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卷入火星谋杀案 -[俄] 基尔·布雷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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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卷入火星谋杀案 -[俄] 基尔·布雷切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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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碰过薇罗尼卡吗?”米洛达尔问道。
  “只是在最近的几次约会时,他开始提出来说,他嫌游泳散步还不过瘾,他的爱情要求行动……”
  “而薇罗尼卡呢?”
  “薇罗尼卡犹豫不决,她想再划划船。虽然她对我说过她喜欢接吻。但是总的看来,老实说,局长,我同薇罗尼卡经常争论,到底爱情中什么最重要,不过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那么,你的观点是什么呢?”
  “我以为最重要的是心灵的亲近。”柯说道。
  “等一等。”米洛达尔停下来。他们已经走到树林深处,只差一半路程就到湖岸边了。
  米洛达尔的手表响起了呼叫声。
  “有怀疑,符合女生B特征的姑娘由一个符合嫌疑人A特征的青年男子陪同,在维里亚车站上了从莫斯科去摩尔曼斯克的火车。”
  “维里亚离拉多加湖多远?”
  “维里亚在湖边上。”
  “这就够了。”米洛达尔说道。
  接着他对着自己的手表问道:“在火车站安排人监视嫌疑人了吗?”
  “正是这样做的。”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远处答道。
  他们站在阴暗无声的树林里。天气有点冷,下着毛毛细雨。
  “就这样吧,”米洛达尔说道,“你有什么建议?回去吗?”
  “还有什么事吗?”姑娘惊奇地问道。
  米洛达尔微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那么请你听我的第一堂课,小姑娘,”米洛达尔说道,“如果在通向目标,通向嫌疑人,通向一块有字的石头的路上,有什么事情要引开你,甚至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听着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你要终止通向目标的路。百分之九十得失相抵。”
  “我们到湖边去吗?”柯惊奇地问道,“但是那里没有~个人哪!”
  “正是这样。我们再花上10分钟,但是我们将一生平静,并相信没有因为在两堆草料之间不知先吃哪一堆好而放过这种重要的东西。”
  显然,局长指的是布里笔下的驴。
  米洛达尔走在前头,警告柯注意树枝和石头。
  隔着树缝可以看见水波闪动。乌云随人所愿地散开了。阳光阴郁无力地射进树林。
  粗壮的松树根悬垂的水湾里寂静沉闷。米洛达尔身于偏在沉船的地方,那条船还留在老地方。就是说,两个恋人乘的是另一条船。但是,就在米洛达尔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柯叫住了他。
  她惊恐不安地说:“局长先生……您看……船底下。”
  他朝发黑的水俯下身去,沉船底下露出一双人脚,那双脚赤裸惨白……
  似乎有人把一个脱了衣服的人放在这不深的湖底,然后用那条蓝色的沉船压在他的身上。
  柯一动不动地站着,她连在密林里奔跑都害怕,而留在树林里就更害怕了。
  “你害怕我会派你去找人来帮忙吗?”米洛达尔问完话蹲下来,以便更好地看清尸体。
  柯否定地摇摇头,然后一言不发。
  “对,”米洛达尔说道,“现在就是坦克也拉不动你。”
  “您……您叫个人来吧……您有通信工具。”姑娘终于说出来了。
  “好主意。”米洛达尔答道,却什么也没有做。
  “这是谁呀?”为了打破寂静,柯问道。
  “马上我们就会知道,虽然我已经在怀疑,你也是。”
  “不!”
  “是。”
  米洛达尔下到水里——水没至腰深,然而水却一动不动,没有水圈向周围荡开——全息图像不会打破水的平静。看到这种情景,柯有一种做噩梦的感觉,他不是个实体。
  “现在,”米洛达尔说道,他的全息图像的能力不止一种,也不是在什么时候都一样。有时候他能端起高脚杯或者投掷石头,可有时候又丧失操纵实际物体的能力,“现在你往回走,去拿横在小路上面三步远的地方的那根树枝。”
  柯顺从地往岸上走了三步,从地上拿起一根笔直的三米长的粗树枝。
  “你到这边来。”米洛达尔吩咐道。
  柯下到水里。
  “现在你小心地推一下船尾。只是要小心,明白吗?我想,它没有接触或者几乎没有触到尸体。”
  柯照他的话做着,她感到冷极了。
  她第一次尝试着用树棍的末端顶住船尾,但是小船没有马上挪动——船比柯估计的要沉重。
  柯用劲顶了一下,树棍滑过船溜到了另一边。柯吃力地抓住树棍,不得不挺直身子把树棍抽出水面,在水上激起了浪花,但是小船已经开始移动,而且浮上了水面。
  原来躺在船底下的尸体,摇摇晃晃地慢慢漂向岸边——他移动着,靠在从岸上像手指头般突出来的树根边。
  阿尔焦姆脸朝上仰卧在离水面很近的水下,一旦小船移向旁边,他就慢慢地浮了上来。
  柯才明白:幸好,有米洛达尔局长在身边,否则她肯定会发疯。如果一个你曾经有点喜爱的快活的小伙子,从冰冷透明的水里向您漂过来,半睁半闭的眼睛僵直地瞪着天空,四面伸开的手脚微微动着——似乎经过长距离游泳之后在水上休息,你不可能无动于衷。
  柯“啊”地大叫一声,把棍子仍到一边。
  她试图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可是她不能。
  “你忍着点,”米洛达尔说道,“现在已经没处可去,小姑娘,你只好忍着。”
  “他不可能淹死!”柯小声说,“他游起泳来像条鱼……”
  “问题不在这里!”米洛达尔答道。
  “而且他不在这里!”柯兴奋起来,她抓住一个谎言,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他正在火车上!有人看见他正同薇罗尼卡在一起!”
