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江湖之红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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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江湖之红颜乱-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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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的迹象。

“扑通”,并不算大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却足以有轰人心智的效果,无双一惊险些跳起来,霍然回身,这才发现远处槐木下盘膝而坐的人,白须白眉,睿智天成,仙风道骨,洒逸无匹,“云一大师?”

不好的预感瞬间席卷而来,林中死寂一片,在偌大的空间中,她感觉不到一丝生的气息,难道……

无双刚抬起一只脚,突觉脚踝一紧被硬生生的固定在了地上,愕然间低头一看,立时三魂去了七魄,一只泛着青光的血手,紧紧的抓着她,见她低头望来,那人慢慢的抬起一张惨白的脸来,露出了一口阴森森的白牙,“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感觉有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不觉心里咯噔一下,慢慢的转头,红夜抬起了手臂,披风下直贯入胸的长剑,让她觉得分外的眼熟。

红夜的笑诡异无声的逸散看来,带着丝丝阴幽的冷意袭来,她阴森森的白牙在月下反着光,突地一张血盆大口,带着浓浓腥臭向她扑来……

“啊”,无双大喊一声,护住自己的颈项,倏地坐起身来,等到看到室内晃眼的阳光,才惊觉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回想梦境内容,不由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

环视四周,窗明几净,冼瑶和香雪不知去了哪里,无双穿衣下床,走到桌边本想给自己倒杯茶压压惊,四周的安静总让她觉得少了什么。

白色瓷盏内的琥珀色液体,被阳光照得清透沉和,温温的热气中蒸腾着的淡淡醇香,无双浅浅的缀了一口,将温热的杯子紧紧的攥在掌心,紧绷的情绪当时松弛了不少。

一切都实实在在的发生过,却又像一场梦靥般不真实,当发现在场的人都已是死人时,惊慌失措的她,立刻夺路而出。

当她带着毕清奇再次赶到现场时,那片小树林格外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狰狞的死人,没有遍地的血液,甚至连一丝打斗的痕迹,或者是一丝曾经有人到达的痕迹都没有,只有空气中残存的一丝尚未消散的血腥味,向他们证明,这所有的一切真实的发生过。

作为当时事件的参与者,她居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片小树林以及林中莫名出现的尸体,成了困扰她日夜的梦魇,她成了那片林中唯一的生还者,不……

不是唯一,银隼,楼翼炀,还有那个白衣小僧虽然都下落不明,却未有任何死讯传出,那么他们肯定知道树林惨案的凶手是谁,或者说凶手就是他们,对,就是他们!

可是……

无双紧了紧手中的杯子,可是为什么,他们要像冤魂一样日夜缠着她,自那日以后,她开始莫名其妙的失眠,一旦睡着了,便会梦见那些死人向她索命。

不眠不休的噩梦,让她一时间憔悴了不少,而她的异常情况差点惊动了她的娘亲,托毕清奇带来了许多安神补脑的药品。

秋日的阳光格外的灿烂,照进窗来暖洋洋的一片,无双不由得向窗边挪了两步,似乎这样便能驱散心头的寒意。

“笨蛋,小笨蛋!”窗外悉悉索索的声音,引得无双上前两步,这才发现为什么她一直觉得少了什么,原来窗前只余鹦鹉架,少了那只聒噪的笨蛋鹦鹉。

“笨蛋,笨蛋!”鬼声鬼气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那只笨蛋鹦鹉的。

“哈哈!吃吧,这是爷赏你的!”

无双疑惑的探头望向窗外,在她窗下有个带着青帽的脑袋左右晃着,甚是开心的逗弄着她的小黑。

“你是谁?”不知是因为她音量太小,还是那脑袋的主人玩的太过开心,竟似没听见一般玩的不亦乐乎。

“唿……啾啾!”一长两短哨令过后,本自开心的小黑忽的一昂颈,振翅飞了起来,那人急忙一抓,只徒然的抓了把空气。

“笨蛋!笨蛋!”站在无双肩头的鹦鹉格外的得意,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小没良心的,转眼就忘了谁是你的衣食父母么?”那人颇为扫兴的摸样,拍拍衣上的土,站了起来。

“你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我窗下干什么?”

“我才没有鬼鬼祟祟的,鬼怪都只出现在晚上的,我可是正大光明的站在青天白日下呢!”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无双这才发现他刚才居然在用烤红薯喂她的小黑。
81。琉璃盏,醉言欢第一百章
站在阳光下的人,一身青衣青帽小厮打扮,约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还算清秀,只是面色发黄,鼻尖上缀着不少的小雀斑,瘦小的身材显得有些营养不良。

少年一说话,他鼻尖上的小雀斑就开始跳动,尤其是当他看清无双的面貌时,鼻尖上的雀斑异常的雀跃起来,丰富的表情更是瞬时让无双忍俊不禁。

“啊!你是……你是……”少年扑在窗上,半探着身子,拿着手中的红薯激动的指着无双,“你是那天上的王母吧!”

