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4凤凰劫(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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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4凤凰劫(后传)-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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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道:“呸,你不是看见我了吗,证明他们指路指得很正确,废话什么,有事快说。” 
那亲兵下巴几乎掉下来,半晌道:“你是韦掌门?” 
韦帅望道:“是啊,没错。” 
那亲兵再道:“你是韦掌门?” 
韦帅望搔搔头:“你要是不信,可以出去问问啊!” 
一提“问问”两个字,那亲兵一下变色:“不用了!既然你说你是韦掌门,那,那就请你过目吧,看完,我再去找冷雪玑。”一提找字,那亲兵又是一脸痛苦。象这么平易近人的掌门,前来求见的人可实在是受不了啊!这位亲兵,从早上直找到中午,才找到掌门大人住的地方,问询时每个人都只伸手一指,没人肯通报也没人肯带路,即然这个不象掌门的人承认自己是掌门,那,管他是不是真的是掌门,只要他看了就行了。 
想到找大名鼎鼎的掌门都这么难,要是找一个冷雪玑,那还不得找到死,这亲兵又要哭了。 
帅望伸手就要打开盒子看,芙瑶白他一眼:“你也不问问谁送来的,是什么,里面或者有什么机关呢。” 
帅望笑:“看他这打扮,多半是你儿子派来的。” 
芙瑶笑:“小念派人,只会派侍卫来,绝不会派边防军来。”芙瑶转头去问那士兵:“谁派你来的?送的是什么?” 
可怜的小兵道:“是姚大帅派小人来的,送的什么,小人也不知道。” 
帅望惊异:“姚一鸣?他会送什么来呢?还跟雪玑有关系?” 
帅望忽然看见盒子边上的血痕,不禁大吃一惊,然后惊悟到盒子里不会有他喜欢的玩意,立刻道:“我不用看了,我带你去冷雪玑那儿。” 
那小兵大喜:“多谢掌门。”然后心里嘀咕:“找遍山庄没有肯带我见掌门的人,这个掌门大人倒愿意亲自带路去找人呢,这是什么奇异世界啊!” 

冷雪玑缓缓抽剑,胸前还有一点痛,不过,已经无大碍,韦帅望已同他说过,让他不要为难欧阳喜,不过,冷雪玑想,在同样位置捅一个同样大小的窟窿,还是必要的。 
“能拿剑了!”说曹操,曹操到。韦帅望也不进屋,站在门口笑道:“姚一鸣大元帅派人送礼物来给你。” 
那亲兵进门,打开盒子:“这是欧阳喜大侠托姚大帅给您送来的,说明要韦掌门先过目,然后送给您。” 
冷雪玑看了一眼,“喔”了一声,道:“拿出去喂狗吧。” 
帅望远远地问:“是什么东西?” 
冷雪玑道:“两个眼球。便宜他了。” 

韦帅望忍着呕吐,回到自己房里,呆了一会儿:“唉,我还是得再去一趟,这件事,还没完。” 
他妈的,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那个复姓欧阳的家伙为什么要挖下自己的眼球送上山来?韦帅望不是已经答应过保他没事吗,他送一对眼球上来是什么意思? 

是想用血来再一次巩固韦帅望许下的诺言吧? 
欧阳失去双眼,鸟皇会做何反应?是什么情况令得欧阳做这样可怕的事,是否别有大变故?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事情并未象帅望想象的那样得到控制。 
韦帅望必须再去京城一次。 

