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阳光 by 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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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 by 风弄-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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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按捺着,大口大口吸着凉气,妄想熄灭心中怒火。

    不该愤怒,经历如此多之后,我应心存感激。

    即使这是另一种惩罚。

    不管安燃为何如何无情,毕竟他还肯在我身上用心,比起失去安燃,这已是云泥之别。

    我想自己应该大度一点,。

    何君悦从未试过在这方面委曲求全,如果安燃希望开个先烈,我会努力配合。

    他曾经不断的忍受,忍受,如果现在要求换我忍受,没什么理由拒绝。好,我忍。

    那小子一刻也不愿停,仿佛竭尽所能用自己的声波占据着我和安燃的房间。

    “安燃,反正你暂时不需要工作,,就一定有时间配合我的行程吧?”

    “我难得的假期,很希望有美好的回忆。”

    我决意忍受,即使恨不得捏死成宫亮。我能做到。

    若是这能让安燃感到我的心意,我必须做到。

    我要让安燃明白,何君悦并非无可救药。

    这一次,打定主意,不逃避,不放弃,不无理取闹,无论所睹多么令人气恼伤心,我要跟着安燃,不离不弃。

    我做好了留在房中,看整整一天吐血剧情的准备。

    但我准备我的,他们有别的计划。

    “爬山!运动一下也不错啊。”

    成宫亮拗着安燃。

    安燃答应了,惹出成宫亮一阵欢呼尖叫。

    我也很奇怪,自己竟然能够受得了,眼睁睁看着他拥住安燃。

    推开他。

    我在心底叫,用目光请求,安燃,推开他。

    他这次玩得太过分,我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的坚韧。

    我那么拼命的无声呼救,却知道安燃不会如我所愿。我一定错的十分厉害,所以安燃无法释然。

    我猜他被我伤的过多,失望过多,才总试图寻找种种方法刺激我醒悟。

    可悲的是,我痛得醒悟过来,却找不到方法,让他知道我痛醒了。

    他不再信我。

    安燃让成宫亮把它当作所有物一样拥抱,允许成宫亮亲他的脸颊和额头,还要双双出门。

    我知道尊严被踩碎,但我不理会。

    我不能够让这个狂妄无知的小子,夺走安燃。

    “安燃,”我追在他们身后,强作冷静,“我也要运动一下,一起吧。”

    成宫亮灿烂的笑容,顿时不满下沉。

    他算什么?不如我脚下的一颗沙。

    我只在乎安燃的脸色。

    我哀求期望的看着他。

    安燃说,“君悦,一场相识,给你一个中肯建议。你根基未稳,应该回公司工作。”

    我说,“不,我不去,我跟着你。”

    安燃不以为然,“确实,你不缺人手车辆,是可以派个车在后面跟踪我们。”

    我怔住。

    成宫亮眉飞色舞。

    我澄清,“我要跟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安燃沉默。

    半日,他缓和的说,“君悦,你别这样傻。”

    不,不!

    我突然激动起来,拼命摇头。我要这样,偏要这样,我本来就傻。

    安燃说,“君悦,我把公司交给你,但没有把自己交给你。”

    他说,“你是公司的老大,并不是我的老大。”
 


并非阳光 正文 第四十章
章节字数:4976 更新时间:08…10…02 15:15
    犀利的视线,刺的我好痛。

    安燃轻叹,“你总以为自己变了,其实你没变。”

    我纳纳急着分辨,“有的,其实有的。”

    他说,“你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却从来没有想过,凭什么我应该是你的所有物。”

    “安燃,”我结结巴巴,“安燃,我没有,我不知道……”

    “你总是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断摇头,哀求的看着他,“安燃,你可以教我,你说清楚,我可以改。”

    安燃又沉默,他仿佛不忍心,静静的凝望着我。

    我记得这目光,每次发怒而心软时,他总是这样默默挣扎。

    “安燃。”我走到离他最近的地方,仰起头来,轻轻唤“安燃。”

    安燃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

    听见叹气,我顿时充满莫名信心。我最爱,最爱他的无可奈何。

    安燃问“君悦,是不是我教了你,说清楚,你就能记住。”

    我坚定点头,“是,保证。”

    安燃说“你会用心听?”

    我几乎喜极而泣,咬着唇,不许唇瓣颤抖,很认真,“你说。安燃,只要你说,我会用心,我会记住。”

    一定,一定。

    我真的,值得被你给予最后一次机会。你说的话,从此都会被我牢牢记住,不再当成耳边风。

    安燃对我真的缺乏信心,我说得如此坚决,他仍扫我一眼,沉声再问一次“你真能记住?”

