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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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爱人-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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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开口说话,便挨了陆洵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给她下了什么药?”陆洵寒着脸,冷声道。

吴副官捂着高肿的脸,簌簌发抖,结巴着道:“媚情欢…”

“还有什么?”陆洵加重了声音。

吴副官一哆嗦,“迷…迷药!”

陆洵压抑着胸中的怒火,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连烟花院调教娼妓的法子都敢用上了,你把我,把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

吴副官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少帅恕罪!少帅恕罪!!”

“自己去军法处领二十军棍!滚!!”陆洵寒声道。

“是!!”吴副官委曲地回道,这正是马屁拍到了马蹄上,把自己也给栽了进去。

“为什么还不走,嫌二十军棍不过瘾是吗?”陆洵目光如锋般看过来。

“不是,不是,”吴副官站起来,面有难色,“夫人回来了…”

陆洵一顿,“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才一会儿,她要见您,我说您在见客,她说在房间里等你。”

“知道了。”陆洵疲惫地坐下,揉了揉眉心。



一整罐白花花的盐洒进了水桶里,沈副官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拎起水桶对着地上毫无声息躺着的人劈头盖脸地浇了过去。

慕容珩微不可查地颤栗了一下,胸口缓缓地起伏着,无力地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有千百只铁钩在一下下地剜着自己的血肉,那令人窒息的痛苦再度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他颤抖着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忍不住低声呻吟着,分不清身在人间还是地狱。

他强忍着疼痛,用手支起上半身,眼中薄冰般的凛冽让沈副官心头一颤,只听他咬牙一字一句

道:“让我招供,你是痴心妄想了,不如给个痛快吧!”

沈副官叉着腰,带着玩味的笑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我不会让你那么痛快地去死的。”他在手中缠绕着长鞭,“我会慢慢地让你招供。”

忽然外面一声通报,“廖参谋到!”

沈副官神情一凛,廖绩风怎么会到这里来,来不及细想,就听见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只得端端正正地立正在门口等候。

廖绩风领着两个近侍快步走进牢房,沈副官一个敬礼,“长官!”

廖绩风并不看他,径直往地上躺着的慕容珩走去,“啊呀,贤侄,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他的手一碰到慕容珩的身体,慕容珩立刻痛得眉目都拧结起来,心中明白廖绩风千年的狐狸修成精,又会安什么好心。

沈副官站在门口,眼珠不安地转动着,心中七上八下。

廖绩风回头,不满地看了沈副官一眼,“事情还没查明,谁让你滥用酷刑的?”

沈副官心道坏了,这两人约莫有旧,一阵慌乱后,嘟囔着道:“督军让下官审理此案!”

“混蛋,你这不是审案,这是要他的命!”廖绩风骂道,转头吩咐手下,“把他带到西山的监狱,由我亲自来审理这个案件!”说罢就甩手出去了。

沈副官惶恐地跟在后面,“参谋长,那督军…督军那里;下官如何交代?”

“督军那里自有我去说,你就不要管了。”廖绩风停下脚步,“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人被你打死了,你怎么向督军解释?”

沈副官道:“他死活不肯招,还出言不逊,我不过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廖绩风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他不想牵连家人,一心求死,故意言语激你,你这都看不出来吗?蠢货!”

第一百三十四。没有了你,我还剩下什么'VIP'

沐紫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慕容珩。

她在梦里流着泪索取温存,他极尽温柔;一遍遍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醒来的时候;她衣着整齐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李钧说她昨日喝醉了;少帅府的人把她送回来的。

她有些糊涂,依稀记得昨天好像去少帅府和陆洵一起讨论过那幅画。

她转过头去;看见烟水寒静静地摆放在桌上,李钧说是她随身带回来的。

镜中的自己唇色红润,眉目如画;昨夜的梦境鲜活地存在记忆中;手指抚过唇畔;目光不觉迷离。

走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神情依然有些恍惚,阳光从指缝泻下,金丝线一般璀璨的光芒,梦中

他的面容犹在眼前,温暖的目光、如墨的双眉、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想得出神,不由微笑。

铺子的办公桌上一盆重瓣牡丹打出了大小不一的花苞,她拿了一把剪子仔细地修剪枝丫。

外面店堂的客人不多,她听见帐房先生和坐堂的李大夫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李大夫翻着报纸,大抵是在谈论时下的战局,说是奉军又攻下了几座城池,或许不日就可进攻沧州了。

她不动声色地剪着花枝,心中不免喜忧参半,沧州是阜军的大本营,陆洵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但一想到攻城交战难免伤及无辜,又惴惴不安起来了。

