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之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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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之幽华-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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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姝儿正里里外外在收拾东西。执玉快步走了进去,问姝儿道:“姝儿,你这是在干嘛?”姝儿望了望里屋,清欢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向执玉福了福身,道:“表姐来了。”
执玉道:“清欢,你们这是在干嘛?”清欢淡淡一笑,道:“清欢正想去和表姐告辞,不想表姐倒先过来了。”
“告辞?你要去哪?”执玉急了,拉着清欢的手道:“你是不是还为上次的事生我气?上次是我不好,我也是心里担心哥哥,一时着急生气说话重了点,你不要放心里。”
清欢不着痕迹地抽出手去接姝儿手上的东西,对姝儿道:“姝儿,你先去忙别的吧,我和表姐说说话。”
姝儿点点头,退了出去。
清欢将东西放到桌上,背对执玉站了会,终于似下了决定,转过身来,伸手去拉执玉的手坐下,浅浅笑了下,道:“表姐,既然我喊你表姐,也不想只和你说那些客套话。上
次的事,说真的,也许当时有些委屈,现在却也不觉得了。我知道,你不是有心说那些话的。”
执玉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走?你明明是还生我的气。”
“表姐,”清欢握了握她的手,道:“我没有生气,我承认,我伤心过,因为你那样看我。可是,那也只怪我自己让人误会。我这几天自己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前两天我
自己心里闷,闹了些情绪,表姐,你不要怪我。”
执玉难过地道:“我知道,是我自己错在先,又怎么会怪你。清欢,倘若你真的不生我气了,就不要走,你一人,一个弱女子,要去哪?叫我怎么放心?”
说着,心里越难过,眼泪不禁掉了下来,清欢以袖子帮她拭去眼泪,歉然道:“表姐,你别伤心。我在这,无非就是找个人家,飞进个牢笼,把自己关死在笼子里。爹爹去的
这段时间,我遇到很多,也变了很多,我让自己变成了个依着人情世故来活的人。爹爹在时,从不要我守规矩,我想,他是喜欢看我自由的。我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我想,爹
爹也不喜欢。表姐,我不想我以后的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尽头,我想去走,去看,去过和别人不一样的人生。”
执玉落泪道:“清欢,你一个女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能放心。”
清欢反而笑了,道:“我也知道,也许一路会遇到意外。可是表姐,我想了这么多天,我已明白,也愿意,为了自己要的活法去苦去痛,去真实的感受。也许会有嘲笑,有非
议,有后悔,可是那些也许都是明天的事。”
执玉摇头,还是不能接受:“可是哪有女子这样的?”
清欢道:“自古来那些奇女子何曾少过?我不敢和她们比,表姐,我只想去走走我想走的路,等我走完,我自会回来看你的。”
“那什么时候才能走完呢?”
“早走自然也就早回啦。”清欢故作轻松一笑,道:“我是想着收拾好了便走,反正没多少东西。”
“不行!”执玉坚决反对:“你这么突然要走,我接受不了。起码,起码也再待几天,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说完也不等清欢开口,起身便走。她不管,总要想个办法把她留
下来。清欢不知道怎么突然有这古怪的想法,她不能看着她去犯傻去后悔。晋王也好,杨少将军也好,反正都不委屈清欢,就算她不想高攀,也强过她一人流浪在外。
作者有话要说:蜂蜜遇到茶确实会变黑,但不确定蜂蜜水那么久之后是不是还会产生这种变化。


、第 19 章

第二天,清欢正在闲坐翻书,忽然碧浮来请,说是执玉让她一起去品茗。清欢放下书,跟着碧浮来到凉亭,却发现刘问也在。执玉边让清欢坐下,边解释道:“今天王爷带了
盒茶叶,说是皇上赏赐的进贡之物,我想着今天天气不错,就让你也来喝喝茶话话家常。王爷,您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刘问语气一如平常,只是抬头看了清欢一眼。
边上有丫鬟替清欢斟了茶,清欢浅抿一口,执玉道:“觉得这茶怎么样?”清欢笑道:“可惜我不懂茶道。”执玉偏过头去,对刘问道:“王爷,却不知这茶的好坏,如何分
辨呢?”
