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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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爱人-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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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辰默默地点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沐紫微笑,牵着他的手站起来,把他领到慕容珩面前,热切道:“佑辰,这是你父亲,快叫爹!”



佑辰仰头望着慕容珩,只觉得他好高好大,心中生疏惧怕,迟迟不肯开口。



沐紫急得催促道:“娘与你说话听见没,快叫爹!”



佑辰咬着唇,就是不出声。



“孩子认生,不要着急。”慕容珩抬手示意了沐紫一下,微笑地俯下身子,面对着佑辰说:“你小的时候叫过我爹的,你还记得吗?”



佑辰茫然地摇摇头。



慕容珩笑着摸摸他的头,“不记得不要紧,不过今后可要记住,爹可不能逢人就叫哦~只能叫我一个人哦!”



见佑辰困惑不语,他眉峰轻扬,笑容更深,“我打赌你一定没有骑过大马对吗?”



佑辰眨眨眼,“是拉车的马吗?”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这个。”他忽然将佑辰一把举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脖子上。



佑辰一声惊呼,随即兴奋得大笑起来,慕容珩扛着他在院子里一顿奔跑,佑辰开心得前仰后合。



“只有背着你骑大马的才能叫爹,记住了吗?”慕容珩气喘吁吁地笑道。



“记住了!”佑辰响亮地回答道,他的头从树叶子中间拂过,声音马上又被自己的笑声淹没。



沐紫握着姨妈的手,两人笑着看着院子里疯玩的父子俩。



“阿紫啊,当初我还帮你向姑爷做媒来着呢…。”



“姨妈,你看你多有眼光啊…。”



“哈哈哈…。”



………………………



金秋送爽,适逢济慈堂华诞,慕容府张灯结彩,花园中宴开三十六桌,遴请总号及分号的各位掌柜、管事。



席间杯,热闹非凡。



王大可从位子上站起来,举杯对众人感叹道:“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平安归来,令我等喜得如同做梦一般,这是老天爷眷顾我济慈堂啊!济慈堂从今往后必定苦尽甘来,蒸蒸日上啊!”



众人皆高声赞同。



慕容珩端坐主位,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朗声道:“济慈堂经过慕容家两代传承,风风雨雨三十五年,几经劫难,依然能崛起于困境之中,其中的艰辛困苦,我等甘苦自知。今日趁济慈堂华诞之际,我慕容珩代表全家感谢诸位的风雨扶持之情。我先饮过此杯!”



他郑重地双手举杯,仰头将酒一口喝下。



“好!”席间有人激动地叫出声来,诸人齐齐地将杯中酒饮尽。



酒席过半,慕容珩命顺子当众宣布了新的人事任免。



白总管才能过人,办事稳重,任济慈堂总管事,统管济慈堂日常一切事宜。



王大可两朝元老,功不可没,任老号掌柜并管理江南二十二家分号。



另有各分号掌柜任命升迁若干。



慕容珩明察秋毫,但凡行事稳重才能出众的老铺掌柜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顺子通读完毕,刚刚合上任命状,就听有人在下面喊道:“哎,等一下!”



众人循声望过去,只见胡天恩忿忿地站起来,扯着喉咙对着慕容珩道:“大少爷,你这事儿办得就厚此薄彼了,凭啥半路出来的姓白的可以做总管事,蔫葫芦王大可能管理那么多铺子,而我胡天恩这个老爷钦点的“辅政大臣”却只落得到小小的绥远县做个分号掌柜,你这不是公报私仇吗?”



一时席间鸦雀无声,胡天恩带来的几个人,“刷”地站起来,在他周围形成了个包围圈。



席间一片鸦雀无声,只余他们几个突兀地站着。



几个下人们捧着汤盅来上菜,小鸿走在最后面,她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



“哐珰”



汤盅从她手中脱落,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片碎片,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小鸿怔然地呆立着,汤汁泼了一手,莹白的手上通红一片,她却犹自未觉地站着。



卫管家正要上前责怪,被慕容珩拦住了,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找人打扫一下,带小鸿下去上药。”



卫管家忙走过去,将小鸿拉走。



沐紫悄悄地离席,快步走到后院,却见小鸿一人站在墙角,簌簌发抖。



沐紫把她的手拉过来,叹息一声,轻声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当心,你看手上都起泡了。”她拿过药膏细细地替小鸿上药。



小鸿脸色惨白,咬着牙,眼中不知是惊惧还是愤恨,她突然拉住沐紫的手,流下泪来。



沐紫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道:“你怎么了?”



