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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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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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岩那小子一下看到了他妈,就蹦到他妈面前去了,而他妈李大婶儿,是咱村除了明的疼他儿子和打他儿子,看见北岩跑过去,一把就把他提起来,打他屁股,说,你个小兔崽子,去哪儿了啊?老娘到处找你。然后一个巴掌又落在北岩肉肉的屁股上。
这时一个男人朝我和母亲这边走来,穿着打扮很洋气,一身西装,黑色皮鞋擦的亮亮的,头发也像是打了好多发胶似的。他冲我喊了喊雪儿,我更感到惊讶了,用胆怯的眼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想为什么她要叫我雪儿呢?
母亲兴许看出了我的疑惑,摸了摸我的头,雪儿,这是爸爸。
爸爸?听到爸爸这个字我颇感到好奇,十年了,这个男人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而这个人,就是后来我故事的延续者。
我不知道是怎么的,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内心里充满了厌恶和曾很。母亲看见我在这里闷着不说话,就说到,雪儿啊,叫爸爸呀。我用胆怯的看了看他,可就是不想叫他。他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一转身,就进了堂屋和客人一起聊天。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城里和北岩的父亲打工,一次他们救了一位大老板的儿子,老板拿钱给他们,他们不要,那位大老板很看得起他们,就留他们在那里,后来那位大老板无缘无故的死死了,因为我父亲的老实,居然把整个公司一大半的股份都拿给了他,那晚,我父亲和北岩的父亲一夜暴富,公司稳定后,他们回到静河接我们一家去城里。因为我的父亲有钱了,那些村民们都来靠拢我们家,如果我父亲今晚没有回来,我们家肯定静的来还是一潭死水。可是,他的到来,让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儿们,有什么都给我砸来吧




、夜色如水

吃过晚饭,我每天都要在我家那个破破的屋顶上坐着看星星,有时候母亲和我一起看,我就会说,妈,你看,天上的星星真漂亮啊,雪儿也可以和他们一样漂亮吗?母亲总会说,会的,以后啊,我们的雪儿比星星还漂亮呢!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我又开始了幻想。
家里一下来那么多人我很不习惯,于是今天晚上吃过晚饭,我自己爬上房顶,去看星星,今,我坐在房顶上,撑着小脑袋就在想,为什么我突然之间有个爸爸呢?我摇了摇脑地,哎呀,懒得去想了,反正我都习惯了没爹的日子。看着天上的星星,听着旁边的蛐蛐叫啊叫的,听的我想睡觉,当我都要睡着了的时候,北岩上来了,他手里还端着一个大大的碗,他一上来,就冲我吼,他娘的雪儿,你杂在这啊,俺找了你半天啊。我看看他的碗和嘴上的油,说,呀,北岩哥,你不会是偷吃吧,你看你的嘴多脏啊。
北岩把碗拿到我面前,说,雪儿啊,这是你妈让我给你的,快吃,看你长的贼瘦贼瘦的,难的一吃吃那么好。 我看着满满一碗都是肉,我说,我不想吃,你想吃就吃。
北岩惊讶的说到,真的呀?雪儿,那我就不客气啦,哈哈。北岩坐在我旁边,啃的那个香啊。 我忍不住了,咽了咽口水,看着正在啃腊肠的北岩,说,喂,拿给我,你不准吃了。
北岩说道,你不是不吃了嘛,哼。我在一旁沉默了,北岩看见我不说话了,肯定以为我气了,就把碗拿到我面前。我拿起一大块腊肠,就啃,我看着手里腊肠,说,北岩哥,城里长什么样子啊?漂亮吗?
北岩想是没听到一样,说,啊?然后又说到,哦,城里啊,肯定漂亮啦,你北岩哥我做梦都想去呢。
我好奇的问,北岩哥,你怎么知道?
北岩拿着手里的腊肠,想了想,说,猜的呗,你看你爸穿的那么洋气,再看看我们,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说,那北岩哥,城里有静河天上的星星好看吗?
噗,北岩笑道,雪儿,城里咋能和星星比呢?哎呀,雪儿,快吃啊,一会俺带你抓萤火虫哟。 
听到萤火虫,我兴奋及了,我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就把剩下的腊肠塞到嘴里。
在屋顶,吃完东西后,在屋里找了几个瓶子我就和北岩就拿着个瓶子跑出去了,刚要跑出去的时候,就大喊了声,妈,我和北岩哥一会儿就回来。
我和北岩走了很久很久,突然北岩说,雪儿,你一会儿看见了,可别尖叫起来哟,嘿嘿。
我哦了一声。
走到一块芦苇塘边,北岩说,雪儿,到了。
克我看见的是一片片的芦苇荡,皎洁的月光映在这芦苇塘上,夜色如水,周边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安静时不时还有蛐蛐和青蛙的叫声,我望了望四周,别说萤火虫就连苍蝇也没有啊。我不满的说,北岩哥,这什么都没有啊,你在骗我啊。
北岩憨憨的笑了笑,说,嘿嘿,雪儿,你等等。我看见北岩用手弄了弄芦苇,就看就一群群的萤火虫飞了出来。
我望着发光的萤火虫,赞叹道,哇塞,北岩哥,你真牛,居然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地方。我高兴的跳了起来。北岩说,行了行了,雪儿,甭跳了,快抓啊萤火虫啊。
我看那些萤火虫,说到,北岩哥,那么多,我们的瓶子是不是小了啊。正在抓萤火虫的北岩,看都没看我一眼,说,小什么,快抓吧。
我打开瓶盖,用手一只一只的捉。也不知道北岩是怎么捉的,我才捉几只,他就捉了很多了。到最后知道我捉累了,就和北岩回家了。
路上,北岩给我说,雪儿,快用萤火虫许愿吧,很灵的哟。我好奇的说,北岩哥,你怎么知道很灵啊?
北岩骄傲的说,我当然知道了啊,你也不看看你北岩哥我是谁?
我把装有萤火虫的瓶子小心翼翼的拿着,因为那里装的可都是我的愿望啊。