刘问执杯微微一笑,当下从茶经说起,开怀畅谈。清欢没想到刘问竟然也有健谈的时候,自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都是内敛沉稳的样子,此刻引经据典,居然滔滔不绝引人入胜
。清欢初时只是微笑倾听,后来忍不住开口询问一些好奇的问题,再后来两人由茶谈到禅,又由禅谈到曲,到诗,竟然不知何时执玉已自己先离开了,茶叶也不知由浓到淡换了几
次,直到执玉备好晚膳差人来请,两人才发现天色已昏暗。
刘问意犹未尽地起身,邀请清欢同往。已很久没有如此酣畅而谈了,难得竟有人对事对物的感受和自己如此相似,却又有和自己不同的另一种见解,她的博闻、眼光和见解,
是他所见过的女子中所没有的,他所知的,却还能在她那里看到另一面未知的,她所不知的,只要他一点就透。清欢也是,她以为他或许是一个善战的战将,或许是一个有谋略的
王爷,没想到他对诗词歌赋,曲经茶道居然也有造诣,生在帝王之家,又能文武双全,不知让多少闺中人倾慕,多少功名追逐者嫉妒。
刘问和清欢一前一后进了门,刘信不知何时外出已回,和执玉见刘问进来,起身笑呵呵看着两人。两人入了座,有丫鬟上来布菜。刘信和执玉席间不时笑着看看清欢又看看刘
问,刘问装着若无其事,清欢却被他们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一顿饭时间漫长。饭后刘信又嚷着要和刘问下棋,执玉拉了清欢要观战,刚摆好棋局,刘信又道要去取琴,让执玉
弹奏助兴,执玉自然也是说要跟着去看看刘信选的什么琴。两人做的这么明显,清欢和刘问再傻也都看得出来是在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棋盘摆在院中,夏夜夜风凉爽,草木芳
香,丫鬟们都跟着走了,清欢有些尴尬的轻咳了声去看刘问,他倒是一脸自在平常,自在那抬头赏月。
清欢笑了笑,开口想缓解下尴尬,道:“表哥的事已经了了,不知道王爷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刘问看着她,淡淡道:“你这么问是想我快点回去,还是想我晚点回去?”
清欢一愣,她回答想他快点回去,就是不欢迎他,说想他晚点回去,就觉得暧昧了。忽然看到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没想到他居然会捉弄她。只是她却不讨厌这捉弄,觉得
这样的他反而更让人觉得亲近。她想到表姐今天想撮合他们的举动,又想着自己的决定,有些想说的话,现在不就是机会吗?
“王爷,我能问你件事吗?”清欢没回答他,却反问他。
“什么?”
“我想知道,在王爷心里,我是什么样的?”
刘问看着她笑意盈盈,没有回答。他有点看不透,为什么她有时那么害羞,别人逗她一句就能脸红,为什么有时又那么大无畏,这样一句话,一般的女子都不好意思问的吧?
即使问,也该是忐忑不安,带着娇羞吧?她却像在问,刚才那杯茶是否好喝。她是文静害羞的,还是果敢无畏的?当她第一次一脸坚决的站在他面前,猜测着他的心思给他听,看
到她眼里不一样的明亮,他便想过这个问题。文弱是她的本质,还是她的保护色?
清欢见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知道我一个女的,问这个问题不大好,可是也许明天我们就各自西东,从此再不相见了,我只是想知道
,王爷心里,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
刘问微微垂眸,过了会,道:“我不知道。”
清欢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有点失望,自我安慰的道:“还好,比我预料的答案好,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说没有呢。”
刘问凝视着她,到她不好意思的别过目光,道:“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欢,也许喜欢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不重要的。但我知道,你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她是不同与其他人的
,所以,知道她有喝甜的,他让人送了好的蜂蜜,茶叶说是送与执玉,其实也想她一起分享,执玉与刘信这么明显的牵引,他也任由,不以为意。除了曾经的那个人和母亲,他未
曾对别的女子关心过,留心过。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她与他似有种天生的默契,他想说的她明白,她想说的他能猜到。这种感觉,算不算喜欢?或者是搭档的合拍?想起那个
让他刻骨铭心的人,她给他的感觉是不同与清欢的。
“有什么不同?”
