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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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野史-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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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以怨望杀之。不然,一生他变,恐诸将非其敌也。”淮王深然其策,既又以耿星星在广德逗留,不速赴援致败,亦欲逮之。贾智深曰:“一箭双雕,大王此举甚善。”淮王大喜。

    议妥,即差官往凤阳、广德去讫。不知贾左相久蓄不臣,淮王之猜忌日甚,左相之觊觎亦日深。此谋一定,智深即遣心腹,通知二将,以淮王近日,妒贤忌能,谋杀功臣,已定某日。饮至策勋,实赚杀二公之谋云云。

    二将自恢复凤阳后,见不行封赏,未免觖望。又闻此信,益不自安。张师旦乃以言挑邢士龙曰:“淮王为人,残刻少恩。

    将军由六安州直趋历阳,血战千里,毫无封赏,将来若临行阵,谁肯用命!”邢士龙曰:“淮王之不行赏者,以丧世子,失凤阳故也。凤阳若不恢复,则吾与公罪且不免。将功折罪,亦云幸矣。尚得陇望蜀哉?”张师旦曰:“凤阳之失,世子失之,独无应得之罪乎?”我等复故城于既失之后,元大将死者,不下数十员,杀其参政,覆其全军。即铁券分封,恐不为过。吾与公等疆场备战,所望者只此耳。今懋典竟安在耶?”邢士龙曰:“不然,凡为人臣者,尽心为国,与君分忧而已。至疆场争战,皆为将者分所应当。即有功不赏,亦静以待命而已。其他非所知也。”

    张师旦见说他不动,暗遣人至广德州耿星星处约会。耿星星回书,密言淮王不仁,不如推戴贾丞相,共图霸业。约于某日,会合寿阳,议图大事。”张师旦正合心意,暗暗准备,不日差官至凤阳。命邢士龙一人镇守,张师旦即随差官,同入寿阳,时贾智深已密布心腹,不时打听。闻张师旦、耿星星至,即邀入府中,直至密室。则韩某先已在内,更有参政莫绥猷、左丞杨…、院判王芝仙、铃辖耿青、府丞蔡传荆、章坦等,惟右相史献(白寿)连邀数次不至。时座中莫绥猷曰:“淮王近日,荒酗猜疑。在廷诸臣,人人危惧,又复谋杀有功。文武解体,元兵一至,寿阳何以当之?”今贾相豁达有度,功德日隆。

    我等曷不共相翊戴,正位称尊,徐图大举。诸君以为何如?”

    众人皆言如命。蔡传荆曰:“举大事者,须得人心。今我等无不愿推右相。机会诚不可失。”耿星星曰:“史献踌不至,恐泄机密,不如令人劫之。”张师旦曰:“史献(白寿)一人,焉能成事?但邢土龙尚拥重兵,守凤阳,系淮王起义之人,若不防备,内宁必有外忧。”韩某曰:“且请右相,一同商议。”少顷,贾智深至,诸人备言众口一辞,力相保戴。惟史献(白寿)、邢士龙二人,一在内,一在外,未免稍掣肘耳。贾智深故为推逊曰:“智深有何功德,焉敢当此!”众皆曰:“人心所属,此天与也。天与不取,必有大咎。”贾智深曰:“史献(白寿)为人,隐忍少决断,不足虑也。邢士龙远在凤阳,何能便至?即至而主客相形,一战可以成擒。淮王近日日在醉乡,已与智深定计于千秋节,设宴寒章殿,就席前执张、耿二将军,以掷杯为号。今日之举,即可将机就计。韩某以铁甲兵一千,阻塞朝门。耿青率壮士五百,埋伏殿角左厢。一闻钟声,即入宫捕秦氏。无少长皆杀之。淮王业有令旨,命智深画计,谋杀二将。兵入禁门,必不疑也。余皆依计而行。”贾智深更有心腹健将二人,一名项嗣昌,一名阎飞熊。俱力敌万夫,智深命随侍左右,临机应变。是日淮王陛殿,文武拜舞毕。淮王宣言:凤阳叠次陷没,失而复得。随征将士,几经血战,厥功殊伟。

