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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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手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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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黑本子取回来,拿到后立即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
  于满江也忙说:“也给我来个电话,免得我惦记……不过你要小心哪!”
  项子毫不在意地说:“放心吧,这点小事算个啥……”
  远处传来火车的鸣叫声。
  于满江看了下表突然说:“现在去春城就剩下一趟从兰化开来的快车,还差十
分钟就开车了!火车可能已经进站了,买票都来不及了……”
  “买什么票?吴头儿,把车停这儿。”
  吴有德来个急刹车,项子从车上跳下,为在自己头儿的面前显示一下,他跑下
路基猛然飞窜上两米多高的围墙,紧接着一个空翻,项子的身体在夜幕中划出一道
优美的弧形,飞跃而去。可那串钥匙却掉在地上……
  于满江看呆了,惊叹地说:“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他和我待了这么长时间,
只知道他会点小功夫,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能耐!”
  吴有德调转车头,傲然一笑:“于教授,他这不算个啥,在我手下的弟兄哪个
都他妈的身怀绝技!那三球子你知道吧,是个神枪手,打天上飞的家雀,一枪一个,
百发百中:三歪子开车可以单轮过独木桥……”

                               (二十二)

  清晨六时,黑衣青年项子出现在春城火车站。他坐上出租车,来到他和于满江
拐骗女孩儿的那栋小楼前。
  项子急忙上楼,在楼梯口差点儿把一个老太太撞倒,他都没道声歉就跑上楼去
了。他找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门。急忙从身上找钥匙,可怎么也找不到了,那钥匙被
弄丢了……
  “是不是我在广平站过围墙空翻飞跃时,那把钥匙掉在地上啦?……”
  项于急得乱推着门……最后他从楼梯口的窗子钻出去,一纵身跳到那屋子的窗
户下,他趴着玻璃窗子往里一看,那件于满江的风衣正好放在离窗户不远的桌子上……

                               (二十三)

  那老太太走到楼的外面,对着一些晨练的人说:“我们那楼里好像进去个小偷,
他贼头贼脑地从楼道的窗户钻出去了……正趴在一家窗户前往里看呢!”
  很多晨练的人围过来,其中有几个练武术的棒小伙子跃跃欲试。
  老太太说:“我领你们过去,别让他跑了……”
  项子打开了那扇小窗户,费力地把那桌子上的灰风衣捞到手,他一摸,里面果
然有个本子,他掏出来看了一下,就急忙放进去。这时他听见楼下面传来一阵阵喊
声:“抓小偷!”
  “你们看,那小偷不是在窗户上趴着呢!”
  项子一听,急忙把那件风衣卷在一起,顺着窗台往下一看,一横心从三楼跳了
下去!
  “抓小偷呀!……”传来一片喊声!
  跳在地上的项子一点儿没伤着,他夹着那卷风衣飞跑。
  可无论他跑到哪里,哪里都有人堵着他……
  一个晨练的小伙子摆开武功架式挡住去路,被黑道杀手项子一拳击倒在地。另
一个想一展身手的小伙子也冷不防被项子撂翻。
  项子紧紧抱着那件风衣又想跑时,却被同时冲上来的三个小伙子按翻在地。

                               (二十四)

