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夫球场的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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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夫球场的疑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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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eu①!怎么这样说?什么意思?”“我是说,这下子你对脚印可不会感到兴趣了。”可是使我吃惊的是波洛却在摇头。“不,不,monami②。我总算是走上了正道。我还在朦胧中,不过我刚才已向贝克斯先生暗示过,这些脚印是整个案件中最重要的、最耐人寻味的东西:那可怜的吉罗,如果他对这些脚印毫不在意,我可不会感到意外。”这时前门打开了,阿于特先生和局长走下台阶。“啊,波洛先生,我们正找你哩。”检察官说,“天快黑了,不过我想去拜访一下多布勒尔夫人。无疑,她对雷诺先生的死亡一定十分懊丧。运气好些的话,我们可能会从她那儿获得一些线索。那项秘密他没有吐露给他的妻子,但有可能告诉那个已使他成为爱情的俘虏的女人。我们懂得我们的参孙③的弱点,不是吗?”说到这里,我们结队而行。波洛同检察官一起走,局长和我稍后几步跟着。“无疑,弗朗索瓦说的话基本上是确实的。”他以信赖的口吻对我说,“我刚才在给总部挂电话。看来过去六个星期①法语:天哪。——译注。②法语:我的朋友。——译注。③基督教《圣经》中人物,以身强力大著称.后因受到妖妇Delilah的诱惑成为爱情的俘虏.最终被出卖。——译注。内多布勒尔夫人曾三次把大笔的现钞存入银行帐户,也就是说自从雷诺先生来到梅兰维以后。总数一共达二十万法朗哩:”“天哪!”我计算着,“那实足有四千镑哩。”“正是。就是这么回事。他无疑被迷住啦。可是还得看他有没有把秘密告诉她。”检察官满怀着信心,不过我很难同意他的看法。我们一面谈下午早些时候我们的汽车停过的地方。片刻间,我意识到那位神秘的多布勒尔夫人的家——玛格雷别墅,就是那美丽的女郎订那儿出现的那座小房子。“她在这儿已住了好多年,”局长朝那房子点点头,“生活很安静,不惹人注目。除了在梅兰维有几个相识的人之外,看来她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她从来不提她过去的身世,也不提她的丈夫。还不知他是死是活呢。你明白,这是个有着一番神秘的经历的女人哩。”我点点头,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那么……那女儿呢?”我鼓起勇气问道。“确实是个美丽的女郎——淑静、虔诚,好得不能再好啦。人们同情她,因为虽说她可能对过去是毫不知情的,可是向她求婚的人总不免要打听一番,这么一来……”局长嘲讽似地耸了耸肩膀。“可这不是她的过错呀!”我忿忿不平地喊道。“对。可要是你又怎么办?男人对妻子的家世可是爱挑剔的呀。”我们已走到了门口,因此也就不再争辩下去。阿于特先生拉着门铃。几分钟后,我们听到里面的脚步声。门开了,站在门槛上的正是那天下午我们看到过的妙龄女郎。她一看见我们,脸色顿时变得死白,毫无血色,眼睛充满了恐惧,睁得大大的。不用说,她很害怕:“多布勒尔小姐,”阿于特先生脱着帽说道,“非常抱歉来打扰你。想必你能谅解,事关紧急。向夫人——你的母亲问好。是否能请她会见我几分钟?”女郎木然呆了一会,左手按着胸,好像要制止内心突然无法控制的激动。她克制了自己,低声说:“我去看看。请进吧。”她走进门廊左边的一个房间。我们听到她的低语声,随即是另一个女人的说话声,一模一样的音质,但圆润中隐隐地听来有些生硬:“当然可以。请他们进来就是啦。”一分钟以后,我们就与这位神秘的多布勒尔夫人面面相对了。她个子比女儿稍矮些,身材丰满,充分显示着成熟妇女的魅力。她头发的颜色同女儿的也不一样,黑油油的,从中间划一条头路,把黑发两边分开,梳着圣母的发式,低垂的眼险半遮着蔚蓝的眼珠。