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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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盆洗手-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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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露又在家里……”

唐瑞安有点烦躁白露不给面子的离开,理理头发一屁股窝在沙发里:“我怎么知道啊?!昨天大伙儿组织去唱歌,一起去呗,喝醉了就回来了。”

路文良眼神严肃:“你喜欢人家不?你女朋友呢?你对得起哪个?说上就上了,想过女孩子的影响么?”

“老古板!”唐瑞安不太服气的把脚也翘到沙发上,表情闷闷的,大概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路文良翻着白眼,唐瑞安真是被宠坏了,那么大了身为男人都没有担当,他不想负责任又和人家滚哪门子床单?

他忽然想起一茬来,赶忙问:“你们那啥……带套了吗?”

唐瑞安脸一红,瞅了他一眼,闷声说:“都喝醉了……没顾得上那么多……可……我也没在里面那啥……她回去应该会吃药吧?”

路文良简直被他气死了,狠狠的又踹一脚,愣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唐开瀚见状过来把他揽进怀里朝着厨房带:“你理他呢,早晚有一天要吃亏。肚子饿了就来吃饭,管他干什么?”

“吃什么啊吃!气都气饱了!”路文良找到个发泄的渠道,一把推开他,“你和你弟简直一模一样!全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下午找时间你也去医院看一看!别说人家了!”

他说完掉头回了房间,留下来的唐开瀚如遭雷击,愣了片刻他赶忙追了上去:“你把话说清楚……”

后面的声音被房门给隔绝,生着闷气的唐瑞安侧目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好奇,又蹑手蹑脚的想去门口听热闹,唐开瀚极其有先见之明的拉开门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眼,看他讪讪的的回去了,才放心去和路文良理论。

唐瑞安侧着脑袋,站远远的看了一会儿,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种相处模式特别违和。

……

……

路德良在医院等了两天,赵春秀也没有来。路功的脾气一天比一天不好,医院在催缴手续费,再拖下去就连药都不给换了,路功再生气也没有法子,只好托了医院里一个同镇的人送路德良回老家去催一催。

路德良从车站熟门熟路的跑到去往乡里的山道,沿途路过已经恢复原状的路家老房,眼中是满满的刻骨铭心的恨。

安与乡离周口镇并不远,走路大人要二十来分钟,他手短脚短,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乡里的气氛很紧张,他摸到赵家的房子那儿,外婆正在用糠兜子喂鸡。

出狱没多久的小舅躺在摇椅上在门口晒太阳,路德良的敲门声惊醒了他。

“我说这是谁,”小舅轻轻一哼,把嘴里的牙签吐到路德良脸上,嘴里挖苦道:“个赔钱货,跟我姐一模一样,从来没往家里带过好事儿,扫把星。”

懦弱的外婆匆忙从篱笆里出来,见到路德良也不是很高兴,但也做不出赶人的事情来,皱着眉头喝了小舅一句:“你行了!”

她拉着路德良进屋,揪了把小孩的脸:“你爸让你回来的?”

路德良沉默的点点头。

“冤孽!”老太一声叹息,摇摇头转身,“你妈也可怜见的,唉,那么小一孩子……”

屋里很昏暗,点着暗黄暗黄的大灯泡。

这是十分古老的房间,外墙是石头混着泥坯的,屋内有大梁,木头窗户,被虫蛀的乱七八糟的大床,脏兮兮的被单和褥子,墙角放着赵春秀给买回来的凤凰自行车和缝纫机,缝纫机上搁了一个大大的录音机,路德良知道,这是他妈以前的彩礼,都给留在娘家,给小舅用了。

赵春秀就趴在乱七八糟床上脏兮兮的被褥里,睡得眉头紧皱。

“被你姥爷给打了……”外婆垂着头,眼神中也带着恨。这样的生活她过了一生,她也曾经想过反抗,但她太懦弱了,丈夫的瞪眼可以吓得她双腿发软,她还有不得不兼顾的孩子和家庭,她要顾忌的东西太多太多,最后只能化为一句幽怨的,“赵财那王八畜生,来家煽风点火。你姥爷一点脑子也没有,又要面子,你妈她……”

路德良紧紧的抿着嘴,盯着床上睡的极不安稳的赵春秀,仿佛要把母亲的模样刻在脑子里。

半晌后,他轻轻说:“我爸让我回来和您跟姥爷借一下医药费,他被……那个人打断了腿,要钱治病,妈回来就是借钱来的。”

赵母听到借钱的事情,别开眼,一脸为难的说:“这年月谁家也没有富裕的……你小舅前几天又给说了个人家……”

路德良不到大腿高的小孩,奇异的在片刻中听懂了这句委婉的推脱,他甚至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只是一直直勾勾的盯着睡的沉沉的母亲。

