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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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野史-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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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涪陵王大兴屯田
    第三十七回涪陵王大兴屯田

    却说耶律渊既复宁国,蓝天蔚尚拒南陵,以津兵围之,南陵城小而坚,积储颇足,急切不下。元军中一时无粮,军吏禀曰:“请都督暂缓其围,待粮至,然后攻之。”耶律渊乃下令曰:“营中无粮,三军各奋努力,攻破南陵,以就馆谷,机会万不可失!”遂手执蛮牌,身先士卒,一鼓作气,军士皆蚁附而上。蓝天蔚自知孤城难守,杀开血路,拥兵望吴兴而去。其径县旌德等处仍旧属元,耶律渊安抚人民已毕,驻兵宁国,整顿师旅,欲随取广德州。忽报凤阳府石中孚年老病卒,耶律渊大惊,急调安庆府刘遇隆暂守宁国,自率本部,星夜往风阳镇守;一面为石中孚发丧,拨兵扶…归里。安抚奏闻:荫子承袭,追中孚为骠骑将军、都指挥使。石中孚巨鹿人,年老知兵,抚下素有恩信,历镇京口、广陵、淮安、凤阳等处,闻其死者莫不泣下,自此惟耶律渊一人,作江淮之保障矣。

    且说涪陵王控三省一十四郡,日在广南,养津蓄锐。一日有怀远将军史进,往抚州犒兵,荐一将至,入见,乃杨镇龙部将慕容长也,涪陵王命为牙将。慕容长拜受讫,涪陵王又命学士白映雪、赞善大夫皇甫…,制诰敕文书,分赍各镇将吏,躁练土卒,修造器械,严禁掳掠,肃清盗贼;司牧长吏更宜抚恤人民,勤课稼穑,务使春秋耕敛,尽力田亩,毋得蚤扰民生,以培元气;至各处税粮,有逋欠者,连遭兵戈,概用蠲免,务令得沾实惠;监禁人犯,非十分不赦者,释放回家,狱讼不许连累妻孥,羁縻日月,便宜诸事,条陈分递各处。闽广江右,人心大悦。

    一日涪陵王御殿,访问群臣以恢复用兵之要,参政范国昌曰:“兵家之用,情状万变,不可测度,虽良平处之,亦未能烛见其利害,而逆断其成功。古者凡创业中兴之主,多引老成宿将,相与谋划,盖彼已身历行间,故谋必中机会,而动必将成功。赵充国所谓兵难遥度,百闻不如一见也。承平日久,则武事废弛,殿陛左右,率多不出都城,坐取卿相之人,耳不闻金鼓,目不见旌旗,成败利钝,何由得知?边陲有警,仓皇发纵,稍有败挫,即行阻抑,虽名将不能展其略矣!是以婢为耕,以奴为织,未有不颠倒错乱者也。今殿下宜择老成持重之将,专而任之,勿挠其志,勿馁其气,勿掣其肘,然后责其成功。

    则事有专属,将尽将职,相尽相职,军民皆不劳而理矣!”涪陵王嘉纳之,随有左丞种世龙条陈便宜十事上之,其目曰:一、举贤俊。二、择守宰。三、慎出纳。四、裕邦储。五、简官职。六、宽民力。七、恤穷困。八、课农桑。九、立学校。