不知怎地,外面聊天的两人叹起气起来。

“你说他真的是奉军的内线吗?我看他不象会卖命的人!……”

“是啊!听说吴昌龄对通敌份子抓一个,杀一个!真是可惜这样的人才啊!…”

两人声音越来越轻,沐紫听不真切,也并不在意,专注着修理花枝。

陆洵受的是西式教育,倡导言论自由,报纸上常会登刊一些江北的新闻趣事,并不稀奇。

过了不一会,李大夫送药方进来,把方才翻看的报纸顺手一并拿了进来,他把药方呈上,请沐紫过目。

“先放在桌子吧,我看过以后给你。”沐紫微笑道。

“是,当家。”李大夫答应着出去。

“李大夫…你的…”他把手里的报纸忘在了桌上,沐紫叫住他,无意探头往报纸上看了一眼。

报纸正中一个红色框出的标题格外醒目,她一眼扫过去,少轩两个字跃进眼帘,心不由一突,定神再看,却清清晰晰地看见那标题上赫然写着:慕容少轩通敌罪定。

一时间,只觉得报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浮动了起来,象一个个跳跃的黑点,怎么看都看不清楚,拿着剪子的手一抖,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被她连枝剪了下来。

“东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李大夫见她脸色突变,不安地问道。

她的后背一阵阵往外冒冷汗,耳边有尖锐的声音忽啸而过,听不清李大夫说了些什么,勉强张了张嘴,干干道:“没事,你先出去吧…”

李大夫狐疑地望了她一眼,面带担忧地走了出去。

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报纸,心象是被缩紧了一般,只是一抽一抽的,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是看错了,目光急急地扫过那短短的数行字,心缓缓地沉入了冰冷的水中…。。

报纸上白纸黑纸罗列出一桩桩莫须有的罪名,每一条都足以给他定下死罪,他这一年在宣城为她安排的这一切,也被说成频繁密会陆洵商讨策反事宜。她心中清楚,自负清醒如他,怎么会为陆洵充当鹰犬。心中骤然涌起愤怒,但立刻被无边无际的恐惧所笼罩,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脚下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竟无法移动半分,直到小谢进来通报,说有位小姐在店堂里,想要见她。

慕容静穿着黑缎旗袍,发间别着朵白花,默然站在门口,目光黯淡,神色憔悴。

沐紫心潮难平,眼中一热,迎上去唤道:“静儿!”

慕容静站着没动,眼中有古怪的疏离,直直地盯着她,过了一会才说,“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少帅府的车停在一旁的斜巷里,沐紫随静儿上了车,司机替她们关上门,默默地退到一旁等候。

“静儿,你大哥他…”沐紫急切地问道。

静儿望着她,目光冰冷似夹杂着锋利的冰渣,“看来你已经知道我大哥坐牢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害他?”她语气突然激烈起来,红着眼眶,压抑着胸中的怒气。

沐紫愕然,不解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静儿悲痛道:“即便你们之间有再多的恩怨,毕竟你也曾爱过他一场,怎么忍心这样加害他。枉他还记挂着你,拜托我照应你,你竟然如此无情要置他于死地!!”

沐紫的脑子里嗡嗡乱响,面上全无血色,双手紧紧扣住静儿的肩膀,哀求道:“求求你,说得清楚一点,我怎么加害他了?”

静儿见她如此反应,心中有些诧异,便问道:“大哥书房里那个香炉不是你带回来的?它的夹层里面有一封伪造的书信,那信……。是写给云宸的…有人向阜军告密,他们在大哥书房里搜出了那封信…。”

“香炉?…。”沐紫的手从她肩头滑落,惶然地睁着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快速闪过一幕幕情景,那熏香炉是她听说能安神催眠,特意问苏锦讨要过来,搬回来放在慕容珩的书房……。苏锦。。。。兰彦…

她忽然明白了一切,悔恨交加,泪水猝然滚落,一把拉住静儿的手,泣声道:“静儿;你相信我,那个信不是我放进去的,我完全不知情…。。”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即使我再恨他,怨他,我…。我又怎么会害他……”

静儿望着她,默然无言,过了一会才黯然道:“其实我也曾怀疑你是被人利用了。”她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是谁?是谁要陷害我大哥?”

沐紫一顿,想了想道:“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她的目光变得坚定,“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的。”

“可是,我大哥,他怕是等不及了…。。”静儿流泪道:“我们想了很多办法都见不到他,他被转移到了秘密的监狱,听说……他们对他用刑了……。”她泣不成声。

沐紫的心从高处坠落,痛不可耐,艰难道:“他…他现在…怎样了?”