  “正是这条消息更让我无地自容。”米洛达尔说道。
  他打开自己的手表——绿灯亮了。
  柯无法把目光从阿尔焦姆的脸上移开——那完全是一张安详而生动的脸,如果不看鬓角的一块暗斑的话。
  “注意,”米洛达尔说道,“本通知特别重要,需特别保密。我转用密码,打开太阳系所有的声音混频器,对所有波段直至甚高频施放声波干扰。”
  柯听见手表中有人“啊”了一声。瞧这道命令突出的程度,似乎地球一瞬间在自己的轨道上停止了运行。
  米洛达尔稍做停顿,开始口述一组组莫名其妙的数字,同时伴着口哨声——这种声音如同儿童游戏,以光速传遍地球,传遍银河系。
  而柯看着那张安详的脸,她今天早晨还渴望着用嘴唇触摸的脸,但是她明白阿尔焦姆只向往薇罗尼卡的嘴唇,心里留意翻涌,痛苦不已。
  此刻,薇罗尼卡又在什么地方呢?在哪个小车站?谁看见了她,她又同什么人在一起呢?这个错误太可怕了。薇罗尼卡危在旦夕!
  “薇罗尼卡面临危险的威胁!”柯惊叫道。
  米洛达尔皱起了眉头,因为柯的一声惊叫,让他停止了口述数码。
  “我知道。”他答道。
  正在这时,从以前只有体育教师一个人经常行走的树林掩映的小路上,跑下来几名差一点被解雇的洗衣工——银河系警察局工作人员。他们随身带来了照相机,在把阿尔焦姆从水里捞出来之前,拍下了尸体浮在水面上的情景。
  “抢救他还不算晚吧?”在米洛达尔为了不妨碍自己的部下而从岸边让开时,何问道。
  “别说蠢话,”米洛达尔说道,“你已经是个成年姑娘了,你很清楚,大脑细胞只能保存几分钟,然后就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如果你没有来得及在6分钟之内把大脑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体或者冷冻箱中的话,可以认为这个人死亡了。”
  “可是,这里的水这么冷!”柯固执地说道。
  “我担心,这也帮不了我们的忙,”米洛达尔答道,“他在水下沉了很久,几个小时了!”
  “您怎么知道!”
  “听我说,姑娘,”米洛达尔说道,“我知道,阿尔焦姆的死让你十分伤心。不过请相信我,我比你更加悲痛。因为我需要审问他,可是现在我不能这么做了。”
  柯惊奇地看着米洛达尔,他非常严肃。当时,柯对局长还不大了解,她以为他是尽力把自己表现成一个尽职尽责的人。事实上他根本不是为了表现自己——对他来说,公务重于一切。而现在,这个公务就是拘捕薇罗尼卡和陪着她的那个人,按照米洛达尔的说法,那个人同薇罗尼卡一起杀死了体育教师。
  要达到什么目的?为什么?——这将是明天的问题。此刻,米洛达尔工作中的主要干扰是阿尔焦姆已经死亡,不能对他有所帮助了。
  “你回自己的房间去,”米洛达尔说道,“回去休息吧。”
  “你说话负责任吗?”柯激怒了,一您想说,在我的朋友被谋杀,我的女友失踪的时候,我会坐在寝室里……也许,您要建议我读点什
  “我可知道你有此什么书,”米洛达尔对她的话信以为真,粗鲁地答道,“总而言之,你最好看看电视,电视里现在正在播放一部连续
  洗衣工小心地把尸体搬到岸上,教养院的大夫从下面上来,他不是特别自信地走近尸体。
  “阿尔焦姆,阿尔焦姆。”柯呼唤着死者的名字。
  “行了,我们离开这里吧!”米洛达尔对她呵斥道。
  柯不理会呵斥,她蹲在阿尔焦姆的尸体旁边,用手指抚摸着他冰冷的额头。
  “对不起。”急于开始履行自己的手续的大夫说道。
  “请马上给我确定死亡时间和大脑状况。”米洛达尔命令道。
  “但是我的手头没有仪器。”
  “用仪器每个人都能办到,”米洛达尔大发雷霆。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视为个人的失败和悲痛,“不用仪器给我确定。哪怕他已经不能生还,我需要审问他。明白吗?”