    十、旌节义。

    又有参议司马肃,亦上九事,其目曰:新法制,行赈恤,变风俗,信赏罚,革弊政,杜侥幸,建宗庙,定都邑,开经筵。

    涪陵王皆次第举行,惟定都邑、建宗庙二事,尚停议有待。

    统制岳燕超承制,遂上屯田便宜七事:一谓、屯田备粮,战守并用。

    二谓、开垦荒芜,可得沃壤。

    三谓、裁骑兵,以省国家巨费。

    四谓、均逸劳,以免农人馈饷。

    五谓、闲暇即训练士卒,两不失业。

    六谓、积储即缮治器械,各自为用。

    七谓、更番出征,人劳我逸,坐得必胜之理。

    燕超曰:“臣窃观肇庆府德庆州;南雄府始兴县,汀州府上杭连城二县,延平府永安县,以及抚州府晋安县,赣州府会昌、龙南、石城三县,俱有隙地可垦,废地可种,并故田公田,可得十余万亩,屯其要害,浚以沟渠,每人受二十亩,量地容兵,每屯军以三分守城,七分耕作,给牛种,教树植,复租税,民不困而饷益饶,其无可屯田之虑。则留兵捍卫,如此更番迭战,更相休息,以五队列一寨,名曰“五花寨”,每队五十人,二十面战鼓,二十面旌旗,多造兵器,积储糗粮,更以十人扫地叫杀,则兵坚寨固,兵津粮足。如此不越五年,臣能保其必胜矣!”涪陵王大喜,即命刘理屯德广州,傅突屯上杭连城二县,吴康屯始兴县,虞凯屯永安县,焦芳屯晋安县,王方屯会昌、龙南、石城三县,而以张怀亮、马遇乐二人为营田大使,经理屯务,总摄其成,不时抚谕劝课。又有关普灵进言:“请各镇修军政、各关严边防,沿江置斥堠,招附豪杰,有能拔一州复一县者,即如唐时方镇之法,以团练防御等使授之,使人乐为用;士有必死之心;军无可夺之气。与蒙古一决雌雄,不足畏也!”涪陵王甚壮其言,乃曰:“行兵多算则胜;少算则败。况无算而欲取胜,其可得乎?”关普灵曰:“王者之兵,贵谋而贱战,盖以全取胜也。故百战百胜者,非策之善也。语云:未得胜,先料败。预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斯无不胜矣?”涪陵王欣然曰:“如卿者,可言孙吴之略者矣!”随又访任相之法于右丞韩昭,韩昭对曰:“自古人君,惟赖一相,相得其人,则朝廷正,而天下之事举;相非其人,则朝廷乱,而天下之事废。然任相之道,在人主能择能用,能专能久而已。”

    昔管子语:‘齐桓公有云:不能知人,害霸也;知而不能用,害霸也;用而不能任,害霸也;任而不能信,害霸也;能信而又以小人参之,害霸也。’夫知人能信任,而参以小人,尚足以害霸。矧欲建中兴之业乎?愿殿下察管仲害霸之言,留神于君子小人之间,使诸臣得以竭尽愚衷,则中兴不日可待矣!”涪陵王会意,乃曰:“昭烈任诸葛,苻坚任王猛,神宗任安石,高宗任秦枪,为治为乱,其大较也。”众臣毕悦而退。
第三十八回 淳于丹论史匡君
    第三十八回淳于丹论史匡君

    却说涪陵王好微行,一日带近侍数人,至香山,见其地草色苍翠,竹花迷离,峰峦竞秀,岩峪争奇,长松掩映间,又衬出怪石峻峭,溪壑潆洄,遂心乐之,信步而行,各处佳胜,观玩不辍,见一处赛胜一处,昔人曾作《招隐诗》以纪胜,云:翠竹林中景最优,人生获此更何求?

    数方白石堆云起,一道清泉接涧流。

    得趣猿猴堪共乐,忘机糜鹿可同游?

    红尘一任漫天去,高卧深山百不忧。

    涪陵王正欣赏不已,忽见左泉右石,茂林深处,现出茅屋数椽,小小柴门,靠着短墙未扃。近窥之,内一老人,方踞胡床读《汉书》,至伪游云梦处,乃释卷长叹数声,且曰:“韩侯将才则优,而臣道岂未之闻也?”朗吟曰:若使英雄早见机,奇谋肯立汉邦基。

    囊沙破敌功虽大,蹑足封齐事已非。

    既谓无心从蒯彻,何缘执手教陈…?

