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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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宇宙-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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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女望着古精灵,神色古怪,似要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我的心思却是另一个样子:“反正我已活不了一年,天子门生来不来地球,与我已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十一回远走~
 
  夕阳褪尽,夜幕降临,天空扬起了雪团。 
  古精灵一走,我的身边乍然冷寂,便不期然地联想到了死亡。 
  无论我怎样看淡死亡,但总觉有负父母厚望,与圣女、灵儿等人既将阴阳永隔,心头沉重,缓步走出冰屋。 
  虽然我和圣女有了肌肤之亲,她也许诺要嫁我为妻,但在我心中,她的身上始终笼罩着圣洁的光环,使我轻易不敢去触碰。 
  而从听了圣女的来历后,对她愈加敬爱。 
  刚才古精灵还取笑我,说道:“岳钝,你有了圣姐姐这样一位未婚妻子,怎不见你和她亲热亲热?你放心,她是圣姐姐,我不会喝醋的。” 
  我涨红了脸,道:“我……我不敢。” 
  古精灵道:“她不会吃了你的。” 
  我道:“万一我那样做,我们的情欲都被激发出来,偏又不能做那事,岂非难受之极?” 
  古精灵点点头,道:“不错,你还是少碰圣姐姐为妙。你若来了欲火,尽管找我好了。岳钝,你一介凡夫俗子,居然能在我身上发泄欲火,当真艳福齐天了。” 
  说完,咯咯娇笑,眼波流溢,媚态横生。 
  我暗自思量:“看灵儿无忧无虑的样子,似乎她对我体内的鸩毒根本不放在心上,大概圣姐姐已有解毒的法门了。” 
  遂问道:“灵儿,圣姐姐有没有对祢说,我的鸩毒何时能解?” 
  古精灵一听这话,面色顿时阴暗下来。 
  我不禁颇为后悔,道:“灵儿,祢怎么了?” 
  古精灵勉力笑道:“你尽请宽心,圣姐姐早想到了驱毒之法,只是眼下还有七八种奇珍药草无法采齐。过一段时日,必大功告成。” 
  我见了她刚才骤变的脸色,已知她这番话是骗我的,如此说来,灵儿忧急痛苦,只是被她表面化的开心掩饰得较好,忙道:“灵儿,老天爷安排让我们相识相爱,即使我不治身亡,已无什么遗憾了。” 
  古精灵笑得更是凄苦,道:“我明白,我明白。岳钝,我忽然想起来了,圣姐姐叫我晚上到洁心斋去一趟,你先休息,我马上就回来。” 
  她急匆匆地去了,走了很远很远,我看到她作了一个拭泪的动作。 
  我心中一阵大恸:“灵儿哭了,只是她不愿被我看到!她本来会和我共同说话、睡觉,只是被我的话触动,想及我只有一年时间可活,忍不住去哀求圣姐姐想办法治疗我体内的鸩毒。” 
  闷坐一会,我这才走到屋外,想让南极寒冷的空气驱散心中的郁闷愁怅。 
  雪粒一个接着一个地扑打在我脸上、身上,巨大的风力几欲把我卷起。 
  忽听得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夜月。 
  我问道:“夜月,下这么大的雪,祢出来作甚?” 
  夜月凝注了我一眼,随即移开目光,道:“岳公子,你是否有解不开的心事?” 
  我道:“没……没有啊。” 
  夜月幽幽地道:“你别骗我了。你时常一个人闷闷发呆,或是在户外漫无目的地瞎走,当我没有瞧见吗?” 
  我默然无语。 
  夜月又道:“我适才无意中看见灵姐姐,她满脸泪水地奔向洁心斋……” 
  我心头大震,道:“她真的哭了?” 
  夜月道:“原来你知道。” 
  我心如刀割,道:“我都瞧见了。” 
  夜月缓缓踱步,道:“以灵姐姐的本事,本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唯有鸩毒。我零星地听心仪她们说起一些关于你的事,岳公子,你跟我实说:你的鸩毒是不是已无法可解?” 
  我轻声道:“是。” 
  夜月身躯剧震,叫道:“天哪,原来真的是这样!” 
  我道:“我最多只能活一年的时间,但圣姐姐、灵儿她们仍以为我被蒙在鼓里,夜月,祢别和她们说。” 
  夜月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惨白惨白,道:“一年?这未免太短促了!岳公子,你是听谁说自己只有一年时间可活?” 
  我道:“灵儿呓语时无意中泄露了出来,还有,自由女神也这样说过。” 
  夜月端详着我,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垂下头来,道:“我明白,圣姐姐一日找不到《圣经》,鸩毒便无法可解。而我若死了,灵儿伤心难禁,她……她必然会跟着自尽。” 
  夜月道:“灵姐姐对你的爱,我看得出来,她必然会这样做,但是你愿意她陪着你一同死吗?” 
