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绘--女人香》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浮世绘--女人香- 第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只是去吃餐饭,又没有什么大不了,还可顺便见见你妈与妹妹。阿宁,你说我带什么礼物去比较合适?我对这些东西可不大懂。你一定要救我的命哦。”吴非挠头,俩人已回到宁愿的住处,正并肩躺在床上。    
    宁愿嘿嘿地笑,学吴非的口气说道,“只是去吃餐饭,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用得着带什么礼物吗?不过,你说的也是,否则我那妹妹……”宁愿想起刁钻古怪的宁可,倒吸口凉气,妹妹对他的糗事知道的别太多,若未能讨得这位姑奶奶欢心,她撇撇嘴,在吴非面前一一抖落出来,可有得他手忙脚乱。    
    “你妹妹怎么了?”吴非好奇地问道,她还没见过宁可,确也没领教过她的厉害劲。哥哥怕妹妹?这妹妹岂不成会张牙舞爪?    
    “没什么,只是她那张嘴太会损人。我又板不起脸来训她,到后头总被她弄得啼笑皆非,只好就怕了她老人家。这就叫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对了,这些日子也不晓得她在忙什么,过去隔三差五就蹿来我这打家劫舍,这么久,只偶尔打过来几个电话,真不像话。”    
    “说不定在交男朋友哦。嘻嘻,感觉你妹妹挺能干嘛,能把你训得这般服服帖帖。改明儿向她讨教几手,哎,她多大?说真的,我挺羡慕她有一位像你这样的好哥哥来让自己整日欺负。”    
    “二十六,老大不小的花骨朵呀。”宁愿不好意思地说,“比我小四岁,整天张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东南西北。”    
    “啊,你妹与我一样大。她几月的?”    
    “你也26岁?她是12月11日生的,据说是射手座。”     
    “比我小10天,万幸万幸。”吴非轻拍胸脯,“我还真怕她比我大以后见着了逼我叫她姐呢。我也是射手座的。崇尚自由的射手座讲求爽朗简单的恋爱模式,新鲜感不断,喜欢寻找刺激及新挑战,积极进取,追求工作成就的满足,却有其乐天享受的一面。星座书上说,它就像一枚榄尖形钻石。”    
    宁愿瞠目结舌,“你也不打半下磕碰?滚瓜烂熟嘛。”    
    吴非笑得眼都眯起来了,“我知道的还多呢。它的守护星是木星,守护神则是全能的宙斯。阿宁,你又是什么星座的?”    
    宁愿眨眨眼,忽然拧身往吴非胸口上一压,情不自禁放声大笑,“我比你大四岁,整整四岁。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我也是12月1日出生的。当然,最好是一分不差,你是啥时辰出生的?”    
    “不会吧?这么巧?”吴非叫起来,一脸的不相信,“阿宁,你哄我吧?”    
    “非儿,要不要我拿身份证给你看看?哈哈,我太开心了。射手座还有什么有趣的玩意,说来听听,我还没注意过呢。”    
    生活的快乐也许就是来自于这些看起来甚是无聊的小事。    
    俩人在床上滚作一团。    
    


第四章女人香(31)

    31    
    丽晶酒楼是这座城市的象征,造型奇特,气势恢宏,尖挺着,向上,就似一根粗大要刺穿天幕的那玩意儿,当夜色漫空扫来,一盏盏灯光顿时金碧辉煌,远远望去,又像一朵永远亦不会熄灭的虚空之花。宁愿拉紧吴非的手,走进去。妹妹宁可没来,星期天,手机又打不通,不知道又上哪疯了。    
    门开了,门僮朝每一个昂首阔步的人殷勤地弯下腰。空旷的大厅中央,有几根长长的石柱,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笔直地撅起,一直抵达天花板,柱上还雕刻有几对赤身裸体忘乎所以四肢纠缠成莲花图案的男女,应该是希腊神话里的神仙与仙女吧。宁愿仰起头,天花板中央吊着一盏流光溢彩约有五个平方米大的水晶吊灯,晶莹透剔的光芒柔和地洒落下来,恍然间,让人以为自己已身居天堂。听说光这盏灯就价值百万。所以四周全是顶级的名牌……这就是这座城市的主流社会。不少在电视里经常出现肥头壮脑的官员、大款、名流,如无数只衣着光鲜的苍蝇,嗡嗡地飞来飞去。    
    吴非悄悄拽住宁愿的手,她没来过丽晶,虽是久闻其名,并不是说她在这就吃不起一餐饭,一则没人请,二则她也犯不着请谁来。这里,钱好像仅是一种附属品,而身份地位才能让人顾盼自如。吴非低头,看脚尖,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自卑,虽然她穿的并不比任何人差,脑海深处,隐隐约约,有针刺入,手足则一阵阵发凉。    
    宁愿扭过脸,“你怎么了?”    
