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特战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陆军特战队-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特战队的训练苦得像是下地狱,兵说地狱一定是这个样子。 高风冷就他妈的是阎罗!好在这里还有妈妈一样慈祥的李教导员,让兵感到人间的一丝温情。
  在体能训练进入到后期时,高风冷越来越看不上那帮少爷兵,他们的娇气终于显露出来。高风冷又发明一种训练法,晚饭后,全体人员扛着80斤重的沙袋步行两公里,在规定的时间内必须走完。高队长亲自掐着怀表算时间,谁也甭想蒙混过去。康冬冬排的好几个少爷兵歪歪斜斜呲牙咧嘴地走回来,沙袋一撂,人往地上一躺,哼哼唉唉地叫唤着。他们已经在规定的时间内走完了全程,可高风冷梗着粗脖子愣说不合格,理由是姿态不正,丢盔卸甲的样子活像逃兵。这不是成心跟咱们过不去吗?康冬冬气个半死,夜里躺到床上从头到脚地开骂高风冷,对他进行恶毒的人身攻击,骂他的矮个子,粗脖子,酱块子脑袋,紫茄子色的嘴唇子,这种颜色的嘴一点儿不性感嘛,哪个美女会喜欢他?他娶的肯定是个丑老婆子!罗圈腿子,大扁脸子,小趴鼻子,小三角眼子,一床的兵放肆地大笑着。突然间,灯就亮了,高风冷鬼魂一样的站在门口。好几个兵吓得差点尿裤子。估计康冬冬也好不了哪去。但康冬冬不愧是康冬冬,他反应极快,“咚”地从床上坐起来,厉声对陶笛道:“陶笛,你小子给我滚出被窝!你敢这么说队长!”
  “什么?我?是我说的吗?”陶笛满脸无辜地坐起来。
  康冬冬提高调门:“不是你说的难道是我说的?我会这样目无领导吗?我他妈找死啊我?你给我滚起来!”
  陶笛懵懵懂懂地爬出被窝,穿上迷彩在料峭的春夜里跑步,当他疲惫不堪地倒在雨湿的泥地上时,高风冷一把拎起他的后脖领子,吐沫星子喷到他的耳朵上:“你以为我听不出骂我的人是谁吗?既然你愿意给康少爷溜须拍马,愿意背上这口大黑锅,你就背到底吧!你个倒霉蛋,你今晚的罪还没遭完呢,你再去伙房剁猪食去!咱队那三十口肥猪明个儿一天的料你都得给我剁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康冬冬找到在猪食里睡熟的陶笛,“嗨,醒醒!你这家伙,睡死了?”陶笛睁开眼,他一秒钟也没耽搁,抬脚一踢,就把康冬冬踢到猪食里,康冬冬连滚带爬地出来,顾不得擦脸,就凑到陶笛跟前说:“你得理解我陶笛,你想我不找你当替罪羊,我还能找谁呀?那帮小心眼子的兵,我要是栽赃给他们谁,还不得哭爹喊娘的去告我呀!闹不好我就成了黑典型,锦绣前程全完了!你小子心大底气足,金贵小子那么诬陷你你都能熬得住,我这点小栽赃更不在话下,你不会为区区小事嚎丧似的铺张,你汉子一条,两肋插刀,响当当的,替我挨一回收拾,全当体能训练了!”
  陶笛看看他:“这是夸奖我吗排长?我这人怎么了?我怎么净替人受过?早先替白将军挨白夫人骂,又给金贵陷害被全队批判了整三天,现在,替你剁猪食…… ……”
  康冬冬:“没事没事!反正你小子是天生的好料!好料一块呀!”
  陶笛咧嘴一笑:“排长,你是不是好料,要由它们去评判!”他一把扛起浑身猪食的康冬冬就往猪圈走。
  康冬冬嗷嗷大叫:“你干什么陶笛?快把我放下!我命令你!”