、我宁愿我从来没在这世上来过,来换取她的快乐和幸福

我小心翼翼的拿着那个装着萤火虫的瓶子回家,心里可满足了。
刚走到院子就听到屋里一个男人粗暴的声音和盘子和碗摔碎的声音。我紧张的拿着瓶子走到门口,抱着手中的瓶子。把耳朵贴在门上,屋里听到那个男人和母亲的争执。
他大声的吼母亲,张爱依啊张爱依,你以前在城里做记者的时候不是风光的很吗?你现在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啊?你当初把那个小杂种生下来的时候就叫你把她给仍了,你倒好,还把他养那么大,老子辛辛苦苦每个月寄钱回来供你娘两,她到好,喊也不好老子一声,妈的。没有那个小杂种,你也不用受那十年旁人冷淡的眼光。啪,我听到母亲打了那个男人一耳光,那声音干脆利落,妈妈怒吼道,何家平,她不是小杂种,她是我们的女儿啊,你是她爸爸啊,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啊?那男人狠狠地回了我母亲一耳光,扯着嗓子反问道,爸爸?你看她有把我这个爸爸放在眼里吗?张爱依,要嘛一会儿你就给我进城把那个小杂种仍在这里,过你富太太的生活。要嘛,你就和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妈妈吼道,你休想,你何家平凭什么束缚我自由?我张爱依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自己会决定。屋里的男人沉默了许久,说,好,你要过你的生活,老子现在就上了你。妈妈在房间挣扎,小木床咯吱咯吱的想。
屋外的我,抱着手里的瓶子,坐在门槛上。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流了下来
突然手一滑,瓶子打碎了,瓶子里装的萤火虫都飞了出来,我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
那些发光的萤火虫在漫天飞舞。
原来是我带给这个家的不幸,原来是我让母亲受了这么的苦,原来一切都是我。
我的眼泪一直在脸上奔跑。
这样夜里,天的萤火虫在飞,屋里的争吵还在不断。
我看这那漫天飞舞的萤火虫,萤火虫啊萤火虫你不是能实现愿望吗?我要我从来没在这世上来过,来换取我母亲的快乐和幸福,你能帮我实现吗?
我多么想当一直萤火虫,因为在它们的世界你没有譬如这些烦恼和忧伤、
不知在那里哭了多久,渐渐的疲倦了,然后抱着双膝睡了过去。
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梦见了妈妈,梦里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美丽过,就像天使一样,她穿着白色的婚纱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他们手挽手,在教堂前吻了吻然后望着对方甜蜜的笑着,最后交换戒指。他们走下来,座椅两边都是祝贺的鼓掌。我跑过去喊了妈妈,可是她头也没回,我跑到她身边喊,妈妈,你不要雪儿了吗?我哭着又喊了一遍,可还是没用,她还是和那个男人从我身边走过,我哭着追他们,最后趴在红色的地毯,流着泪,大喊了声,妈。 
妈妈,我哭着喊着醒来,醒来的时候,眼泪打湿了面孔,四周一片寂静,一轮月光照射进来。
妈妈安静的躺在我旁边,一床被子把她盖的很严实,我抱着她,触摸到她的手,是冰冰的,我以为妈很冷,我紧紧的抱着她,直到睡了过去。