  春城市公安局刑警五大队。群众们押着小偷走了进来。值班民警问:“怎么回
事?”
  老太太激动地说:“这小子是个损贼,一件风衣他也偷!被我们发现了……”
  几个小伙子愤然地说:“这小子一点不老实,我们逮他时还让他打了好几个
‘垫炮’……”
  值班民警对小偷斥道:“你蹲到那边去!”
  早晨八点,尤建功来上班,走进了办公室,发现墙角蹲着一个浑身上下沾满泥
土的人,问:“你怎么回事?”
  小偷可怜兮兮地说:“我,我偷了别人一件旧风衣,民警大哥,放了我吧……”
  “你先蹲一会儿吧!”尤建功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收拾着一些材料。
  小柯也走了进来,看了看那个小偷,问尤建功:“这小子是干什么的?”
  尤建功一边整理着材料一边回答道:“偷人家一件风衣。”
  小柯嗤之以鼻地一笑,就忙自己的去了。五大队里的民警们出出进进,仿佛忘
记了地上的小偷。小偷趁别人没注意,把那风衣口袋里的黑本子掏出来,放进自己
的衣兜里。
  小偷看了看门口,他脑袋里闪出一个逃跑的念头。
  尤建功又打了几个电话,才闲出功夫来审问小偷。
  “你是哪的?”
  “我是刘家沟的农民,来春城打工,也没挣着钱……我从来没偷过人家的东西,
今天早晨天很凉,我看那家窗户没关,就偷了件旧风衣……”
  路呈祥这时夹着一沓案卷和材料走进来,无意地向这边看一眼,就开始看那案
卷,不时用笔在上面签上几字。
  尤建功继续审问小偷。
  “你来打工没挣着钱就偷人家风衣,别看小偷小摸,发展下去就要犯大事!你
叫什么名字?”
  “我姓倪,叫倪兰瑶。”
  “瞧你这名字,还你乱咬,你咬谁呀?谁能叫你乱咬?”
  坐在一边的路呈祥听着也笑了。
  “不是‘你乱咬’,是倪兰瑶,是瑶,琼瑶的瑶。”小偷解释说。
  “你还知道琼瑶?人家是著名小说作家,你是啥?……你的身份证呢?”
  “我忘带了。”
  “没带身份证你上哪打工?”
  “我第一次出门,也不懂这个,就因没带身份证……所以也没找到好活干,给
人家装卸几天大石头,也没挣几个钱……”
  尤建功无精打采地问了问,最后说:“对你罚款50元。下次要再偷可就没这么
容易放你了!”
  “下次不敢了,警察大哥!”小偷从衣兜里掏出50元钱,在取证材料上按了手
印。
  “你走吧!”
  小偷一转身刚走出一步:
  “你回来!”路呈祥招呼住他,“来来,坐这!”
  “我都说下次不敢偷了……”小偷战兢兢地坐在路呈祥的对面。
  路呈祥面露和蔼可亲的笑容,拍了拍小偷的肩膀说:“小伙子,身体挺棒呀!
以后千万别干这小偷小摸的事了!”
  “是,警察叔叔,我也非常的后悔!”
  “你结婚了吧?”
  “刚结婚时间不长。”
  “你叫什么名字?”
  “倪兰瑶,兰花的兰,琼瑶的瑶。”
  “这名字不错,你爱人叫什么名字?”
  “王小芳。”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倪春雨。”
  “你妈妈呢?”
  “张春梅。”
  “你家离春城很远吧?”
  “是呀,坐火车得走十多个小时呀!”
  “你家住在农村,又出这么远的门打工也不容易呀,怎么你还忘记带身份证了
呢?”路呈祥给那小偷倒了碗水:“你渴了吧,喝点水,你这几天打工挣多少钱?”
  “就挣了80元,刚才还被罚去50元。”
  “那你回去的路费还够吗?”路呈祥显得更加同情这个小偷的样子。
  “还能勉强够……”
  尤建功非常不耐烦地说:“路大队,你和他磨什么牙,对他罚50元钱不多,快
让他走了算了,咱俩一会儿还要到防火材料厂办那件案子呢!”
  “那我走了,大叔再见!”小偷抬身要走,被路呈祥按住了肩膀,“别急,咱
俩谈得很投机呀,不急,再谈一会儿,你爸爸叫什么名字了?”
  “倪雨春。”
  “你妈妈呢?”
  “她叫王小芳。”
  “你爱人呢?”
  “张春梅。”
  “你撒谎,箭杆戏!”路呈祥大喝一声,猛一拍桌子:“你第一次说你爸爸叫
倪春雨,第二次你就说成倪雨春了,更可笑的是,你把你妈妈的名字说成你爱人张
春梅的名字;又把你爱人张春梅的名字说成了你妈妈王小芳的名字!你说的是一派
谎言!”
  小偷惊呆了!睁大了圆圆的眼睛!
  “箭杆戏!谎言是不能重复二遍的,重复得越多,漏洞也就越多!尤其是胡编
乱造的一堆姓名,更难重复地说出第二遍……对你罚款50元,你当时掏钱的速度是
那么快!你说你衣兜里就剩30元钱,那能够坐十多个小时回刘家沟的车票钱吗?你
句句是谎言,看来你不是一般的小偷,也许是大有来头呢!”
  尤建功恍然大悟。明白了路大队为什么用那么长的时间和小偷废话“磨牙”,
目的是分散小偷的记忆力,让他的谎言从脑海中慢慢地淡出,而第二次又不经意地
发问,让他掉进无法重复谎言的陷阶之中。
  路呈祥厉声说:“把他给我铐上!……走,带到里屋去,我要好好审一审你,
看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尤建功上去给小偷戴上了手铐。推到了里屋。
  屋内一些警员赞叹道:“路大队不愧被称为神探!”
  “算这小子倒霉,落到了路大队的手里!”