“哦,不是,不是,你是那月里的嫦娥姐姐吧!”少年一手指着无双,一手指天,待发现天上的朗朗白日,立刻否定,“也不对,应该是……算了,反正是仙女姐姐!”

“你唯一实在的也就是你手上的这块烤红薯了!”无双抱臂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少年。

那少年一听,恹恹的看看手中的红薯,“啊呜”一口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道,“我说的是事实嘛!”

无双眼睛微微一斜,睨了眼被扔在窗下的工具,“事实?偷懒狡辩的事实?”

“冤枉啊,太冤枉了!”少年义愤填膺的摸着自己的帽子,指着窗前的草地,“我按照管家的吩咐,风餐露宿,饮风喝雾,不知道有多尽责呢!”

“管家让你风餐露宿?啧啧,还真苛刻呢。”

“我这叫工作认真!”

“确实认真!”无双挑了挑眉,看着窗台下漫起的袅袅青烟,淡淡的道,“你的工作是偷拿厨房食材及工具?我倒可以向管家表表你的功劳!”

“这……这个……”少年抓耳挠腮的模样甚是可爱,眼望无双眉目一转,讨好的贴上窗前,“少夫人心地善良,貌若天仙,简直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像您这等神仙人物,怎么会做告密那等下作之事?”

“喔?这倒是事实呢!”无双温和一笑,少年立刻眉开眼笑的缩了回去,对付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赞美,越没有边际越有效,“但是……”

“什么?”

“不是有句话说么,见者有份,你觉得如何呢?”无双眯眼一笑,明眸光华熠熠,将手伸到少年的面前倏地一翻,掌心向上,颇为耐心的等待着。

少年不情愿的翻翻白眼,先看看无双,再低头看看费了许多心思的美食,想想它即将落入虎口便忍不住的想叹息,“哎!”

“不愿意?”无双斜眼一挑,意态之间威胁很明显,管家爷的唠叨神功很久都没人领教了。

少年嘟起了嘴,一下缩到了窗下,过了好半天才又钻出来,手中荷叶上托着个红薯,焦黄的外皮,松软的肉质上溢出密般的浓汁,散发出的诱人浓香立刻布满周围的空气,引得无双口水暗流。

也不管有多烫,无双一把接过荷叶,快步转身,将烫手的红薯往桌上一扔,拍拍手便准备享受美食。

少年手按窗沿,轻巧的翻进窗来,一边打量着室内的装潢摆饰,一边揶揄道,“我道少夫人吃惯了山珍海味,不承想烤红薯这等小玩意也能入您法眼?”

醇香甘甜的果肉在嘴内化开,无双的心情也像外边的晴空一般,光照万里,晴朗无边,“你叫什么名字?”

“阿一。”

“还真简单!”无双抽闲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打扫后院的小厮病了,宏伯便招了我来,对了,你知道那人是怎么病的么?”

见无双兴趣缺缺,没有一丝配合的举动,阿一只得自说自话,但还是着力营造揭秘的神秘氛围,先是左右看看,再是突然靠近,阴森森的开了口,“听说那衰鬼摸黑起夜时,见……鬼……了!”

无双不以为然的一笑,鬼怪向来都是人类欺人欺己的借口,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传闻,显然阿一并不满意她的答案,“他说半夜看到一个穿着红绸的女鬼,带着恐怖的面具,在后院飘来飘去……”

无双手一颤,手中的红薯倏地掉地,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滚了好几圈,很快被鹦鹉叼了去,她的声音里竟有微微的颤意,“什么、什么样的女鬼?”

阿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穿着红绸,带着面具,披头散发,很恐怖的样子,据说连着出现了好几次……”

“不可能!”

“是呀,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被派过来了。不过,我觉得挺好玩的,就在这守了好几天,别说是鬼了,连鬼毛也没见着半个。”阿一边撇唇,一边将目光调到正大口吞咽他劳动成果的笨蛋鹦鹉身上。

无双眼望窗外,分明艳阳晴好,却总是止不住后背漫起的寒意,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

究竟谁是那场屠杀的凶手,又是谁那么神速的收拾干净了现场,还有那些人的尸体是怎样神速的消失在方圆十里内的?

“哎,我们也没办法,你别……”

“求求你们了,你们别拦我,就让我见见少夫人吧!”断断续续的争执和哭腔,引得阿一频频探首,直到声音越来越近,才引起了无双的注意力。

先前不知去向的冼瑶和香雪,一边极力拦着一名婢女,一边压低声音,显然怕声音太大,引起无双的注意。

“出了什么事?”

“啊?”拉拉扯扯的三人显然没注意悄然走近的无双,霎时停止了推搡,而香雪和冼瑶见到无双出现,变得非常不自然,有些懊恼的瞪了一眼旁边的婢女。

“月蓝,你找我有事?”月蓝是凝雅的贴身侍婢,为什么会哭哭嚷嚷的跑到这来?

