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千山by流水无情(开始小攻做受 强攻美受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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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千山by流水无情(开始小攻做受 强攻美受he)-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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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我也曾想,该不会是作弄我的新花样吧?可是,看到他焦急无助的模样,我的心就软了。我那时心里只想,我宁可被他作弄一千一万次,也不愿意因为我的一次疏忽,让他受到伤害。”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发出一声叹息:“痴人!”

  周景轩淡淡一笑,笑容未已,两颗泪珠却悄然滑落,顺着眼角滚落发间,消失不见。

  

  九

  出了这样一件事,又险些惊动了皇帝,澹台仪隆到底收敛了些。最主要的是,又有了新事物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按朝中典制,皇子们十七岁行大婚礼,算是成人,此后便不再住在宫中,由皇帝在京中另赐府第。定每年六月初十,为“孝感日”,皇帝和诸皇子集聚一堂,共享天伦。

  也就是在这一天,澹台仪隆忽然发现,原来一直有些生疏的三哥,竟是个如此有趣之人。两个人气味相投,很快便亲密无间了。

  三皇子仪德有时会到烨华阁坐坐,而澹台仪隆也会经常的出宫去看望他的三哥。皇帝对此不加阻止,只说兄弟相亲是件好事。

  每次澹台仪隆去靖海王府,都要拉上冯时彦贴身保护。靖海王府情形如何,周景轩并不知道,但是他从澹台仪隆每次回来时那红得不自然的脸颊和种种奇怪的举止,以及冯时彦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嗅出了几丝不寻常的味道。

  终于有一天,澹台仪隆再次要去靖海王府,冯时彦说话了:“殿下,靖海王府风气奢靡,实在不适于殿下修养德行,还是不要去了吧。”

  想不到一向听话的冯时彦居然违命,澹台仪隆先是一愣,随即勃然作色:“你是什么东西,也想来左右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有什么分量说话?”

  冯时彦跟他时日已久,习惯了他说翻脸就翻脸的个性,仍旧恭恭敬敬地道:“微臣除了奉陛下之命保护殿下的安全,更奉娴妃娘娘的懿旨,监督殿下的言行。”

  澹台仪隆越发恼怒:“别拿母妃来压我!我去靖海王府是为了联络兄弟情谊,父皇也首肯了的,有本事你跟父皇说去!哼,今天这靖海王府我还是去定了,有胆子你就去告状!”

  他四下扫视一眼,见周景轩站在一旁,叫道:“景轩,你跟我去。”

  周景轩一呆:“我?”

  “你到底去不去?”澹台仪隆早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门,回头问道。

  “啊……我去。”周景轩看了冯时彦一眼,匆匆跟上。

  

  三皇子早就在府中等候多时,一见澹台仪隆,泛着油光的脸上露出笑意:“八弟,你可来晚了,当罚。咦,这位小兄弟是什么人?那冯侍卫呢?”

  澹台仪隆赌气地道:“别提那人!三哥,我给你引见,这位是安定侯的公子,二品轻骑督尉,姓周名景轩。”

  “原来是安定侯公子,早有耳闻呢。果然是将门虎子,英武不凡。”

  周景轩打量着这位三皇子。他见过的皇子不多,相比于澹台仪隆清俊超凡、高傲锋利,这位三皇子更像是一个市井中牟利的商人,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点皇家高贵威严的影子来。心想果然是龙生九子,各个不同,不知其他几位皇子又是怎生模样。

  “三哥,别罗嗦了,今天可有什么好节目?”澹台仪隆最不耐烦的就是三哥这套虚伪的客套,心想这“周呆子”若也能叫“英武不凡”,自己岂不是天上神仙了?

  三皇子笑道:“就等你了。今天可是异域风味的。”

  说话间来到大厅。这里早摆好了酒宴,另有几个生面孔在那里等着,也不等一一给周景轩介绍,澹台仪隆便吆喝着开始。

  “就你性子最急。”三皇子一面摇头笑骂,一面轻轻拍了拍手。

  一阵香风从厅后的帘幕中飘散出来,随即清脆的铃声响起,几个身披轻纱的少女款款而出。周景轩定睛一瞧,不由面红耳赤。原来这些少女轻纱之下,只有两块布围住了身上重要部位,露出雪白的肚皮和小腿。为了引人注意,那肚脐处嵌着闪亮的金环,小腿根部则是挂着一串金铃。每走一步,金铃便脆声作响。

  周景轩自幼家教甚严,几曾见过这个?一时不禁看呆了。

  偶然间,他的目光一扫,不经意的看到了澹台仪隆——他也跟所有的宾客一样,目光紧随着那些雪白的娇躯转动,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霎那间,音乐声没了,金铃声没了,喝彩声也没了,周景轩定定看向澹台仪隆,满室春光在他眼中一时变得索然无味。

  歌舞跳到高兴处,那领舞的姬人忽然小步来到席间,挨个给众人敬酒。最后一个敬给澹台仪隆,也顺势滑倒在他的怀里。

  三皇子哈哈大笑:“不公平,八弟,怎么每次都是你要最好的?”

