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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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野史-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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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事非人面改,夜台空唤奈何天。

    恨煞当年梦幻身,堕来苦海几多春,行将化鹤西归去,华岳山头作女真。

    太常听罢,不觉技痒,搴帏咳声而起曰:“嘻,宁有如此不畏人鬼耶?”女子亦起身微笑曰:“太常,宁有如此不畏鬼人耶?”太常此时也不暇款曲,也不问人鬼,走笔即和其诗曰:泪盈红袖有谁怜?肠断三更懒整钿。

    安得返魂香一炷,再生人世莫生天。

    泉下谁同泡影身?莺花依旧故园春。

    从知埋玉难埋恨,两首新诗自写真。

    女子观毕,嘤衽而泣,…衽谢曰:“太常真解人也!妾一生埋没笔砚,今日始遇赏音。”太常问:“卿生于何地?殁于何时?或饥欲食耶?寒欲衣耶?抑旅魂无依,尸骸未葬耶?”

    女子曰:“妾俱无所愿。妾云间人也,姓刘,名绛雪。父为此郡太守。因汝大宋兵临城下,父仰药死。妾亦在此轩前雉经而亡。妾生前极好笔墨,苦耽吟咏,故旅魂滞魄,至今犹恋恋旧游处也。今得太常阳春白雪,一和俚曲,妾从此逝矣。”太常喜曰:“卿好吟诗,真雅人哉!予行将大延禅士,普度慈航;仗杨柳枝头甘露,为卿洒遍体清凉可乎?”女子辞谢曰:“感太常高谊,悯及优壤,但法会之设,于妾亦无所损益。妾既耽书史,虽异物亦颇能免俗,太常既怜妾,何不更为妾一续原韵?”太常惊喜欲狂,捉笔又和曰:青草黄泥最可怜,妆台无处觅花钿。

    伤心环佩空归夜,疏雨梧桐欲晓天。

    仍是亭亭倩女身,夜台虚度十年春。

    无尘罗袜轻归去,佳话流传悟本真。

    太常和毕,以洞箫度之。箫声未已,晓鸡已喔喔三唱矣,女子乃拜谢而去。在场深以为异,自是而轩中寂然无恙,女子料不复至。
第七十五回 寇节度力战青龙岭
    第七十五回寇节度力战青龙岭

    宋都押牙统制斛律亢宗,闻三将在摩天岭覆军殒命,放声大哭,招魂设祭,三军无不下泪。急令人告急长沙,寇节度飞奏宋主,帝亦震悼不已。枢密正使岳燕超奏曰:“欲收广右,此兵未可小觑,陛下宜命大将协助长沙,以成伟功。”帝允奏,即诏保昌侯枢密副使狄定国,率蓝天蔚、种世虎、慕容长、狄勇四将,领兵一万,共取广右。狄枢密领诏点兵,征齐四将,不日起行。寇节度闻之,亦命骠骑将军任天鹏,暂摄节度府事,自引一军,统马晋臣、史良璧及骁将十余人,直望广右南宁,倍道而进,不日遂抵思州,深责统制损兵折将之罪。斛律统制见节度兵至,自请出战,命吴广引兵,伏于鸳鸯浦;廖云引兵,伏于罗丛门;洪时锦为应兵,直至思州,复来搦战。蒯参政即命副将退敌,朱光斗、羊雷出马,律统制横槊大骂,随与交锋,不三合即败。二将欺其兵少,骤马来追,不数里,号炮一响,洪时锦一军杀出。二将忙督兵敌住。不一会,洪时锦又败。二将方欲勒马,忽报,范琼、周鸠接应兵至。二将遂放心追赶,刚过鸳鸯浦,吴广一军忽起,掩杀一阵,二将又战退吴广。且曰:“此兵即是埋伏,不足虑也。不趁此时恢复南宁,更待何时?”追过罗丛门,忽后面廖云一军阻住去路,前面吴广、洪时锦一齐勒马杀回。斛律统制麾众围定,朱光斗不提防,被斛律统制一槊刺于马下,众军砍为肉泥。羊雷见此光景,情知难免,乃大呼曰:“今日之战,有死无生!”遂振起津神,一支方天戟,神出鬼没,马到处万众披靡,竟冲杀而出。元兵大败,尽弃甲倒戈而走。宋师追袭之间,正遇范琼、周鸠接应兵至,放过羊雷,敌住宋师。斛律统制大怒,奋勇争先,横槊便刺,不三合,轻舒猿臂,将范琼擒于马上,掷之于地,众军缚定。周鸠已落荒而走,元军又败。羊雷、周鸠急引残兵回营,保护参政。喘息未定,宋师已至,元军众将,齐出混战。宋师勇气百倍,破竹之势,败其兵,砍其营。蒯参政自知思州难守,弃了思州,遂赴镇安。斛律统制得了思州,将所擒元将范琼械赴南宁,随告捷音,寇节度命军中斩之。又命马晋臣引一军,攻打田州;廖云引一军,下归德、上思等处;留大军驻南宁,自领轻骑,径袭思恩。各路攻击,使元人救应不暇。斛律统制闻之,亦统三将之兵,急趋镇安。蒯参政正欲命将迎敌,忽报宋主又遣保昌侯狄定国,引大兵直捣桂林府。蒯参政大惊,以兵五千,命曹豹死守镇安,自统周鸿、羊雷,星夜回桂林而去。参政既去,量曹豹能支几何?被解律统制协众极力攻打,三日遂破镇安。曹豹降宋,守城文武无不纳降,所属各州一时皆定,命将拨兵镇守。统制又进兵太平。

