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仆 作者:茶茶木(晋江vip2014-04-04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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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仆 作者:茶茶木(晋江vip2014-04-04正文完结)-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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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冻得发紫的薄唇轻启,声音几不可闻,眸子却是死死凝着南方,“容尘……”
  下一瞬,腿一软,跪倒在雪地上。却没倾倒而是摔倒在了星辰的身上,连之一起伏倒在地,意识飘散。
  ……
  雪地中,汐然半边身子都压在星辰满身伤口的皮毛之上,呼吸靠着它的颈脖,却是平稳而舒坦。而星辰也不知为何,动也不动的趴着,好像再无力推开汐然,眼神之中有些迷蒙的恍惚。
  日光渐沉,洒在相依偎一人一兽身上,并无一丝暖意。冷风吹过,披肩轻轻浮动,吹散了好不容易囤积的热量,久了便是通体发寒。
  汐然睁开眼时,见着的就是这般诡异而残忍的境况。吃了一惊,当即想起身,奈何身体慢半拍的跟不上思维,像背负了千斤重根本动不了。
  喘息了两声,艰难的移动着唯一能动的左手,略略支起身。然后整个人从星辰身上一滑,极其惨烈的栽进松软的白雪中,啧啧……疼得她牙齿都有点发酸了。
  星辰终于有了点动静,原本微微沉重的呼吸顿时一滞,睁开眼茫然的望着汐然,好似惊疑她为何仍是醒着的。
  汐然觉着自己挺能给别人添麻烦的,醒来的时候不是撞了它好心递上来的水,就是无缘无故躺在荒郊野外,这次最奇葩,居然还给人压出了一身伤来。颇为愧疚的张了张嘴,但一个音都没能如愿的发出来,望着它安详而温顺的眼神就更是惭愧。
  星辰爬起身,离远了些。汐然一见雪上滴落着不少鲜血,脑中一阵一阵的昏,不知是自己伤所致还是见不得血。突然想到什么,在星辰进屋之际,眼睛一亮,以手指在雪地上极端僵硬的写起字来,不知道灵兽是识不识字的。
  她想问它是不是星辰,但那个‘星’字,因为横得太多,她又不好往后撤手,试了好多遍都没能写成功,好几横都横到一块去了。干脆便弃了这个字,直接写了个‘辰’字在雪上,末了觉得可能太简单它瞧不明白,在旁边添了个问号。
  星辰隔了一阵才终于从里屋出来,还弄来了一竹筒的温水。这回她不敢再去碰水,只能就着星辰喂过来的喝了。
  两厢靠近的时候,汐然鬼使神差的望着星辰的眼睛发怔,总觉着他的眼睛实在是漂亮得过了些,简直能摄魂,很像一个人。静了一阵才想起要给他看自己写的字,目光牵引着它往自己的手边看去。
  星辰瞅见雪地边的字,眸色明显的一凝,失神般的将地上的字望着。汐然心想它大概是识字的,却不知为何没回答她,遂又在边上慢慢挪着写字。因为星辰一直注视着自己,也没显出急躁分外耐心的形容,她起初是断断续续的写了几个关键字,后想这么着难以理解,遂僵着手完整写了,“我醒来,一时在房内,一时在房外,是出了什么事么?”
  字迹东倒西歪,连她自己都看不很清楚,星辰却在沉凝了许久之后,摇了摇头。
  汐然觉着它这只能摇头点头的,可获得的信息量实在太小。见它一身伤得厉害,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再慢慢写,“有妖虫伤了你吗?”写成‘妖虫’,是因为‘魔兽’笔画太多。
  星辰没犹豫的点头。
  “上次醒来,眼皮上的伤也是它弄的吗?”
  星辰再次点头。
  汐然望着它好一阵,忽而垂下眼,写道,“你为什么骗我?”
