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绘--女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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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绘--女人香-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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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似的那样纯净,却让人惊艳,看起来像从一张画里面刚刚走下,空气中泛着难以言喻好闻的香。她用什么牌子的香水?羽西、植村秀、CD……她可真美哪,宁愿暗暗赞叹,心里想着,脱口而出,“你怎这么漂亮嘛。”话一出口,想起自己是答非所问,而且语气也不大对劲,脸微红,忙又补充道,“刚八点,你很准时,我反正没事,就先来坐坐,听听音乐。惭愧。你看我,都不知是在发什么呆,你需要点什么?”    
    吴非开心了,她听出眼前这个男人刚才那句话却也是出自肺腑。自己真的很漂亮吗?在心里抿起嘴角偷偷一笑,来的时候有些匆忙,头发都没认真梳好,希望他没有发现,“我要杯夏日荷叶。”    
         
    潺潺流动的音乐像无数粒种子在每人心底生根发芽,吐出青的叶、翠的枝。这些盈盈欲滴的颜色让心中有着不可抑止的喜悦。宁愿与吴非你一言我一语地随意闲聊着。很奇怪,就是前夜在床上也没有这种默契。语言不是万能的,可从眼前这女孩樱桃小嘴里吐出的声音就恍若霓裳舞衣天籁仙曲。声音是这样好听,又似只迷人的小手儿正把心灵轻揉慢搓。肉体的交欢只也是刹那激情的释放,而心灵互相的抚摸才有着这种可以渗入骨髓的愉悦。    
    宁愿不觉微笑,“叫我宁愿吧,宁先生长宁先生短,好难听呀。”    
    吴非没了开始那些不自在的感觉,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让人放松。她想起前夜自己的癫狂与他的强壮,再看看眼前他这张微笑的脸,想想也忍不住发笑,世界真小,本以为那只是一夜激情,如雨后之虹,很快就会没了,没想又兜回来。醉时同交欢,醒时各分散,这倒确是吴非这久以来生活的真实写照。    
    “好的,宁愿。你也就叫我吴非。你的名字倒琅琅上口蛮好听的。”吴非本想说这个名字蛮有趣,是宁愿为儿女做牛做马?还是宁愿一个人天荒地老……还是忍住没说,毕竟他们还没有熟到互相打趣的地步,再说吴非这个名字,若联想下去,怕也让人发笑。    
    宁愿应道,“你的名字也好听呀,吴非。”    
    两人都没有说下去,互望一眼,都笑了。    
    微笑真的会如手上这杯清酒吗?    
    吴非感到晕眩,心灵深处仿佛被猫的爪子轻轻地挠,痒,想笑,想说话,想举手把猫爪子拍去一边,手脚却不听话,酥酥的。他的嘴真性感,中午他的嘴就跟纯金似的。吴非的目光在宁愿脸上游动,手托住脸颊。这让他膨胀、坚硬、挺起、颤抖。宁愿腾地下站起身,“我们去外面走走,好吗?”吴非顺从地点点头,这男人现在所给她的感觉不再是那要让身体碎裂开的强壮,而是一种说不清楚温暖的柔软,她听见身体发出酒醉时微微的喘息。    
    是否因为白昼的酷热,黑夜才会如此清凉?    
    晚风袭来,不时淘气地撩起吴非的短裙,在那两条白晰修长的腿上,一咬,尖笑着跑开。吴非伸手按住裙摆,有些难为情,又暗自发笑,自己怎么了?还像个小女孩子般羞涩?哈,这可真难得,这让曼儿见了定是要笑疼肚子。回去睡在床上,定要好好反省下。她侧过身,宁愿正侧过脸,两人眼神一碰,各自撇开脸,又忍不住扭回,这一次,竟痴了,被对方滚烫的眼神迅速熔化,也都难为情了,吴非脸红,宁愿耳烫,俩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一米,但没两秒钟,又靠近在一起,距离还没只巴掌宽。宁愿并没有伸手去揽吴非的纤腰,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这样走着,便恍若走在空气因流淌所留下那段绝美妙不可言的弧上。    
    琴键!琴键!琴键!    
    吴非欢快地走着,脚尖踩着一块块方形的水泥砖,每走一步,整条街道便发出一下奇妙的悦耳的轰鸣声。飒飒的风像一根神奇的弦从大街小巷上拉过,丝绸般的音乐铺满在闪闪发光的高楼大厦。    
    她就如世上最美妙的一把小提琴。    
    宁愿无法把眼前这个纯洁、不沾人间烟火的女孩与前夜那个充满肉欲的女人联系起来。一定是这张像工笔小画的脸。宁愿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这个女孩真是一个谜。如果说纯洁是天使,肉欲是魔鬼。那么,人一半是天使,另一半就是魔鬼,两者相伴相生,相依相存,少了哪位,人都会残缺不全。又或许这世上本就没什么魔鬼与上帝,它们仅是人们为安慰自己所臆想出来的生物。但不管怎么想,纯洁是形而上的,肉欲是实实在在的。    
    宁愿胡思乱想,不经意间,指尖在吴非的手背上轻碰了下,吴非的手微微地抖,食指与拇指团成圈,轻弹,似在犹豫,没过一会儿,两只手就悄悄地握在一块,握紧。    
    


第二章女人香(18)

    18    
    整整一天,陈平如坠五里云雾,坐立不安,拿东忘西。    
    一群小老鼠在心口吱吱地叫。他也不知往肚里灌了几杯白开水,但就是奈何不了这些讨厌的老鼠,它们叫得更大声。几位同事不无惊讶地看他。人也可以像牛一样凶猛喝水的。陈平避开他们狐疑的视线,没做解释,心火难灭,那女人的眼神咋就那样销魂蚀骨?    