尽管她保养得很好,然而已确实不年轻了,但她的风韵却不因年龄的增长而有所逊色。“先生,你要见我吗?”她问道。“是,夫人。”阿于特先生清了清嗓子,“我正在调查雷诺先生的被害事件。你一定已听说了?”她垂下了头,不发一言,仍是原来的表情。“我们来,想向你了解,你能不能……嗯……提供有关这案件的一些情况?”“我?”她大吃一惊地问。“是,夫人。我们有理由认为夫人有经常在晚上去别墅访问被害人的习惯。我没说错吧?”夫人苍白的双颊浮起了红晕,但她仍镇静地回答道:“你没有权利向我提这样的问题:”“夫人,我们是在侦查一起谋杀案。”“嗯,那又怎样?谋杀案跟我毫不相干。”“夫人,这个我们暂且不谈。可是你跟死者很熟。他曾否对你说过有什么危险威胁着他?”“从来没有。”“他有没有提到过他在圣地亚哥的那段生活,或是他在那儿的仇人?”“没有。”“那么你什么也不能帮助我们吗?”“我伯我无能为力。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找到我。难道他的妻子不能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事吗?”她的话音中略带讥讽。“雷诺夫人已经把她所知道的都对我们说了。”“啊!”多布勒尔夫人说,“我奇怪……”“你奇怪什么,夫人?”“没什么。”检察官望着她。他知道他将进行一场角斗,而且他要应付的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生拉着门铃。几分钟后,我们听到里面的脚步声。门开了,站在门槛上的正是那天下午我们看到过的妙龄女郎。她一看见我们,脸色顿时变得死白,毫无血色,眼睛充满了恐惧,睁得大大的。不用说,她很害怕:“多布勒尔小姐,”阿于特先生脱着帽说道,“非常抱歉来打扰你。想必你能谅解,事关紧急。向夫人——你的母亲问好。是否能请她会见我几分钟?”女郎木然呆了一会,左手按着胸,好像要制止内心突然无法控制的激动。她克制了自己,低声说:“我去看看。请进吧。”她走进门廊左边的一个房间。我们听到她的低语声,随即是另一个女人的说话声,一模一样的音质,但圆润中隐隐地听来有些生硬:“当然可以。请他们进来就是啦。”一分钟以后,我们就与这位神秘的多布勒尔夫人面面相对了。她个子比女儿稍矮些,身材丰满,充分显示着成熟妇女的魅力。她头发的颜色同女儿的也不一样,黑油油的,从中间划一条头路,把黑发两边分开,梳着圣母的发式,低垂的眼险半遮着蔚蓝的眼珠。尽管她保养得很好,然而已确实不年轻了,但她的风韵却不因年龄的增长而有所逊色。“先生,你要见我吗?”她问道。“是,夫人。”阿于特先生清了清嗓子,“我正在调查雷诺先生的被害事件。你一定已听说了?”她垂下了头,不发一言,仍是原来的表情。“我们来,想向你了解,你能不能……嗯……提供有关这案件的一些情况?”“我?”她大吃一惊地问。“是,夫人。我们有理由认为夫人有经常在晚上去别墅访问被害人的习惯。我没说错吧?”夫人苍白的双颊浮起了红晕,但她仍镇静地回答道:“你没有权利向我提这样的问题:”“夫人,我们是在侦查一起谋杀案。”“嗯,那又怎样?谋杀案跟我毫不相干。”“夫人,这个我们暂且不谈。可是你跟死者很熟。他曾否对你说过有什么危险威胁着他?”“从来没有。”“他有没有提到过他在圣地亚哥的那段生活,或是他在那儿的仇人?”“没有。”“那么你什么也不能帮助我们吗?”“我伯我无能为力。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找到我。难道他的妻子不能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事吗?”她的话音中略带讥讽。“雷诺夫人已经把她所知道的都对我们说了。”“啊!”多布勒尔夫人说,“我奇怪……”“你奇怪什么,夫人?”“没什么。”检察官望着她。他知道他将进行一场角斗,而且他要应付的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你还是说,雷诺先生没有把秘密告诉过你吗?”“为什么你要想他一定会把秘密告诉我?”“因为,夫人,”阿于特先生故意残酷无情地说,“一个男人不愿意告诉他妻子的事总会告诉他的情妇的。”“啊!”她窜上前来,两眼闪着怒火。“先生,你侮辱我:而且还当了我女儿的面!