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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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中国人-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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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地图走下火车,在高楼广厦之间稍一走神就迷路了,于是重新向擦肩而过的行人打听方向,北京在他们眼中是一张放大的地图,是藏龙卧虎的名胜古迹,甚至连故宫有几个门都没搞清楚,他们就打道回府,向邻居吹嘘沿途的见闻,他们对北京的印象不过是一篇蜻蜓点水的游记。    
    还有第三种外省人。他们是一些背井离乡来北京寻求生存空间的外省人,他们的血型、姓名、学历不是北京给予的,但他们的梦在北京,他们将北京视若角斗场,视若第二故乡。他们两袖清风地走在长安街上,向这座高耸入云的城市索取职业,索取成功与辉煌,他们是祖国版图上的候鸟,以梦想家的陶醉吹着新移民主义的乡村口哨。他们还不了解北京,但需要了解北京,因为他们热爱北京——这份宗教式的热爱甚至会使本地人自叹不如。他们的童贞属于外省,但他们的青春却是献给北京的。所以他们对北京的感情是特殊的,他们拥抱这座城市的姿态也是与众不同的。北京这个地名,是他们验证自身价值,验证光荣与梦想的一张试纸,不来这儿他们找不到自己。他们以朴素唯物主义的态度来认识北京,就像通过一枚枚硬币的递增来积累财富,通过一枚枚硬币的总和来考证金钱这个概念考证资本论。在他们眼中,北京不是巴黎不是纽约,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北京就是北京。生活不允许他们产生任何错觉,因为北京正像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从刚走出北京火车站的那一天起,他们便以北京人自居,他们不得不以主人自居,因为他们使用的是单程车票,他们甚至连铺盖卷儿都从家乡带来了,他们准备把一生作为赌注投掷在这座轮盘城市。这是他们一生中的诺曼底。在登陆之前,他们就已破釜沉舟。纵然在本地居民眼中,这一张张充满梦幻的新面孔不过是固执的外省人。他们租平房住,或索性睡地下室,没有取暖设备照样过冬;他们骑自行车上班,在食堂吃饭,每年一次探亲假;他们梦里不知身是客,甚至对做梦的时间都很吝啬,白昼和夜晚对于目光炯炯的他们而言,不过是穿鞋子和脱鞋子的过程,一切都处于原始积累阶段,他们只能选择加倍地投入……这是些能吃苦的外省人。很多年过去了,他们安营扎寨、稳操胜券,有的升官有的发财,混得最差的也娶妻生子、粗茶淡饭,北京终于承认他们为自己的嫡系,他们的下一代也真正拥有北京的血统。除了早年的口音无法彻底更改,他们完全是北京的主人翁。他们接待远道而来更为年轻的外省人:“好好干,慢慢会适应的。有什么困难就说话。你们是北京的新血液。”然而,躺在北京的户口簿上,高枕无忧之时,他们才想起自己的籍贯,毫不怀疑自己外省人的身份。    
    他们开始患怀乡症。他们教育子女老家在哪儿,祖父和祖母是谁。一走上长安街就思念老家,买一斤高价的烟台苹果便梦见胶东半岛。在五星饭店面对美女如云、山珍海味,反倒像李白那样停杯投箸,反倒像周作人那样回味家乡的野菜,眼前的一切都不如家乡溪头的野菜秀色可餐……    
    这,就是我听说的第三种外省人。生活在北京的外省人。他们既是北京的合法居民,又是永远的外省人。我自己便是其中之一。我甚至觉得:北京有两个,一个是本地人眼中的,另一个是某些外省人眼中的——他们对北京的认识注定是有区别的。虽然他们的劳动,共同创造了北京,共同改变着北京。    
    成吉思汗来过北京,李自成来过北京,八旗子弟来过北京。科举时代,书生们纷纷进京赶考,北京有国子监,北京出状元。在天子脚下读书,其乐融融。后来,毛泽东带领解放军进了北京。可以说,北京的历史有相当一部分,是由外省写下的。北京出部长,北京出将军,甚至北京的报纸都是全国发行的——这一切,足以对外省人构成永远的诱惑。    