    陈平坐在桌前,画设计稿,眼前却浮着孙玉巧笑倩兮的样子。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但每分每秒都是她,这叫人如何吃得消?陈平都恨不得把脑袋往办公桌上敲两下。他撕掉几张画歪线条的纸,一咬牙,干脆认认真真在纸上绘出孙玉的模样,鼻子、眼睛、嘴……一口气画了五六个,这才把心底装得满满的情绪排泄掉一部分,平静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工作,好不容易做好稿子,送交宁经理过目。宁经理倒没对他昨天擅自的建议做出怪罪,只意味深长地笑笑,说了声,好好做,你很有才气。    
    陈平明白,对公司而言,赚钱是第一位的,天大地大没有钞票大,若能从头到尾做好孙玉这笔单子,在宁经理心里,他也就有了个位置。公司虽小,却朝气蓬勃,这可能与宁经理年纪不大有点关系,而这也是陈平当初选择这家广告公司的部分缘由。宁经理不是那种鸡肠小肚的老板,只是他脸上那种笑容倒让陈平心里发虚。他不会看出什么来吧?    
    下班后,陈平赶回家,洗完澡,饭也没吃,就出了门。    
    他没理会父母的询问。他们不停追问他昨夜上了哪儿,活像几只苍蝇,声音嗡嗡地响,飞来飞去,粘在脖子上,又或落在鼻尖,令人恶心。这也是爸妈,若真是苍蝇那就好了,陈平早就挥巴掌过去,拍落它们,扯出肚肠,再往脖子上绕结实,用力一拉。清静了。苍蝇是要把人逼成神经病的。    
    陈平愤怒地用脚踹开门。    
    能在家中少呆一刻,身上就会清爽一点。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托尔斯泰这句话虽经典,但相似的家庭还不是一个模子里灌制出来的?他并没有指出家的实质。家是什么?家就是一男一女的战场,是他们把日子过得鼻青眼肿后,敲得锅碗瓢盆当当响,并用它们互相扔来砸去的地方,当然,他们过性生活时不小心制造出来的生命,也成了他们相互攻击的武器。陈平疾步往巷子外走去,扫视着巷子两边破烂的平房,厌恶地皱起眉。    
    老天见怜,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有套孙玉那样漂亮的房子?    
    陈平在街边小吃店混乱要了些东西,馄饨、酱油、一小撮辣椒,吃了一半,吃不下,起身,往孙玉公司方向走去。    
    一盏盏灯光把越来越深的夜色剥得鲜血淋漓。    
    谁他妈的都是凶手。    
    匆匆来往人群就像一条巨大黑色的河流,飘来荡去,有人沉下去,有人往上浮。水面上总有浪花,水底下也总有渣滓。总会有人得到,也总会有人失去。这个社会是金字塔型的,食肉动物永远是食肉动物,食草动物也只会是食肉动物的食物。所谓公平,并不存在,否则这个社会的模型只会崩溃。陈平大学毕业时考研,总分过了录取线,英语单科却差了二分,结果被涮下来,一赌气,就没再考,来到社会上,本以为凭本事很快就能闯出一片天地,结果两年时间,头破血流,还是得委屈在一个小小的广告公司做设计员。陈平往路边摆在一个花白头发乞丐的搪瓷盆内扔入一枚五角硬币。这是摊主刚找给他的,被他的手捏得温热。乞丐一动不动,目光呆滞。陈平突然恼怒起来,弯腰又从盆内捡出那枚硬币,老乞丐仍一动不动。路灯眨着眼,在人们头顶嘿嘿冷笑,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影子随意抛下,抛得杂乱无章,抛得意味深长。    
    只要是在路上,那么,每个人都是踩着别人的影子,也被别人踩着自己的影子。这或许是这个混乱无序世界惟一可能公平之处。    
    上了电车,陈平用那五角钱硬币从声竭力嘶的售票员阿姨手里买好票,挤出一身汗,远远地,瞥见三力公司的霓虹灯,心里就开始不安,下车,走入空荡荡的楼房里,心提到嗓子眼处。脚步虽轻,犹有回音。为何人不能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由此可见人不是一种最优等的动物。    
    影子被墙壁折叠,这回倒不怕别人踩,但歪歪斜斜的,活像一个蹑手轻脚的贼。脚跟发软,心有点儿慌。陈平用力地捏手上的稿子,捏得那几张纸哗哗地响,这才感觉踏实点。孙玉办公室的灯正亮着。陈平在门外站了好长一会儿,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这笔单子一定要拿下。他暗自鼓励自己,顺便默诵了卡耐基在《人性的弱点》一书中所阐述的几条法则,伸手,敲响房门。    
    “进来,门没关。”是孙玉那柔软的声音。    