  我满面绝望之色,泪水汹涌而出,虽然不一刻便被风吹干,但泪水仍不断地涌出来,低低地道:“不!我不希望灵儿陪着我死,我只希望她快快乐乐地活下去,永远地活下去。” 
  夜月眼里也不禁盈满了泪水,道:“是啊,灵姐姐那么好,她若陪着你死去,那多么可惜!” 
  我诚挚地道:“夜月,祢能不能帮我想一个法子,我死了不大紧,但灵儿仍会活下去。” 
  夜月道:“你自己不会想?” 
  我讷讷地道:“我太笨,想不出来。” 
  夜月道:“如果你毒发身亡,圣姐姐会为你殉情而死吗?” 
  我道:“圣姐姐虽然……爱我,并要做我的妻子,但她还要杀死撒旦,拯救人类,我想……她不会这么做的。” 
  夜月点点头,道:“圣姐姐是一个理智之人,而且身上的重负,不允许她感情用事,可灵姐姐便不同了。” 
  她顿了顿,道:“其实你只要悄悄地离开南极,叫灵姐姐永远找不着你,她难以确定你是否死亡,心中有了一线希望,便不会自杀了。” 
  我眼睛一亮,一拍脑额,叫道:“这么简单的法子,我怎就想不到?” 
  我随又长叹一口气,道:“祢的法子虽好,可我还是做不到。” 
  夜月道:“你舍不下圣姐姐和灵姐姐?” 
  我颓然道:“不是!我武功全失,又不识途径,怎能离开南极?” 
  夜月明澈的眼波在我脸上转了一转,道:“有我帮忙,你自不用担心了。” 
  我又惊又喜,道:“祢……祢能帮我?” 
  夜月道:“只是你千万别先泄露出去,否则我本事再大,也无法从圣姐姐手掌心溜出。” 
  我立时兴高彩烈,仿佛自己获得了新生一般,道:“只要灵儿能够活下去,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我望向夜月,道:“夜月,祢为什么要帮我?” 
  夜月面色一红,轻咬樱唇,道:“如果有一个人像灵姐姐爱你一样爱着我,而我又身罹绝症,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道:“我们是否现下就走?” 
  夜月嗔了我一眼,道:“现下哪走得了?” 
  她仰望天空,道:“这雪纷纷扬扬,愈下愈大,看样子又是一场暴风雪。明晨寅时,我在这里等你!” 
  多日压在我心头的石头终被搬去,我顿觉轻松了许多,道:“不见不散!”冰灯已被罩住,屋里依然可看清物事。 
  古精灵仍未回来。 
  我躺在床上,想着明晨便要永远地离开圣姐姐和灵儿,以及心仪等人,心头似要滴出血来,怎能入睡? 
  大约在亥时末,古精灵轻若狸猫般回来了,似是害怕将我惊醒。 
  我开口道:“灵儿!” 
  古精灵诧异地道:“你还没睡?” 
  我道:“没有祢在身边,我睡不着。” 
  黑暗之中,只听得悉悉索索,古精灵脱光衣服,钻入被窝,紧紧地拥抱住我。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咭咭咯咯说个不停,也没有与我嬉戏,只是无声无息地紧拥着我。 
  我明白,她去求圣姐姐替我医治鸩毒,但圣姐姐也苦无良策。 
  灵儿这是在无声地哭泣呀! 
  我情不自禁反臂搂紧古精灵。 
  两具胴体相互摩擦下,都来了激情,掀掉被子,极端默契地开始欢好。 
  我明白,这是我最后一次和灵儿交欢,是以我全力以赴,几近疯狂。 
  古精灵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异样,只是以为我的勇猛乃是被她所激发,而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入睡,正是期待这场持久、激烈的大战。 
  她想起我只有一年的寿限,偏偏自己束手无策,愧疚、绝望、悲痛,一古脑地涌上心头,奋力迎合,变换花样,比之往昔更加厉害。 
  一个时辰后,我们的激情才彻底平息下来。 
  古精灵心力交瘁,双手缠着我,很快便睡熟了。 
  我虽假装入睡,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万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寅时快要到了,我轻轻从古精灵的手臂中脱出来,低下头来,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一吻过后,忍不住又吻一下。 
  “嘀嗒”,一滴泪水落在古精灵脸上。 
  古精灵实在承受了太多的心理负担,睡得甚酣,泪水落在脸上也未知觉。 
  我穿上衣服,并把《润妍日记》和七彩胡须老爷爷留给我的牌子藏妥,凝视了古精灵良久良久,心里默默地说道:“灵儿,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即使我死了,也不会让祢见着我的尸体。灵儿,祢务必要勇敢、快乐地活下去,只要能偶尔地想起我,我在九泉之下便感满足了。灵儿,我对不起祢,不能和祢亲口告别……” 
  我心痛难禁,忍不住扑在床上,无声饮泣。 
  屋外的风撕心裂肺般嘶吼着,似在催促我快点走。 
  我又凑近古精灵,在她的芳唇上亲了一口,深深地凝注一眼,转过身来,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 
  狂风暴雪中,我跪下身来,朝圣女居住的冰屋磕了几个头,心中说道:“圣姐姐,祢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也是我最敬重、最佩服的女子,灵儿发现我不辞而别,祢一定要阻止她殉情!若有来世,我一定会娶祢和灵儿为妻,就不知我还有没有这个福分?心仪、心如、心曲、心音……祢们多多保重!” 