    时寇节度兵至思恩府。思恩守臣苗鸾、王…、靳衡,一文二武,号为三鬼。苗鸾为太守,虐遇其民,见白镪则如生命,谓之财鬼;王…为都尉,狂荡好滢,姬妾满屋,谓之色鬼;靳衡为团练使,终日酩酊,酒…不离口,谓之酒鬼。寇节度兵至,苗弯居守,王…、靳衡出战。二将平日惟贪酒色,不亲卒伍,临阵惟令士卒抵敌,殊无斗志。宋师乃是津兵,一阵截杀,如拉枯折朽,二将仓皇逃遁,皆为宋将史良璧所杀。思恩百姓,见元兵已败,一齐大呼:“杀了贼官,共投宋主。”遂将苗鸾杀之,开门纳降。寇节度人城,安慰父老,出榜晓谕,令各安生业,勿得惊慌,仓库不动,穷民无靠者,皆赈恤之。思恩之民大悦。上林、迁江等闻之,皆送降表至。又闻马晋臣一军,已下田州,因攻太平,为元将所困,乞援。寇节度即令史良璧暂守思恩,自率余兵,往取太平。

    按太平府所辖两县一十六州,地最辽阔,守臣乃上都路兵部左侍郎阿尔只思,左迁镇此。部下二将,一名商三(纟辟),一名公孙冤,皆万人敌。骁将甚广,兵亦充足,马晋臣一人如何能敌?方至安平州,遂为所败,再过养利州,又败于鸡公岭,自知不敌,星夜求援。

    寇节度兼程而进,正遇元将商三(纟辟),追杀宋师甚急。

    寇节度大怒,列开人马,放过马晋臣,挺枪而出,与商三(纟辟)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败。马晋臣亦骤马夹攻,商三(纟辟)

    始力怯败走。寇节度不追,约兵屯住,打听阿侍郎重兵现屯罗阳县青龙岭,二将兵屯永康州白虎山。寇节度日:“先破二将,阿尔只思胆落矣!”斛律亢宗已下镇安,亦引大军来太平助战。

    寇节度甚喜。越日,自统一军,直犯白虎山讨战。商三(纟辟)

    命骁将甘受和出马,寇节度大怒,只一合斩之。商三(纟辟)、公孙冤怒发如雷,双马出战,寇节度、马晋臣随与交锋,不数合,元军后队,无故自乱。商三(纟辟)、公孙冤着惊,虚掩一枪,回马便走。原来斛律统制一军已到,探得元兵屯于此山,遂从山后直袭后军,元兵背腹受敌,遂败。商三(纟辟)、公孙冤弃了白虎山,望罗阳而走。寇节度合兵一处曰:“此去离永康州甚近。”随令吴广拔了永康,以为停兵之所,再攻罗阳。

