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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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为后-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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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恼恨安亲王不知进退,但也不想苏克沙哈在新年即将到来之际掉脑袋,他还希望对方能发挥一点余热呢!于是。朝堂上又吵成了一锅粥。但这个时候的玄烨却没有任何厌烦的迹象,反而饶有兴致都拦着两拨人两拨人打嘴仗。看看激动的安亲王,再看看若无其事的鳌拜。小皇帝感叹,果然实力不是一个数量级啊!

然而最终,两派人吵来吵去都没有吵出结果。玄烨大袖一挥宣布退朝,两拨人这才注意到,皇上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那就是开过年之后,再来处理苏克沙哈的事情。安亲王默默地满意了,鳌拜却高深莫测地往玄烨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不觉中,小皇帝成长了。

他没有明确表态,但实际上已经表态了。今年没有讨论出结果的事情,当然是明年再说了。但是小皇帝,我鳌拜要做的事情。是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的,你即便是成长了,在我眼里依然是小孩子。朝会结束之后,鳌拜去求见了太皇太后,老太太知道他的心意。只说了三个字:“杀了吧!”

没说什么时候杀,怎么杀。但鳌拜却明白了。作为曾经的辅政大臣。若要光明正大的杀,势必要走一个很复杂的流程,而且这个过程一定是无比漫长的,因为有想要他死的人,自然就有想尽办法救他的人,这一拖再拖,说不定会拖出祸害来。

杀苏克沙哈,要隐秘,要迅速。决不能让老苏的那些党羽看到任何翻盘的希望。更不能让小皇帝觉得,换一种斗争方式,他就能赢得过我鳌拜。实际上,太皇太后也想把鳌拜往沟里带,在明知老苏已经无药可救的时候,利用他的人头让鳌拜消除戒心也是好的。

所以她默认了,所以在听到今天朝堂上,安亲王跳出来为苏克沙哈说情,她浑身不自在。这个安亲王在孙子没登基的时候,表现得很好,孙子刚登基的时候,他表现得也不错,怎么这个时候糊涂起来了?难道是仗着自己有从龙保驾之功,再加上有索家的大靠山,他的忠心变质了?也开始结党营私了?

太皇太后的脸板下来了,好你个岳乐,你是一得意就忘形一忘形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你姓爱新觉罗啊!怎么能去捧一个外姓奴才的臭脚,真是利令智昏!想到这里,太皇太后不淡定了,得想办法收拾一下这个岳乐了。

可是谁知道,鳌拜的素斋速决迅速到让人咋舌,大朝会的第二天深夜,苏克沙哈被发现在狱中悬梁自尽。连悔过书都准备好了。第三天一早,一道本章连带悔过书被送到了鳌拜的办公桌上。某人很惬意的弯了弯嘴角:“到底是个胆小的,还想着为自己留个全尸。”

“那鳌中堂的意思?”遏必隆在得到苏克沙哈自杀的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鳌拜也太沉不住气了,这么一来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可他向来胆小,不敢说鳌拜你这么做是错的,只能悄声问他眼下怎么办。

鳌拜是一贯的大气:“我鳌拜像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吗?他苏克沙哈虽然对我不义,但念在我们同朝为官多年,又都是先帝爷委派的辅政大臣,就给他个全尸,算是全了他家族的面子。”这么一来,苏克沙哈得以保留全尸,还得仰仗着鳌拜的恩典。不知道苏克沙哈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诈尸。

他生不生气不知道,但玄烨得到这个消息却是真的生气了,一生气他就直奔坤宁宫:“赫舍里你在不在?鳌拜欺人太甚,他眼里已经完全没有朕了!”

赫舍里正在剥梅花花瓣,听到外面宫人的声音和玄烨的声音重叠着一起传进来,就知道这孩子今天又带着火气来了。不过她一点儿都不着急,这么长时间夫妻相处下来,她已经很好地适应了小丈夫这说来就来的脾气。放下手里的活计,用帕子细细地擦了手,慢悠悠地起身,领着宫人往外走,刚出寝宫,玄烨已经撞进来了:“赫舍里,你在不在?”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要找臣妾,差人过来说一声就是是了,怎么还亲自跑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帮他拍掉肩上的雪:“您看看,雪花都溶在发上了!”

“别管雪了,你进来,朕有话跟你说!”玄烨一拉她的手,就往寝宫走,赫舍里却吩咐含烟:“去,把地龙烧得旺一些,再那一个手炉过来。皇上,这大雪天儿的,您的手怎么能在外面吹风呢?奴才们也太粗心了!”