我什么都不告诉你。请立即离开我的屋子!”无疑她占了上风。我们活像一群害羞的小学生离开了玛格雷别墅。检察官独自忿忿地低声咒骂着。波洛好像陷入了沉思,陡然一震,他从沉思中醒了过来,他问阿于特先生就近有没有好的旅馆。“镇的这一边有个小住宅,叫贝氏旅舍。往这条路下去数百码。这地方对你侦查案件倒挺方便。那么,我想,我们明早见啦。”“好。谢谢你,阿于特先生。”我们相互行礼后就分手了。波洛和我向梅兰维走去,其他几位返回热内维芙别墅去。“法国的警察制度真了不起。”波洛望着他们的背影说:“他们对一个人的经历所掌握的资料是惊人的,甚至连最微不足道的细节都知道。雷诺先生到这儿仅仅六个星期出头点儿,他们对他的情趣、爱好就了解得一清二楚。在一分钟内。他们还能提出有关多布勒尔夫人银行存款的情报,以及她最近存进银行的款项2无疑,档案是一项了不起的设施哩。那是什么?”他忽的回过身子。一个不戴帽子的身形顺着马路向我们奔来。是玛塔·多布勒尔。“请你们原谅,”她跑近我们时,气喘吁吁地喊着。“我知道,我……我不应该这么做的。你们可别告诉我母亲。有人说。雷诺先生去世以前请来了一名侦探,这是真的吗?那……那人就是你吗?”“是,小姐,”波洛温和地说,“确实如此。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弗朗索瓦跟我们的阿米莉说的。”玛塔脑腆地解释道。波洛做了个怪脸。“像这样的事要保守秘密简直做不到:倒不是这有什么紧要。晤,小姐,你想要了解些什么?”女郎犹豫不决。她想说,又怕说。最后,几乎用耳语那么低的声音问:“有谁被怀疑吗?”波洛敏锐地注视着她。然后,他回避地回答:“小姐,怀疑还悬在半空中哩。”“是的,我知道……不过……有哪个具体的……”“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这一问好像把女郎吓唬住了。突然,我想起了波洛那天早些时候说的有关她的一句话——“带着焦急眼光的女郎。”“雷诺先生往日总是待我很好,”她最后回答说,“我关心也是很自然的。”“原来这样。”波洛说,“晤,小姐,目前怀疑集中在两个人身上。”“两个人?”我可以起誓说,她的话音中既含有吃惊的成分,也含有宽慰的成分。“这两个人的名字还未掌握,姑且说是从圣地亚哥来的两个智利人吧。喏,小姐,你瞧年轻和美貌所引起的后果吧!我已经把职业上的秘密向你泄露啦。”女郎欢快地笑出声来,然后羞答答地向波洛致谢。“现在我得回去啦。妈妈要找我的。”她回过身去,一路奔着,活像个现代的亚特兰泰①。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Monami②,”波洛轻声挖苦说,“难道我们整晚矗立在这儿不动——就为了你看到了一位美貌的女郎而晕头转向了?”我笑起来辩解道:“可是她真美呀,波洛。随便哪个人被她弄得晕头转向都情有可原哪。”可是,使我很惊奇,波洛却认真地摇着头。“啊,monami③,可别把你的心放在玛塔·多布勒尔身上。那个女郎可不是你的:接受波洛爸爸的这一番忠告吧!”“暖,局长向我保证说,她既善良,又美丽:是个十全十美的天使!”①希腊神话.Atlanta擅长赛跑,凡向她求婚的人必须在赛跑中胜过她,否则将被杀死。 Hippomenes在赛跑时抛下三个金苹果诱使Atlanta在途中停下拾苹果。从而赢得了她。一一译注。②法语:我的朋友。——译注。⑦法语:我的朋友。——译注。“我所知道的几个重罪犯都有着天使般的美貌哩。”波洛兴致勃勃地说。“灰色细胞的畸形很容易同圣母般的容貌相吻合。”“波洛,”我叫道,感到毛骨悚然,“你不能怀疑这样一个无辜的孩子!”“啊,啊!你别激动:我没说我怀疑她。可是你得承认。她急于要知道这一案件的情况是有些反常的。”“总算有这么一次我看得比你远啦,”我说,“她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母亲着急。”“我的朋友,”波洛说,“跟往常一样,你什么也没看到。多布勒尔夫人很能照顾她自己,不需要女儿为她操心。我承认,我刚才在戏弄你,不过我还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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