“我知道了,”过了一会儿,他垂下头来,表情奇异的没有畏惧,只是颇为失望轻轻的说:“爸还在县里等我,姥姥,我走了。”

他走出门外,看着躺椅上神采飞扬穿着耐克鞋的小舅,又回忆起屋里崭新的缝纫机和积灰的录音机,很快收回眼神,大步走出了村子。

镇上因为工厂移建,原有的厂址已经成为了一堆废墟,镇政府办事效率不行,新厂房都已经落好了,老厂址却仍旧堆着山一般的废墟,废弃的钢筋水泥和铁皮宿舍楼外墙埋在各种垃圾里,镇上很多贪小便宜的人和拾荒者就会时不时的去翻找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赵财也是有这个习惯的,他在镇上住着,虽说已经免了房租钱,但之前为了把房子买下来着实花费了不少心思,存款迅速的用干净了,他每天二两小酒三两猪头肉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租个门面每个月不过三百的进项,比起他以前在县城赚钱差得远,有不要钱的便宜可以揩油,赵财贯来是来者不拒的。

他端着小酒壶慢悠悠的一边喝一边绕着垃圾山转悠,看到有亮晶晶的铁片就用手里的小木棍给翻出来,他穿着带钉子的足球鞋,偶尔也爬上去翻找,会找到更多的东西。

垃圾山被找了那么多天,如今也很少会有人来了,太底下的东西根本翻不出来,表面上值钱的已经不剩什么了。赵财却不信邪,他看到半根歪掉的破钢筋,给用力拔了出来,丢在路边儿上,心满意足的笑着哼歌。

出师见利,好兆头。他把酒壶也搁在地上,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搓搓,大跨步迈了上去。

好家伙!这高的!

小木棒到处戳戳,配合手上翻动,低头拣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耳边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赵财被吸引看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一枚拳头大小的厚厚的铁皮从身边飞过去撞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两圈,掉进了一个缝隙里。

赵财眼睛一亮,立刻扑去要拿,结果晚了一步,那铁皮掉进缝隙深处了。

他不死心的用木棍捅了捅,下头扒开几个盖在上面的垃圾,底下原来是一个半米深的小凹洞,铁皮闪着寒光躺在洞侧面,安安静静的。

赵财笑了,他伸长了胳膊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奋力的去够那块贴片,头朝下眼睛盯着目标坚定不移。

耳边一阵忽如其来呼啸的风声,他只感觉到后脑一声闷闷的重响,疼痛随即遍布全身,他连挣扎也没有一下,迅速的失去了意识。

路德良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边是一根粗粗的木棍,他用木棍撑起了沉重的石板,抛出铁片吸引赵财躺在地上,然后松开手,杀了他。

路德良年纪小,可清晰的明白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他颤抖的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努力的睁大眼睛,盯着满身鲜血的赵财,一动不动的看着。

月色下蔓延开的血迹,鲜红鲜红的,又带着奇妙的乌黑的色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居然很萌早X的处男ORZ,圆子会代为转告大唐他这奇妙的萌点,无量天尊。

给路家爹妈解决掉最坏的赵财,把小弟换个好的管教地方,对得起他们了。


 61第六十一章

唐开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案件已经被侦破,其实也不难调查,路德良杀了人之后就一直坐在现场,睡了半夜之后天亮了,赵王八的尸体被人发现;顺带也看见了他。警察把他当做第一目击者来哄骗着想问出案情的时候;路德良也没隐瞒,直接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媒体们喜欢说一件事情十分有爆炸性;就喜欢用耸人听闻的标题来轰炸人眼球。海川市电视台已经拟定好了一篇名为《幼儿屠刀挥向老人,家族血泪恩仇史》的重磅追踪节目,虽然也许无法采访到案件当事人路德良;但侧面从乡镇居民处了解到各种浮于表象的“□”;再添以脑补;足够让电视台轰轰烈烈的播上半个月。

唐开瀚的一个电话掐停了节目的录制,因为上头施压,众人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讪讪的放下经手一半的工作,各归各位。

这实际上是路文良的意思,这事儿发生的既突然又无厘头,但赵王八的面目可憎他也曾经领教的够呛,路德良屁点大的小孩子本来也判不了刑,没必要用公众的谴责把他迫入深渊。

赵财没有直系亲属,他膝下没有儿女,上头没有爹妈,表姑表婶儿都死干净了,剩下的都是赵家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边的远亲,路德良这事儿做的谁都拿不到便宜,路功他们作为监护人肯定是要被罚款的,但金额甭管大不大,到不了家里人手上,只能充公,这事儿里头水分可就大了。

路功知道这件事之后立马赶回了镇上,断了条腿都不能影响他的速度,路德良杀了人?这在他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路德良是自首的,其实也不能这样算,他说是他干的,半个镇的人都不相信。赵王八这人年纪虽然大了,但平时撩猫逗狗的,也不那么显老,打架时精力充沛,普通年轻人也打不过他,路德良一屁大点的小孩子?!人家一脚就不知道踹飞到哪儿去了,他能杀人?