  “不行。”大夫承认。
  “那么,”米洛达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请确定死亡原因。”
  “您看,”大夫说道,“鬓角上有锐器击伤的痕迹。”
  “就这些吗?“
  因为通常辅助性的工作有自动仪器替他做,而他只须解读仪器的显示结果,此刻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往下说的大夫真走运,一架带红十字的飞艇擦断松树顶桂,轰鸣着降落到湖边的水上,有几名手提箱子的医生乘着个人喷气机从里面飞出来。
  “您请看看吧。”米洛达尔对孤儿院的大夫说道,大夫不好意思地走到一边。
  似乎是为了维护在场人员的感情,医生们用一顶白帐篷罩住了阿尔焦姆的尸体,自己也钻到里面去。帐篷里传出仪器和锯的嗡嗡声、吱吱声和其他各种难以分辨的声音。柯觉得不舒服,往斜坡上后退,背撞到了一棵松树的树干上,她一动不动,没有力气挪动半步。
  “是维里亚车站吗?”米洛达尔打开手表问道,“寻找两个人的情况进展如何?”
  “他们在车厢里面。”手表中有声音回答。
  “有图像吗?”局长问道。
  “请接收。”手表答道。
  随即,从手表缝中伸出一张极薄的胶片,柯看得十分清楚,胶片在空气中变硬、变厚、伸展,变成了一张立体照片。
  “柯,你在哪里?”米洛达尔说道,他绝对相信,姑娘没有听他的话回到城堡里去。
  “在这里。”
  “你过来看看。”
  柯从他的手上接过薇罗尼卡的照片。
  与此同时,手表又给出了第二张照片。
  柯“啊”地叫了一声。
  照片摄进了体育教师四分之三的身材,因此他的胜特别生动,看着像是在移动。
  “这是阿尔焦姆!”柯说。
  “我自己看得见,又不是列夫·托尔斯泰,”局长答道,“非常像。”
  “莫非您怀疑……”
  “好极了,”米洛达尔说道,“可是我们俩找到的是谁呀?”
  “我不知道。”
  这时,照片上的阿尔焦姆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他们找到的年轻人被帐篷遮住了,医生们正在里面对他进行处理,把他从一个人变成……一件物体。
  “然而我知道,”米洛达尔说,“因此,我要马上飞往摩尔曼斯克。”
  “可是您知道什么?”柯问道。
  米洛达尔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他朝着帐篷说道:“怎么样,你们快了吗?”
  一位大夫从帐篷里探出头来,他用一只带着橡皮手套的手撑在草地上,手套上沾满了血。
  “大脑受损不可逆转,”医生说道,“死亡时间是夜里3点,他是在岸上被杀死后扔到水里的。”
  “死亡原因呢?”
  “打击……锐器打击,可能是鸟喙。”
  “还是什么鸟喙!”米洛达尔激动地说道,“您还会说是蚂蚁咬伤吧。”
  一只巨大的乌鸦从树枝上飞临米洛达尔头上,缓缓地盘旋一圈,加快速度,向局长俯冲下来。
  “局长!”柯喊了一声,冲向扔在地上的棍子。但是在她抓起棍子的当口,乌鸦已经飞到米洛达尔的头上,米洛达尔不由自主地抬起双手护住头部躲避袭击。
  撞击声响!
  乌鸦头部急速掠过,翅膀煽动,穿过了局长的头部,就着惯性插进地里——乌鸦不知道它攻击的只是全息图像。
  但是柯知道。
  她本该感到害怕而逃跑:要知道,这只杀人鸟完全可能对姑娘造成危险。不难得出结论:阿尔焦姆之死与这种突击相关。
  但是,柯拉当时怒火中烧,因为既然是这只恶鸟飞到这里来伤人,那么也就不会放过她。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失去平衡的乌鸦鹰到地上,扑腾着要重新腾空飞起,一根棍子呼呼带响猛地顾到了它的身上一一柯拼尽全力打中了乌鸦。
  “喀嚓”一声响,乌鸦的头连同硕大的喙经不住棍子的劲道,从折,断的脖子上掉下滚进草里。
  恶鸟更使劲地扑煽着翅膀,撤腿逃向水边,突然从岸边离地冲天而起。
  乌鸦飞着离开了儿童岛,它依然是一只活生生的鸟,只不过是一只无头鸟。柯等着它掉下来。全体集合在岸上的其他人都在后面看着那只无头鸟。但是它一直不往下落,虽然飞得缓慢、摇晃,却仍然在爬高。
  这时从树顶上突然飞起第二只乌鸦,它追上自己的同伴,与它并排飞着,稍微低一点,然后灵巧地用背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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