  陶笛把康冬冬扔进猪槽,一群急不可待的肥猪一拥而上,康冬冬喊着,手腿扑蹬着,喊声又变成笑声:“咯咯咯……这猪……这猪他妈的……咯咯咯!”
  陶笛回头一看,一只老母猪正拼命地去舔他胳膊窝处的猪食,碰了他的痒痒肉。
  高风冷在一个休息日招来了师部医院的医生,一女两男,来给士兵们检查身体。
  特战队从未有女士造访过,女医生不会超过27岁,容貌清秀,体态修长,神态含蓄,温柔的声调既像姐姐又像年轻的妈妈,只要看看她的模样,听听她的声音,就令这些经过魔鬼般训练的士兵感动得泪眼迷离,她再用棉球轻轻消毒他们小小的创口,给他们那点微不足道的小伤上药包扎,他们就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死在她面前那就是幸福。
  康冬冬仔细检查自己全身上下,没青没肿连块皮都没蹭破,他干脆一咬牙,自己狠狠挠出一道伤痕,然后往诊床上一躺,女医生正忙着给陶笛的腿伤抹药,一位男医生就走到他身边:“你哪儿不舒服小伙子?”
  “我……我……”他慌忙爬起来:“我挺好!”趁着男医生又去接别的病号,他蹭到女医生身边,陶笛一起来,他就一个鲤鱼打挺滚到诊床上,女医生轻柔的棉球落在他身上,轻得像梦。康冬冬望着女医生的眼睛说:“你是女神,有人这样对你说过吗?”
  女医生笑了,她的笑容很美,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静得就像远天的一弯月牙,她轻声道:“我听说你们营的兵把我说成罗圈腿子,大扁脸子,小趴鼻子,小三角眼子。”
  康冬冬毛骨耸然,好像见了鬼;“咚”地从诊床上坐起来:“你…… 你是谁?”
  李教导员恰好进来,就说:“她是咱们高队长的爱人,是你们的嫂子啊!”
  康冬冬“嗷”地叫了一声。
  这绝对是姓高的有意为之,他故意把媳妇叫来给兵们展示,他老婆不是丑八怪,是美女,他姓高的不仅在训练场上抖足了威风,情场上也不示弱。李教导员给大家透露,人家媳妇还是军医大四年读出来的本科生哩,人家做姑娘时还是当年的军医大校花一枝哩。更气人的是,当晚,女医生以妻子的身份住进了高队长的宿舍,康冬冬找了个由子去队长那儿汇报工作,他喊了声报告,高队长半天才出来,开门那一瞬间,康冬冬捕捉到一幅画面:朦胧的光线里,女医生身穿淡粉色长睡裙,姿态优美地半倚在床上,就像电影上的明星。
  康冬冬一连好多天过不来这个劲儿,他哭咧咧地对陶笛说:“这是和平时期呀,老弟呀,英俊的军官都战死啦?她嫁个丑家伙?她丈夫满脸横肉夜里她从梦中醒来扭头一看她不吓得半死吗?”
  陶笛:“用不着你操心,说不定她就爱她丈夫的满脸横肉。”
  又过去了一些天,超强度的训练进行着,康冬冬还是丢不下队长漂亮媳妇的事,晚上他躺在床上自言自语:“我不信她就那么爱她丈夫。”
  “她爱不爱关你啥事?你操这闲心干嘛?训练还不够你累的吗?”陶笛说。
  康冬冬一咕碌爬起来去找李教导员套话:“教导员,秦医生是怎么爱上咱队长的?”
