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帝王by苍凛(攻为受打江山换得受的猜忌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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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帝王by苍凛(攻为受打江山换得受的猜忌he)-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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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惜欢听他这番话说得恳切,沉吟不言。聂定威样子像极了当年的欢欢,令他一见之下不能自己;何况聂定威掌握重兵,若结纳此人,日后夺国之计大有可为。 
  他本是为了聂定威才来到军中,可这话如何能说? 
  想了一下,正色道:“那日溺水,承蒙聂副帅救我,苏某感激于心,时刻怀想。听说你和北国交锋,甚是牵挂,所以特意北上。” 
  聂定威楞了楞,眼中波澜起伏,有些迷惘的样子,过一会才笑起来:“啊,原来这样。”声音有点颤抖。 
  苏惜欢见他神情,心头一喜,知道自己的言语已经打动了这当代名将的心。想不到事情这么容易。 
  或者,太多人害怕骁勇无比的聂定威,却没什么人想过他的真实情况。多谋善战的聂定威,其实只是个需要关心的多病少年。 
  聂定威沉默一会,说:“太子和我商量过,打算封赏苏兄,可我总觉得苏兄从武可惜。不如请太子奏明皇上,赐同进士出身,在京中供职。苏兄意下如何?” 
  苏惜欢拱手道:“多谢聂副帅!” 
  聂定威微微一笑:“苏兄那日杀入苍狼山,助我颇多。要说谢,那也是我该多谢你。不要这么客气了。” 
  苏惜欢见他言下随和,趁机道:“其实,在下对聂副帅也早有仰慕亲近之心。若蒙不弃,愿结为兄弟之好。苏某一介布衣,本不该高攀,说来甚是惭愧,但愿副帅首肯。” 
  聂定威楞了楞,显然没料到苏惜欢忽然提出结拜,看着他带着焦切的眼睛,沉默良久,笑了笑:“好啊。” 
  苏惜欢大喜,一时间手指竟有些发抖,竭力镇定。他不知道聂定威是不是欢欢,是不是认出了自己。可聂定威同意结拜,如果他是欢欢,那么……意味着他原谅了当年的事情! 
  当下两人叙了年庚,苏惜欢略长,聂定威要小一岁多,便成了弟弟。只是,聂定威的年庚和当年的苏欢并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他故意胡说,或者真的不是欢欢。 
  可对苏惜欢来说,那没什么区别。能看到聂定威温和醉人的笑容,便是欢欢回来了。 
  霏霏听说两人结拜,也是代聂定威欢喜,军中一切从简,霏霏便自行下厨为他们做了几个小菜,又温了酒来。 
  聂苏二人月下对斟,苏惜欢甚是赞赏霏霏的手艺,笑道:“定威,难为你怎么找到这样出色的侍女。见识明白,做事果断,武功好,连厨艺都这么了得,真是聪明厉害。她若是男人,只怕咱们都不够混了。” 
  霏霏被他一赞,脸上微微晕红,低声道:“其实我什么也不懂,都是将军后来教的。” 
  她见苏惜欢一愣,便解释道:“两年前家乡大灾,老百姓易子而食,我差点倒毙路边,是将军救了我。我便一直跟着了。” 
  苏惜欢没料到霏霏还有这样可怜的身世,一时无语。他本来觉得霏霏武功太高,颇为可疑,听她一讲,倒不好说什么。心里还是怀疑:“两年能教出这样的高手?就算定威再高明,也有问题。” 
  聂定威笑道:“大哥这么夸这丫头,莫非看上她啦?霏霏是个可人儿,大哥若是喜欢,小弟便拼着没人煮饭,做个媒人吧。” 
  苏惜欢心念电闪,他本不喜霏霏和聂定威日日亲近,把这丫头要过来也好。当下笑道:“如此多谢贤弟。” 
  霏霏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急道:“主人……” 
  聂定威笑道:“不好意思了?霏霏,你的年纪也该嫁啦,这么老是在军中呆着也不好。” 
  霏霏颤声道:“当年是主人救了我性命,我一生一世,都跟着主人。主人要嫌弃我愚笨,我有死而已。” 
  聂定威一惊,忙道:“不嫁就不嫁,你这丫头,哭什么呢。”连忙哄了半天,霏霏才破涕为笑。 
  苏惜欢不做声,看着他搓哄侍女,心里百味杂陈。霏霏有意无意间,看了苏惜欢一眼,神情恼恨。苏惜欢便对着她笑笑。 
  打发了霏霏,聂苏二人继续谈谈说说,颇为投机。聂定威虽是武将,见识很是明白,看得出所学颇丰。苏惜欢疑心他是苏家后人,倒不觉得奇怪。当年苏其玑和聂靖号为天下双壁,后人也该如此。 
  不知不觉便是深夜,苏惜欢啰嗦一天,巴不得这时候,趁机说:“如此良夜,愚兄与弟谈谈说说,不觉光阴之逝。不如我二人联床夜话。” 
  聂定威欣然道:“正要请益。” 
  又是那春风浓酒一般的笑容,令人沉迷。 
  苏惜欢大喜,心里极想和他亲热,却又怕聂定威发怒,便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侧身夜聊。 
  聂定威说话时,气息微微吹动他的鬓发,有些痒痒。那情形亲密异常,虽然不得真个亲近,苏惜欢心头已是欢喜无限。 
  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漫天星河灿烂,梦中都是聂定威的春风一笑。 





第二章 

  天色有些泛亮了,苏惜欢迷迷糊糊醒来,听到外面鸟鸣声声,慢慢想起昨夜结拜之事,不禁微微一笑。 
  侧头一看,聂定威还睡在身边,呼吸均匀。他病势一过,形容便越发好看。皮肤雪白,头发乌黑,嘴唇却透着淡淡的红,神情温和安详,样子令人心动。 
  苏惜欢心头一阵柔情荡漾,见他尚自熟睡,忍不住侧头亲亲他的嘴唇。 
  刚刚碰到聂定威柔软温热的嘴,冷不防他忽然睁开眼睛。 
  双眸明若星辰,哪里有点迷糊的意思? 