    因为柔软,所以也就坚硬。陈平走入门里时,孙玉正坐在办公桌边双手抱头,伸了个懒腰。她在笑,心满意足的笑,就像一缕风吹过湖面,先是晃动的几点,这点往水中沉入,漾起一圈圈涟漪,涟漪扩散,直至湖的每一处边缘。她黑色椭圆形的眼睛上面覆盖着的睫毛简直像天鹅绒一样漂亮。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虽说文学基本还给老师,这几句长恨歌陈平还是记得,单词在脑子里咕嘟嘟冒出,人立刻就唇干舌燥,孙玉的体香冲入他鼻孔,陈平的视线露在从她V字领口敞出的乳沟,那里的两条往左右方向撇去的弯的饱满的结结实实的半弧,毫无疑问,那里藏着两只凸起的球状物。陈平是真没有与这种风情无限的女人打过多少交道,下腹一阵烧灼感,火苗忽拉下往上蹿,肌肉抽动、痉孪,躬身后退,不敢再看,口中赶忙说道,“孙姐好。稿子我做好了。”    
    陈平没叫孙老板,老板应是一种硬梆梆石头样的生物,与眼前这个喷香诱人的女人应该没有关系,虽然她确是老板,但陈平没有忘了早上她对自己说的话,叫孙姐,陈平也很喜欢这个称呼,目光扫向孙玉的办公桌,上面正有搁着份未打开来的便当,不禁脱口而出,“孙姐还没有吃饭?”    
    “啊,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忙了一天,人都稀里糊涂。你先等会,好吗?”孙玉嫣然一笑。    
    陈平脑袋里嗡地一声炸裂开来。    
    一笑倾人、再笑倾城。美女岂直是生产力,简直就是杀伤力嘛。    
    “孙姐,你这么辛苦呀?”陈平转移开话题,他可不敢在孙玉面前口水滴滴落。孙玉不容易啊。台前风光,台后辛酸,前天晚上看电视,成龙大哥说,你们看见我辉煌的一面,但我摔手断腿的那一刻你们是看不到的。    
    或许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流过多少汗水吧。    
    陈平有点儿明白这女人为何是一个堂堂老板的原因所在。    
    “没有什么苦不苦的,惯了,也就是这么回事。”孙玉往嘴里扒饭,随口应道,“啊,真香,你吃过没?我再帮你叫一份。”    
    “吃过了。”陈平说道,他很想问问这么大的公司为何就她一人独自打理,可不敢问出口,毕竟这属个人隐私。她没有丈夫吗?早上是不曾见过,“孙姐,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哎呀,饭是否凉了?冷饭吃多了对肠胃不好。”    
    “你还蛮懂关心人嘛。不过,没事,我习惯了。”孙玉有些高兴,这个男孩很会说话呀,“怎么没嚼口香糖?”孙玉喜欢看他嚼口香糖时蛮不在乎的劲头,是男人就应该蛮不在乎,但他现在这样子也让她觉得可爱。    
    陈平不好意思了,“嚼累了,嘴巴说要歇会儿。”    
    孙玉一笑,拍拍手,“吃完了,好,先谈正事。”    
    方案终于敲定,大功告成。    
    两人说了老半天话,得都有点嘴干舌燥,互相一眼,孙玉笑,想挺起身,却不料撑在桌上的手肘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已麻痹,身子侧歪,眼看就要摔倒,嘴里发出惊呼。陈平下意识地猱身伸长手臂,抱了个温香暖玉,手按在孙玉胸口,被她那对火山般丰腴的乳房一挤压,手指麻了,瞥眼间瞅见从孙玉衣领处露出的奶油似的肩膀,那儿的肉在晃,向下,延伸。陈平真是三魂飞走了二成,心念电转,想起韦小宝那句名言,大功告成,啵个嘴先,心儿一漾,色胆顿时就包了天,低头顺势就朝眼前红唇吻去。至于后果会是如何,陈平没去想。刚才他与孙玉说话时,俩人身体有意无意的接触,早已让他下面那玩意儿硬得怕是挂上扇石磨也不会折断。这个比喻可真粗俗,可才粗俗也比不了这种要涨裂的难受。陈平嗓子里传出声嘶吼,手紧紧地掐住孙玉的腰,一拧,放倒,嘴就凑过去。孙玉开始倒是吃了一惊,当她看见陈平眼里不断浮起的血丝时,不禁暗自一笑,男人啊。    
    这还是个孩子。    
    孙玉从他那近乎于粗鲁偏又不得其门而入的动作中得出结论。但陈平的粗鲁却似乎正在唤起她早已破碎的记忆。她的身体就像被一根裹有天鹅绒的木棍不断敲打,渐渐火热,嘴里呢喃出声,手指滑下,不自觉地滑向陈平脊梁后的某个部位,并轻轻打圈挤压。孙玉谙熟男人身上每个敏感点,虽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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