的旅程。经过两英里平坦的沼泽地后,她看到了一个硕大的黑色工厂。头一天,鲍勃·莱茨曾站在米兰·劳力士的办公室门口和他谈即将到来的海伦的参观。莱茨的秘书听见他骂这个犹太律师真该死。    
      22日,洛伊斯恰好上早班,这天,她的工作是驾驶装尾料的车。参观计划下午三点,也就是她下班时开始。但矿上的律师,海伦的老对头雷·埃里克森和鲍勃·莱茨却让海伦和她的助手等了一个半小时。海伦猜他们在给洛伊斯施加压力,想让她动摇。终于等到莱茨和埃里克森后,海伦注意到他们一脸的不屑,很明显,他们认为她根本没什么希望取胜。参观开始后,洛伊斯从女烘干室出来加入了他们。莱茨一看见洛伊斯时,脸就变得通红气得好像要爆炸。埃里克森感觉到了危机,赶紧打圆场并礼貌地向洛伊斯做自我介绍。莱茨宣布,海伦不能拍照,因为她可能会泄漏工厂的商业秘密;也不能到某些地方参观,因为她可能会把信息透露给他们的竞争对手。洛伊斯记得,以前俄罗斯人和日本人来工厂参观时,曾在卡车附近及研磨厂拍过照;她知道莱茨做出的限制只是诡计而已。她还记得上个星期维修工曾努力把墙上那些乱写乱画的东西刷掉。    
      洛伊斯、海伦和她的助手杰基迅速从破碎机厂走到中央处理室再到颗粒工厂,埃里克森和莱茨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唯恐被落下。自从起诉之后,洛伊斯就接受了海伦的建议,悄悄地把工厂里那些与性关联最密切的东西拍了下来。同时,她也开始详细的做笔记就像写日记一样根据海伦的建议,在一个绿色的六英寸宽九英寸长的螺旋线圈本上详细地写下她所看到、听到的。使洛伊斯欣慰的是,她曾向海伦描述过的大多数东西依然可以看到。    
      他们先来到破碎机室,莱茨把新粉刷的墙壁指给她们看。按下电梯的控制键之后,他解释说为了防止乱写乱画,公司最近刚装了不锈钢内壁。但当电梯门打开时,赫然出现在眼前的〃阴道〃这个词就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这个词就被写在电梯内壁上,足足有十英寸高。莱茨赶紧站在前面把它挡住。    
     


第一部分 走进远离法律的矿山第六章 抗争的开始(5)           

     他们经过一个地道来到〃墨西哥〃楼时,又看到〃我要吻阴道〃用大白字写在黑墙上。在破碎机和中央处理室之间的通道的墙上有一幅素描图,上面是一个男人把手指伸进一个向前趴着的女人的肛门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这幅画视而不见。看到这幅画,海伦·鲁本斯坦惊呆了,莱茨也睁大了眼睛;但他说,这幅画不是很大,另外,人们也未必理解它的意思。然后,他们走进中央处理室一个领班的办公室,看见文件柜上面挂着一份裸体日历;在他的桌子上,也有一幅裸体女人画压在一块树脂玻璃下。埃里克森赶紧催大家走出房间。    
      女烘干室外面的宣传栏上,仍然贴着一幅从背部拍摄的一位女健身教练把两腿分开跳千斤顶的照片,但有人在她两腿中间画了一个大阴茎。看到这一切,海伦对正忙着做笔记的杰基说:〃准备好,你可以就你所看到的作证。〃    
      〃但……在法庭上,我说不出这些话,〃杰基说。    
      每有一个新的发现,莱茨的怒气就会增加一些。他们的所到之处,颗粒工厂是惟一一个墙壁干净的建筑,因为那里的领班真正听从了莱茨的命令,而破碎机和中央处理室的领班却公开反抗他。尽管以前曾有人跟海伦讲过矿上这些乱写乱画的内容,但管理人员的无动于衷却是她始料不及的。即使是一百万美元罚款的威胁也不能让他们把这些都清理干净。所以,参观完后,海伦得出结论:矿上根本就不关心这个案件。〃他们的想法是,她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海伦回忆说。    
      星期六,也就是海伦参观之后的第二天,帕特·科斯马施来上早班。中央处理室的领班,勒鲁瓦·斯蒂施,笑着走向帕特。帕特对斯蒂施太了解了,她无法喜欢上这个人。斯蒂施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大金属柜,里面放着他的一些用具,此外,他还在里面贴了一张大型海报,上面是一个裸体女人,她平躺在地上,两腿分开,用手摆弄着自己的阴唇。斯蒂施喜欢在工人们面前和帕特开玩笑:他会打开柜子门,然后说:〃女孩不能看!〃当帕特第一次看到这张海报时,她讽刺斯蒂施说,应该把它拿回家挂在起居室墙上,这样,他老婆和女儿就都可以尽情享受了。洛伊斯的诉状提交上去之后,海报依然挂在那里。斯蒂施对帕特说,公司不能强迫他把它拿下来。    
