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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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传染-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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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什么,”凯西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我今天下午大部分时间都有会。”

“现在如何?”杰克说道,“我午饭都不吃了。”

“凭你这份投入,”凯西说道,“我还能拒绝吗?我的办公室是在一楼行政部。”

“呃—呃,”杰克连声音都变了,“我会不会碰上克利先生?”

“可能性很小,”凯西说道,“来了一批美利坚保健的大人物,按照日程,克利先生整天都得和他们泡在一起。”

“我马上过来。”杰克说。

杰克走出一马路的入口。他隐隐约约意识到,靠在临近一幢大楼上的斯拉姆也站了起来,但杰克满腹心事,也没太在意。他挥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他上了车,回头看了一眼,见斯拉姆也跟了上来。

虽说去过一次大夫的公寓,布杰并无十成的把握能认出杰克,可是当杰克一出现在医学检查官办公处的大门口,布杰便认出他来了。

布杰一边等,一边尽力分辨保护杰克的人可能是谁。不多一会儿,一个满脸胡子的大高个到了一马路和第30街的转角上便不走了,一边抽烟,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医学检查官办公处的门口。布杰料定就是他了。杰克露面了,市杰发现斯拉姆一动不动,不禁有些意外。

“他只不过是个毛孩子,”布杰低声对自己说了一句。他感到扫兴,本来以为会是一个更称心的对手呢。

布杰刚伸手摸到藏在圆领衫下边一个肩套里的自动手枪的枪把,便看见杰克和斯拉姆分别跳上了出租车。布杰把手缩了回来,跑到街边,叫了一辆出租。

“只管向北,”布杰告诉司机,“可别跟丢了,小子。”

这位巴基斯坦司机疑惑地看了看市杰,但紧接着便照办了。布杰盯牢了斯拉姆的车,那辆车的一盏尾灯被撞坏了,很容易认。

杰克跳下出租车,快步走进医院大楼,穿过大厅。由于脑膜炎恐慌过去了,佩戴面罩的规定已经撤销,杰克也就没法再用面罩来掩人耳目了。考虑到可能被人认出来,杰克拿定主意,尽量少在医院的公共场所逗留。

杰克推开通往行政区的门,心里唯愿凯西没说错,克利忙着呢。门在他身后掩上,医院的各种声音顷刻间消失了。他走进铺有地毯的走廊,不觉暗自庆幸,没看见一个认识的人。

杰克走到遇见的第一位秘书跟前,打听凯西的办公室。对方告诉他就在右边三楼上。杰克毫不耽搁,匆匆来到三楼,走进凯西的办公室。

“你好,”杰克随手关上房门,说道。“请别介意,我把我们俩这样关起来。我知道这有点失礼,可我解释过,有几个人我实在不希望看见。”

“你要是觉得这样好一点,那就无所谓,”凯西说道,“来,请坐。”

杰克在一张面向写字台的椅子上坐下。这间办公室不大,刚刚放得下一张写字台,两把椅子,还有一个文件柜。墙上挂着好几张文凭、执照,充分证明了凯西的资格。摆设虽然简朴却很舒适。写字台上摆着几张全家福。

凯西看上去和杰克记忆中的一样:和蔼而又开朗。她长得小巧玲珑,脸圆圆的。她的微笑让人看着舒坦。

“我十分担心最近这一次原发性流感型肺炎,”杰克开门见山,“传染病控制委员会有什么反应?”

“我们还没开会,”凯西说,“说到底,病人昨天晚上刚死。”

“你和别的委员谈过这事没有?”杰克问。

“没有,”凯西承认,“你干嘛这样关心?这个季节我们见过不少流感了。坦率地说,我对这个病例的担心赶不上另外几个,特别是脑膜炎。”

“我担心这一个是因为这是一种模式,”杰克说道,“它的临床表现是突发性肺炎,这和另外几种一样,都属于罕见病。不同之处在于,加上流感,传染性就大得多了。它不需要媒介,是通过人与人的接触传播。”

“这我知道,”凯西说,“可我说过,整个冬天我们都发现有流感。”

“是不是原发性流感型肺炎?”杰克问。

“那倒不是。”凯西不得不承认。

“今天早晨我找人查证过,看医院里近来有没有类似的病例,”杰克说道,“没有。据你了解现在出现没有?”

“据我了解没有。”凯西说。

“能不能查一下?”杰克问道。

凯西转向她的电脑终端,发了一条查询命令。答案立刻闪现了。没有流感型肺炎病例。

“好极了,”杰克说道,“我们试试别的事。患者名叫克文·卡彭特。他的病房在医院什么地方?”