    我用足全身力气,点了一下头。

    安燃沉吟后,才下了决定般说,“好,我只和你说一句。”

    我屏息以待。

    连成宫亮也露出一脸紧张,等着安燃开口。

    于是,安燃总算大发慈悲,给了我一句话。

    安燃说,“君悦,我不再是你的所有物,再也不是了。”

    我失去了呼吸。脑子一下空白,仿佛谁仰天等待着一场甘露,却毫无预兆地被一道闪电劈中。我僵硬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僵硬着,空白到极点,连安燃转身走了,也不知道应该去追。

    “安燃!安燃!”成宫亮倒是追去了,临走之前,还扭头提醒我,“喂喂,这句话很要紧,你答应过的,千万要用心记住。”

    我没有答他。

    没有知觉。

    整个世界都空了。

    只剩下一句话。

    我亲口答应用心记住的话,安燃送给我的。

    安燃,不再是何君悦的所有物。

    一句话,足以把我的世界打得七零八落。

    我呆立原处,蓦然傻了一样狂笑起来。

    他还是那个安燃,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安燃,依然可以一句话,就把何君悦打下地狱。

    我越来越悲痛莫名。

    却也越来越爱他,越来越发觉,无法失去他。

    我不懂,真的不懂了。

    站在房前,被寂静包围着,宛如一切不过是梦,大概安燃从未回来,我只是太累了,酒喝得太多,才做了一个结

    局太伤心的噩梦。

    这样一个噩梦,还不如不如梦。

    我痴痴迷迷地想,就那样站在房前,懵懂猜着刚刚从眼前消失的背影是否真的是安燃?但明明我昨天看见他,从浴室里出来,一身淡淡的热气,似乎从未离开,让我快乐到放声痛哭……

    想起昨晚,我五指勾起狠狠抓住了自己胸襟,对自己惊惶的说,不是梦。

    因为心疼。

    能让我心疼到如此,除了安燃,没有别人。

    我艰难地喘息着,受伤野兽似的折回床边。双膝都在发软,我坐下,让自己无声无息陷入软软的床垫里。

    那是安燃睡过的地方,我恍若忽然发现,迟疑着用手去抚。

    冷冷的,温度已经散去,像安燃昨晚并没有在上面躺了一夜。但我知道,他确实曾在那,和我贴得近,热气一丝一丝透过来,我都能嗅到属于他的气味。

    才过了多少秒,怎么会变得那样快?

    太快了。

    我极不安,自己也不知道害怕什么,或者变得太快的,只是我,昨晚之前,我还笃定的认为再见不到安燃是世界上最大的折磨,现在我又发现,原来我爱的人另有新欢,才是最最伤人的。

    又是我错?

    仍是我不可救药?自做孽?

    安燃,安燃,我不明白。

    不知是不是冤孽,当我再一次独自伤心得恨不得去死时,来拯救我的又是同一个人。

    林信。

    我根本不知道他进了门,懵懂中被人推了一把,才发现林信熟悉的脸就在眼前。

    林信半跪在床前,从下往上,看着我低垂的脸。

    看见我有反应,林信才开口叫了我一声,“君悦。”

    “林信。”我愣愣说,“安燃回来了。”

    他说,“我知道。”

    我说,“他还带了别人回来。”

    林信沉默了一下,“是的。”

    我苦笑。

    大家都知道什么,彼此间默契十足,只有我。

    就我够傻。

    我问,“你来干什么?”

    林信有沉默,隔一会,柔和地说“君悦,我陪你回公司。”

    回公司?有那么一瞬间,冒出不可思议之感。

    我摇头。

    凭什么?

    安燃回来了,他都不去,凭什么要我去?

    可笑。

    我累死累活保卫山河,他和别人游山玩水?

    没道理。

    何君悦,向来是被庇护在羽翼下,享受着别人抢来的战果,无忧无虑的那个。

    我,怎会是当安燃靠山的料子?

    林信却说,“君悦,听我说,公司需要你。”

    我冷笑,“公司从来没有需要过我。”

    林信严肃起来,“你如果不回来,怎么保护安燃?”

    我说,“安燃什么时候需要过我的保护?”

    从前竟会听林信胡说八道,真可笑。我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蠢,安燃,安燃是什么角色?他需要我保护?他只需要一个供他用不同办法逗着玩弄的何君悦。

    “现在。”

    “什么?”