鸟皇昏迷,高烧不退,梦里只是喃喃地:“妈妈,妈妈,我是弄玉啊,妈妈,我是弄玉啊!” 
安志在殿外踱步,一百次在门外探看。 
鸟皇的寝宫里,少见地灯火通明,且仪仗如云,因为皇帝陛下已在此处守候整天整夜。 
鸟皇醒来,看见小念,重又闭上眼睛。 
小念羞惭,叹口气,出去叫安志:“你进去看看吧。” 
安志急步走到床着呼唤:“鸟皇,鸟皇!” 
鸟皇睁开眼:“我没事。”然后慢慢支起身子:“水。” 
喝完水,鸟皇转过头,对安志说:“尹军死了。” 
安志道:“我已知道,小姚已派人传信。” 
姚一鸣一向周道。 
鸟皇沉默。 
安志道:“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鸟皇道:“象韩信,手握兵权却不肯起兵,那是死罪。” 
安志道:“莫名已准备好,小姚因风雪而中途驻扎——在冷家山下。” 
鸟皇苦笑:“皇帝陛下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看一看呢?” 
安志叹息:“我们这样一而再的退让,就是因为不知道韦帅望有多大的能量,又有多大的容忍度。你觉得冷家能起多大作用?” 
鸟皇道:“若小念不死,韦掌门不见得会插手。” 
安志一愣:“可能吗?” 
鸟皇点点头:“我了解他,你也见过,他是如何对待小念的借兵的,韦掌门不喜战争,他对国家与黎民想得比较多,只要我们即成事实,为了少一点杀戮,他不会采取行动。” 
韦帅望会说:“兴,也是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 
鸟皇苦笑看着安志:“一切都准备好了。对不起,安志。” 
安志一愣,对不起?片刻,安志回答:“我明白了。” 
安志有那一刻,明了尹军的心情。 
鸟皇从未说过她要杀掉小念,她被兄弟一步步推向前,不得不对抗小念,可是如果没有兄弟,鸟皇是宁可自己死去,也不要伤害小念的吧? 
这种感情,让尹军绝望。 
安志说:“小念,不是一个值得的人。” 
鸟皇说:“我是说,对不起,我以前的迟疑,让你们面临那样大的危险。” 
安志沉默一会儿:“可是,你到现在,也不想伤害他。” 
鸟皇回过头,面对安志,在她的目光中,可以看到一个“是”字,但是鸟皇说:“不必讨论我的感情问题。动手吧。” 
动手吧,兄弟们做出这样的牺牲,别说是颠覆小念的王朝,就是他们要求杀掉她的亲生儿子,她也只得双手奉上。 
说到底,她同他们是一起的,他们一起自阴沟里钻上来,洗去旧日污秽腥骚,堂堂正正做人,一直做到皇后与大将军,尽管那个洗干净他们,信任他们提升他们的人正是小念。 
鸟皇的手上沾了尹军的血。 
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鸟皇支起身子,告诉女侍:“传膳。” 
吃饭,才有力气。 
吃了饭,小念终于出现,站在门口,垂着头,微微有一点紧张,背在后面的一双手,不停地收紧放开。 
鸟皇坐在床上,看见小念进来,慢慢地起身:“臣妾,见过陛下。” 
小念说:“不必了,鸟皇。你我,何必如此?” 
鸟皇站在那儿,半晌道:“这些年,早已习惯。” 
小念沉默一会儿:“对不起,鸟皇。” 
鸟皇回答:“陛下何出此言。” 
小念再一次道歉:“对不起。” 
鸟皇问:“陛下,鸟皇是否还不能离开?” 
小念道:“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鸟皇困惑地:“为了什么?陛下,鸟皇离开,陛下有何顾虑吗?” 
小念沉默。 
鸟皇苦笑:“陛下,请相信我,我只是累了,我是真的想离开。” 
小念低声地,声音低微地:“鸟皇,我爱你。” 
鸟皇愣了一会儿。真的假的?真的吗?那皇帝陛下的爱可真难当,假的吗?事到如今说这种假话还有什么用?无论这话是真的假的,都已没有用,他与她之间,隔了尹军的血与仇恨,如何才能修复? 
鸟皇回答:“陛下。” 
小念温和地叹息:“陛下陛下,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鸟皇,你爱过我吗?” 
鸟皇笑了,如何回答呢?鸟皇爱不爱他? 
鸟皇回答:“陛下爱鸟皇,就象爱一件旧衣裳,旧衣裳里有许多旧时光,虽然陛下不打算再穿,但是也不想扔掉,可是?” 
小念沉默,过了一会儿:“鸟皇,人倒底不是一件衣裳,就算是一件衣裳,我没有忘记的旧事,你倒能忘吗?” 
鸟皇长叹:“可是过去的事,毕竟过去了。” 
小念苦笑:“原来,已经过去了。”半晌,小念问:“你为我冒过生命危险,我也为你冒过生命危险,都过去了?” 
鸟皇沉默。 
小念说:“我们之间倒底有什么恩怨,外人不会了解,难道你也能把一切一笔抹消吗?” 
即使小念的爱情过去,小念施舍的恩义不能过去。 
鸟皇当日所受折辱,令她愿意做任何事换取自由,包括出卖肉体。 
救了她的小念不仅给她自由,还给她一个妻子的名份。 
鸟皇能干吗?地底下的金子有的是,不是每一块金子都会被发掘出来。金子可以等,而人,只有一百年。 
小念说:“你真的以为,我对你的安排毫无知觉吗?你认为我不明白你的兄弟控制京城,掌握军队是危险的吗?你认为是因为我蠢,才令得你有谋逆的能力吗?鸟皇,我为你做的一切,是因为我蠢吗?” 
她批的奏折他都看过,小事,他不管,大事,他也尽量不会驳回。最早时,鸟皇要安志与尹军各领五万大军时,他就想过,掌军权的这两个将军关系过于亲密,应该调一个回来在京里兵部做事,他沉默,鸟皇便知道,可是鸟皇也沉默,小念于是放开手,将奏折轻轻放到一边,鸟皇微笑,他从她眼中看到感激,觉得值得,他以为她是明白的,他这样做不是因为他蠢,是因为他信任她也爱她。 
两年后莫名由兵部到提督府,小念一笑:“莫名确是个妥当人儿。” 
姚一鸣就任统领的折子则放置了半个月,鸟皇不问,也不出声。姚一鸣能出任统领一职,是因为依依见到鸟皇时起身慢了,太慢了,所以玉玺问了一句:“你他妈屁股挺沉啊!”堂堂一个太子,从哪学来这样粗俗的话呢?偏偏小念就在玉玺身后,所以玉玺立刻挨了一个大嘴巴,并被拖出去家法侍候。 
鸟皇即时沉下脸来,这个刀头上舔血的女人,即使依依拒绝站起来行礼,也只装看不见的女人,在她儿子挨打时,竟摆出脸色给皇帝看。 
小念在那样的目光下也觉得不安起来,他拿眼睛去看依依,希望依依开口为太子求情,依依却象硬屎橛子一样不吭声,这样一个便宜人情她都不肯送也不懂送,小念一边叹息依依的蠢与孩子气,一边只得给予另外一种平衡,他伸手取过案上的那个本要无限期搁置的奏折,交到鸟皇手里,无言,他相信鸟皇明白他的歉意。 
他做的这些,只是让鸟皇今天站在他面前,对着他冷笑,说一切都已过去了吗?或者鸟皇以为他是傻子? 
鸟皇能站到这个宫殿上,是因为他欣赏她,她付的努力呢?她当然付出了,可是天底下比她更努力比她更聪明更勤奋更美丽更善良的人有的是,而且都愿意为皇后的位子做牺牲。 
小念以为鸟皇是明白的,所以,才敢在那样敏感时刻调安志进京,迫鸟皇道歉认错退让,再不敢在他眼前杀人。 
结果,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逼他就范。 
怎么可能,他与她之间恩义这样深浓,深浓如血,要么活在一起,要么死在一起,下堂求去,在皇家是不可能的。 
小念情急之下,竟出下策向别国借兵。 
幸而他父亲打醒他,疯了吗?即使是被自己爱的女人杀死,这只是他与她的事,最多,只是北国的事,如果把国家断送在自己手里,百死莫赎。 
然后他听鸟皇说她只想离开。 
她只想离开,她只要保全她兄弟的性命,小念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女人是忠诚的,只是她不仅要忠诚于他,同样也要对自己的伙伴忠诚,他把这个女人放在夹缝中碾磨,已经很久了,这个女人现在只要离开。 
他应该放手。 
可是,他做不到。 
有一样东西,看不见摸不到,如果它存在,你永远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那是,空气和夫妻间的感情。 