      七月的一个星期六,当斯蒂施对帕特说伙计们在报复时,帕特一点都不奇怪。他让她看看公司的宣传栏。帕特沿着走廊经过餐厅和女烘干室,走到宣传栏旁边,这个宣传栏是一个玻璃箱,里面贴着时间表、工人名单和工作安排等。但今天,宣传栏里还多了一些标语,写着:    
    这个地方的性骚扰不会受到指控    
    但是会被评等级    
      那个星期的周一晚上,轮到洛伊斯上夜班,她在一条长且弯曲的路上驾驶着一辆载重量为一百二十吨、装有尾料的卡车。当她准备把车从传输带旁边开走时,由于空间太小,车撞到了墙上,并把墙边的两块铁皮撞折了。这是洛伊斯在十二年的工作生涯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故。颗粒厂的领班汤姆·多斯特尔,对她的惩罚是:禁止上一天班。    
      洛伊斯把这一天用在了案件上。现在,她每时每刻都在考虑这个案件,她还说服那些做文职工作、拿固定工资的女雇员也参加到诉讼中。她在工厂里四处走动,拍照、撕下海报和墙上挂的东西以备将来用作证据。她还和当地的矿井安全和健康委员会(MSHA)的代表们讨论把性骚扰纳入MSHA安全和健康培训的可能性。繁忙的工作、压力和长久以来同事们对她的敌意,使她的工作表现不像以前那样好,健康状况也恶化。八月,她因流感而住院,她还得了膀胱感染和背部疾病。工作时因呼吸过于用力,她的胳膊开始麻木。一位医生给她开了镇静剂,她也开始定期到希宾找一位脊椎指压治疗医生做治疗。    
      同时,案件也在影响着海伦·鲁本斯坦。早些时候,她曾经得到行政法院法官约翰·伦德的鼓励,后者支持她让埃弗莱斯矿的其他妇女也参加进这个案件的观点。但雷·埃里克森,这个德卢斯律师事务所中除汉夫特、弗里德、奥布赖恩、哈里斯、斯韦尔巴及伯恩斯之外的另一位合伙人,却是一个坚定而顽固的对手。从他们以前在西尔维斯特里案和埃弗莱斯的另一起无民事行为能力案中交锋的经验来看,海伦知道埃里克森在法庭上是一个有政治头脑、傲慢而恶毒的人。不惟如此,埃里克森还有一个律师团队来帮助他。    
      但海伦的老板,理查德·瓦尔科却要求手下的律师独立工作。瓦尔科允许海伦把这个案件当成集团诉讼来做,但却没有给她更多的指导。面对埃里克森和他的团队,她觉着压力很大。尽管她不怕把案件进行下去,但是她没有案件进行下去所需要的足够的资源。海伦所在的办公室里通常人手、资金都不足,只有那些最重要的案件,如对烟草公司提起诉讼的案件,才有可能让很多律师一起完成。在每个回合里,埃里克森都试图给海伦设置一些法律上的障碍,这让海伦很恼火。他把正常的程序,如交付材料,安排作证等都变成需要伦德法官出面才能解决的大冲突。埃里克森给海伦送过来的公司文件的复印件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使她不得不回去索要更清晰的复印件,从而延误了很多事情。海伦从来没用遇到过像埃里克森这样愿意引发冲突的律师。才几个月,海伦就被折磨得疲惫不堪。    
      八月底,她打电话给洛伊斯,问她是否确信依然想继续这个案件。洛伊斯有些疑惑,她的回答是当然想继续让海伦为她作代理。那么,海伦是否愿意坚持下去呢?海伦向洛伊斯保证,她的态度很坚定,她会坚持下去。但在双城律师总部的办公室,坐在海伦隔壁的安德烈亚·柯切尔却发现,埃里克森正在使海伦忍受着沉重的压力。办公室里所有律师的案件压力都很大有时,他们手头上会同时有十个案子。但安德亚发现海伦处理洛伊斯案时,遇到的麻烦很特殊。〃我只能靠自己,〃海伦回忆说,〃没人会阻止我,但也没人帮我,我感觉我不能再做下去了。〃    
      1987年10月初,海伦看到一则政府反托拉斯部公开招聘的广告,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海伦决定去应聘。她被录取了,辞职申请也得到了许可。    
      但丢下洛伊斯和帕特不管,却让海伦有负罪感。1987年10月16日,她开车去矿山,和洛伊斯在弗吉尼亚的科茨宾馆共进晚餐这时,离她们第一次会面才不过十个月。她告诉洛伊斯她换工作了,只能放下这个案件,但没有说是她自己要求调换工作的。即使这样,洛伊斯还是能感觉到她没有把整个故事都讲出来,没有什么理由而调换工作显然不足信。她也能看出来海伦觉得愧对她,她想知道海伦为什么没有反对调换工作。海伦向洛伊斯保证将继续和她保持联系,并将继续关注这个案件。但她同时也建议洛伊斯亲自去一次律师总部,以确保案件仍然能顺利进行。    
      海伦·鲁本斯坦是第一位相信这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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