    孤欲仿古人饮至策勋之典,便殿设宴,君臣同乐。文武诸人当为张、耿二卿把盏,群臣举手称庆。少时供俸官陈设方物,水陆珍错,无不毕集。淮王命依次列坐,喜乐交作。

    淮王一心以贾相为之计划停妥,频以目视之。贾相亦暗相照会。酒过三爵,淮王举杯,方欲掷下,忽贾智深将金钟连撞数声。见殿角下无数甲士顿起,耿青仗剑,直奔淮王,张师旦、耿星星随后。秦杞、秦梓,情知有变,掣剑上前,望智深便砍。

    早被项嗣昌、阎飞熊夺剑杀之。淮王下殿欲走,耿青一把扭住。

    张师旦按剑厉声言曰:“淮王残刻不仁,素无君德。我等共推左相为主,有不从者,先试吾剑。文武吓得面如土色,莫绥猷、蔡传荆等皆曰:“惟将军命。”众官无可奈何,皆曰:“诺。”惟史献(白寿)就席前举起玉…,望贾智深迎面便击。大骂篡国逆贼,言未毕,被耿星星拔剑斩之。淮王秦锡帛暝目大骂贾智深:“孤自金山起义以来,何负于汝?身为篡逆,祸不旋踵,天道好还。孤生不能啖汝之肉,死必褫汝之魄。”一时骂不绝口,有耿青回顾贾智深曰:“杀之乎?生之乎?”智深曰:“速杀之,为南宋人吐气。”耿青麾动甲士,淮王及侍从内竖数十人,皆死于刀剑之下。耿青率兵直入后宫,不分良贱数百口,诛戮殆尽。贾智深乃命约定前后军土打扫宫殿。莫绥猷等始率众官,请贾智深升殿受贺,更称为寿阳王,妻韩氏为妃,长子熙为世子,次子尚幼。莫绥猷、韩某为左右相,蔡传荆为参政,张师旦、耿星星为左右都督,阎飞熊、项嗣昌为龙虎二将,耿青为指挥使,杨…、章坦、王芝仙、汪维彦等俱任枢要。

    内外文武俱加升赏。传谕各处将士,紧守要害。消息传至凤阳。

    邢士龙闻之,勃然大怒曰:“智深与某等起义,共立淮王。今逆贼弑君篡国,不共戴天,誓必杀之,为淮王复仇。”遂倾凤阳之兵,直抵寿州而来。中途,早有张师旦、耿星星二将引兵来迎。邢士龙一见二将,愈加忿怒!”嗔目大骂曰:“二贼党恶弑君,有何面目,更立人世?”二将在马上欠身施礼曰:“将军但知其一,不知其二。淮王残酷不仁,自取灭亡。我等所以更立寿阳王者,防元兵若至,为将军守昔日血战开基之业也。”邢士龙怒发如雷,任你花言巧语,如何肯听,挥刀便砍。二将用枪尖抵住曰:“我等念疆场共事,故婉言劝之。公一味执迷,我等宁惧汝耶?”邢士龙复手一刀,二将不提防,虎口震破,鲜血进流,一齐大怒,双枪并举,邢士龙毫无惧怯。大战五十余合,渐次力乏,遂走。二将亦不追袭,收兵回营。邢士龙打点津神,次日力战。当日困倦,被二将劫寨。所将之兵,亦多二将部下,降去大半。

    邢士龙欲战,二将闭营不出,一连数日,忽报凤阳已被耿星星夺去,家口俱陷。邢士龙大惊,只见张师旦、耿星星耀武扬武,列阵讨战。邢士龙挥刀而出,二将笑曰:“将军家口,已接入寿阳去矣。曷自苦乃尔?”邢士龙不听,二将又接战一时,不数合败走。邢士龙不舍,骤马赶来。忽踢踏一声,连人带马,跌入坎堑中。两旁伏兵,用捞钩抓起。二将回马,招降其众。将邢士龙簇拥直入寿春,押赴府中。