小鸿哆嗦着嘴唇,用手势比划出一句话:



那个人,是杀死二少爷的凶手!



“谁?!是谁?”沐紫抓住她的胳膊,颤声道。



“那个穿黑色短褂的人。”小鸿颤抖着手比划着,不住地流泪。



沐紫的手猝然松开,目光渐冷。



她想起来了,是跟随胡天恩一起来的一个随从。



……………………



花园宴席的场面再度安静下来,慕容珩默了默,望着胡天恩,挑眉笑道:“怎么,胡掌柜不满意?”



“当然不满意,慕容珩,你这是变着法子想要赶我走!”胡天恩不满道。



“怎么你还知道自己是济慈堂的人?”慕容珩冷笑,神情凛冽。



“我是济慈堂的元老!在座的人有谁能和我相提并论?”胡天恩倨傲道。



慕容珩勾了勾嘴角,“本想给你留几分薄面,看来胡掌柜并不领情,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他做了个手势,顺子碰上一个信封。



慕容珩从里面捻出一张薄薄的纸来,波澜不惊道:“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回春堂原来的股东书上会有你的名字?”



胡天恩一惊,只听慕容珩厉声道:“胡天恩,你坐着我济慈堂总管的位置,干得却是伙同外人吃里扒外的勾当,对不对?”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鄙夷地望着胡天恩。



胡天恩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直着脖子强辩:“你…。你血口喷人,那个契约是你伪造的!”



慕容珩冷笑:“是不是伪造,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掀开长袍,从座位上站起来,“既然事情讲开了,我就公事公办了。胡天恩,你品行有亏,心存不良,我济慈堂也留不得你了,今日之后,你不用再来了,送客!”



胡天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手下的人也都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几个家院模样的人上来要请他出去,胡天恩忽然干笑了两声,“慕容珩,算你狠,过河拆桥的本领比你爹还有厉害三分,不过你有尚方剑,我有虎头铡,我劝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



他猝然转过身子,指着慕容珩,对着在座众人高声叫道:“你们口中高高在上尊贵的大少爷,他,他其实是个杂种!”他的脸古怪地扭曲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慕容珩眸光一冷,只听胡天恩肆无忌惮道:“他不是太太亲生的骨肉,是老爷在外面生的野种!”



慕容珩寒声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心脏“砰砰”直跳,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王大可站起来,指责胡天恩:“你不要红口白牙乱说,大少爷明明就是太太亲生的!”



胡天恩摊手笑道:“那是你们不知内情罢了,你们知道为什么他会生病,有时候会晕倒?!你们都以为他身体不好,错了!他是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这个毒要在孩童时候就下进体内,多年日积月累而成顽性无解之症!”



他得意地笑着,“而在他身上种下这个毒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太太!”



如有重物当头击下,慕容珩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白花花的一片,脑子里面嗡嗡乱叫,只觉得浑身的血渐渐冷却,五脏六腑被冻得瑟缩成一团。胡天恩的嘴在眼前一张一合,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

耳边重复回荡着两句话:

“他是个野种!野种!”

“下毒的人,就是太太!”

…………

他用手勉强撑住身后的桌子,却提不起半分力气来驳斥他,只是朝着那个黑影的方向动了动手指,轻声道:“把他赶出去…”



说罢,再无一丝力气,转过沉重的身躯就往后面走。



几个护卫上前架住胡天恩和他的手下,在众人的嘘声中,把他们“请”出了园子。



慕容珩刚刚走出花园,远远地看有个穿月白短袄的身影走过来,依稀是沐紫的模样,便伸出手去,“阿紫,是你吗?”



沐紫见他脸色青白,冷汗涔涔,似有不支的模样。



心中一惊,忙快步上前去,“珩…你怎么…”她焦急地问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容珩忽然向她伸出手来,一口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



沐紫吓得惊呼起来,正要扶他,他却直直地向后栽了下去…。



………………………



慕容珩昏迷了一日一夜,沐紫大着肚子守在他的病榻前。



第二日黄昏的时候,他才醒过来,睁着眼,看着头上的帐顶,目光迷惘。



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在梦中,他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和那时目睹的一切丑陋和罪恶。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胸中郁结着的悲伤象浓雾一般怎么都化不开。



“爹。。”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屋内寂静,慕容珩转过头去,恍若隔世地对上佑辰漆黑透亮的眼眸。



屋里只有佑辰一个人,他趴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慕容珩。



慕容珩提起力气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陪着你啊。”佑辰回答道,撅着圆圆的屁股;眼神清透。



慕容珩心中涌起暖流,伸手爱怜地抚摸着他玉琢般的小脸,仔细看看,他的眉毛和肤色都很象沐紫,抿着嘴的样子也与沐紫如出一辙,他不由微笑;愈加贪恋地望着他。



佑辰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床上爬起来,去桌旁颤颠颠捧了药碗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端到床前,清澈道:“爹,娘说,让你吃药。”



慕容珩望着他早慧的面孔,心中说不出的欣慰,从床上坐了起来。



摸了摸佑辰的小脑袋,接过药碗,仰头喝下,笑容温暖:”谢谢你!”