    吴非勉强地笑笑,“没事的。这里的冷气开得好大。”说着话,眼角的余光就看见一个男人正朝她走来,满面笑容,“宁公子好,这位是你女友?吴女士好。好久未见,实在想念。噢,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却是认得你的。我姓杜。”    
    男人彬彬有礼地拿起吴非的手,在上面一吻,居然是一个正宗的西方礼仪。吴非的脸,刹那间,发了白,是杜兴。她都以为她忘掉了他,可一瞥见这张奇形怪状的肥猪脸,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不是冤家不聚头。吴非暗自哆嗦,目光瞟向宁愿,宁愿微微皱眉,在这里,他是宁公子而非宁经理。大家认识的都也是他爸爸。奇怪,他也认识吴非?    
    “杜老板好,很高兴认识你,你与吴非认识?”    
    杜兴是在丽晶酒楼与几个朋友谈生意的,包厢里呆得闷,便出来走走透透气,没想就见吴非与宁愿手牵手走来,一惊,仔细再瞅,俩人全认识,而这个姓吴的女人更是忘不掉,耳朵一热,那记火辣辣的巴掌就在后脑勺处嗡嗡地响,一瞥眼,又见吴非V字领下那条雪白的乳沟,下身蓦然滚烫,剧烈地疼痛,牙齿一咬,脑海里顿时跳出个妙不可言的主意。    
    吴非的那本书稿要出,不仅出,而且还要找几个枪手把她那些本不值一钱的文章改写一下,当然是改成煽情肉麻赤裸裸女主人公不停说要的那种。封面一定得是坦胸露乳肥臀的女人,脑袋嘛,那是毋须出现,侵犯肖像仅也是件麻烦事。至于版权问题,那是不必担忧,他在问吴非要稿子时可没忘了叫他们顺便写份授权书。这是经验。这书出后,卖给谁?当然就是眼前这位大情圣宁公子,当然若不用花那一万块钱,直接就把这个主意卖给他,那就更棒了。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说起来还有着合……缘呢。”杜兴含糊地说,中国的文字真是妙极。有时省略中间几字,意义却更是丰富。可以说是有合体之缘,亦可说是有合眼之缘,就看对这块留白怎么想了。杜兴嘿嘿一笑,“最近,我打算推出一套美女丛书,吴女士的文章可也是扛大旗的哟。”    
    宁愿的心猛地一痛,他说合体之缘?有可能,自己与吴非在还是陌生人谁都不认识谁时,不也一起上过床?宁愿的脸色变了。吴非已一脸煞白,“杜先生,你别血口喷人,你只是说要出我的书,我们哪有什么什么……”吴非话都的说不利索了,过去她对别人讲“合什么缘”的从不在意,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可这回却是真正紧张了,肩膀拌动,手指就朝杜兴脸上指出,“书,我不出了,你把稿子还我。”    
    “吴女士,别这么粗鲁嘛。这会让你的男朋友颜面扫尽。”杜兴咧开嘴,“我又没说我们如何。稿子还你?那可不行,已经开始排版印刷了。制版费,胶片费、审稿费、纸张,一大笔损失谁来负担?噢,文章我已请人做了适当修改,主要是从市场角度考虑。书名定为《一个女人的情爱日记》,如何?呵呵,别激动,你可是充分授给了我相应的权利。〃杜兴打了个哈哈。宁愿皱眉,问道,“非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那时叫我这样写,我就写了。”吴非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局促不安,鼻尖也冒出汗滴。    
    “你给他的那些文章没什么吧?”    
    “就是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你看过的。阿宁,他要出就让他出,到时,他总得给我点稿费。否则,我就去告他。”吴非恨不得对着杜兴这张笑嘻嘻的肥脸,一拳挥出。当初她在交稿给杜兴时确实顺手签下那份授权书。她对此并没有经验。    
    宁愿一笑,只要不涉及反动与淫秽,那就好办,“杜老板,谢谢你对我的女友青眼有加。要出就出吧。甭叫人乱改,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版权法我还是明白一些的,别蒙到我头上来。对了,书出来后,记得送我一本。”说完,没理会杜兴,拉着吴非径自上楼去了。    
    杜兴有些傻眼,本想吓唬一下他们,就算拿不到钱,出出气也是好的,结果反而让他们抢白了一顿,这倒更显得自己愚蠢,开始的那些美妙想法却也天真,脸一阵青一阵白,刚呸一声,想往地上吐口唾沫,却见侍应生正目光炯炯看着他,忙咕地一声,赶紧把这口已吐到嗓子眼里的痰硬生生地给咽回去。    
    心中这个腻啊。    
    山不转水转,咱们就走着瞧,杜兴暗暗地骂了声。什么宁公子,狗屁公子。想当初,你那老爹宁铁心不也就是摆地摊的出身?看你马子骨子里那个骚媚劲,想来也不知被多少人压过。杜兴心中忽然一动。自己不是在某个生日PATY认识她的吗?去打听打听,钱是小事,这口气却实在是咽不下。    
    包厢富丽堂皇,进门处是一溜屏风,靠窗处拉着浅蓝色的帷布,曳着地,尾部缀有闪光的流苏。空调开着,光线暗淡,隐隐生出一股麋烂的气息,酒席已经摆开。宁母仰上来,“愿儿,来得这么晚?对了,可儿呢?”眼光一转,“这位姑娘是谁?长得好生排场。”    
    “找不到宁可,电话也没人接。妈,她叫吴非。”宁愿拉开椅子坐下。宁母拉起吴非的手,搁在自己手心,来回摩梭,“水灵灵的姑娘呀。来来,坐。没有外人,这是愿儿的爸。”宁铁心朝吴非点点头,“坐吧。”    
    宁母不断地为吴非夹菜,并不停地询问,多大?在哪工作?爸妈还好吗?吴非本来心情就不好,听着这些连珠炮的发问,头也大了,发麻,又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暗自拉宁愿的衣襟。宁愿早就哭笑不得,这是审问犯人啊?忙站起身,给母亲斟上杯酒,“妈,别问这多,烦不烦?以后慢慢说你听。来,愿儿敬爸妈一杯酒,祝爸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酒一杯杯地喝,原装百威,清爽入喉,微苦,再细细品味,又有一丝甘甜。吴非小口地抿,而宁铁心则一碗碗灌,仿佛那不是酒,只是水。就是水,这样子灌,也让人吃惊。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这得要有多大的肚子?宁铁心掏出餐巾纸擦擦嘴边褐黄色的泡沫,“愿儿,你什么时候能结婚?”    