    寿阳王贾智深一见,忙下队亲解其缚。邢土龙大骂弑君之贼:“淮王何负于汝?而汝反耶?可恨士龙手无寸铁,不能剜心抉目,为淮王招魂高祭耳!”寿阳王笑曰:“将军与智深,乃同事起义之人,淮王猜忌日甚。谋杀勋旧,为众所迫至此,非智深本心也。将军为淮王复仇,力已尽矣。将军家口,业已安处无恙。将军何不辅助智深,共图王霸之业,必区区以淮王为念乎?”士龙骂益厉曰:“与贼共事,狗彘不如!”忽奋手夺过卫士佩刀,望智深掷去。智深急闪,插入殿庭石柱上,入有寸许。火星直进。龙、虎二将,忙将士龙依旧缚定。智深知不肯降,命推出斩之。邢士龙至死,骂不绝口。贾智深怜而葬之,…其家。
第四十七回 凤凰台大开武选
    第四十七回凤凰台大开武选

    元世祖二十八年,上都太原等处大饥;平阳地震。世祖御殿,各处奏知下令赈恤。右丞何荣祖奏曰:“淮南自耶律渊阵亡后,行省参政梅殷,相继战死。寿阳不能讨平,陛下须诏文武,会议讨贼一事。”世祖即定右丞相完泽,问以平贼方略。

    完泽奏曰:“寿阳合郡,贼盘踞已久,区区征调,人马无多,京师宿多物故者,津兵亦少。不如即命集庆路安抚,自行招募,伺便图之。一举两得。”世祖允奏,即传此诏,达至建康。

    时行省安抚,乃宣徽北院使塔思不花,一接此旨。即大阅士卒,武备一新,与僚佐商议,再行设法招募,以充行伍。有广陵府统制鞠弋仲曰:“招募之法,前梅参政已于淮南行之。

    安抚欲选武略,何不竟设武科?俾天下英雄,尽赴建康选取。

    安抚亲行典试,拔其尤者,练成一队,为常胜军。余则分列各部。至选将之道,则以万人敌者为上将。次者副之,又次者将为裨将。大选十八日,命自相角胜,则技艺尽矣。”塔思不花喜曰:“不拘资格,不限贵贱,而以能者为尊。大选十八日,十万师不难聚也。寿阳闻之,亦足以夺其气矣。”淮安兵马使臧凯进曰:“安抚既开武选,须高设一台,台上陈设诏命,诰敕奖赏等项。台下角艺,胜者升台受赏。填写诰身,补作某官某秩。至考取之法,首韬略,次弓矢、杂艺,次强大有力。一材一技,皆分别录用。更宜设一典试都监,须足智多谋,勇冠三军,方可当之。”塔思不花抚掌称善曰:“都监之设,凡应选者,须与比试。有能胜过都监者,方得上台受赏任职。否则仍归卒伍。如此,不惟选举不滥,亦足为朝廷生色。”即有松江统制裴金仙、京口都督彭悦,齐声曰:“典试都监之任,非镇海将军戚…不可。”时戚…亦在座中,安抚欠身揖之。戚…起立曰:“安抚为平贼起见,大开武选,…不才,愿以郭隗自任。”安抚塔思不花大喜,即传令出榜晓谕远近,限以三月内齐,集建康应选,一面择地建台。府尹周岐政曰:“建康乃文献之邦,遍是名胜,然无过城西凤凰台,即今之保宁寺也。宋元嘉中以凤凰曾降此山,故建台。唐宋以来,名人多有题咏。

    李白所谓‘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是也。昔南朝陈将吴明彻,亦在此山,练兵伐魏。安抚即就此处建台,揆文奋武,亦有声有色矣。”塔思不花从之。即委官吏,预为应供。