“在矫形科。”凯西说。

“他是早晨六点出现症状的,”杰克说,“看看当晚值班的矫形科护士有没有谁生病了。”

凯西犹豫了一会儿,才转向电脑终端。她用了好几分钟才查到了名单和电话号码。

“你需要我现在给她们打电话?”凯西说,“她们过几个小时就要换班了。”

“最好是现在就打。”杰克说。

凯西开始打电话。在给第二个护士科姆·斯宾塞打电话的时候,凯西得知那个女人生病了。事实上,她刚打来电话请病假,自述出现重感冒症状,体温几乎达到华氏104度。

“我可以和她谈谈吗?”杰克问。

凯西对科姆说,她愿意不愿意和一位正在她办公室里的医生谈谈。科姆显然同意了,凯西将电话递给杰克。

杰克做了自我介绍,但没有提医学检查官。他对她患病表示了一番慰问,接着便问到症状。

“症状来得很突然,”科姆说,“我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头就疼得不得了,身上冷得直哆嗦。而且我肌肉也痛.特别是背的下半部。我以前也得过流感,可从来没有感觉到有这么厉害。”

“有没有咳嗽?”杰克问道。

“有一点,”科姆回答,“还越来越严重了。”

“肋下疼痛怎么样,”杰克问道,“就是你吸气时胸骨下边痛不痛?”

“痛,”科姆说,“这是怎么搞的?”

“你和一个名叫卡彭特的病人有很多接触,是吗?”杰克问。

“是的,”科姆说,“持证护士部的乔治·海塞尔登也有很多接触。卡彭特先生是一位不大好侍候的病人,他一来就抱怨头痛,发冷。您该不会认为我接触过他是我生病的原因吧?我的意思是,流感的潜伏期是24小时以上。”

“我不是传染病专家,”杰克说道,“我确实不知道。个过我建议你服用金刚乙胺抗病毒素。”

“卡彭特先生怎么了?”科姆问。

“你要是把附近药房的名称告诉我,我可以替你打电话开点药,”杰克有意避开科姆的问题。很明显,卡彭特先生的突然发作是在科姆下班以后开始的。

杰克尽快结束了这番谈话。他把电话递还给凯西。“我讨厌这种情况,”杰克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事。”

“你莫非成了报警专家?”凯西问,“我估计医院近来一百个人中有两、三个因流感请假。”

“我们给乔治·海塞尔登打个电话。”杰克说道。

乔治·海塞尔登原来比科姆病得还要重;他已经打电话到科里请了病假。杰克没有和他交谈,只是听着凯西这边的谈话。

凯西缓缓地挂上电话。“你现在真让我也担上心事了。”她承认。

他们又给当晚在矫形科值班的医务人员打了电话,包括病房秘书。其他人没有生病的。

“我们换一个部门看看,”杰克说道,“化验科的人肯定来看过卡彭特。我们怎么查对?”

“我来给金妮·威伦打个电话。”凯西说着,又拿起电话。

半小时过去,他们看到了全貌。有四个人出现重流感的症状,除了那两个护士以外,当晚在微生物室值班的一名化验师也突然出现喉咙发炎,头痛,发抖,肌肉痛,咳嗽以及肋下不舒服等症状。他与克文·卡彭特的接触是在晚上十点钟左右,他当时为了取唾液培养基来看过病人。

晚班人员当中出现类似症状的最后一个名叫格洛瑞亚·赫南德斯,在供给中心工作,与克文·卡彭特无任何接触,这一点使凯西感到意外,杰克就不一样了。

“她与其他人不可能有联系。”凯西说。

“我可不敢肯定,”杰克说。接着他提醒凯西说,供给中心的员工每一个都是死于最近出现的传染病之一。“我真觉得奇怪,这居然没有拿到传染病控制委员会去讨论。有一点我是知道的,齐默曼大夫和阿贝拉德大夫都很清楚这种联系,因为他们都到供给中心去了,和科长扎瑞利女士谈过。”

“自从这些事发生以后,我们委员会还没有正式开过会,”凯西说,“我们通常是每月第一个星期一碰头。”

“那就是齐默曼大夫没有通知你。”杰克说道。

“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凯西说,“我们一向就合不大来。”

“提到扎瑞利女士,”杰克说道,“她答应把供给中心给每一病例送出去的所有物品都替我打印一份。我们能不能看看她办了没有,要是她办了,让她拿过来怎么样?”