  我茫然若失地呆望一阵,身后脚步声响起,吃了一惊,急忙回头,原来是夜月。 
  夜月脸上犹有泪痕,想必也早哭过了,低声道:“事不宜迟,快走!” 
  我站起身来,四面八方都是狂风,皆是一大团一大团的雪花,道:“我们怎么走?” 
  夜月倏地伸掌托在我胁下,我身不由己地腾身而起,乘云驾雾般随着她疾掠。 
  我又惊又喜:“原来夜月身怀绝技,我倒没有想到!” 
  疾奔数里,前方忽然有人自言自语道:“天上下了这么多大白馒头,你怎不吃个饱?你不吃饱,肚子会饿坏的。” 
  我一听声音,便知是吃吃吃,他发现我们,一旦大喊大叫,必会惊动圣女等人,不禁惊得“啊”的叫了出来。 
  吃吃吃更是害怕,道:“你……你是谁?” 
  夜月比我机灵得多,朝左一指,让我自行避开,口中答道:“吃吃吃,我是夜月。” 
  吃吃吃惴惴不安地走了过来,他怀里抱着一个泥娃娃,嘴里已被喂满了“白馒头”,当然身上也落了厚厚一层,此时我已走开,他瞧见果是夜月,大为宽心,道:“夜月,祢也来吃馒头吗?祢瞧,我的娃娃已吃了这么多。” 
  说着,把泥娃娃举给夜月看。 
  夜月万没料到雪夜中会遇到人,虽然吃吃吃与常人大不相同,道:“我不是……来吃馒头的。这根本不是馒头,而是雪花。” 
  吃吃吃咧嘴一笑,道:“不是馒头,娃娃怎吃得这样开心?” 
  他侧着脑袋,瞪着夜月,道:“祢不是来吃馒头,那祢来干什么?” 
  夜月心中慌乱,道:“我是来找岳……找岳钝的。” 
  吃吃吃道:“岳钝他怎么了?” 
  夜月随手朝南边一指,道:“我看见他朝那边去了,怕他出事,是以赶过去瞧瞧。” 
  吃吃吃立时丢了泥娃娃,道:“岳钝可是个好娃娃,我也得去寻找。” 
  话声未绝,人已冲风冒雪地去了。 
  夜月松了口气,寻到了我,继续飞掠。 
  风雪太大,不断扑打在我脸上,我痛得睁不开眼睛,好在我向来不怕痛,能吃得苦,闭上眼睛,任由夜月带着我远离南极。 
  天色渐明,暴风雪仍未止歇,夜月忽地止住脚步。 
  我睁开眼来,道:“我们到哪了?” 
  夜月道:“不知道,但我们已经离开冰屋约有两千多里了。” 
  我吓了一跳,道:“这么远?” 
  看夜月气定神闲的模样,浑若闲庭信步一般,她道:“现下我们不能走了,得躲一躲。” 
  我道:“祢怕灵儿追来?” 
  夜月道:“此时灵姐姐应该已发现你不在她身边,必定开始寻找。她武功虽高,但要找到我们却也不易,我最担心的是圣姐姐……” 
  她忽地变色道:“快躲!” 
  不由我说话,夜月已紧紧把我抱住,一手托着我后脑,一手绕在我后背,嘴唇却堵住了我的嘴唇。 
  正在我意乱情迷、不明所以之际,倏觉身子一沉,双腿竟已随着夜月陷入地中。 
  只不过一瞬之间,我与夜月已到了地底,距地面约有三十几丈。 
  除了藏身之处,其它被身体破开的泥土自行弥合。 
  南极的地面积满了千万年的冰雪,坚硬之极,泥土同样结结实实,但对夜月来说,这些好比稀泥,她带着我一下子便洞穿了。 
  地底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到,几近真空状态,好在夜月把一股真气由她的嘴唇度入我嘴巴,使得我不致窒息而死。 
  更令我惊骇的是身子忽似被人以绳子缚住,以远逾光速的势道朝某一方向飞去,可身边的夜月、泥土却没有异样,便如真实的幻觉一般。 
  只不过转念之间,身体仿佛顿住,突然又朝相反方向飞去,瞬息间又停止了。 
  是真是幻,我根本分不清楚。 
  约莫过了两顿饭工夫,夜月忽又搂紧我,“噌”地蹿至地面,嘴唇方才离开。 
  我急剧地喘了几口气,心头怦怦乱跳。 
  夜月拍了拍胸口,叫道:“好险!若迟了一步,我们便被圣姐姐发觉了。” 
  我惊骇地道:“圣姐姐来过了?” 
  夜月道:“她刚才施展‘缩地成寸’绝技,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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