一边说着,一边人已经被玄烨按在榻上,某人很习惯地想要爬上去给她挤一块儿,赫舍里先他一步挪开身体,帮他把帽子摘了,披风和坎肩都拿下来,这才扶着他的手,让他爬到自己身边。一上来,玄烨的习惯动作就是抱住赫舍里的腰,把自己的脸贴在她肩上:“赫舍里,你身上好暖和。”

”臣妾一直都在屋里呆着,自然就暖和了,这大雪的天,皇上怎么不在乾清宫里,反而跑到臣妾宫里了?”赫舍里一边把他的手包在自己手里一边笑问。

“朕想你了,苏克沙哈死了,鳌拜说他是畏罪自尽的。连悔罪书都有,你说,他这算是给朕面子呢?还是拆朕的台,扯朕的脸皮?究竟是谁借了他胆子?苏克沙哈怎么说都是皇阿玛定的辅政大臣,就算是罪证确凿也要朕下令了才能办他。更何况他的罪全是鳌拜自己加上去的。”玄烨依偎这赫舍里,原本咬牙切齿的恨意此时全化作了无奈:“赫舍里,朕在他眼里就真的这么不屑一顾吗?”

“皇上,您妄自菲薄了,促使鳌拜迫不及待弄死苏克沙哈的,一直都是皇上啊!鳌拜只是顺着皇上的意思,给皇上做了牵线木偶罢了。”赫舍里摩挲着他的手,感觉温度渐渐上升,心情好了起来:“皇上,他这么着急地处死苏克沙哈,就是说明他忌惮皇上,忌惮皇上的态度,您迟迟不表态,他就越紧张,紧张到现在这个程度,他几乎就已经是破釜沉舟了。”

“怎么什么事儿到你嘴里说出来,就都是好事儿?而且越听越像这么回事儿?”玄烨眷恋地蹭了蹭赫舍里的侧脸:“你觉得是朕促成了苏克沙哈的自尽?那现在朕要怎么做?”“皇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顺应您自己的心意做事,不用有什么顾忌。”赫舍里笑眯眯的。鳌拜忍不住,那是好事儿,就怕他忍着不动手,两边僵持。他动手了,事情水到渠成地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朕想做什么?朕想治他的罪,朕想灭他满门,治他个目无法纪藐视君王的罪名!”玄烨幽幽叹息:“这当然是痴人说梦。朕现在和以前没什么分别,什么都做不了。”

“这怎么能一样呢?现在,皇上肩上的担子,轻了一半,苏克沙哈这只老狐狸没了,要对付鳌拜这只暮年的老虎,对皇上来说,再容易不过了。您只是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臣妾相信,您肯快就会有办法的。”赫舍里一副我对你有信心的样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午睡

“赫舍里……”玄烨的声音带着腻味:“赫舍里,你说你为什么总是对朕这么有信心呢?朕自己都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好……”一边说着,一边把脸贴上来,在赫舍里的脖子上蹭着。听出他声音的变化,赫舍里偏了偏头,同时注意到门外露出的半截衣裙,分明是含烟的。

“皇上,刚用过午膳吧?臣妾服侍您歇一会儿吧。含烟,手炉呢?”赫舍里支起身子对着门外一声喊。正背对着门外站军姿的丫头慌忙转身:“回娘娘的话,已经备下了。”玄烨看到含烟低头站在外面,悻悻然从榻上爬下来,该死,他怎么忘了,赫舍里的脸皮最薄,现在又是午后,外面还站着宫人呢!

瞄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赫舍里,心里一阵别扭之后又偷笑了:赫舍里,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就是脸皮薄,就是害羞,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骨子里早就想捂脸逃走了!你以为朕看不出来么?你越是这样,朕就越是要粘着你,直到把你这层面具摘下来,看到你最真实的心意。

回想起两人的第一次,以及之后的每次,她总是带着柔美的笑,顺从地,温和地包容他的冲动,急切,舒缓他的情绪,只要沾染了她的气息,就像远航的船驶进了港湾,不管之前遇到了多么糟糕的事情,只要回到她身边,所有的糟糕都变成了美好。

她从来不生气,从来不紧张,从来都把喜欢你,相信你,看好你这样的话放在嘴边。按道理说,自己应该跟满足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她就想牵她的手,接着想拥抱,接着想要更多。明明她每天都在坤宁宫,除了慈宁宫之外哪儿都不会去。可是为什么每当想起她的时候,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下意识地担心她不在坤宁宫怎么办?真是莫名其妙啊!她不是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笑嘛!

玄烨越想越纠结,看看宫人进进出出铺床翻被子,再看看赫舍里细细收拢刚才没剥完的梅花,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又有点不甘心,凭什么她总是那么淡定,而自己总是那么可笑?凭什么自己目不转睛看着她。莫名担心她会突然消失的时候,她却悠然自得地只关心她的花!

这个女人!玄烨莫名地生气了,总是这样,朕就在眼前,她的脑子里还是只有花鸟鱼虫。非要朕表示不满了,她才会把视线放到朕身上,然后云山雾罩的一通解释,每次都能把朕绕晕过去。事后想来,这都是她狡猾的证明!朕在她的心里,永远都比不上花鸟鱼虫!

玄烨愤怒了。愤怒的结果就是给赫舍里捣乱。他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再顺手把桌上装花瓣的盒子打翻在地,任由花瓣飘在地上:“赫舍里!”赫舍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皇上?您怎么了?不舒服?”这孩子抽什么风啊?好端端地干嘛给她添乱?“皇上。您怎么了?”