“聪慧,有见解,柔弱却勇敢,文静而果敢。”
“聪慧的人很多,有见解的人也不少。”
“是。可是这样的李清欢只有一个,再没有相同的。”
清欢心头一麻,只觉得这句是世上最好听的话。各自沉默了会,刘问道:“虽然我不知道对你的感觉算不算喜欢,但如果有一天我要娶妻,能娶到你这样的,我想我也是愿意
的。”



、第 20 章

愿意娶,却未必有深切的感情,是因为他不需要这样的感情,还是他的感性已给完了别人,只剩下冷静?她略有无奈地微笑道:“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忍不住去猜测
你的种种。你开心的,不开心的,你心中忘不了的那人是什么样的?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会知道?那天夜里,我看到你站在莲花池前,握着玉佩,对月自语,我在假山后站到你离
去。你知道吗,那夜站在月下思念她的你,特别动人。我现在不掩饰的说,我喜欢你,可能这样对一个女子来说有点不合世俗的规矩。但是我也知道,我们是云泥之别,你是天下
皆知的王爷,我不过一个平凡百姓。我这平凡百姓要的,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王爷你愿意娶一个不爱的人为妻,或许只为欣赏,或许只因你已不需要这种感情,但是
我却不愿嫁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为妻。”
在她心里,他们真的是云泥之别吗?他看到的却是她骨子里的固执和傲气。清欢辞别道:“王爷的答案已让我很是开心,更开心的是,王爷对我的坦诚。清欢想先回去了。”
刘问点点头,清欢抬首莞尔一笑,心中默道一句保重,离开庭院而去,刚出了圆门,却看到杨辰云依在门边墙上,笑盈盈看着自己。清欢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
杨辰云摸了摸耳垂,笑道:“和傅兄多聊了两句,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你和表哥聊到这墙边角来了?”清欢才不信他呢。
“我可不是故意听墙角啊,谁叫我刚好路过,居然听到有人在表白呢。”杨辰云的表情一点愧意都没。清欢才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反正他歪理一堆,怎么说都是他赢。越过
他往前走去,杨辰云在后面喊她,清欢回过头来看着他,他笑道:“清欢,他不喜欢你没关系,我喜欢你。”
清欢看着他,月色下他的样子模糊不清,依稀是一贯慵懒而满不在乎的笑意,一袭白衣浸在夜色里,漫出些突兀的寂寞孤独感。此刻他笑起来,应该是好看醉人的桃花眼弯弯
,薄唇的弧度刚好,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和他其实应该可以做朋友的,从她第一次做了他的“帮凶”,他第一次拉起她。或许他的心中有他的苦闷,所以他不做那些她以为可能的
他,可是这世上,又有谁没有自己的苦闷呢?他笑说她傻,可事后她却得知,他领了身边亲信去帮灾民重建家园,熬粥施发。他为难她,可是在她撞伤额头时,他眼中的担忧却也
是真实的,独静居很美,一个能在那安起一个独静居的,又怎么会是个粗鲁浅陋之人。那些翻旧的兵书,古朴的琴张后,又是玩世不恭狂放无礼外的什么样一个他?
只是他的调笑,半真半假,让她退却,她的心里有了一个人,又怎么去毫无想法的和一个半真半假说喜欢自己的人做朋友呢?
她安静地看着他,眼波似寒潭秋水,晚风吹起她的发丝,像一副灵动的画。这画中人对他浅浅而真诚地笑了笑,低下头去,转身要走。他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道:“我是认
真的。李清欢,我喜欢你。”
她头也不回,只道:“谢谢你。可是我不喜欢你。”
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回过头看庭院里,刘问藏青色的长衣隐在暗色中,不知是否听到他们的对话,低着头独自思量。
执玉午睡起来,让碧浮帮自己理了发髻,想着昨晚,想给刘问和清欢制造机会独处,没想到回去时清欢已经先走了。不过听说,昨天下午他们两人倒是聊的很投机。聊的来就
好,就怕没话说,两人相处就尴尬了。听说法相寺的签很灵验,一会约了清欢一起,什么时候去给她抽张姻缘签。下午她请了戏班来唱戏,自然要让人去请刘问。听说晋王再几天
便要离京了,若能在他离京前把事定了,那是最好了。
执玉把碧浮差去请清欢,自己到厨房去看看点心准备得怎么样了。不会碧浮回来了,吞吞吐吐地道:“夫人,表小姐不在房中。”清欢向来少有走动,执玉道:“你有到近处
找找吗?也许在院中赏花呢。”碧浮犹豫了下,将一封信递上。执玉见信,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不好的预感来。打开那封信,果然是清欢的辞信:“表姐,我走了。你不必为我担
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会时时向你报平安。你对我好,清欢知道,可是每个人要的也许不尽相同,表姐,你看到这信时,不要伤感,来日我们还会重聚,愿你康健喜悦。清欢
字。”
碧浮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夫人,这戏还唱吗?”执玉将信折起,道:“戏班子都来了,怎么不唱?你再差人去,找个理由,还请晋王别来了。”
碧浮应了去安排,执玉一人走到戏台前,戏班子的人已准备好了,执玉在台前的席座上坐下,示意让台上开唱。锣鼓敲打起来,生旦净末丑渐序上场,执玉却听不清在唱的什
么。此刻她一人坐在台下,生出些冷清和孤独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热心那么关心的去对清欢好,她却不留恋的离开了。每个人要的不尽相同,那么,她现在所有的,是她
要的吗?有人服侍,与人分宠,可以打骂下人却不能笑骂由己。穿的是绫罗绸缎,可是对绫罗绸缎和对粗布麻衣的感觉差别只是钱数的差别,吃的是山珍海味,可是山珍海味腻了
又和豆腐青菜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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