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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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状态-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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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那个电子元件拿出来,放进一杯水里。然后她转身去取那枚便士。她仔细检查了一番,又在手指间捻来捻去。使埃文斯感到吃惊的是,这枚便士一分为二,里面出觋了一个小小的电子核。

  她业难它丢进了水里。“你的车在哪里?她说。

  “在前面。”

  ‘我们呆会儿去查一查。”

  他说:“这是怎么回事,”

  “保安在我身上发现了窃听器,”她说,“房子里到处都有窃听器。最恰当的猜测就是,这就是入室盗窃的原因——安装窃听器。你知道吗,你也有窃听器。”

  他看了看四周:“房子里没问题了吧?”

  “房子里已用电子仪器扫了一遍,清除了。保安找到了十来只窃听器。大概清理完了吧。”

  他们两人坐在沙发上。

  “这一切无论是谁干的,他们都以为我们知道什么事情,”她说。“我开始相信他们是对的。”

  埃文斯把莫顿对那份数据清单的意见告诉了她。

  “他买了一份数据清单?”她说。

  埃文斯点点头:“他是那么说的。”

  “他说是一份什么样的清单?”

  “没有。他想告诉我更多的东西,可他从来没有抽出时间做这件事情。”

  “你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告诉你?”

  “我记不清楚。”

  “上飞机的时候?”

  “没有……”

  “在餐桌上,吃晚饭的时候?”

  “我想没有。”

  “你跟他一起向汽车走击的时候?”

  “没有,他一直在唱歌。说老实话,有点丢人。然后他就进了汽车……等一等。”埃文斯坐起来。“他确实讲过一件有趣的事情。”

  “是什么?”

  “是一句充满哲理的佛教格言。他要我记住这句话。”

  “是什么?”

  “我记不清楚,”埃文斯说,“至少不太准确了。好像是‘一切重要的东西都离菩萨端坐的位置不远。’?”

  “乔治对佛教不感兴趣,”莎拉说,“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一切重要的东西都离菩萨端坐的位置不远。”埃文斯又重复了一遍。

  他目视前方,看见了那间与客厅相邻的媒体室。

  “莎拉……”

  在他们正前方,在那只引人注目的顶灯下面,有一尊巨大的用木头雕刻出来的坐佛,来自14世纪的缅甸。

  埃文斯站起来,走进媒体室。莎拉紧随其后。

  这尊木刻高四英尺,放在一个高高的底座上。

  埃文斯绕到木刻后面。

  “你觉得?”莎拉说。

  “也许。”

  他用手指在木刻的底座周围摸了摸。交叉的双腿下面缝隙很窄,他什么也没有摸到。他蹲下来,寻找着,什么也没有。在这尊木刻的木头上面有一些较大的缝隙,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也许应该移一移底座。”埃文斯说。

  “它下面装有滑轮。”莎拉说。

  他们将它滑向一边,下面除了白色的地毯,什么也没有。

  埃文斯叹了一口气。

  “这里还有别的佛像吗?”他朝房间四周看了看,说道。

  莎拉双手着地,双膝跪地地趴了下来。

  “彼得。”她说。

  “什么?”

  “快看。”

  他蹲下来。在底座和地板之间有一条大约一英寸的缝隙,从这道缝隙只能勉强看见信封的一角,粘附在底座上面。

  “我要受到诅咒了。”

  “那是个信封。”

  她轻轻地把手伸进去。

  “能拿到吗?”

  我……想可以……拿到了!”

  她把信拖出来。这是一种公务上人们常用的那种信封,口是封起来的,但未做任何记号。

  “可能就是它了。”她说道,十分兴奋,“彼得,我认为我们已经找到了。”

  这时,灯光灭了。整个房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他们爬着站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埃文斯说。

  “没事儿,”她说。“应急发电机随时都可以接进来。”

  “事实上,不会了。”黑暗中一个声音说道。

  两道强光直直地照在他们的脸上。埃文斯斜视着刺目的光线;莎拉用双手蒙住自己的眼睛。

  “请把信封给我。”那个声音说。

  莎拉说:“不。”

  一声机械的咔嗒声,好像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我们要拿走信封,”那个声音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不,你别想。”莎拉说。

  埃文斯站在她旁边,耳语道:“莎……拉……”

  “住嘴,彼得。他们不能拿到它。”

