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爱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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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爱生非-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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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婉若帮苏苡将行李箱中带来的衣服全都挂起来,挑出她们一同去选的那套香槟色礼服裙让她换。

她身体不好,稍稍忙活一会儿就出很多汗,腮边都是不正常的酡红。

苏苡有些不忍,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我的东西我自己收拾就好,你回房间去休息吧!”

婉若笑,“我觉得你跟我三哥很像,常常都是嘴硬心软。”

嗯,三哥有时是嘴贱心软……

她才不会跟段轻鸿那种人像呢!

“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心软,只不过我不打算出席晚宴,你三哥哪里都不让我去。”

“那麻烦你到我房间来帮帮我,我一个人穿不好礼服。放心吧,跟我在一起不要紧的,你是我的客人不是吗?”

她说的没错,不想被困死在这房间里,就只有走出去寻找逃跑的方法,段婉若是她最大的机会。

隔壁房间与她的如出一撤,段家小姐的行装比她的还要简单,甚至礼服都是保守不出错的黑白色调。

苏苡帮她扣紧束身的内衣,拉好小黑裙的后背拉链,婉若轻声道谢,“我妈妈常说女人没有另一半的时候不要挑这种拉链在身后的衣服,可我的选择本来就少,她的话我常常听不进去。还好现在有你,其实有朋友闺蜜就足够了。”

她是真正的淑女,却又保有自己的天真。苏苡为她束紧小内的时候就想起电影《铁达尼号》中的情形,她没有温斯莱特的美貌,不是圈子中人人趋之若鹜的女神,但或许有一点她说对了,她的确是没有太多的选择。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纷繁复杂的家庭之中。

苏苡没法苛责她太多。

“你妈妈呢?她总可以帮你。”亲生的女儿,没理由就让她这样自生自灭。

婉若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段太时时要光彩夺目,她顾她自己都来不及,又还要在爸爸面前卖乖,哪里还有闲心管我。”

给她足够金钱花销,衣食无忧,就算对得起她了。

“所以你跟段轻鸿感情好?”

“我们同病相怜,他妈妈没有进段家门,他始终只是个私生子身份。”

“那你二哥呢?他应该跟你一起生活的时间比较久才对。”

婉若不无讽刺,“跟你母亲有私情的人还能称为哥哥吗?我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苏苡有丝恻然。

她算是明白段轻鸿的用意了——婉若站在他的阵营,与段家老二对立,就算梁美兰与段长瑄里应外合,总要顾忌亲生女儿的安危,不敢再贸然对她下手。

“你不要怪三哥,他是怕你要下船,或者在船上不熟悉环境被人暗算。”婉若忍不住为段轻鸿说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是为了保护你,才出此下策。我二哥那个人,为了得到继承权,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苏苡想说,段轻鸿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亿万家财谁不是用尽心机去争去抢?

可她看得出婉若对这位兄长的敬重爱戴,还是不忍心再去破坏她心目中本就难能可贵的血缘亲情。

段轻鸿也许的确不是无害的好人,但至少还愿意作一个好哥哥。

最终苏苡还是换上礼服陪婉若一同去参加晚宴,非正装不得入内的场合,她不想太扎眼。

名曰船长晚宴,但真正的重头却是放在段家人的身上。段峰乘轮椅出来,占据大厅最尊贵的位置,身旁跟着助手、律师一干人等,还有果真珠光宝气的梁美兰。

段轻鸿换上一张平和恭顺的脸面站在段峰身后,在父亲面前他的桀骜不羁向来都隐藏的很好,反正他有经商的天赋和业绩,段峰也不在意他以什么面目示人。

段家最大的伪君子段长瑄不在,另一边站着的是熊定坤,虎背熊腰,依旧是那副大喇喇的模样,江湖气甚,毫不掩饰。

苏苡问婉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以前是爸爸的保镖,后来进入公司,分管酒店娱乐这一块的业务……很受爸爸器重。”

哈,难怪,灯红酒绿中摸爬滚打的人物,没有他这样的气场的确镇不住。

既然受老董事长器重,看来段轻鸿的劲敌还不止他二哥。

苏苡预感这回段老爷子寿宴,将心腹爱将都聚齐,恐怕不止吃喝玩乐分寿桃这么简单。

船长晚宴只是个形式,真正的寿宴放在第二天,邮轮当天只做海上巡航不靠港。

这也就意味着她没有逃脱的机会。

苏苡跟婉若一同回房,两人房间挨得很近,原先门口守着她的人这会儿都不见踪影。

起航之后反正她跑不了,或许拥有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跟婉若分开后,她重新悄悄拉开门,刚才路过酒吧门口时看到挂在墙上的电话机,应该是可以拨外线的,她打算侥幸试一试。