香雪急忙向冼瑶使了个眼色,两人从后面扯了扯月蓝,谁知月蓝全然没有感觉一般,突然“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霎时声泪俱下。

无双眉头一皱,瞬时有种不好的感觉漫过心头,急忙俯身去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起来说!”

“少夫人,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她想寻死!”

“寻死?”无双边问边挑眉往站在一侧的两人看去,两人见她望来都有些心虚的将目光飘向别处,无双紧紧地抿了抿唇,“她现在在哪?”
82。琉璃盏,醉言欢第一百零一章
私会情郎,夜半不归,在声明赫赫的洛府,将声誉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洛老夫人眼里,是何等的重罪,难怪洛老夫人会勃然大怒。

待无双几人赶到凝雅的蕴香居时,只见门窗紧闭,四处静谧的没有一点声息,月蓝登时紧张的撒腿就跑,边跑边连声呼唤,“小姐?小姐?”

看着月蓝拍门又拍窗急的快哭的样子,无双紧走几步,“在吗?难道没人看着?”

“有,刚才还在呢,可能……”不知想到了什么,月蓝唇一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拼命的拍门,“小姐!小姐!你在不在里面?少夫人来了,你快把门开开啊!”

无双拍拍月蓝的肩膀,月蓝啜泣着退到一边,无双则侧耳贴在门上,试探的唤了声,“雅妹妹?”

过了一会无双转过身,轻声问道,“谁有细一点的簪子?”

三人对视了一眼,最后香雪从发上取下一支银质扁簪,无双接过后在手中掂了掂,将簪子塞进了门缝。

只听“当啷”一声,门栓终于被拨开了,月蓝又惊又喜,一把推开了门,冲进了房间。

凝雅的香闺向来布置典雅,整齐别致,此时却桌翻凳倒,杯盏碎瓷、书册布幔铺了一地,像是被洗劫过一般。

“小姐!”突听月蓝一声尖叫,无双不由得凝眉,快步走进室内,只见凝雅躺在地上,身边扔着一块沾血的碎瓷片,手腕上的血汨汨而流。

“快去叫大夫!”无双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凝雅放在床上,点住了她肩周大穴,扯下一块布帛缠住了她的手腕。

“别……别声张!”凝雅一把揪住无双的衣角,她扬起的脸上泪痕密布,唇色青灰,脸色苍白,说话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的。

“傻丫头,多大不了的事,值得你拿生命来开玩笑!”看着凝雅这模样,无双又气又心疼,这个女孩虽然向来乖巧温顺,善解人意,终究是无法掩盖骨子与生俱来的倔强。

凝雅摇摇头,将头扭向了一侧,眼眶中蓄着的泪蜿蜒成溪流,无声的漫进鬓间。

“少夫人,你不明白!老夫人她……”月蓝极是忠心护主,眼中含泪看着凝雅,欲言又止的抿抿唇。

洛老夫人性情如何,无双自是了解,她最重视的莫过于所谓的大府威严和名门声誉,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必然是勃然大怒,言辞激越,无双虽未见着什么情形,却已然能猜个差不多。

月蓝犹豫了片刻,终是没忍住,脱口而出,“老夫人已经叫来了全城的媒婆,张罗着要在京城内为小姐寻觅夫婿。”

凝雅本自无声哭泣,听了月蓝的话,嘴唇一颤,瞬时泪奔如泉。

“哼!”无双冷笑一声,这些人都是一样的毛病,总是打着仁慈的名号,不问别人的意愿,强势的替别人做主,还得让别人对其感激涕零,她霍然拂袖起身,脚步还未迈出,便被人拉的一跄。

无双低头,便见凝雅眉目低敛,握着她衣襟的手因太过用力显得发白,“别去。”

“你……”无双气结,看了凝雅半天,终是叹了口气,对着其余几人做了个手势,待几人出去后,她才提群坐在床边,轻声道,“可以给我说说么?”

凝雅一言不发的盯着顶上的纱帐,过了许久,“有人让我懂得,生活可以那么简单的快乐着,即使是我最害怕的贫穷,似乎也能过得舒心安乐。”

凝雅的祖母与洛老夫人是亲姐妹,当年洛老夫人嫁给了洛梦坤,而凝雅的祖母则不顾父母和姐姐的反对,嫁给了当地一个穷木匠,生活虽无荣华富贵,却也安贫乐道。

后来,洛老夫人与洛梦坤离乡,开始南征北战,两家便失去了联系,时逢乱世,富人的生活都不好过,何况是穷人呢,恰那一年家乡发大水,直冲的屋毁墙塌,凝雅因年纪小被父母装进了一个木盆里,才得以在那场毁灭性的灾难里幸存,却也至此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年纪小小的凝雅虽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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