也为此,派出所着实盘查了很久,和赵财有恩怨的人太多了,路家夫妻就算一个,可路功瘸了条腿在医院里离这里多远呢!赵春秀也被他爹打的在乡里起不了床,他俩是没嫌疑的。除了他们,还有谁能让路德良心甘情愿的认罪呢?

路功回来就是一通的胡搅蛮缠,说这事儿是自己干的,和小孩儿没关系,赵春秀得知儿子杀了人,差点也疯了,她被她爹打的浑身是伤,可硬撑着也爬来了镇上的派出所,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人是她杀的,和小孩儿没关系。

如此,久久不敢定案的专案组在排查过后才真正敢确定路德良的犯罪事实,使他们恐惧的是,清楚明白了自己杀死一条人命的路德良小小年纪,却没有显露出太多的害怕,他冷静而孤僻的蹲在专门为他布置好的房间里,每天不说超过十句话,冷冷的看着这个世界,就算对前来探视的父母,也从不见冷淡外多出哪怕一点关怀。

赵财死了之后,临街的楼房又变成无主的,守宗祠的赵家父母还是有点脸面的,族里的人也没有出面为难太多,反倒开了个内会,将这房子和赵财的一切过往给抹消掉,还给了路功一家,作为代价,族长人选在赵春秀父亲的亲口提议下,在一场新的宗族会议中落在了一个在上海做生意的旁系头上。

路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又夺回了自己的老房子,但很快的,对路德良杀人的定夺也下达下来,罚款高达五万元。路家的资产几乎是干干净净,找不出丁点好看的了,路功只好把宅基地给抵押掉,自己和老婆又重新搬回了镇上的老房子。

赵春秀每天茶饭不思的担忧路德良能否吃好喝好,但路德良犯下这样的弥天大错,再交给他们管教,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路文良倒是异常的平静,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时候,事情几乎已经尘埃落定了。唐开瀚自作主张的做了许多事情,大概是想要讨好他吧?反正路文良还是挺欣慰的,在唐开瀚的干涉下,路德良这事儿至少没有闹大,他现在还没有被下判处决,但未满十四岁,肯定是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普通来说在对家长进行教育和罚款之后就能把孩子领回家,但唐开瀚没让路德良这样轻易被带走。

小孩儿年纪小,好好教导也许还能改正自己那些烂习惯,再交给赵春秀她们糟蹋,十多年之后说不定真的就教育出一个变态杀人犯了。

唐开瀚看出路文良的忧虑,于是带他到派出所见了路德良一面。

小孩儿瘦瘦小小黑黑的,垂头缩在对面的凳子里,双手抱着膝盖,小小的下巴搁在膝盖尖,看到路文良,他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路文良坐他对面,脸色不太好看:“你可真能耐啊!”她讨厌极了赵春秀,对路德良实在是提不起好态度。

路德良抬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缩回眼神,像有些怯意般轻轻的说:“其实我老早就想这样了……”

“然后呢?杀了他你要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杀了人之后的后果?你爸妈现在每天都吓得睡不着觉,你知道你以后要怎么办吗?”

路德良泪光盈盈的,却依旧没表情:“大不了把我枪毙了,赵老狗本来就该死。”

路文良看他确实害怕,可说话也能听出小孩儿心理确实扭曲到不行了。

他叹了口气,小声说:“以后呢?你这回死不了,以后出来了,要怎么办?”

路德良不说话,盯着地面看。

他肯定也不清楚这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再早熟,他也只是个那么小的孩子,他有胆量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罚,却不知道自己未来要为此付出多少代价。

路文良就这样和他静坐了一整个下午,站起身的时候,他听到沉默的小孩儿忽然说:“哥,我妈对不住你,但我要是被枪毙了,你要照顾她,别让她饿死了。”

路文良回过头,冷笑一声:“你妈的死活和我没关系,你要是担心她,就好好劳教早点出来,还能赶上上小学,我帮不了你那么多,你也不要告诉别人我来看过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路德良茫然的看着路文良的背影,显然是不明白其中那么多的复杂。

路文良嘱咐唐开瀚,千万不能让赵春秀花钱把孩子带走,但尽量周旋一下,能给他找个环境好点儿的劳教,花点钱,请人多照顾着,教教做人的本事。

他只能帮到这里,路家的一切和他无关,以前没有,往后也绝不纠缠。

……

……

唐开瀚摔了电话,生着气点了根烟,手上资料翻的哗哗响。

已经接近深秋,气候转凉,海川的炎热已经过去,萧条中分外清凉。

唐开瀚的事业却进展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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