每个舱房本来都有独立的卫星电话,可想也知道,她的房间是被切断的。

她现在等同于被软禁和绑架,至少该让家人知道她的行踪。

确定没有人跟上来,为了避免跟某些人在电梯里碰面,她走楼梯下去,在SPA水疗室外找到一部公用电话。这位置很隐蔽,现在这时间还没有人放松心情来做水疗,所以几乎看不到人。

邮轮上任何消费都凭借各人手中的船卡兼房卡,账单自然是算在主人家段氏集团名下的,只是权限各不相同,电话也不例外。

苏苡刷了自己的船卡,拨出家中的号码,却完全没有信号。

再试姜禹的手机,还是一样。

她的手指微颤,几乎摁不准那几个烂熟于心的数字。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的船卡没有权限拨这船上的任何一部电话。”

段轻鸿靠在她身后的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跟来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苏苡也料到了,这一刻侥幸还被戳穿,不由气恼,“你这是绑架!”

“随你怎么说。”他一脸我就是绑你了怎么着的表情。

苏苡气不过,掉头就走,他追上来,“就这么放弃了?我手头的船卡有卫星电话的权限,房间也装了电话,你如果求我的话……”

“我不会求你的!”

“婉若也没有电话权限,如果你想找她帮忙还是算了。这回情况特殊,船上的客人只有我、老头子和熊定坤有外拨电话的权限,其他人连手机都被屏蔽了。”

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苏苡瞬间觉得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转身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段轻鸿抱着手扬起笑,“想你好好求我一回。”

他非要到她的房间去喝酒。小冰箱里的百加得朗姆,跟船上酒吧里卖的有什么差别?

他放松身体陷入沙发,边喝酒边赞,“唔,我让婉若先挑房间,这丫头相中的果然都是最好的,你这房间的阳台在头等舱中最大最亮,view也最好。”

“你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跟你换。”她没有享受假期的心情。

“何必换,不如我们一起住?”

苏苡打开门下逐客令,“你走吧,我不打电话了,也不想招呼你,麻烦你让我一个人清净清净。”

段轻鸿悠然倒完瓶子里最后一滴酒才起身朝她走过去,快到门边的时候猛地攥住她的手将她压在旁边的墙板上,“刚才还说了要求我的,你就用这种态度求人?”

苏苡被他压得气都喘不顺,“我说了不打电话了,用不着求你……你放开我!”

他微阖起眼,呼吸更凑近她一些,刚滑过喉头的酒气醺醺然地笼着她,让人错觉这就是个醉汉,“来不及了,你当我是什么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当你是神经病也差不多,随时随地发病,情绪化得要死,又狂妄又自恋!

她不敢在这时候刺激他,暂时忍气吞声,“我是真的累,晕船,你又不说到底要做什么,我只能请你离开。”

段轻鸿笑,“七万吨的船还会晕?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我以为你会特别享受这块移动大陆。”

上船之前她的确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鉴于这次航行冠上了段氏的名头,她被软禁,脚下所踩的就不是移动大陆了,而是海上孤岛。

段轻鸿忽然将她拦腰一抱,直往里间的卧室走,苏苡大骇,在他怀中挣扎,“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段轻鸿,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我没这么说过。”他已经将她压入身后那席柔软无比的天梦之床【注】,“我只说想让你爱上我,可没说不占你的身体。其实先做或者先爱都没关系,结果都会是一样的,何必在意顺序?”

是了,他的确没承诺过什么,只是她一直自我安慰——如果他要做什么的话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

可是现在他们在这“孤岛”,男人的强健像绷紧得弦,勒得她生疼,她还能自欺欺人?

苏苡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看着他的唇就要落下来,越来越近……

叩叩,门口突然响起象征性的敲门声,有脚步踏着地毯走进来,不经意撞见了眼前一幕。

【注】:天梦之床(Heavenly Bed)是高端酒店威斯汀从客户的舒适睡眠体验出发,委托美国席梦思公司专门打造并最终成为独立品牌系列的床品。

 第20章 静观其变

苏苡脸红得滴血,这才想起刚刚打开的门都没来得及关上,还大敞大开着。不管来人是谁,都够难堪了。

尤其来的居然是梁美兰。

豪门世家之中,梁女士什么场面没见过,她自己也够写一本传奇传记,见到这番场景只脚步一滞,索性站在原地保持距离,“呀,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她的语调微微上扬,果然是苏白的软糯中夹杂了精明的尖利,跟她的亲生女儿段婉若一点也不相同。

苏苡忽然有点明白段轻鸿说她跟姐姐苏荨的不一样。声音、相貌再多相似,神韵不可复制,那就一定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段轻鸿不急于起身,从容淡定得很,似乎并不觉得两人这样纠缠被人看到是什么丢人脸红的事,稍稍整了下衣襟道,“Laura姐,你一向很会看眼色的,知道打扰了不如换个时间再来?”