                               (二十五)

  刑警大队里屋,路呈祥和尤建功对“小偷”审讯。
  路呈祥命令道:“把他衣服所有的口袋都掏出来。”
  小偷的内衣兜被掏出四百元钱,一个小手机也掉出来!
  尤建功也学上路大队的口头禅了:“箭杆戏!小偷小摸的还带部手机?”
  尤建功继续翻着“小偷”的衣兜,翻出来那个黑本子。“小偷”脸上一惊,随
即又恢复常态,这细微情节,早被路呈祥发现。
  “建功,你把他那黑本子给我拿过来!”
  路呈祥一边翻看着黑本子,一边看到“小偷”的神情越来越紧张!
  路呈祥两眼如电,厉声说:“小伙子,我现在要问你话了,这一次你可要好好
考虑考虑再说。不要谎话连篇,我告诉你,我干了二十多年的公安侦察工作,还没
有谁在我手里混过去的,你别也想蒙混过去。我有很多办法让你讲出实话!听见没
有?”
  “听见了。”
  “你现在不要想别的,要为你自己的处境想一想,你现在每撒一句谎,就加你
一份罪,想好了没有?”
  “想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项民,那时我有个同学叫倪兰瑶,我也就顺嘴说出来他的名字。我爸叫
项成,我老婆叫李红,我妈叫张玉……”
  “算了别说了,我相信你现在说的都是真的,就是让你重复一千遍,你也不会
忘记你妈的名字。……那时撒谎就算过去了,关键是你现在一句谎也不许撒,我再
问你,你从哪来?”
  “高川市。”

                               (二十六)

  高川市一间密室里,吴有德不停地看着表,对朱三歪说:“项子在这个时间,
应该把那黑本子拿到了,该我打电话了?”
  朱三歪说:“再等一等。项子那小子干啥挺利索,不会出事的。”

                               (二十七)

  春城刑警队五大队里。对项民的审讯还在进行。
  尤建功听见项民又撒谎,厉声说:“什么?你们就拐骗了一个女孩儿?你又在……”
  路呈祥急忙制止住尤建功说:“让他说下去。”说完他不动声色地细细翻着那
黑本子,像自语地说:“这个黑本子上记着的东西可真不少啊?密密麻麻地写了一
本子……怪不得于满江让你来拿它,这个黑本子很重要啊!……项民,你继续交待,
怎么不说啦?”
  “我……”项民支吾着,紧张地望着路呈祥翻本子的手,他搜索枯肠地想着:
于满江当时说这个黑本子写着他的名字?有登峰宾馆的电话号码?还有地址?……
这个黑本子原是那女模特马金芳的,那上面还能写些什么呢?……
  “我和于满江就拐骗了一个叫马金芳的女孩儿……”项民说完两眼贼溜溜地观
察着路呈祥的脸色。
  路呈祥半天没言语,继续翻看着那个本子。最后抬起头语重心长地说:“项民
听,你今年才二十四岁,很年轻啊!我不希望你这一辈子在监狱中度过。为了挽救
你才和你说了这么多话。你们拐骗了徐丽丽……又是王小华,又是王小梅,又是登
峰宾馆,又是曼罗兰咖啡馆,又是强迫卖淫,又是非法拘禁,这是多么严重!那个
于满江早就是我们通缉的在逃犯,现在继续作案犯罪,你说你只是给他打眼放哨,
是属于协从,不是首犯,为什么你连连撒谎,隐瞒事实呢?为什么要为人家背黑锅
呢?”
  路呈祥这一连串的话击中项民的要害!他听得不寒而栗,“……难倒那本子上
记录了所有的事情?……徐丽丽、王小华、王小梅的事他们也知道了,连曼罗兰咖
啡馆强迫卖淫的事也暴露了……”项民不敢再想下去。
  “警察大叔,能给我一支烟抽吗?”
  “可以。”路呈祥说。
  尤建功递给项民一支烟,并给他点上火。项民狠吸了一口说:“我全交待了吧!
争取宽大处理。这些个事全都是于满江一个人干的,我只不过是他的马仔,是他先
把女孩骗来,让我和他一起护送,他前后一共骗了四个女孩子,把长得不太好看的
王小华和王小梅送到曼罗兰咖啡馆,交给那个姓白的老板,马金芳和徐丽丽长得比
较好,就送到登峰宾馆。”
  “送到登峰宾馆交给谁呀?”
  “交给一个叫肥子的人。”
  “还有谁?”
  “没有谁了。”
  路呈祥看了下本子突然发问:“是交给大德公司的总经理吴有德了吧?”
  “吴有德?……吴有德是谁?这个人我不认识。”
  “项民,你又在撒谎!”
  “警察大叔,我没撒谎,真的没撒谎。到了这种时候我再撒谎我还是人吗?”
项民眼里滚出泪水,说:“警察大叔,我知道你挽救我,帮助我,但我想应该说实
话,认识的就是认识,不认识的我不能乱说。我和于满江把马金芳徐丽丽骗到登峰
宾馆后,他连屋都不让我进去,给我一千块钱就把我打发走了。他需要找我时,就
给我打手机电话……你刚才说的吴有德,我也听说过这个人,但我不认识,也没见
过……”
  “你听谁说过?”
  “好像有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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