    未央宫里当时事,千载令人泪满衣。

    吟毕,浮一大白。涪陵王知为隐者,叩门而入,老人惊起礼毕,讶曰:“殿下何来?”涪陵王视其人,童颜鹤发,飘飘欲仙,因问曰:“叟阅几何甲子矣?”老人曰:“臣于孝宗三年,判国史馆,光宗五年,以老病乞休者也。”涪陵王叩其姓字,对曰:“臣阌乡人,淳于丹也,殿下轻身微行,独不念恢复重任乎?”涪陵王问以恢复之计,微笑曰:“颓迈之人,荒僻陋处,枕流漱石久矣!”涪陵王再三叩之,惟谢不知,又问曰:“叟当年职史馆,应知史馆之事,靖康中北狩其详可得闻乎?”老人愀然曰:“烟霞瘤疾,强半遗忘。然二帝北狩一节,勉为殿下陈之:按靖康元年丙午,二月初二日,金人围汴城。

    二月初三日,金人北去。十一月十九日,金粘罕元帅,再围京城。二十五日,京城陷,金人入城。二十六日,粘罕遣使入城。

    求两宫幸彼营议和割地事。二年,正月十一日,粘罕遣使入城,请帝车驾诣军前议事。二月十一日,车驾出城,幸彼营。十七日,帝还宫。三月初三日,再幸彼营,次早帝见太上皇亦至彼。

    初四日至十五,皇族后妃诸王陆续到营。十六日,粘罕今以青袍易帝服,以常人女服,易二后服,侍卫番奴,以男女呼帝。

    十七日,金以张邦昌为帝,国号大楚。十八日,上皇及帝二后,乘马北行。二十一日,次黄河岸。二十二日,入卫州。二十三日,入怀州。二十四日,至信安县。二十六日,至徐州。二十七日,至泉镇。四月初一日,过真定府。五月二十一日,至燕京,见金主。六月初二日,朱后崩。年二十六岁。十三日,至安肃听候。六月末,移居云州。绍兴二年,郑后崩,年四十七岁,二帝移居五国城。绍兴四年,金主死,孙完颜…即位。五年,移居西均州。六年,上皇崩于均州,年五十六岁。是年,又移少帝于源昌州。八年,金人立伪齐刘豫,召少帝于源昌。

    本年十月初九日,少帝复至燕京,与契丹耶律延禧同拘管鸿翼府。十三年,赐帝居燕京。十八年,歧王完颜亮杀金王主…,并后,自即位。绍兴十五年,徙少帝出城东田玉观。二十年,复徙少帝入城,囚于左院。二十二年春,帝崩,年六十岁。”

    老人言至此,涪陵王随问少帝之崩,作何情状,老人曰:“殿下犹未知耶?乃为彼奴射死于马足之下。”涪陵王听罢,不胜愤懑,乃曰:“当时彼此不共戴天,桧贼专政,日主和议,误国误君,万死不足以塞责也!”老人叹曰:“宁徒检贼误哉?

    高宗亦自误也。桧贼误于前,似道误于后,高宗之下不可忘靖康二君,犹殿下之不可忘德…二主也。”涪陵王敛容谢之,随前席请教,访为君之大略焉,老人曰:“恭俭仁恕,以明君德,亲贤远佞,法天重民,治道庶几近矣!”涪陵王请就国为师保,不与政事,闲居以养其老,得备顾问,老人坚辞不许,涪陵王曰:“叟四壁萧然,贫也实甚。小朝廷纵不能容叟,然敬老之典,不可废也!”不日安车至矣,老人笑曰:“贫莫贫于未闻道;贱莫贱于不知耻。士能宏道曰达;士不安分曰穷。殿下敦尧舜之盛,老臣守巢许之节。”安车虽至,不与知也。涪陵王遂辞而归,遣人厚赠之,令有司以时问候,恤其家。涪陵王深愤南渡偏安,权臣误国,乃锐意兴复,思大有为。