    吴广引兵围永康州,五日下之;洪时锦亦分兵,取了思陵;王彦又大破江州,余更纳降数处。太平大震,诸将仍旧合兵,来攻罗阳。寇节度遂拣选一片平旷之地,北据连山,南凭高冈,左右皆有襟带,将兵下寨。

    次日,阿尔侍郎自率二将,忿来讨战。寇节度见元兵靠定青龙山列阵,即调斛律亢宗、马晋臣、洪时锦、吴广、王彦五将,各统一队,分别旗甲、鞍马等类,列成五龙奔海之阵,仍自挺枪上马对敌。公孙冤一刀一马即出,寇节度与战数合,即退。公孙冤不识阵法,望阵追来。寇节度将星旗招展,五将一齐杀出,公孙冤全队被困,死战不已。商三(纟辟)忙引兵来接应,见无路可人,正挥士卒左右冲杀,寇节度飞马已至,大喝一声:“商三(纟辟)死于枪下!”立即率兵,直取阿尔只思。

    元军十余员骁将一齐抵敌,节度全无惧怯,战败数人。不一会,五将已将公孙冤战死阵中,各引军助战,寇节度便弃了众骁将,又纵马来擒阿尔只思。阿尔侍郎舍命奔走。寇节度便拈弓搭箭,觑定射去,阿尔只思中箭落马。寇节度急弃弓于地,飞马来取首级。马到时,竟被元军夺去。

    元军骁将又被诸将杀死数人。元兵大败,又弃了青龙岭,已知罗阳不守,急奔太平。寇节度合众将之兵,连夜追之,直抵太平。一时城东放火,城北鸣钲,城西喊杀,城南擂鼓,一日一夜,攻陷数处。阿尔侍郎中箭,伤重而卒。城中惊慌,军民无主,文武官吏,缢者、刎者不一,余皆纳降。寇节度令大军屯于城外,自引一军,率将佐入城,抚慰军民,约定秋毫无犯,人心既定,乃分兵命将徇下安平、养利诸州。旬日之间,各处皆有捷音。
第七十六回 狄枢密智破昆仑
    第七十六回狄枢密智破昆仑

    关元柳州都总管索虎通、庆远副将吴贯三奉檄往思州助战。

    中途闻蒯参政已在摩天岭大破宋师,二将以南宁空虚,不如且袭南宁。时寇节度攻打思恩,续取太平。南宁虽有重兵镇守,仅留万户周纶、虞候马…、钤辖王梁三将守之。三将不意元兵猝至,忙出迎敌。索虎通战败三将。吴贯三出其不意,袭了南宁。三将忙引兵,退保横州。而寇节度在青龙岭不知也,狄枢密方引重兵,直犯桂林,忽闻南宁得而忽失,急令众将,倍道而进。索虎通闻之,谓吴贯三日:“横州三将,无能为也,公足以御之。如宋师大至,吾当亲往抵敌。”遂率本部兵驻守昆仑关,以拒宋师。

    此关控制南宁各路,洵为天险。狄枢密闻报,即于关外五十里下寨。越日,令狄勇引兵打关,关上灰瓶、…木、石子、弩矢交下。人不敢近,引兵而退,回营复命。枢密怒之,次日率众将,自来关前讨战,关上不理,枢密怒,命将士攻打。忽关上一声梆子响,发动车弩。此弩运于车上,以十四石弩弓。