“你娘呢?”



“娘去抓药去了,让我守在这里,她说天黑以前就回来。”佑辰不紧不慢道。



佑辰接过空碗,又捧着踮起脚放回桌上。



慕容珩看着儿子小小的背影,想起他自生下来就没有父母疼爱,却这般懂事,不由一阵心酸,拍拍床铺,“佑辰,到这边来,让爹看看你。”



佑辰乖顺地趴回床边,用手撑着脑袋,仰起头看着父亲,忽然伸出小手,摸摸他的脸,“爹,你睡得胡子都长出来了…”



慕容珩不禁失笑,伸手抱起他软绵绵的小身体,把他搂进自己怀里。



他的下巴抵着佑辰柔软的发顶,闻到他身上的阵阵奶香,隔着薄薄的春衫,指尖感受到他的小心脏有力地跳动着,那生命的脉动从自己的指下,一下一下跳入了自己心中,一点一滴尽是满溢的欢喜与甜美。



“辰哥哥…”糯糯的声音从门口穿来,端敏手里拿着一个风车奔了进来,顺子紧跟在他后面,见慕容珩醒了,忙问道:“大少爷,您醒啦,身子感觉还好吗?”



慕容珩道,“不碍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高兴得直搓手。



““辰哥哥,我们去外面玩吧…”端敏拉着佑辰的衣角,自从佑辰来了以后,端敏就像掉进蜜罐里的老鼠一样开心坏了,整天跟在佑辰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亲热劲羡煞一帮大人。



佑辰虽然只是个三岁多的黄口稚童,在端敏面前却很有哥哥的模样,对弟弟十分谦让友爱,两个孩子一个活泼单纯一个沉稳灵秀,模样又都周正标致,抱到街上走一圈是人见人爱,十人见了九人夸。



佑辰看了一眼端敏和他手里的风车,眼珠动了动了动,忍着道:“我不去。”



慕容珩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你和端敏去玩吧,爹不用你陪。”又让顺子好生照看好两个孩子,顺子连声答应。



佑辰这才高高兴兴地拉着端敏的手出去。



一抬头,却看见门口站立的悦容。



悦容看到他醒来,脸上似有喜色,却迟迟不进来。



慕容珩温和一笑,道:“悦容,你有什么事情吗?”



接触到他的目光,她心中轻轻一荡,低声道:“我来看看大少爷,”



她缓缓走到床前,“你好些了没有?”



慕容珩微笑,“好多了,谢谢你!” 他的声音柔和低沉,悦容眼中波光粼粼,忙慌乱地低下头去。



她看上去似乎有哪里和平时不同,他细想下,她用了“我”和“你”,而不是自称奴婢。



悦容在床沿坐下,和慕容珩挨得很近,慕容珩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抬起头来,轻轻道:“您昨晚出了很多汗,把衣衫都弄湿了,不如我伺候你换衣服吧!”说着,伸出水葱般的手就去解慕容珩的衣扣。



“不用了!”慕容珩阻止地握住她的手,轻轻拉开,神色有几分尴尬。



悦容以前一直在太太房里当差,从未贴身服侍过他,他有些不习惯。



何况自从与沐紫结婚以后,身边就只得沐紫一人,突然有别的女人触碰他的身体,便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悦容的心悸动了一下,手背隐隐有他身上的体温。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了什么决心,抬起头来,动容道:“大少爷,自从太太去世以后,悦容就无依无靠了,求你…你就把我收了房吧,我会好好地服侍你的!”



慕容珩一惊,马上回过神来,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你服侍太太一场,尽心尽力,我十分感激,不过,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



他停顿一下,道:“不如,我给你一笔钱,你出府去找个老实可靠的人成个家吧。”



悦容眼中神采顿失,呐呐道:“大少爷可是嫌弃我?”她忽地伸出双手握着慕容珩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处,目光热切期待,激动得语无伦次道:“大少爷,从我进府的那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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