鸟皇呆立良久。 
旧情。 
是的,她知道她记得,这是她迟迟不能下决心的原因,是令得她的兄弟们失望的原因,是尹军死亡的原因。她记得。 
可是她与他之间隔了她兄弟的血,她如何能再若无其事地同他相对? 
鸟皇半晌道:“陛下即使是要我的人头,我也可以双手奉上,可是,我不能奉献别人的人头。” 
小念道:“你选择杀我?” 
鸟皇道:“我选择离开。” 
小念笑了:“若我不准呢?” 
鸟皇道:“请,准我离开。” 

小念未回答,门已推开。 
小念怒道:“什么人?放肆!” 
韦帅望回答:“你爹!” 
小念愣了一下,跪下:“父亲!” 
鸟皇这一次,例外地站在小念身后没有动。 
帅望问:“小念,还不放鸟皇走?” 
小念沉默。 
帅望也沉默。 
什么道理都说过了,小念什么不明白?可是如果人人都能得到全面信息,又做出正确判断的话,人类历史就不会有那许多阴暗故事了。 
小念此时并不知大军留连未去,也不知京城防卫军密密调动。 
帅望再次问:“小念,你不准备履行诺言?” 
小念道:“父亲,鸟皇同我一样,为这个国家付出良多,此时让她只身离去,对她并不公平。”他已准备再领受他父亲的教训,反正韦掌门是他亲爹也不会打死他,虽然他令得韦帅望再一次失信于人,但韦掌门反正不是以一言九鼎而闻名于世的。 
可是韦帅望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倒是深思起来:“你要给她公平?” 
韦帅望抬头问鸟皇:“鸟皇,你认为公平是什么样的?” 
鸟皇沉默一会儿:“人死不复生,对我,已无公平。” 
韦帅望一愣,谁?是说欧阳喜吗? 
小念看见韦帅望询问的目光,艰涩地回答:“尹军自杀了。” 
韦帅望想说,这个责任不全在小念身上,但帅望说不出这种话来。 
韦帅望看着小念,他希望小念知难而退,事到如今,但凡还有理智的人都知道,一面镜子破成这个样子,要它重圆,必会付出血的代价,而且重圆后也未见能恢复原来的功能。 
小念半晌问:“你要依依死?” 
鸟皇沉默不语。 
小念道:“奇圭呢?你也要他死吗?” 
奇圭呢? 
要不要斩草除根? 
鸟皇迟疑了一下。 
万万不可把皇子们放到身边抚养,放太多感情进去,再无法做出理智决定,而事关国家大事,事关政治,事关自己与众人的生死抉择,是容不得半点感情在里面的。 
如果不是遇到小念,鸟皇确实必死无疑,可如果不是遇到小念,鸟皇可能根本无此犹疑。 
小念低声道:“那孩子一向敬重你。” 
鸟皇苦笑:“陛下把鸟皇看成什么人了,鸟皇为什么要杀陛下的骨肉呢?他何罪之有?”敬重,这一下鸟皇杀他母亲,他可还会敬重鸟皇? 
小念道:“你放心,我答应你,依依会死,但不是马上,我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赐她死。可好?” 
即是说,小念并不打算马上践约,那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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