  原来这人早就醒了。 
  苏惜欢大窘,连忙让开身子,想说什么,却又尴尬,一时间楞住,心头七上八下,狂跳不已,连手指都微微颤抖了。 
  会不会因为这个亲吻,瞧不起自己呢? 
  聂定威见他一张脸涨得血红,笑了一笑,慢慢挨了过来,一只手臂环住苏惜欢的肩头,低声道:“大哥。”向来春风一般醉人的眼睛中,多了些温存调侃之意,却越发柔情款款。 
  苏惜欢心头轰响一声,一时无言以对,听着聂定威这句“大哥”,全身极热又极冷,知道聂定威早已看穿自己的心事! 
  聂定威见他发楞,便又笑笑,说:“大哥。”这一声便低了许多,手臂一紧,人也凑了过来。 
  那柔软温热的嘴唇便落在他脸上,仔仔细细地亲吻着,如同对待什么宝物一般。 
  苏惜欢虽是杀伐刚断的人,这是平生第一次动情,和一般的少年绝无两样,顿时手足无措,耳朵轰轰作响,整个人都木了。想说什么,张嘴几次,都是呆住。 
  昨日结拜,是存心亲近的意思,聂定威虽温和,却举止疏淡有礼。苏惜欢再是爱慕聂定威,也没料到会这么快得到他毫无保留的响应,一切恍惚得像一场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热的头脑总算冷静下来,苏惜欢结结巴巴地说:“你早就知道我对你……是不是?” 
  聂定威双目凝视着他,微微一笑:“是啊,上次我生病,你给霏霏说要照顾我,却趁机乱来,我就知道了。” 
  苏惜欢想着那次,脸上又有点涨红,干笑一声:“可是……为什么……你不怪我么?” 
  聂定威低声道:“那时候自然是生气的,可我病得没力气反对啊。”说着瞪他一眼,眼中却只有笑意。 
  苏惜欢也是聪明强干的人,心思定下来,便忍不住调侃:“后来你又生病,可是你自己要我不要走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聂定威柔声道:“我求之不得呢,为什么怪你啊?” 
  苏惜欢虽知道了聂定威心意,却没想到他说得如此明白,呆了一呆,心下欢喜得几乎涨开,叹息一声,两人静静拥在一起。 
  过了一阵,苏惜欢想着还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又问:“可是……为什么……” 
  聂定威沉默一会,悠悠道:“我是个弃儿,从小孤苦伶仃,生过一场大病,什么都忘记啦,连自己家世都不清楚,还落下一个病根,一犯病就和疯子似的,别人都怕我,没人肯亲近我的。能做到现在这样,全靠自己军功。可我无父无母,什么都没有……一直盼着有人对我好,可是一直没有。你千里迢迢北上,拚死杀入苍狼山口的时候,我就知道,终于等到这个人了。其实,以前没想到和个男人……这样……但我只得你啊……所以也很高兴。” 
  苏惜欢听着他这番言语,心下一颤,想着聂定威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就算他真是欢欢,只怕也不记得前尘往事了。越发怜惜不已,低声道:“定威!”深深搂住了他。 
  想了一会,记起霏霏,苏惜欢忽然有些恼怒,哼哼道:“你说什么‘什么也没有’,你那个美貌丫头算怎么回事?” 
  聂定威一愣,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这话怎么酸溜溜的?” 
  见他果然恼怒,正色说:“霏霏是朝廷的探子,她待我再好,那也是另有缘故的。我说了,向来只得你一个这么对我啊。” 
  苏惜欢呆了呆,想起霏霏武功高得奇怪,谈吐不凡,果然有古怪。原来,朝廷虽然封候许婚,私下对聂定威还是异常忌惮。聂定威的处境,只怕比想象中艰难许多。 
  不知为何,苏惜欢心头反而松口气,哼了一声:“那你怎么还说要把她送给我?” 
  聂定威低笑道:“我都和你结拜了,你还扭扭捏捏,我便故意这么说。谁知道你一张嘴就答应了,反而害得我心里烦恼。” 
  苏惜欢哼了一声,笑骂:“原来如此,幸好她是奸细。否则你这性情,认真是有奶就是娘,谁对你好你都不挑的,哼哼……” 
  他正自酸溜溜发着牢骚,聂定威忽然一低头伏到他胸口。苏惜欢痒痒得受不了,又低声笑骂:“啊呀,干什么!” 