杰克对流感的一部分焦虑感染了凯西,她巴不得能帮上忙。她和扎瑞利女士交谈了几句,问清打印件是现成的,凯西便要一位行政秘书快去跑一趟。

“你把格洛瑞亚·赫南德斯的电话号码给我,”杰克说,“干脆把她的地址也给我。真要命,供给中心的这种联系是一个谜,我怎么也弄不明白。这决不会是巧合,倒可能是搞清整个事情的关键。”

凯西从电脑上查到了这条信息,便记录下来,递给杰克。

“你认为我们医院这边应该怎么办?”她问。

杰克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承认,“我琢磨,你只能和和气气地与齐默曼大夫商量一下。她是这方面的专家。一般说来,隔离对于流感的作用不大,因为它传播非常快。可如果这是一种很特殊的变形,也许就值得试一试了。要是我的话,我恐怕会把患病的医院职工弄到这儿来,把他们隔离开,这是件麻烦事;最好的情况是,这样可能避免一场灾难。”

“服用金刚乙胺怎么样?”凯西问。

“我完全赞成,”杰克说道,“我自个可能都得服几片。以前这种药是用来控制某种医院型流感的。可这事又得问齐默曼大夫了。”

“我想我可以给她打个电话。”凯西说。

杰克在一旁等着,凯西与齐默曼大夫开始通电话。凯西冷淡然而肯定地解释说,患病员工与病人克文·卡彭特明显是有关系的。一旦对方开口,凯西便不再说话,仅仅是按一定的间隔,不断重复“是的”而已。

凯西终于挂上了电话。她转了转眼珠。“那女人靠不住,”她说,“不管你怎么说,她都不敢采取任何打破常规的措施,正像她自己说的,只有一例确诊。她害怕克利先生和美利坚保健的几个头头会出于公关原因而反对,非得等到有绝对把握再说。”

“金刚乙胺的事怎么说?”杰克问。

“对这一点她倒是比较能听进去,”凯西说。“她说她要布置药房多采购一些那种药,但她不能现在就开处方。不管怎么说吧,我已经提醒她了。”

“至少这还算回事。”杰克表示同意。

秘书敲了敲门,将杰克需要的供给中心的打印材料送了进来。杰克谢过那位女士,立刻开始浏览这些打印件。杰克得到的印象是,清单上每个患者使用的东西都多得出奇。清单很长,包括需要的药品、食物和床上用品。

“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凯西问。

“还没看出来呢,”杰克承认,“只有一点,单子都很相似。不过我现在想起来了,我本来应该说明要她安排一下,只打印某一随机病例的类似清单。”

“这照理不难办到。”凯西说着,又给扎瑞利女士打了个电话,请她单独打印一份。

“想不想等?”凯西问道。

杰克站起来。“我的好运大概也用得过分了点,”他说,“你收到清单,再传到医学检查官办公处,就够麻烦你的了。我说过,供给中心的这种联系可能很重要。”

“我乐意帮忙。”凯西说道。

杰克走到门口,偷偷摸摸地往走廊里看了看,又回过头,对凯西说道:“要习惯于像罪犯一样行动还挺难的。”

“冲你这份韧劲,我们大概欠了你一份情了,”凯西说道,“那些人误解了你的意图,我替他们道歉。”

“谢谢你。”杰克诚心诚意地说。

“我可以问你一个个人的问题吗?”凯西问。

“怎么个个人?”杰克问道。

“就是你的脸,”凯西问,“出什么事了?不管怎么样吧,看上去一定很痛。”

“看着挺严重,”杰克说道,“这只是在公园晚间慢跑的那种活力的反映。”

杰克快步走出行政区,穿过大厅。他走进初春的阳光下,不禁感到一阵轻松。他这还是头一回,既考察了总医院,又没有招来一窝蜂的抗议。

杰克左转弯,向东走去。前两次来,他注意到从医院过去两个街区有一排药店。凯西提出服用金刚乙胺,这是一个好主意,他自己也想准备一点,尤其是他很想去看看格洛瑞亚·赫南德斯。

一想到那个叫赫南德斯的女人,杰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衣袋,生怕把她的地址放错了地方。他没有放错地方。杰克展开纸条,看了看。她住在东144街,从杰克现在的位置向北人约40个街区。

药店到了,杰克推门进去。这是一家大药房,里边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医药用品。真是应有尽有,化妆品、教具、清洁用品、文具、贺卡,甚至还有电器,鼓鼓囊囊地挤在金属货架上。这家商店和超级市场一样有许多过道。

杰克用了好几分钟才找到药品部,那是在商店靠里边的角落里,占了几平方英尺的面积。这实在不大像药房,杰克感到这有点可笑,他们居然管这么一个设施叫药店。

杰克排队等候向药剂师咨询。终于轮到他了,他要了一张空白处方笺,迅速填上购买金刚乙胺。

药剂师身穿老式的白大褂,无领的药剂师背心,领口没有扣上。他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处方,接着告诉杰克取药大概要等20分钟。

“20分钟?”杰克问道,“干嘛那么久?我的意思是,你只需要数数药片就行了。”

“这药你要还是不要?”药剂师尖刻地问。

“我要,”杰克嘟哝着说。这家医药设施自有和套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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