  李教导员笑道:“想知道队长的恋爱史?问他去呀。”
  康冬冬:“他那一脸横肉,谁敢呀?哎李教导员,老实说,我根本不相信秦医生会爱他,一定是他死皮赖脸地追人家·”
  “你们哪!”李教导员指着他:“你们根本不懂女人的心思,恰恰真不是队长追的她。告诉你吧,当年喜欢秦璐的小白脸多着哪,一个赛一个的英俊,他们老子的官也一个比一个当得大,可人家秦璐偏偏一个都瞧不上,那会儿咱队长才是个啥?是咱师侦察连的小排叉子,秦璐刚毕业在咱师医院当医生,高风冷得肺炎住院了,秦璐就看上了他。”
  康冬冬咬牙切齿地:“一定是他设的圈套,引秦医生上钩。”
  “错了!别人都给秦璐献殷勤,偏偏咱队长根本不搭理她,她给他看病,跟他说这不能吃那不能喝的,他偏不听,照样咕咚咕咚的喝凉水,大口大口吃辣椒,把秦璐气得要命,这一气不要紧,他反倒让她注意上了,这一注意不要紧,也不知怎么的,她就爱上了。她爱上了,高风冷还不稀罕爱这么个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哩,他跟她说,我是山区来的农民儿子,保不准哪一天还要回去种地,你跟我受不起这份罪,你能当喂鸡喂猪的庄稼院农妇吗?”
  康冬冬紧张地:“她怎么说?”
  李教导员:“她说我能啊,我喜欢养小动物,我不但要喂鸡喂猪,我还要喂一大群鸭子呢,我在乡村再开个诊所,多好!高风冷摇头,说你把农村生活想成了小孩子过家家的童话,瞧你白嫩嫩的样儿根本当不了农妇,我们真的不合适,我的媳妇应该是家乡那种粗手大脚面皮黑黑能吃苦耐劳的姑娘。”
  康冬冬:“嘿!敢情他挑媳妇也像挑兵一样,谁吃苦耐劳谁就好。然后呢?”
  “然后啊,那秦璐是有功夫就往连里跑,给高风冷洗衣服洗被子的,比农村媳妇都能干,后来,全连的官兵都骂高风冷,说你姓高的牛啥,人家这是七仙女下凡下到你高风冷跟前,你往外推,你不就是个小排叉子吗?日后你姓高的就是当了将军当了大司令,这媳妇也亮得出手哇!连长话说得更损,说你小子不要七仙女,赶明儿个你到咱连猪圈里去挑头浓眉大眼的母猪猪桂花做媳妇得了。就这么的,高风冷才跟秦璐好上。”
  康冬冬叹息:“我的天哪!那时候,我在哪儿呢?”
  李教导员笑说:“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在你妈怀里撒娇哩。”

  6 烦恼家事(1)

  这天,康冬冬接了一个来自省城家中的电话后,情绪十分低落,从不抽烟的他跟一个抽烟的老兵要了烟,狠狠吸了一大口,呛得咳出了眼泪,他摔下烟,凶巴巴道:“这他妈的是什么烟?是用马吃剩下的干草卷的吧?一股臊烘烘的马尿味!”
  老兵觉得受了侮辱,红头涨脸地冲出宿舍,撞上了陶笛,“排长问人家要烟,人家用五块钱一包的过滤嘴孝敬他,可他……他……”老兵说不下去了,眼泪巴嚓的。陶笛进屋,康冬冬招手:“过来陶笛,我他妈的正烦着呢,家里的闹心事,真让人烦!”他一眼瞥见其他的兵都抻着耳朵准备听,就吼:“都他妈出去!本排长的家庭隐私是给你们听的啊?”兵们出去了。康冬冬一声叹息,伏在桌子上哭起来。
  “嗨嗨,排长,男儿有泪不轻弹。”
  康冬冬跳起来:“别尽说废话!你当我想流泪呀?我七尺之躯,手下三十几个兵,大小也是个官,我愿意在我的兵面前流泪吗?可我不流成吗?我心里疼呀我!老爹老妈就要离婚了!”
  “什么?”陶笛惊讶:“你爸不是军区首长吗?”