  写罢,也没看星辰的反应,一点一点,闷着声继续在雪地上比划着。
  因为冻得厉害的手一直浸在雪中,已经冻得通红通红,写字就更为不便,试了几次,本就不大的字体在雪中根本就花做了一堆,她又没法往旁边空白的积雪上移移,只得求助般的望向星辰。
  一阵松软雪声轻响,星辰踱步过来,踩花了汐然费力写了许久的话语。汐然一呆,有些恼了,她冻着手好不容易才写了这么几个字的,它骗她就算了,把她的字直接踩花了,这态度是有多恶劣。
  正是不悦,星辰趴在她身侧,突然抬起一只爪子轻轻的触了触她的额角,眼神温顺亦渗着浅浅的欢喜,明灿若珠。
  额上传来,那软软的触感,好似温柔的安抚。汐然抿了抿唇,也忘了计较。
  兴许星辰自己都没有发觉,它这般的宽慰行为,一如人类。此刻的汐然,自然也丝毫察觉不到。

  ☆、第68章 数口之家

  汐然的反常需得从卷轴被剥离的时刻开始说起。
  当时的境况;汐然未觉着会有生还的可能,更没想到那个时候天衍神树居然会帮她一把;自我剥离卷轴的时候只图一个快速;故而并未计较后果;将自己的精神力生生裂成了三段。
  中间裹着卷轴的那一段漂浮去了玖言那,剩下的两段中,一段较小连着灵窍中的灵根,另一端则厚重但因并无灵根的附着本是要消散;但天衍之内飘出一股灰色的雾蒙恰好的将之裹住;使其固定在了汐然的灵窍之内。
  若非如此;单凭汐然连着灵根那一小团的精神力,就算在空间风暴之内保住了命;之后的两三日也会因为衰竭而死。
  正因为汐然脑海之中如今拥有两股的独立的精神力;才导致汐然分歧出两种的人格。具体来说还并非是人格,而是两个汐然,只不过其中一个心智混沌,虽说记忆尚全却回溯了其八岁的思想。
  说直观点,就是智商降低了。
  只有吸收天衍护下的那团精神力,才能得以恢复,同时另一个汐然也会消失。
  至于另一个不近人情的汐然,很难说清楚她的精神状况。因为她是同灵窍分离的,所以不懂变通,只固守着心中的执念。而汐然临死之时,最担心的是怕玖言会出尔反尔,对容尘不利。
  星辰在汐然僵着手写字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这一点异常,也明晓眼前的这个‘汐然’乃是一实打实善良单纯的主。
  至于汐然为什么知道星辰所反应是在骗她,不过是因为她在沉睡时隐约的瞧见了这一幕。
  许多人会情不自禁的将梦中过于真实的情绪带到现实生活中来,故而当星辰的前爪搭到她的额上,她脑中清明一震。霎时也明白过来,那场景是她在做梦的时候看见的,拿来反驳星辰实在是不妥了些。
  汐然有点晕血,这是从小带来的毛病,后来见得多了倒也硬生生的习惯下来了。但现时现刻瞧着星辰身上的血迹,莫名其妙又有点不适,她脑中恍惚一阵知道自己晕血的毛病又犯了,说不的话又写不得字,干脆一闭眼不去看了。
  刚一闭上眼,唇边就贴上来片湿湿软软的物事,在她唇边来来回回轻舔了几遭。
  她大概知道是什么,就是想不通,星辰这种雪兽待人这么热情,又生得好看。那身姿,那气势,怎么会勾引不到一两小母狼呢?这里的魔兽实在太没眼光了。唔,她下意识的就将星辰归属为了公狼了。
  昏昏呼呼的,也不知道怎么被星辰弄回了屋,又给灌了一筒子热水才醒过来。因为星辰它没个消停,一寸一寸的舔着她,都能给她洗个脸了。
  汐然想,莫非它这是在索吻?
  莫娜说要给它亲一下的,可她现在不方便,方便了一定亲。
  她想表达这个意思,所以才睁了眼。星辰已经是干干净净,毫无伤痕的趴在她身侧蜷着了。她见着如此的星辰,先是脑中静了静,想,哎?伤好这么快?然后又释然,灵兽么,还是雪精灵的近亲,自然有点本事。
  然后瞧着星辰半晌,它的脸离得很近,雪白色的皮毛犹如上好的缎子,无论远看近看都是完美无瑕的那一种,缀上一对碧莹的眸,幽冷而不失温和,委实是一只漂亮的兽。
  突然想,早亲早了,人家都那么大方了,自己对一只兽还扭扭捏捏作个甚?
  慢悠悠的抬起那只唯一能动的手,搭在了星辰毛茸茸的耳朵上,它先是一怔,而后依在汐然手上的蹭了蹭,那绒毛,果真是如上品缎子一般摸起来格外的舒服。
  汐然想把它往自己这按一下,结果力气使不上来,自己倒是疼得闷哼了声,结果犹豫了半晌,就这般揉捏着星辰的不了了之。
  揉着揉着,摸它的耳朵就成了汐然一个习惯,它一靠近,她的手就会凑上来的。
  星辰睡着的时候,耳朵有时候会无意识的动一两下,一不小心就从她的手心里滑了出去。汐然正是将睡未睡的临界之际,眼睛骤然就睁开了,看见星辰还在旁边才松了口气。挪了挪手,将它整个头都抱住,借力搭着手臂,寻着耳朵摸上去。
  很奇怪的,汐然对星辰接受得很坦然,没想过来源也没想过别的。只不过记忆中有莫娜讲的那段话,她就这么深信不疑着了,像一个相信着童话故事的孩子。
  如此简单的思维,往后的汐然怎么也回想不起,只记得有这么件事,而忘了当初是为什么会那么简单的信任了。
  后来的一日,星辰自清晨,趁着汐然睡眠最好的时候离开了冰屋。汐然几乎是立马就醒来了,因为手边毛茸茸的触感没有了。
  着急的试了试嗓子,感觉能发出一两个单音,但是也没法连贯。倒是经过有几日的疗养,手臂灵活了许多,也能稍微挪一□子了。
  于是将手扒拉下床沿,探了探刚好勾住一根偏细的木材,往旁边蘸了一点星辰弄来的,一种碾磨过的红色果实的汁液(汐然现在基本只能吃流体的食物)在地上写。
  “也带我出去呀!!!!”因为无聊,所以往后多添了几个感叹号。
  但一想自己这个样子,虽然在冰屋里憋得慌,可不能动手不能动脚的,出去就是星辰的麻烦,自己已经麻烦它那么多了。遂又蘸了点汁液,蔫蔫的把这些字划掉。
  划着划着起了劲,又弄了点汁液在旁边画了只狼,可惜有点不好看。汐然将之归属为,红灿灿的颜色,归谁来画都不好看。想涂掉,但又觉着浪费,本着对星辰补偿的心态,在狼的身边画了一头母狼,唔,都已经难以辨别出是母狼了。又添了几个小狼崽,狼崽是个简单活,两团一个尾巴就是了,趁着方便她就画了三个。
  斜眼一眼,着实还蛮合衬的,总比星辰一个人孤零零的好。
  直等到中午时分,星辰才回来,鼻息有点喘好像颇累的形容。汐然当时正在冥想,调动的精神力时诡异的发觉有一团灰蒙蒙的雾气接连在她的精神力上,好似是粘附,甩也甩不开。
  本是有点着急,睁眼看见星辰回来,且气息不稳神情疲倦的模样,唔了一声,意思是,“你还好么?”