  澹台仪隆一挑眉毛:“怎么?姑娘自己选,这规矩可是你定的,要反悔不成?”

  三皇子摇头道:“我只恨我的母妃没生给我一副好皮相,只有吃味儿的份儿了。”

  其余几人跟着笑道:“在八皇子这般绝世无双的容姿面前,我等都成了陪衬了。”

  三皇子一挥手:“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去吧。”

  澹台仪隆一笑,拥着美人向后院走去。

  周景轩兀自不明所以,想起自己身兼护卫之责,澹台仪隆一走,便也跟着离席。

  “你跟着做什么去?不怕打扰人家好事么?”八皇子伸手将他拦下,一脸暧昧的指着一众舞姬,“新来是客,这些美人让你先挑,选一个吧。”

  到这时候,周景轩再无知也都明白了,涨红了一张脸:“不……我不要,我……我还是跟着殿下,保护……保护他安全。”绕过三皇子,飞也般的逃了。

  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身后众人的哄笑声。

  

  灯光通明,在窗前映出两道纠缠的人影。

  “把灯熄了吧。”女子娇媚的声音轻轻央求。

  “不要,这样我就看不见你了。”

  “你真……可恶!”

  随后便是两人的嬉笑声,伴随着那翻滚的身影。偶尔,还会有罗帐不堪重负传出的吱哑声。

  窗外,一个少年紧紧堵住双耳,痛苦地蹲下身子。

  从这一刻起,他终于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美丽都能永远留住。

  从这一刻起,他终于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纯真都永不变色。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咸咸的,涩涩的,一如少年最初的梦。

  

  十

  每一次到靖海王府对于周景轩来说都成了一种折磨,有好几次他都想向澹台仪隆申明自己不想去了,可是一到真正面对对方的时候,开口就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

  相较于澹台仪隆不知节制的胡天胡帝,还有一件事也让周景轩感到十分尴尬,不知如何应付。

  “景轩兄,你是不是看不上我这里的姑娘?”歌舞正酣之际,三皇子借着三分酒意向周景轩发了难。

  周景轩一愣:“三皇子何出此言?”

  “你来我这里也有好几回了,每一次让你挑个美人享乐一番,你都是一幅不屑一顾的样子。我问你,他们不够美么?”

  “不……”

  三皇子不由分说,一挥手:“来呀,去让周公子看清楚,你们美不美?”

  一干女子会意,停住了歌舞,嘻嘻哈哈地围在周景轩身边。这个微微扯下前襟,露出半截酥胸,媚笑道:“周公子,奴家不好么?”那个香肩半裸,娇声抱怨:“周公子,你怎么都不看我们呀?”

  周景轩脸都红到耳根子上去了,低垂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劲儿地道:“不……不是,你们……你们都挺好看的。”

  众女笑作一团。看出这少年是个难得的老实人,越发地想要逗弄他了。

  三皇子向澹台仪隆笑道:“八弟,你这个伴读找得有趣,坐怀不乱,简直可比柳下惠了。”

  澹台仪隆哼了一声:“什么柳下惠,我看他就是傻。”

  “那也不然,说不定他是真不感兴趣。”一旁有人插话道,“我观察了几日,发现咱们这位周公子的眼睛可从来都不在歌舞上。”

  众人都笑着追问:“那是在谁身上?难不成是在你身上?”

  那人摇摇头:“我这副尊容,虽然称不上吓倒钟馗,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看的,当然是咱们天下无双的八皇子了。”

  众人都道:“难怪,难怪!八皇子天人一般的容貌,哪是这干庸脂俗粉可以比拟的?”

  三皇子哈哈大笑:“如此说来,八弟,你可要小心了。”

  人人都当是玩笑话,没放在心中,只有澹台仪隆想起和周景轩相遇的种种,脸色顿时一变,冷笑道:“我小心什么?”说着,离开座席,几步来到周景轩身前,双手一分推开众女,一把揪住周景轩衣领:“你说,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周景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懵了,睁大一双眼睛说不出话来。

  鼓乐声停住了,空气中透露的紧张的讯息,人人都错愕的盯着这一幕。三皇子一面暗骂自己祸从口出,一面跑过来解围:“好了,八弟,大家不是说笑么?你怎么就当真起来?”

  澹台仪隆根本不理他,一径地盯着周景轩,美丽的嘴中吐出更伤人的话;“你是不是兔儿爷?是不是对女人不行?”