  康冬冬没好气:“军区首长也是人哪,照样有女人不稀罕,你说这女人她就邪门了,还有比当首长夫人更美的吗?小楼住着,小车用着,炊事员警卫员勤务员她支使得比首长还来劲儿,可突然有一天,她对她丈夫说,对不起,我俩的缘分尽了,我不再爱你了,我要走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自由。陶笛你说说,我妈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她跟我爸把最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我爸当小排叉子的时候他俩恋上的,我妈是个多愁善感的浪漫女人,整天又是诗又是眼泪地盼着一年中我爸那几天探亲假,这样苦熬苦盼了整整20年,在我爸当上师长时,牛郎织女才算真的聚到一起,可到了一块儿,两人反倒不亲密了,我一回家,我妈就跟我念叨我爸的缺点毛病,说他不会关心人,从不记得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从没在她的生日时给她送过一支花,她喜欢看文学名著,喜欢听古典音乐,可每当我妈挺激动地跟我爸谈起这些时,我爸就靠在沙发上打起呼噜。”
  陶笛笑了:“他俩不是一种人,你妈嫁你爸嫁错了。”
  康冬冬:“可她早干什么来着?在没生我之前跟我爸离呀!现在我都这么大了,我爸都这么高级别了,她开闹了!你说我爸这脸往哪儿搁呀?我爸跟小军官不一样啊,结婚离婚那得跟军委打报告申请呀!”
  “那就申请呗。”
  “你说得轻巧,弄不好军委还当是我爸官升了,嫌弃原配了,想讨小媳妇了。”
  陶笛放声大笑,康冬冬气得用脚踹他:“你他妈笑什么笑!我家的烦心事让你捡笑呀?!”
  陶笛笑着说:“你呀排长,依我看这事没那么复杂,你妈这么坚决地要走那一定是有人在等她,她一定是觉得跟那个人在一起更幸福,至于你爸这边,让她走,谁怕谁呀?军委那边,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其实天下事都挺简单,就是人给搞复杂了。”
  康冬冬:“哎,陶笛,你妈是守寡把你带大的吧?”
  “对,我5岁时,老爸就去世了,看不出老妈怀念他,倒是一直挺恨他, 估计他要是活着,他俩也早就离婚了。我爸是音乐家,我妈是个商店售货员,两人没一天不吵架,我爸沉浸在音乐里时,我妈就大声吵嚷。”
  康冬冬:“那你爸为什么娶你妈?”
  陶笛:“那你爸为什么娶你妈?这种事谁说得清,这是历史的误会也是历史的教训!”
  康冬冬拍拍陶笛:“我他妈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晚上,康冬冬拉着陶笛跟李教导员要了钥匙,钻进他的宿舍给家里打电话,李教导员去连里找战士谈心去了。康冬冬的电话是他爸接的,他对着电话里的他爸大声嚷:“让她走!老爸,咱不怕!咱才五十几岁,正当壮年哩,两颗将星戴着,一个将军肚挺着,咱怕谁呀?我妈一腾地方,多少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往你这儿挤啊!你就等着挑吧,有你挑花眼犯愁的时候,那是愉快的愁啊!对了爸,你要是豁得出脸,干脆找个年轻姑娘,还不把我妈气死……”
  他正说到兴头,就听对方狠狠骂道:“混蛋!”
  陶笛捂着嘴跑出屋去乐,不久,康冬冬垂着两条胳膊耷拉着脑袋走出来,“我爸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我懂他,他其实是抹不开,儿子哪能跟老子谈这种事。学学人家欧美人吧,人家儿子和老子既是父子也是朋友,人家之间还谈性哩,瞧瞧咱们,老子在儿子面前净摆臭架子,我是个成年人了,是军官,手下管三十几个兵哩……”他想了想又说:“我听出我爸的意思,他其实一点儿不想跟我妈离婚,倒不是因为面子,而是他对我妈真有感情,我妈那风度,那长相,在军区首长的夫人堆里绝对是第一!有一次,来了个俄罗斯将军,因为他带着夫人,我们这边出席宴会的首长也得让夫人出场,本来我老爸正在集团军蹲点哩,可留在家里那几个首长的夫人实在是拿不出手,那模样身段太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