    凡选场应用器物等项,无不兼备。惟候英雄毕集,登台阅武。

    此信一出,远近无不周知。时登州府莱阳县高丽村有一人,复姓勾龙,名阔海,力能扛鼎,稍涉书史。不事生产,落拓有大志。一闻此令,不觉技痒。数千里赴选,一至建康。见人山人海,凡一技一长者,无不来归,以求录用。不数日,安抚使见期限已逾,应选者亦已毕集。订期于上月初六日起,至廿四日止。先期射策,以衡武略。次则角艺,以校武力。又与文武将校等,拟就各款条例二十则,张挂台下。若能中选,依次擢用。众人至初六日,皆纷纷攘攘,争往献策。安抚与僚佐等逐一阅毕。大惊曰:“似此选举,焉能拔十得五也?就中熟谙韬略者,不过十数人而已。若不分别去取,则…玉莫辨;若概用收录,又滥于取材。欲仅录此十余人,又恐阻天下应选之意,奈何?”都监戚…进曰:“安抚开选,不专用射策,取韬略也。

    待角艺比武后,则优劣定矣。”安抚允之。

    次日,戚都监结束停当,令台下校射,能于百步外箭中红心者,上赏。戚都监下令毕,即下台纵马。连发三矢,从此中红心。只见台左涌出一少年壮士,自称南阳史忠,都监之射,不足为奇。亦纵马连发三矢,不:上不下,不左不右,皆一贯出之。戚…赞声未已,台西又出一碧眼紫髯者,大呼淮北马昌,连放二矢,而于末后一箭,反背射之,亦中红心。史忠惊讶,马昌面有得色。忽台东涌出一人,面如重枣。大呼:“钜鹿人韩双,待某射来。”控马上前,三矢更反背而发,俱一贯出之。

    台上安抚暗暗喝采,命从官注记分明。一时争奇赛胜,射无休息。

    校射三日毕,更演枪法及各般武艺。亦是都监戚…,首先出马,大呼:“应选者,能与某力战三百合否?”一时应声而出者不数合,俱被戚者监战败。末后有辽西耶律霸者,挺枪上前。大战五十余合,戚都监力乏,方欲退下。不提防,耶律霸暗掣铜鞭在手,喝声:“着中。”戚…负痛而走。戚…弟戚…,在台上大怒,纵马下台。耶律霸接住又战三十余合。戚…抵敌不住,右臂业已被创,鲜血进流,带伤而逃。有寿阳将阎飞熊,暗在队中。看定二人皆败,勒马杀出。不数合,耶律霸量不能敌,虚掩一枪便走。随有韩双手挽双刀而出,力战二十余合。

    见力不能胜,遂暗发紫金标,思以中之。连发三标,俱被阎飞熊接去。回手一镖,韩双几乎坠马。史忠、马昌双马齐奔,不三合,皆败。又有汉阳贼将白文狻、宋罗…在队中。见阎飞熊战败数将,大怒出马。寿阳项嗣昌恐伤同伴,急骤马上前助战。

    台上早有人认识四人者,暗暗告知安抚。安抚大惊,急令诸将下台拿获。都监戚…曰:“不可。四贼骁勇异常,诸将又全无准备,造次妄动,倘选场一乱,将如之何?不如听其争战,两虎竞胜,必有一伤。”塔思不花已惊得六神无主,惟令诸将紧护台下,不可稍离。只见四人,恶战不已。勾龙阔海暗思:“此时可出马矣。”从中杀出,撇开四将,左右敌住。四将暗吃——惊,随与交锋。殊不知四将鏖战半晌,业已力乏。不数合,早被勾龙阔海枪挑宋罗…、锏打项嗣昌,一齐败下。台上戚都监大呼:“战胜者登台填爵受赏。”勾龙阔海甚喜。正欲上台,准知寿阳张师旦,暗藏台下。从人丛中觑定台上,暗发一矢。

    安抚塔思不花应弦而倒。台上下一时大乱。阎飞熊、项嗣昌,欲杀上台去,有裴金仙,鞠弋仲,臧凯等,忙掣剑阻定。而汉阳贼将白文狻、宋罗…、倪雕儿、汪夜义,四人偷入建康,思从中取事,亦乘乱杀出。幸有勾龙阔海,奋勇抵敌四将。戚都监兄弟,分头迎敌。有耶律霸、史忠、马昌、韩双、应选诸英雄,一时分别不出,惟助戚都监弟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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