    “君悦。”林信说“你必须回去。”

    他说“公司出事了,需要老大回去处理。”

    我盯着他。

    林信的表情很认真,“这事关乎安燃生死。”

    我心脏猛的一顿。

    他说,“君悦,你可以一时怒气,这的不理会。但我不希望你日后为此后悔。”

    他问,“你怕不怕安燃没命?”

    我说,“你骗人。”

    林信一字一顿,“我不拿这种事玩。”

    林信说,“君悦,我不是你。”

    这人真绝,此时还不忘拿剑狠狠刺我一下。

    更绝的,是我。

    被他刺了,还要听他的话,别无他法。

    林信问,“你怕不怕安燃没命?”

    我当然怕。

    林信最后那一句,如石头沉甸甸压在我心头,那个分量,和往日的沉重完全不同。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当做主的那个,我不知会是这样叫人难受的差事。

    做再多的心里准备,也是无用。

    我依旧,惊惶绝望,像自己才是等待判决的那个,只求证人是个胆小贪财之人,心甘情愿发一笔小财,用黑钱掩盖自己看到的真相。

    到了公司,我基本都在发呆,心里都被这件事情装满了。

    如果处理这事的是安燃,一定胜我百倍。

    我电话安燃,他的手机却在关机状态。

    拨了十几次后,我气的扔电话砸窗。

    这天大要命的事发生,我心急如燎,安燃此刻,却正和一个莫名其妙的混蛋悠闲渡着快乐时光。

    这事实,令人愤怒,又沮丧。

    我在办公室中,被刺伤的野兽般来回徘徊,等待。

    等待有关证人的消息,等待联系上安燃。

    非常焦急,却有隐隐约约,极害怕等到结果。

    我害怕那证人真的铁骨铮铮,不肯服从,更害怕拨通安燃手机的一瞬,听见成宫亮的笑声传来。

    那是极让人痛苦的时刻,莫测的噩运笼罩在头顶,无数爪子慢慢挠着心窝,我好怕。

    越害怕,越忍不住去想,如果事情到了绝路,安燃要坐牢,怎么办?

    如果安燃回到那个地方,被人折磨,怎么办?

    如果我失去安燃……

    不行,我不可以失去安燃。

    只是设想,就已经痛到疯了。

    勉强等到下午,安燃的手机还是关着的,连阿旗和林信都没有露面,他们本来说,一旦有消息,会立即通知我。

    办公室已经承载不下我太疯狂自虐的想象,夕阳露面之时,我跌跌撞撞,冲出办公室,大声喝命备车回别墅。

    但,安燃却不在。

    我随手抓住一个手下,“安燃呢?为什么还没回来?”

    “安老大早上出去的时候,没有留口信说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电话过来。”

    “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那手下被问得不知所措,“君悦少爷,这……我不知道……”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被我抓住的那个满额冷汗,恐怕他也明白,再一直回答不知道三个字,只会让我发毛。

    他说,“我现在就发散兄弟去找一下……”

    “不用!”我失控般地大吼,“用不着!叫他别回来!叫他滚!”

    我赶走所有人,在空荡荡的大房里颓然痛哭。

    安燃没回来。

    我知道,他正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对那人笑着,不经意的,唇角一扬,就是一个宠溺又带着无奈的笑容。

    如此珍贵的笑容,一个接一个,他已不吝啬地给了一个陌生人。

    我恨他!

    若安燃此刻在我面前,我会像疯子一样对他咆哮,不断用最恶毒的话来刺伤他。

    只是即使如此,我仍不能不为他担忧,安燃可能要入狱的阴影,网一样粘在我身上,腐蚀入肌肤。

    我只能一遍遍地想,一遍遍地恐惧。寒气渗入每一个毛孔,我面对的不是绝对黑暗,而是仅有一支小烛的黑洞,眼睁睁看着,烛火微弱不堪,却还要被冷风吹得闪烁明灭,可能下一秒就熄。

    那光亮随时会熄灭,绝望将永远覆顶的下一秒,吧神经扯到几乎裂断。

    那感觉,才叫恐惧。

    把自己藏到床上,在被子紧紧抱着双膝,双重的软被覆着全身,还是冷。

    天,天,求你让安燃快点回来。

    我不要失去他。

    求你让他在我面前,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永不离我眼前。

    我不断祈祷,足有千万遍。

    终于,房门被人扭动门把,才推开一条细缝,我已经从床上猛跳起来。

    “安燃!安燃!”

    我扑过去,紧紧抱住进门的安燃,“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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