    一日下议曰:“当今百职庶司,所最宜得人者,惟吏部户部为要,吏部司铨衡,择监司;户部判度支,理财赋,非谙练老成者,不当此任。”其以司马肃兼吏部,韩昭判户部,而以葛天民、苏伏威等为谏议大夫,大开言路,务敦实效,去虚文,各陈时政枢要。参议李穆上言曰:“立国以建都为本;而治国以恤民为先。建都择地,必当设险而后国可固;国之有民,犹人之有元气也,而可不恤哉?轻赋税,除盗贼,迁守令,更弊法,省官吏,皆恤民事也。既能恤民,而后立政有经。有经,然后赏罚当,赏罚当而后号令行。人心既从,惟上所命。守之则固;战之则胜;攻之则克。而国以定矣。”涪陵王喜曰:“卿所言恰中款要,”即命吏部选举官吏,户部斟酌赋税,务恤民隐,次第施行。

    越日因大集文武,一决定都之议。左丞种世龙奏曰:“自古人君图王霸之业者,必定根本之地,以作固守之基,若汉高之于关中,光武之于河内是也。纵经营四方,而根本自为重任,坚固不摇,方可进取,而犹非定都之谓也。天下建都之地,自有定所,关陕为上,荆襄为次,江淮为下,此大较也。然殿下今日,宁一时遂及此哉?广南虽抚有六郡,僻处海隅,无所控制,不如邵武据八闽之上游,枕三吴之襟带,控引二广,荆楚可通。昔文少保四镇建阃之策,今可用也。”参政范国昌、参议李穆、将军关普灵,皆主其说,独司马肃曰:“依臣愚见,闽广皆近海表,不如收复长沙,更议定都。盖长沙峙以五岭,环以三湘,左纳荆门,右统夏…,较之邵武尤便。”谏议大夫苏伏威曰:“长沙虽据形胜,然未入版图,不如建昌控三吴之襟带,据五岭之咽喉,牵制江淮,呼吸瓯越,经营中原,实当冲要。”学土皇甫…曰:“臣之见与谏议相合,请殿下钧裁。”岳燕超曰:“不然,自来建都者,西北可据中原,东南不据西北,古今大势已定,即南渡之事,殿下所深知也。

    舍建康而都临安,偏处一隅,弃六朝之遗迹,尚难振起,而况今日仅在闽广中求胜地哉?一时权宜,则非邵武不可,臣前于殿下固言之矣!”资政大夫刘知几进曰:“臣以术占之,江青三百年王气,虽尽于六朝,然不出百年,金陵佳气,重见兴旺。殿下不如都建昌,为近江淮丘墓。南宋陵寝,当必有发祥于殿下者。”涪陵王笑曰:“但得卿等同心戮力,众志可以成城,无形之险,牢不可破,况语云:在德不在险乎?然闽广中非邵武,亦无险可恃矣,”卒主种世龙之议,命耿进诚允工部,经理建都事宜,祟墉浚池,筑关竖险,建宫立署,朝市社稷以次齐备,择日车驾当临幸焉。
第三十九回 岳燕超练兵演阵
    第三十九回岳燕超练兵演阵

    涪陵王闻寿阳伪主秦锡帛将败,而汉阳巨寇贾辩犹盘踞云梦,蚤扰州郡,行省奏知元主,而世祖年已昏髦,置不为意。

    贾(羽辛)愈横行无忌。涪陵王遂欲乘此抚定衡湘,平此巨盗,以苏民困,随集众将议之。关普灵曰:“元人专意寿春、云梦不以为意,此殆天与殿下收复衡湘之机会。况安丰路虽复凤阳,仅一老将石中孚可制贼兵,然已病故,今耶律渊一人,不暇为谋,必用江右临安二省,合兵剿之,元人既征寿阳,必不能回顾荆楚,三湘可传檄而定矣!”岳燕超曰:“先复衡湘,次定广右,自不待言。但目下秦锡帛,虽无能为,恐元人亦不能歼除之也。”涪陵王问故,燕超曰:“近日昂将耶律渊,守定凤阳,不能移动。江浙二省,惟脱脱知兵,已回上都,其余镇将,直庸才耳,但锡帛贼党终必自相鱼肉,不久必败,殿下且静听好音。”涪陵王曰:“寿阳、云梦二贼,皆我大宋误国元恶之后,若亲手刃之,方泄吾愤,但此时云梦猖獗尤甚,卿等宜整饬人马,以俟征进。”燕超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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