  周景轩脑中嗡嗡地响,慌乱得根本想不出什么话语反驳,只能一个劲儿地摇头。

  “那好,今天趁着大伙儿都在,你就做给咱们瞧瞧,告诉大伙儿,你其实也是个爷儿们!”澹台仪隆随手抓一名舞姬,将她狠狠按进周景轩怀里,旋即将两人一直推到厅中央,扬声叫道,“来呀,给大伙看呀!”

  那舞姬从没被人如此对待,只吓得粉泪盈盈,突然惨叫一声,掩面向厅外跑去。

  三皇子一见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一把抱住澹台仪隆:“八弟,你喝醉了,歇着去,歇着去!”

  余下的宾客也都会意地围拢上来,半劝半抱的将澹台仪隆拉了出去。

  那些乐师、舞姬一见势头不好,早都机灵的退下了。大厅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周景轩一人。

  他仍然低着头,脸色惨白一片,双眼空洞洞的,不知在看着什么,上齿紧咬住下唇,仿佛不知痛一样,直到那唇上流出了鲜血。

  许久,他咧开嘴,涩然一笑,轻声道:“我就是想偷偷看着你,偷偷喜欢你,也不成么?”

  

  十一

  经过这一场风波,周景轩做什么都尽量躲着澹台仪隆,即使两人不得已共处,周景轩也总注意不和对方目光相对,以免换来不必要的尴尬。

  相较之下,澹台仪隆的态度自然多了。一来,除了存心作弄,他本就不会对周景轩多加一眼;二来他天生任性,从来不会为让别人难堪感到抱歉。所以冯时彦一次违逆他,他能记恨许久,而当中羞辱了周景轩,他却不当一回事。

  就因为不当一回事,每次去靖海王府他仍要周景轩随行。所幸三皇子到底老成圆滑一些,不再让周景轩跟他们一起厮混,单给他准备了一间屋子,又备有专人伺候。对此,周景轩感激之余,也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天,周景轩坐在他自己的“专室”里,和伺候他的王府仆从闲聊。那仆从是专从王府里挑选出来的,口齿便给,见过不少大世面,谈资丰厚,讲起这王侯门第、市井人情都头头是道。周景轩自幼生在高墙内,见识不多,也听得有滋有味。

  兴致正高时,忽听窗外传来一阵嬉笑之声。周景轩少年好奇,忍不住凑到窗边去看,只见一群人正从窗前经过。乍一看姿态,还以为又是哪里新招换来的舞姬,可略一凝神,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人虽然容颜姣好,举止妖娆,可装束打扮却是男子模样,体态也不如女子柔婉。

  “他们是……”

  “多半是从六条街里找来的小官儿。”那仆从也跟着向外瞟了一眼,嘴角一撇,露出鄙夷的神色。

  “小官儿?那是什么?”周景轩微觉好奇。

  那仆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我的爷,不会吧,您怎么就这般生嫩?”附身上去,就着耳朵,细细跟周景轩说了一回。

  周景轩只听得一张脸青一阵红一阵,许久,长出了一口气,喃喃地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想不到,想不到!”

  那仆从暧昧的一笑:“您想不到的事儿还多着呢。赶明儿闲暇了,到六条街去逛一逛,包您大开眼界。”

  周景轩涨红了脸,大声道:“那样的地方,我才不会去!”

  不知为什么,那几个小官儿让他联想到自己跟澹台仪隆,可是很快的,他就摇摇头:不是的,自己从没有想过那样龌龊的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冯时彦不说,澹台仪隆出宫鬼混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娴妃的耳目中。

  在宫里这些时日,周景轩也曾见过娴妃几面,可再见仍然不能避免被深深震撼。这样一个女子,已经不能单单用“美丽”来形容!所有的形容词在她面前都是缺乏说服力的。周景轩可以了解,为什么阅尽人间春色的皇帝会顶住重重阻力,把这个出身低微的女子推到贵妃的位置,仅在皇后之下。

  这次娴妃是来问罪的,先把“帮凶”冯时彦、周景轩狠狠斥责了一顿,便关起门来教训自己的儿子。

  不知这位娘娘说了什么,周景轩只看见一向飞扬拓跋的澹台仪隆出来时蔫头耷脑,从此闭门读书,不再过问宫外之事。而三皇子也再没来过烨华阁,应该是娴妃命人递过话去了。

  娴妃来的这一天正好是立秋,所以烨华阁的人私底下都把这件事称为“立秋之变”,从这天开始,烨华阁又恢复成一片清静之地,让周景轩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一眨眼到了中秋,又是一番热闹。按理说这天周景轩可以回去跟家人团聚,可是皇帝夜宴群臣,皇后又宴赏命妇,周景轩索兴留在宫中跟几个交好的侍卫喝酒猜拳,倒觉得比家里热闹。

  说到玩乐,周景轩实在差得远,被人强灌了几口酒,人便有些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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