梁美兰早就恢复了镇定,“老三你可别误会,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听说阿若带了朋友上船,礼节上怎么也该过来看看的。现在时间还早,黄太太刚在赌场里赢了点小钱,请我们大家喝东西吃点心,我就想来把苏小姐叫上一起去凑个热闹。”

梁美兰保养得宜,加上周身贵气加持,看起来像是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少妇。段轻鸿这年纪的继子称呼她妈或者姨都显得怪异,干脆叫她英文名,洋派又自在。

她摆出长辈姿态,对段轻鸿倒是没有一点暧昧逾矩的样子,反倒透出谨慎,拉开距离,说不定是以前狠狠吃过他的亏。

段轻鸿笑,“我记得你从不叫婉若陪你去凑这种热闹,黄太太李太太她们都是你的牌搭子,跟年轻小女孩怎么聊得到一块儿去?我看还是算了吧!”

梁美兰脸上微微变色,“话不能这么说,我听说苏小姐出身家世也很不错,自己又做医生的,应该有很多话题可以跟咱们聊才对。”

段轻鸿四两拨千斤,“要真听医生的话,就不该这么晚了还吃吃喝喝。你们富太太不是最怕身材发胖走样么,上了船就不担心卡路里超标?再说喝酒的话我们这也有,喝咖啡……小苡,你晚上应该不喜欢喝咖啡吧?”

他笑吟吟地转头,苏苡的手还被他握在掌心里。她最不喜欢他做出这副十分了解她的样子,可梁美兰是段长瑄那边的人,是敌非友,看不清来意不方便应酬,于是也就干脆顺着段轻鸿的话说,“嗯,谢谢段太太,我有点晕船不舒服,晚上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就不出去了,你们好好玩。”

梁美兰不甘心酝酿了一整天的说辞就这么被挡了回来,不跟苏苡直接对上话恐怕是要坏事的,可她哪里能料到会在这房间遇上段轻鸿?

“其实我也是有事想请苏小姐帮忙的。前几天我看老三拍下一套翡翠送给那个程美璐,水头不错,说是老坑玻璃种,我也喜欢的很,想要入手一套。你也知道现在玉石都是日益稀少精贵,要找到那种成色的很难得。听说令尊做的是珠宝生意,能不能帮忙找找看?”

苏苡脸上立马露出带有几分醋意的愤慨,推开段轻鸿站起来,“抱歉,我自己不太喜欢珠宝玉器,家里的生意也大多集中在几种名贵宝石饰品的贸易,但不包括翡翠,恐怕帮不了你。我真的累了,请你们都回去吧,我今晚不打算出房间门了。”

心里却冷笑一声,梁美兰挑拨离间这么明显,不迎合她的期待岂不是会让她很失望?她倒想看看这位段太太到底想干什么。

“不打个电话问问怎么知道呢,请你爸妈帮忙打听打听也好啊!”

噢,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不得不说,苏苡还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心动,至少可以跟家人通个电话。

可段轻鸿挡在她身前道,“Laura姐,明人不说暗话,你不如痛快点说说,到底想干什么?你跟我二哥那点事也不用藏着掖着,小苡是知情的人。”

梁美兰一听这话,脸上立刻一阵红一阵白,冷嘲道,“老三,不用把其他人都说的那么无耻,咱们都知道这家里最无耻的那个是你。”

“多谢夸奖。”

梁美兰看了看他身后的苏苡,“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苏小姐身份关键又特殊,一旦失踪,大家都会怀疑到你和长瑄身上。事实上她刚一登船就有人报警说她被绑架了,长瑄还在羁押不得自由,你说警方会觉得是谁干的?”

苏苡一震,姜禹和她家人已经认定她被绑架失踪?

段轻鸿无谓地撇唇,“既然二哥已经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了,我又何必推诿解释?干脆卖他个人情,小苡失踪,证据不足,他就可以放出来一家团聚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天的寿宴前后他应该会赶到。等了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错过父亲宣布遗嘱继承的时刻?”

梁美兰根本吓不倒他,他应该早就接到地面的消息,料到梁美兰今晚会来游说苏苡,特意到这房间来守株待兔。

“你不怕?苏小姐在你身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帐都会算在你头上。”

“我不会允许有这种万一发生。”

他说的那么笃定,苏苡忍不住看他,心头不是不震颤的。

虽然姓段的这一家子随意搭配都能撑台演场大戏,实在让人信不过,但不知为什么,这波澜不惊的一句她却听进心里去。

“你是为了保护我?”等梁美兰离开了,苏苡才对段轻鸿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背这黑锅,让我打个电话,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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