    外省人这个称谓,带有浓郁的法国味,而且是19世纪的法国味。19世纪出浪漫主义,而法国的浪漫主义举世无双。在莫泊桑、左拉、福楼拜笔下,外省是与巴黎相对立的,巴黎纸醉金迷,外省炊烟袅袅,巴黎是贵妇人,外省是荆钗布裙的村姑。巴黎的社会名流去外省度假,美其名曰:“去乡下。”而朴素憨厚的外省人进巴黎,准会迷路的。因而外省人在法国含有布衣草民、老实人、乡下佬或老百姓的意味。这是一种可以理解的虚荣心。外省人在北京居民口头上,也带有中国特色了,叫外地人无法判断是否有贬义。至于说起外国人,又称老外,则明显有几分仰慕。北京姑娘有吹嘘嫁老外的却没有以嫁外地人为荣的——除非傍大款傍的是外地的大款,两项又扯平了。但这种情况已好多了,总而言之北京是好客的,慷慨大度的。现在,至少粤菜已进了北京,广东人(更确切说是商人)进了北京,像巴黎香水、人头马酒一样受欢迎。估计北京将为越来越多的外省人提供市场。至于对外省的书生、艺术家,其兴趣何时升温,估计还要等一等。    
    第三种外省人——来北京创业的外省人。应当估计自己的标价一时半会儿抬不上去。不要着急,要想我还年轻呢。北京的股市行情就像天气预报一样,是说不准的,道是无睛却有睛。没准明天早晨我就大发了。    
    北京的天平是公正的,给每一个人以机会。外省人住在北京的四合院里,就没被排除有衣锦还乡的可能。北京的林子很大,什么鸟都有,但栖息枝头的外省人不会觉得渺小,不会觉得羽毛黯淡。这巴黎能比得上吗?纽约能比得上吗?伦敦更别提了,那儿只出产雾都孤儿。    
    纽约对富人是天堂,对穷人是地狱,帝国银行大厦太高,饥饿艺术家的手够不着。巴黎有圣母院,却没有圣母,没有持富济贫的慈善院,所谓的贵妇人也太小气,她们邀请你参加沙龙,允许你蹭饭、喝鸡尾酒(或迷魂汤),是为了套你的话儿,她们附庸风雅,却并不真掏钱买你的画,你愿意免费为她们演讲及演出吗?况且在巴黎,并不见得走哪儿都能撞见茶花女——那是小仲马的福气。你这个外省人,靠山有他爹硬吗?巴黎的最后一班地铁早停开了,伦敦上空的鹰都被猎枪打光了,在纽约的北京人都把绿卡抢购一空了,而莫斯科的眼泪都快淹死普希金了——所以,写诗的外省青年,汉语的劫持者与流浪者,咱们还是回家吧,家门是北京,国门是北京。想来想去还是北京好。北京的烤鸭好,北京的美术馆好,王府井好,图书馆好,音乐厅好,北京的公共汽车好,北京人好,北京话好听。    
    上海曾经是冒险家的乐园,相信某一天,北京会成为艺术家的乐园。譬如诸多流浪画家安营扎寨的圆明园村,就是北京城里的艺术梁山,外省人谱写的水浒传。如果没有冒险的勇气,千万别来北京。北京的风沙大,北京的交通拥挤,掉进人海里就沉底了,就找不着了。在北京,外省人的肺活量要大,要有耐心,屏住呼吸,才可能像气球一样浮出海面。在北京,要为生活憋那么一口气,要和生活赌那么一口气。在北京,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做魔鬼或做天使都不可能,你只能老老实实做人,因为谁比谁傻多少,谁怕谁?这么看来无论对外省人抑或本地人,在北京都不容易,各有一本难念的经。但外省人,应该这么想:北京有海市蜃楼,北京永远是一个千锤百炼的梦,因为北京出状元,北京出大师。特别是北京是中国政治、文化、经济的中心,在2008年之前,大家都能在北京赚他一把。可是,不要忘了,你是什么人?你来北京会干什么?你适应得了北方的生活吗?等等,都应当考虑。


第四章第33节 中国人看《圣经》

    中国人看《圣经》:只看到婚外情是要宽恕的    
    读《圣经》读入迷了,你就会信基督教。你会把耶稣当作我们中国的孔子,对女人,不太敢接近。但他们对女人同样也会产生爱慕之心,但仅限于精神恋爱而已。    
    现在的中国三流作家与三流男女,看《圣经》,只看到了侵淫女流的婚外情是可以宽恕的。    
    有本所谓《精神恋爱》的书尚未问世,有好事者便在报端帮忙炒作了。题曰——“一位妻子说:婚外情可以宽恕”。他这样说,是有理论根据的。文章说:    
    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一直不想做个循规蹈矩的人。我渴望美好的东西,也向往美好的感情,现实中的我太虚伪,带着面具把自己深深地藏起来,就为了做一个好女儿、好妻子、好妈妈、好姐姐、好同事、好教师,惟独没有为自己活。我可以在领导的批评中微笑,可以在同事的嘲讽中沉默,更可以在丈夫的责怪中噙着眼泪上网,但是我不快乐。有一天在饭桌上我的先生说:要是谁能让你快乐,我宁愿付给他工资。那一刻我有些感动,心里却想你是最有责任给我快乐的人,但是我什么都没说。在现代好男人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标准中,在男人的“小姐太贵,情人太累,下岗女人最实惠”的笑谈中,在周围离婚人士的大打出手中,我想了很多,于是我也对我先生说:“我能容忍你和别人有感情,而不能容忍你花钱买感情。”实际中,能容忍吗?假若你遇到你的他(她)有婚外情,你能宽恕吗?    