见她的视线终于落在自己身上了,玄烨的心一下子舒服了。不够,这样还不够!他把她拉起来,一把抱住她:“那些花有什么好看的,你赔朕睡午觉吧!”赫舍里偏头。看着忽然间特别粘人的小丈夫,心说是不是因为被鳌拜刺激到了。所以到她身上找安慰来了?叹了一口气,伸手摸摸他的发辫:”好啊,臣妾就赔着皇上。”

“我不喜欢你总是盯着那些花鸟鱼虫看,它们有什么好看的,我在这里,你不准盯着它们看!”就这样抱着,还是不够,他想要的,是她的全部,包括她的视线,她的思绪。赫舍里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他勒断了:“皇上……”

这时候抬眼一看,却发现寝宫里空无一人,就在他们腻歪的时候宫女们不但铺好了床放好了暖炉,而且还把安息香都点好了。嗅着鼻尖萦绕的香气,赫舍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都这么积极!”“你说什么?”玄烨抬头看她。“没什么……”赫舍里推了推他:“都弄好了,臣妾服侍您安置吧!”

玄烨放开赫舍里的腰,转而握着她的手,赫舍里抿了抿嘴,反手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然后,她看见边上人的侧脸嘴角勾起,显出满意的神情。自己也笑了出来:这孩子,就是独福的,自己喜欢的,就必须只喜欢自己,连花鸟鱼虫的醋都要吃,看来以后自己得加倍谨慎了。天知道他还会吃什么别的飞醋。哎御膳房以后可以把糖醋和酸辣口味的菜都省了。因为他们的主子,时刻处在糖醋和酸辣两种情绪里。

走到床边,刚想放开手帮他脱衣服,该死的,宫人走得一个不剩,都怕当电灯泡,所以更衣这件事,还得她来做。没想到玄烨没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你去哪儿?”“看皇上说的,臣妾能去哪儿,臣妾给皇上更衣,”说着,轻轻挣脱他的手,然后帮他解开外袍的扣子。

玄烨不可抑制地脸红,自己真是太小儿科了,总是被她看穿,别看她脸上一本正经,实际心里肯定在笑话自己,笑话自己小孩子脾气。于是,赌气的某人现在就是看不惯她带笑的眉眼,不顾她在帮自己脱衣服,直接就扑上去用手想要盖住她的眼。

赫舍里正摸索着帮他解开腰间的盘扣,心里诅咒电视里的戏服都是骗人的,穿脱哪儿有那么容易!冷不防感到眼前一黑:“皇上!”某人的爪子盖住了自己的眼,热呼呼的声音带着赌气的撒娇:“不许笑!”赫舍里愣了,快手快脚地搞定那几颗扣子,然后一偏头:“没有啊,臣妾哪儿有笑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你就是笑了!”玄烨自己动手脱了外袍,还不忘来一句:“你就是笑了!”赫舍里掖开被子服侍他躺进去:“是,臣妾刚才笑了,现在肯定不笑。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现在没有笑了吧?”玄烨撇过脸:“哼,你心里在笑。”

赫舍里这下真无语了,弯下腰:“那皇上要臣妾怎么样……”话没说完,玄烨忽然从被子里爬起来,一把圈住赫舍里的脖子:“我看见了,你心里一直都在笑话我呢!笑话我还和以前一样,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没有!臣妾哪儿敢呢!再说,皇上早就长大了,都当阿玛了,怎么能还是孩子呢?”

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的手掰下来:“皇上快躺好,当心受凉。”“你说陪我一起睡的!”玄烨意识到赫舍里这时候衣衫完整,顿时不乐意了。“臣妾没有午睡的习惯,臣妾不走,就在边上守着皇上。”赫舍里看玄烨的表情,就像看一个淘气的孩子。实际上玄烨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个淘气的孩子。

“我要你陪我睡!”玄烨气呼呼地掀开被子:“听见没有?我要……”“行了行了,臣妾陪您睡!”赫舍里把他掀被子的手放回被子里。然后撩开幔帐往外走。背后玄烨又毛了:“你……”“臣妾在这里!”赫舍里说着走了出去,脱了外袍中衣和鞋袜之后钻进被窝:“好了。睡吧!”

玄烨一个翻身过来把她牢牢抱住,头埋在她的肩窝处,低头闷笑,不让她看见。赫舍里撇嘴,你就算是树袋熊我也不是桉树啊,这样粘着我,我怎么一点儿都感觉不到荣幸呢?微微动了动身体,想把他放在腰上的手扒开,没想到他想的不是放开,而是更进一步,腻歪的声音又在耳朵边上响起:“赫舍里……”

赫舍里浑身鸡皮疙瘩开始跳舞:“臣妾在这里……”“赫舍里……”某人的鼻子开始在熟悉的位置蹭啊蹭。赫舍里闭了闭眼:“皇上该睡一下,一会儿不是还要上课吗?”“赫舍里啊……”玄烨的声音越来越腻,腻得赫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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