    连着铁钩绳,车行轴转,引弩弓持满,弦挂牙上。大箭一镞,刃长七寸,广五寸,竿长三尺,围五寸,以铁叶为羽,左右各三箭,略小于中箭,牙以发箭,能高能远,百步所中。城垣罔不崩颓。此法本用以攻城,索虎通转用以御敌,复以…糠蔽其目,洒以金汁等类,宋师如何敢近?狄枢密急麾将士速退,伤者辄毙,回营自思“此关不破,南宁如何得复?”随令军中造木幔布幔之法。木幔以板为幔,立桔槔于车上,悬幔逼近关前;布幔用复布为之,或生牛皮,或毡毯等项,作为大幔,以弱竿悬之,动摇不定,弩矢虽利,中于幔上,亦无能为,军士可于幔后,以神机铳击敌。诸将如法布置,擂鼓而进。谁知索虎通亦有抵御方法,宋军中神机铳虽利,亦无所用。关前要隘,又遍撒铁菱角,及陷马坑堑等类,军中往来,甚是不便。索虎通又暗使人于关外井中及有水草处,沉以毒药,宋营将士饮之遂病。狄枢密知之,即令鉴井而饮,一时无泉,枢密令择地有黄羊粪者,必有水,军士如法掘之,果然及泉。相持十余日,闻关上粮草甚足,屯于关后,可以持久。狄枢密令军士捕得野猪、獐、鹿等物,以艾置瓢中,开四孔系兽项下,针其尾端,望关后纵之,尽奔入积屯内,火起,尽焚其粮。此着索虎通初未及料,失去辎重无数,甚是恼悔。狄枢密见此关难以明攻,命掘子军用蜀…锄,寻着地脉,袕地道以攻之。而索虎通深明地听之法,常令少睡者枕空葫芦卧听,有人行四十里外,东西南北皆知之。至是因火兽燔其粮草,亦虑及此。因就关内八方穿井,各深二丈。以新瓮薄皮…,口如鼓,令聪耳者于井中枕瓮而听,可知去关五百步。一日审知宋师来掘闸门,即于近处,以乾艾一石,烧令烟出,用板于袕下封之,而令烟泄,宋师掘子军一队,尽焦灼于内。狄枢密见此计又不行,情知攻守,皆敌将所长,且别寻良策破之,既而叹曰:“先节度武襄,以元夜张宴,即夺此关;平侬智高,定国若不能破关,无颜对先人矣!”一日,偶问南宁守将其才何如?左右答曰:“庆远副将吴贯三也,稍有权略,然不及索虎通远甚。”狄枢密闻言,遂遣谍者间之。

    且说吴贯三本意,原以奉檄助战,急欲蒯参政建立战功,坐守南宁,甚非得已。而索虎通临行时,又以横州三将无能,命与抵敌,心中未免怏怏。宋营谍者知之,即散布流言,索总管欲并其军,故不令立功,且言“前袭破南宁,皆索总管一人善战之力,吴将军适乘其便而已,何功之有?”吴贯三闻言,甚恚。曰:“某奉参政檄耳,非索总管部曲也。索总管自言善战,如何一守此关,半月不能破敌?吾行当走诉于参政矣!”

    索虎通在关上闻之,惊曰:“此宋人反间之计,欲吾两人鹬蚌相争,坐受渔人之利。”急令裨将二人,回南宁达知此意,反复开导,且极相推许,以安慰之。吴贯三勉强放下。狄枢密闻之,又遣谍者间以浮言曰:“吴将军诚实君子也,然甘言诱我,吴将军已入总管算中矣。夫千里奉檄,而不赴辕助战,见今蒯参政奉诏出师,失陷州郡,征调之将又各自为战,军令何在?

    元主怒,则参政危矣。参政一怒,而凡不遵将令者,独能免于罪乎?”此言一布,人人传播,吴贯三本模棱之人,见浮言又起,大怒曰:“吾已为索总管所误,今日岂容再误?”又闻参政已回桂林,日日阅兵耀武,将大战宋师,遂决意不守,令人于关上,婉言语索虎通曰:“此间有总管一人,进战退守,皆足御敌,南宁一郡,不足虑也!某当往参政处,协守桂林,免误大事。”索虎通明知讽已,勃然大怒曰:“忌妒小人,不足与图功也!”对使者唾骂之,使者抱头鼠窜而去,至南宁一一告知。吴贯三怒发冲冠,拍案大骂曰:“欺某庆远军,不能灭汝柳州兵也?”遂欲率本部人马来袭关上。索虎通闻之,益怒曰:“宋将吾且不惧,宁惧汝耶?”二将正欲争斗,两军皆震,幸军中有一提点使荆洪范,老成谙练,以为军中自相鱼肉,转与敌人以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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