    现代人的恋爱,与旧时没多大的差别,多半以婚姻为目的,渴望建立一个温馨的家庭,于是对对方的审视是全方位的,长相、收入、家庭、环境等,并不专注情感的吸引。而一旦建立起家庭。又竭力寻找一种情感生活。可日常生活的琐碎及工作中的不顺心已将本不太浓的恋情冲刷得淡淡的,以至无味。孩子、尿布、柴米油盐酱醋茶、妻子的唠叨、丈夫的责骂,情感已被这些琐事搅得面目全非,大部分人感到家庭的疲惫,第三者插入家庭生活便成了挡不住的诱惑。外遇,成为影响甚至是毁灭家庭生活的一个极为普遍的现象。    
    夜深人静,夫妻本应该相守,可是有多少个孤独的人在焦急等待着、期盼着、恐惧着,有多少个他不知在城市的哪个角落、哪个公园、哪个酒店、哪个夜总会、或哪个女人家里,而且有很好的理由,出差、打麻将、应酬,他或许给她一个电话,让她在阿Q的世界里甜甜进入梦乡,他或许关机,或许任她“CAILL”多少遍,也不见回音,只有电话木然地陪着她,时钟的滴答声嘲笑她,电视里有些什么也浑然不知……要知道,30~55岁的男人成熟,有魅力,事业有成,若是有一个比她更温柔更善解人意的女人给予他关怀,该怎么办?或者不比她温柔漂亮,只比她年轻就足以摧毁她的自信,现在的很多女孩子都喜欢这类成熟的男人,而他能招架得住诱惑和进攻吗?或许有一天会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女人的声音,很陌生的,很霸道的闯入耳中,或许有一天,偶然回家取东西,见床上有两个人,她偎依在他的怀里,怎么办?这世界太不安全,不是吗?你看她打扮得那么漂亮,还洒了那么名贵的香水,在镜子前反复看过来看过去,然后告诉他要去某某女同学家,再然后在他惊奇的目光中袅娜地走了,留下他在客厅不停地变换各种电视频道,或者,有一天她接到一个电话,那男子的声音顿时让她温柔了很多,脸笑得像三月的桃花,气得他恨不得把电话摔碎,或许同她出差的就她和她的头儿,两个人会有什么事发生?留下他孤独的在床上频频地翻身,夜夜失眠……    
    有一副对联:丈夫喜新不厌旧,妻子吃醋不嫌酸。遭遇第三者并不一定要家庭破裂,各奔东西。家是一棵树,这树是两人共同栽的,但是并不意味着放弃欣赏周围路上的风景,天籁,我们为什么不听?风景,为什么不欣赏?更何况,周围不仅仅是天籁和风景。人的一生就像在长长的路上行走,你一直走下去,总会碰你喜欢的一棵树,一朵令你倾心的花——总会遭遇到令你心魂不定的人,不论你是高贵还是卑贱,什么样的人都有遭遇,就看你怎么对待他(她),方式不同,层次不同,结局也就不同,遭遇不仅丈夫有,妻子也可能会有,如果一旦遭遇,让仇恨充斥各自的心灵,那么生活便是一味地苦涩。有些遭遇往往是注定的,它们永远在路上等着,和你狭路相逢。    
    我不是为婚外恋者开脱,更不会鼓励婚外恋,社会已对婚外恋相当宽容了,只要不是公开的婚外情,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宽容呢?有一个耶稣的故事:    
    有一天,文利和法利塞人带了行淫时被抓的女人来见耶稣,他们说:“按照摩西法,这样的妇人要用石头砸死。夫子,你说把她怎么办?”耶稣弯着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不回答,他们不停地问,耶稣就直起腰来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说完又继续弯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那些人听到耶稣的话,从老的到少的一个一个全都走了,最后殿里只剩下耶稣和那位妇人。耶稣直起腰来说:“妇人,没有人定你的罪吗?”妇人说:“主啊,没有。”耶稣说:“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从此不要再犯罪了。”    
    耶稣能宽容,我们也能宽容,宽容是一种爱,而现在,婚外恋像频频上涨的物价一样,我们要学会以我们的冷静和成熟的心来去看待婚外情。


第四章第34节 中国各地时下男人

    中国各地时下男人:性情迥异    
    以下是一位作者的调侃话,不必当真,只可玩味。    
    (一)综合篇    
    最男人的是东北男人;最嗦的是天津男人。    
    最凶悍的是内蒙男人;最精明的是上海男人。    
    最圆滑的是西北男人;最女气的是湖北男人。    
    最有礼的是江西男人;最自大的是北京男人。    
    最小气的是福建男人;最神秘的是海南男人。    
    最憨厚的是山西男人;最伟大的是写这篇文章的男人。    
    (二)恋爱时的男人    
    谈情时绵绵情话的    
    ——广东男人    
    和女友吃饭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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