  “如果迫不得已,我们就要开枪了。”那个声音说。

  “莎拉,把他妈的那个信封给他们。”埃文斯说。

  “让他们来拿。”莎拉挑衅地说道。

  “莎莎……拉……”

  “贱货!”一个声音吼叫道,随即传来一声枪响。

  埃文斯陷入了混乱与黑暗之中。

  又是一声嚎叫声。

  一只手电筒指向屋子的一角,光线在地板上跳跃滚动着。

  在阴影处,埃文斯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正在袭击莎拉,莎拉尖叫着踢打着。埃文斯想也没想,便向那个袭击者猛扑过去,抓住他穿着皮夹克的手臂。他闻到那个人的呼吸中有一股啤酒的味道,听见他在咕哝着什么。接着另一个人把他拉开,猛地将他摔在地上,踢打着他的肋骨。

  他翻滚着,砰地撞在了家具上,紧接着一个握着手电筒、从未说过话的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马上给我滚开。”立即,那个袭击者停止了与他们的厮打,转向这个新的声音。

  埃文斯回头看看莎拉,莎拉正躺在地上。另一个人站起来,转身面对手电筒的方向。

  在一连串的爆裂声中,那个男人嚎叫着向后倒下。手电筒此时正照着那个一直在踢打彼得的人。

  “你,趴下!”

  那个人立即躺在了地毯上。

  “脸朝下。”

  那个人翻身朝下。

  “这样好多了。”这个新的声音说,“你们两个人没事吧?”

  “没事,”莎拉凝视着前方的光亮,一边说一边喘息着,“你到底是谁?”

  “莎拉,”那个声音说,“你连我我都认不出来,我很失望。”

  正在这时,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

  莎拉说:“约翰!”

  令埃文斯感到吃惊的是,她跨过那具袭击者的身体,感激地拥抱了一下约翰·科内尔,那位麻省理工学院环境工程系的教授。

  《恐惧状态》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29 霍尔姆比山

  10月5日,星期二

  晚上8时03分

  “我认为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埃文斯说。科内尔蹲下来给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戴上手铐。第一个人仍然毫无知觉。

  “这是一种经过改装的泰瑟枪。”科内尔说,“射出五百兆赫标枪可释放出四毫米抑制小脑正常活动的震摇。马上就会倒下。虽然失去了知觉,但它强能持续几分钟时间。”

  “不,”埃文斯说。“我的意思是——”

  “我为什么在这里?”科内尔说着,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对。”埃文斯说。

  “他是乔治的好朋友。”莎拉说。

  “是吗?”埃文斯说。“从什么时候成为好朋友的?”

  “自从我们见面的时候,有一阵儿了,”科内尔说。“我相信你还记得我的同事,三泳·塔帕。”

  一个身体结实、肌肉发达、皮肤黝黑、剪着平头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跟以前一样,这个人给他留下的印象是他与部队不清不楚的关系和他的英国口音。

  “灯都打开了,教授。”三泳·塔帕说,“要报警吗?”

  “还不用。”科内尔说,“帮帮忙,三泳。”

  科内尔和他的朋友搜了一遍那两个戴着手铐的人的口袋。

  “不出我所料,”科内尔终于直起腰来,说道,“他们身上没有身份证明。”

  “他们是谁?”

  “那是警察要问的问题,”他说。

  那两个人咳嗽了几声,苏醒过来。

  “三泳,把他们带到前门去。”

  他们用力把那两个人扶起来,半扶半拖地弄出了房间。

  只剩下埃文斯和莎拉了。“科内尔是怎么进来的?”

  “他在地下室里。他在房子里几乎搜索了一个下午。”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要她不要告诉你的,”科内尔说着,回到了屋里,“我对你不放心。这是一件复杂的事情。”他搓了搓手。“现在,我们可以看一下那个信封了吗,”

  “可以。”莎拉在沙发上坐下来,把信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整整齐齐地折着。她怀疑地看着那封信。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是什么?”埃文斯说。

  她一言不发地把信递给他。

  这是一张加利福尼亚托兰斯的爱德华兹艺术品展示公司的账单,当时订做了一个放置佛像的木头底座。时间是三年前。

  埃文斯感到心灰意冷,他挨着莎拉在沙发上坐下来。

  “什么?”科内尔说,“已经放弃了?”

  “我不明白还能做什么?”