    结婚?宁愿吃了一惊,杯中的酒晃悠下,差点就溢出来。怪不得叫吴非来。可他只在餐厅见过吴非一面,为何就如此仓促地做出决定?这里透着古怪,“爸,这还得看人家同不同意?”宁愿把皮球轻轻踢给吴非,说实话,他也很想看看吴非会如何回答。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吴非的脸腾地声就红了。结婚?她不是没想过这两个字,而根本就不敢往这深里再想下去,心中正惴惴不安,宁母眉毛一跳,往上扬,刚想说些什么,宁铁心已若无其事地把酒碗往桌上一放,“哦,我不是说她。我是说陈董事长的女儿。”声音不大,却石破天惊。三人的身子都晃了晃。    
    宁愿手一抖,酒已全泼在身上,也没顾上擦,酒杯往桌上一放,跳起身,“爸,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什么陈董事长,我听都没听说,她女儿关我什么鸟事?”人气极了或都会口不择言。    
    吴非却没注意宁愿在说什么,酒杯啪地一声掉地上了,脑袋里就像刚卷过一阵台风,一阵尖啸后,刹那间已是空白,泪水情不自禁涌出,往下滚,大颗大颗。宁母皱眉,也把酒杯重重一放,她刚想说的话全咽肚子里去了,一时还真不知说什么好。空气僵硬,比铁还沉。    
    宁铁心哈哈一笑,挺身而起,“这才像点我的儿子嘛。人要有点血性。呵呵,怎么,开个玩笑就受不了,以后怎么挺胸做人?愿儿,你来下,爸有话单独对你说。”说着话,也没理会已傻了眼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宁母与吴非,拉起宁愿的手,走进包厢里的小套间,合上门,锁死。这里的隔音效果绝对令人放心。    
    “愿儿,你坐下,爸有事对你说。”    
    宁愿整个人稀里糊涂如踩在五里云雾中,进屋,坐下。只是开玩笑?这玩笑开得也忒惊心动魄或者太无聊了吧?爸好端端干吗要开这样的玩笑?一丝不详之感掠上心头。    
     “愿儿。”宁铁心从烟盒里掏出两根烟,一根递给宁愿,一根叨在嘴上,点燃,深吸口,吐出一个个烟圈,想说什么,欲言而止,喟然长叹一声,摇头,弹去夹在手指间的烟灰,“你是我的儿子,我也只有你这个儿子。宁可是女孩,虽说年纪不少,却不懂事,你要好生照顾她,别让她捅漏子。以后要记得多去看看你妈妈。不必买啥,常回家看看。她也就高兴。十几年前你妈做过卵巢切除手术,脾气是古怪了些,莫与她计较。女人嘛,老了,都是这么回事。”    
    宁愿没说话,也把烟点燃,默默地听,烟雾从鼻孔喷出。    
    宁铁心顿了顿,“这次下飞机本来就想找你谈谈,可还是有点犹豫,便想去找个女人放松下筋骨,我是男人,也有需要。希望你能理解,当然,不能理解也没什么。没想中午却撞见你,这倒让我下了决心。愿儿,你坐过来,到爸爸身边,让爸爸好生看看。”    
    宁愿在烟灰缸内掐灭烟,起身,在宁铁心身边坐下。宁铁心也掐灭掉烟,侧身,扳正他的肩膀,目光缓慢地在宁愿脸上移动,这让宁愿有些不自在,十几年来,他与父亲还从未有过这种亲呢的举止,身子后仰,不无疑虑地问道,“爸,你怎么了?”    
    “愿儿,你现在的生意做得还算可以。爸爸虽没经常来看你,你的事却差不多都知道。”宁铁心没有正面回答,伸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