  聂定威含含糊糊应道:“你自己说的……有奶就是娘……” 
  两人纠缠良久,聂定威见苏惜欢痛得说不出话,歉然道:“对不住啊,大哥。我不大会。以后慢慢就好了。” 
  苏惜欢本是有些色心的,却被他占了便宜,听得又痛又恼怒,立刻冲着他脸上狠狠一拳。 
  聂定威闷哼一声,立刻起了个黑眼圈,却也不生气,反而对着苏惜欢的拳头亲了一下。他心头一阵柔软甜蜜,倒不好再揍聂定威了。 
  两人的汗水和热气融在一起,亲密相依。 
  苏惜欢迷迷糊糊想到:不管聂定威是不是欢欢,不管他是谁,以后再不能分离了。 
  其实他也不是太像欢欢,可那一点旧梦似的亲切,一个春风般的笑容,早已让苏惜欢沉醉不已。 
  只是,自己身为飞龙会主,又带着聂家的满门之仇,异日一定得施展夺国大计。就算聂定威是欢欢,也早就忘记了身世。如今聂定威身为当朝大将、玉莳公主的未来驸马,威权显赫,两人实在相差甚远。 
  聂定威肯放弃一切,和一个反贼定下一生之盟吗? 
  苏惜欢茫然了。 
  两人情事已毕,聂定威待要找人打水为苏惜欢清理,他羞窘起来,自然不肯。 
  聂定威无奈,便打算找一件干净衣服为他擦拭。就这么翻来翻去,苏惜欢听到叮当一声,似乎是铁链作响,奇道:“你的箱子里面放了什么?” 
  聂定威“哦”了一声,淡淡道:“是铁链啊。我犯病的时候,怕管不住自己,会伤人的,便让霏霏用这铁链捆住我。只是有时候挣扎得狠了,不免害她辛苦。” 
  苏惜欢啊呀一下,心头痛惜之意更重,一时无语。 
  聂定威见他不做声,把铁链扔到一边,找出衣服走过来,低声道:“你害怕了么?不要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我……我便是疯了、痴了,心里也一定顾念着你的。” 
  他说起这残酷之事,口气倒是平静之极,似乎早已习惯了,言下反而带着隐约的缠绵温柔之意。 
  苏惜欢见那铁链粗大异常,也不知道当时的聂定威如何苦楚,不觉心头一阵绞痛。 
  聂定威的手温柔地擦拭着他的身子,苏惜欢看着他手腕深深浅浅的伤痕,也不知是不是被铁链磨出来的,茫然一会,低声道:“定威。”忽然紧紧抱住他,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他的伤痕。 
  聂定威一愣,随即反手相拥,低声道:“没什么啊,一会就过去了,其实……也不是太痛,我都不大记得。” 
  苏惜欢却不肯放手,赌咒似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定威,以后我一定对你很好很好,让你,让你再不要这么苦。” 
  聂定威呆了呆,静静微笑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叹口气:“大哥,我心里好快活。” 
  苏惜欢低声道:“我也是。” 
  忽然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烦恼起来,沉默不语。 



  过得几天,华云堇的线报来了。 
  线人查得的消息说,聂定威自小流浪,身世不明。因为后来住在聂家村,便姓聂了。又提到霏霏,说也奇怪,竟然查不出此女的师门来历,只说颇为高明。 
  苏惜欢对聂定威柔情一起,越发认定了他是欢欢,明知道有些疑点还不能确定,也不在意。对霏霏的提防之心又重了些。 
  太子打了大胜仗,十分欢喜,对苏惜欢也是颇为看重,一起班师回朝,路上时时召见,讨论军国之事,觉得苏惜欢见识过人,越发器重。 
  苏惜欢深恨皇家害得他灭门,本是勉强应付。被太子一昧夹缠,心下颇不耐烦。但想着复仇,便忍了下来。 
  聂定威自从那日定情之后,在众人面前说了结义之事,越发和苏惜欢亲近,班师回京路上也是并辔而行。他治军端严,对苏惜欢也并无特别言语,只是有时两人目光一对,苏惜欢便能觉出他眼中隐含温柔。 
  聂定威每夜处理完公务之后,喜欢要苏惜欢陪他读兵书,只是看着看着就有些发呆,眼睛凝视的却不是兵书,自顾对着苏惜欢的脸微笑出神。 
  苏惜欢甚是尴尬,有时忍不住敲他一记出气:“都是男人,你看什么看。” 
  聂定威居然脾气甚好,挨了打也不做声,反而逮住苏惜欢的手亲一下:“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欢看你。”反而引得苏惜欢不知所措。 
  虽是艰苦的行军途中,也觉一帐春风,两下情浓。 
  本来都是霏霏侍奉茶水的,苏惜欢怕霏霏看到这情形起疑,便每每打发她早些去睡。霏霏甚是温顺沉默,并不说什么,可苏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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