  星辰望了汐然一眼,复又低头看着地上已经干掉的汁液。
  看了一阵,静静敛着眸的走近,“兹……”一声极其尖锐的刮摩声响起,却是他以爪子甚为平淡的将母狼的形象刮了去,冰地之上划出一道道颇深的爪痕,翻起着凝白的雪晶,映衬着地面母狼裂开嘴,红艳艳喜庆的色泽,显得略有些诡异。汐然一呆,见它又转眸望了一眼旁边的小狼,一下慌了,竟喊出声道,“你……你做什么!”
  星辰也是讶异汐然怎么会突然出声,不由抬起头来。莹绿的目光之中冷芒一片,若极地深渊千万年冰封的冷霜,咋这么一瞧上去竟叫人通体发寒,有些瑟缩。
  汐然给它那种眼神一望,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想起星辰它怎么都是一匹狼,若是自己将它惹火了,她现在又毫无反抗之力,会发生什么着实是她不能掌控的了,当即也就闭了嘴。
  星辰见汐然有些吓到,眸子中竟拟人化的闪过一丝懊恼心疼的情绪,也不再去管地面上的鬼画符。一个纵身便是跃到了床上。
  汐然见它近身更加瑟瑟,慌忙之下,睁着眼,有点委屈道,“我不知道你讨厌那个,下……下次不画了。”
  她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话语,自从来到这个异世之后就不曾有过。
  星辰走到了她手臂与身子的缝隙中,整个趴下将下面的汐然压得够呛,舔一口她的唇,眸中的冷芒也瞬时消散了去。轻轻讨好的呜咽了一声,凑在她的颈脖便睡了。容汐然在那兀自的琢磨,它这般的反应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说不火又不火了?
  斜着眼,小心翼翼的撇了眼母狼画像所在,猜想,它莫非是给别的狼伤了情了?那一爪划得,直接半边身子都没了,多大的恨啊。
  正是打量,埋首在她颈窝的星辰突然抬眸扫了她一眼,汐然像是被抓到做坏事一般,讪讪缩回目光时,心中都抖了抖,忙送不迭的一揽它的头,按下来嗯嘛的在它脸上亲了好大一口。
  这么安慰很有效,星辰很受用合了眼,睡去了。
  星辰好似很累,这一觉直到半夜才醒。汐然早已经饿得不行,望着天上数绵羊,连手臂都给它压得发麻。
  星辰睡觉为什么总往她怀里钻,而且不抱着它都不行,这种事汐然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透彻。现在它正好醒了,自己又能讲上两句话,故而在它衔来果实汁液的时候,忍不住就开口问问,“你……恩,咱们一人一个床怎么样?你看,我是伤员,身上一动就痛的。”
  星辰一怔,神色莫辨的瞧着汐然许久,直将她瞧得心底发毛,也没个实际点的反应。
  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直接忽视的继续给喂吃的。
  汐然饿昏了,且而这汁液调的虽然卖相不怎么好,但实在是香甜又可口,就没继续逼问的再喝上一大口。
  无事的时候,扫了眼睡得像个茧的小银,感知到星辰身边的低气压,自打圆场,“唔,不过我也好的差不多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你是觉得挤一起暖和一些是吧?”砸吧砸吧嘴,“其实我过两天应该就能下床了,到时候你能送我回去嘛?总比一直在这麻烦你的强。”
  “碰”的一声,竹筒掉落,在地面滚了几遭,里面的果液尽数倾泻了出来。
  汐然移眸看看星辰霎时静滞的神情,以为它可能是觉得带着她有些麻烦,并不乐意。但回去是必须的,还得带上小银,靠她一个人决然不可能,只得再小声的跟它商量,“我家并不远的,就在千灵镜州。”
  见它继续凝着她并无反应,想了想,顿时想到个绝妙的好主意,“我……我家有个很好找的人,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他能带我走的。”
  星辰的眼神中晃了晃,虚无的眸光直直的望进汐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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