  “首先,你可以确切地告诉我乔治·莫顿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记得不太确切了。”

  “把你记得的告诉我。”

  “他说了一句克满哲理的格言。好像是‘一切重要的东西都离菩萨端坐的位置不远。’”

  “不,不可能。”科内尔果断地说道。

  “为什么?”

  “他不会那样说。”

  “为什么?”

  科内尔叹了一口气。“我认为这是不言自明的。如果他是在下达一道指令——我们权且以为他是——他不会这么不确切。所以他一定说了别的话。”

  “我记得的就这些。”埃文斯自卫地说道。埃文斯发现科内尔急躁的言谈举止有些无礼,甚至是对他的侮辱。他开始不喜欢这个人。

  “你记得的就这些吗?”科内尔说,“让我们再试试。乔治是在哪儿跟你说造句话的?一定是在你离开大堂以后。”

  起初埃文斯感到迷惑不解。接着他想起来了:“你在那儿吗?”

  “是的,我也在。我在停车场,当时离得很远。”

  “为什么?”埃文斯说。

  “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科内尔说,“你告诉我,你和乔治出去了…“”

  “是的。”埃文斯说,“我们走了出去。外面很冷,乔治感到冷之后就不唱歌了。我们站在宾馆的台阶上等车。”

  “啊哈……”

  “车到之后,他坐进了法拉利,我对他开车表示担忧,所以就问他,乔治开始说,‘这使我想起一句哲理格言。’我说,‘是什么?’他说,‘一切重要的东西都离菩萨端坐的位置不远。’。”

  “不远?”科内尔说。

  “他就是那么说的。”

  “好的,”科内尔说,“这时,你……”

  “身体趴在车上。”

  “趴在法拉利上?”

  “对。”

  “弯下身子。这时乔治告诉你这个格言,你是我么回答的?”

  “我只是要他别开车。”

  “你重复了这句话吗?”

  “没有。”埃文斯说。

  “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替他担心。他不应该开车。不管怎么说,我记得我曾想过这句话说得很别扭。‘离菩萨端坐的位置不远。’”

  “不远?”科内尔说。

  “对。”埃文斯说。

  “他跟你说‘不远’?”

  “对。”

  “清楚多了。”科内尔说。他在房间里不安地走着,目光从一件物品移向另一件物品。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拿起又放下,然后继续走着。

  “为什么清楚多了?”埃文斯性急地说。

  科内尔做了个手势。“看看你周围,彼得,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媒体室。”

  “对了。”

  “嗯,我不明白——”

  “在沙发上坐下来,彼得。”

  埃文斯坐下,余怒未消。他双臂交又放在胸前,对科内尔怒目而视。

  这时门铃响了。警察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科内尔说:“让我来应付。他们没看见你,事情会好办一点。”他再次走出了房间。

  他们听到走廊上几个声音引在低声说着两个被抓的入侵者的事。好像非常亲密。

  埃文斯说:“科内尔与执法部门有关系吗?”

  “有点。”

  “什么意思?”

  “他好像认识不少人。”

  埃文斯盯着她。“他认识不少人。”他重复道。

  “各种各样的人。是的。很多人他都让乔治见过。科内尔的联系极为广泛。特别是环保界。”

  “风险分析中心就干这个吗?环保风险?”

  “我不知道。”

  “他为什么在休假?”

  “这些事情你应该问他。”

  “好的。”

  “你不喜欢他,是不是?”她说。

  “还行。我只是觉得他是个自负的家伙。”

  “他对自己非常自信。”她说。

  “自负的人通常都是如此。”

  埃文斯站起来,走到看得见走廊的地方。科内尔正在跟警察交谈。在一些文件上签字,移交那两个入侵者。警方跟他开着玩笑。站在一旁的是那黑皮肤的人,名叫三泳。

  “跟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三泳·塔帕,”她说。“科内尔在尼泊尔爬山的时候与他相遇。三泳是尼泊尔的一名军官,受命为一群在喜马拉雅山脉研究土壤侵蚀的科学家提供帮助。科内尔邀请他来美国跟他一块儿干。”

  “我记起来了。科内尔也是一个登山队员。他差点儿加入了奥林匹克滑雪队。”埃文斯掩饰不住他的烦恼。

  莎拉说,“即使你小喜晃没,他也很优秀。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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