“不知道…”静儿摇着头,满脸是泪水,“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死,还是活…。”

沐紫觉得身体不住发软,强打起精神,心头闪过一丝亮光,“你跟少帅说过吗?他也许能救你大哥。”

静儿点头道:“我昨日一回来就跟云宸说了,他说会想办法去救大哥,可是,他也说,大哥被阜军秘密关押起来,要深入虎穴去营救,很难…。。”静儿眼中哀伤宛然,“娘刚去世…。现在大哥又……”她克制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肩膀无助地抖动着。

沐紫抱住她的双肩,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她与静儿告别后,浑浑噩噩地走在长街上。

须臾之间,这个世界已是面目全非,心中有什么东西一溃千里,眼前所有的景物看上去都是一片黑白之色。

她扬手叫了一部黄包车,直奔城外。

她在梅园拍了半天门,才等来一个懒洋洋的家丁,家丁说兰彦外出多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呆立在关上的院门前,半天回不过神来,心中又急又乱。

她再次去了少帅府,她说要去沧州,让静儿帮她弄到通行派司。

静儿不放心地道,你一个人去沧州,这样太危险了!

她安慰地笑了笑,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她能想到办法替慕容珩洗清罪名,让静儿尽快替她弄到通行证。

静儿默默地点点头,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第二日,静儿亲自将通行证送了过来,再三叮嘱她一点要小心行事,沐紫微笑着点头答应。



沧州。

抱香阁内脂粉香浓,春光无限,年轻的妈妈正含着温软又风情的笑容迎来送往。

“妈妈,有人找你…。。”端茶水的小丫头碧螺拎着托盘站在楼下大堂叫唤道,“妈妈…。。”

“听到了,听到了,没见我正忙着吗,”妈妈不耐烦地从楼上下来,扶了扶头上的发髻,见门口却没有人影,不禁高声问道:“是谁找我啊……”

身后传来沉静的声音,有三分耳熟,“是我。”

妈妈回过头去,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怔然地望着前方,廊柱旁静静地站着一位打扮素净的女子,正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停顿了半天,她才颤声道:“沐…。紫。”

沐紫望着眼前的华服丽人,眼中几番起伏,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她淡淡地唤道:“苏锦。”



沧州郊外的秘密监狱。

鬓角斑白的大夫满头大汗,就着牢房内昏暗的灯过给躺在窄小行军床上的慕容珩上药,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躺着,衣裳敞开着,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鞭痕,丑陋如毒蛇的鞭伤爬满了他的肌肤。

“怎么样?”一旁的廖绩风急切地问道,“什么时候能醒?”

大夫一边摇头一边道,“很危险,他身上的伤太多了,烧了三天还不退,他本来身上就有宿疾,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鞭刑…他叹息道,我看熬不过去。”

廖绩风急道:“他现在不能死,你想办法把他弄醒,我有话要问他。”

大夫说:“他昏迷着现在,没有办法让他清醒。”

廖绩风目光凌厉,“你有办法的!”

大夫叹了口气,拿出一根银针,在慕容珩额头旁的一个穴位刺了下去。

慕容珩痛苦地蹙起眉,干裂开来的嘴唇动了动,缓慢地睁开眼来。

廖绩风摆摆手,牢房内的其它人陆续地出去了。

廖绩风酝酿了一下,开口道:“贤侄,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这监牢进来容易出去难,不可不识时务啊。蝼蚁尚且偷生,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前程。”

慕容珩目光涣散,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廖绩风冷笑道:“你弟弟为了救你,已经开始抵押济慈堂的分号了,你不想家里的人为你白忙活吧。”

慕容珩眸光微动,气息微弱,“你直说吧,你是什么意思…”只要清醒就无时无刻不存在的令人奔溃的痛楚,让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生无可恋,死才是最好的归宿。

廖绩风微微一笑,“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他收敛笑容,你也知道督军对通敌份子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这阜军上下,能救你出去的,只有我。”

灯光晦暗的阴影投在他脸上,他的面容显得狰狞可怖。

“你要什么?”慕容珩淡淡问道,廖绩风与慕容家早有宿怨,若非有所图,怎会发此善心。

“一幅画,”廖绩风压□子,在他耳边说:“你父亲从沐展鹏那里夺来的那幅画。”

慕容珩目光一寒,转头怔然望着他。

“只要你把那幅画交出来,我保证你能平安地从这里出去。”他微笑着一字一句说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想想清楚,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百三十五。慕容珩是我丈夫'VIP' 

抱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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