、只是睡一觉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天空一片晴朗,而妈妈则还在睡觉,我就觉得奇怪了,以往这个时候,妈不是已经起床了吗?怎么还在睡啊?我坐起来推了推她,没反应,我又喊了声妈,也没反应,我急了,眼泪马上就滴答了出来,滴在她的脸上,我把头一低,看见她的脸色化着艳妆,比平时多了一丝妩媚。我把手伸到被子上,我把被子掀开一看,她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嫁衣,她的样子就和梦里一样美丽。
我推着她,哭着说,妈妈,妈妈,你不要雪儿了吗?
在床上哭了了很久,我突然想到北岩,我下床,擦了擦眼泪疯狂的跑出去,跑去北岩的家,北岩他妈看见我一大早就哭着跑到她家去,还以为北岩又欺负我,放下手中的扫帚,就过去抓住北岩,我就哭着大声的说,李大婶儿,北岩哥没有欺负我,是,是我的妈躺在床上不动了。
李大婶儿一听把手中的北岩往下一丢,抱着我就往我家跑,一路上还安慰说,雪儿啊,你妈没事儿啊,你妈以前可是城里的大记者呢,可神气了,乖,别哭。
北岩在后面追着喊道,妈,你这去哪儿啊?
李大婶跑着把我抱到家,让我在院子里玩不要乱跑,然后就连忙进屋。
一进屋,她看见了在床上的母亲,李大婶儿喘着气,坐在床边摇了摇我母亲,喊,张妹子,张妹子,醒醒啊,摇了半天,依旧没反应。李大婶拿食指往我妈的鼻子下试探,一下就把手缩了回来,慌了神色,随后李大婶喊着,妹子啊,你看你家雪儿在外面哭的多厉害啊。她还那么小,你杂就抛下她不管了呀,妹子啊。
李大婶儿发现我母亲手中拽着有一封信,李大婶识点字,打开信
李大娘:
我之所以写你的名字,因为我知道,雪儿醒来看见我这样第一个来找的肯定是您。我拜托您,帮我托人把雪儿带到城里他外公那里,说雪儿是他外孙女。大娘,在我衣柜的隔层里有一笔钱,一半拿给雪儿,一半就拿来给我做葬礼吧,剩下的您自己留着吧。那钱这孩子肯定不会要,你就说是我给的。哦,对了,你给雪儿说,我这是睡一觉,醒了就去她外公家找她,她还小,我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多。大娘帮我把我枕头底下那封信拿给雪儿让她拿给她外公。地址也在枕头下面。
谢谢你,大娘
张爱依
绝笔
李大婶儿,看完后,扑在母亲身上哭了起来,妹子啊,你多好的一个人啊,我们以前不该这样对你的啊,妹子啊,不要睡了啊,你醒醒啊。
在院子里,我早已停止了哭泣,坐在地上抱着豆豆。
哦,对了,豆豆被我母亲治好了。
豆豆现在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最好的礼物。我做在地上抱着豆豆,我没哭也没闹,静静的看着远方。
李大婶出来看见我吓了一跳,以为我吓傻了。就过来抱着我,拍着外婆背,说,雪儿啊,你妈妈睡一觉,昨天做饭太累啦,啊,乖,走,去李大婶家和北岩玩。
我在那里坐着没做声。
她把我接到她家,给我的什么都是最好的,就连北岩哥也想方设法的想逗我开心,可我就是不想说话。李大婶儿一遍一遍的给我说我妈妈只是睡会儿,睡醒了就会来找我。可我还是一点也听不进去,紧紧的抱着豆豆,眼睛一只呆呆的望着前方,没有一点神采。
晚上,天空渐渐的暗了下来,我抱着豆豆在院子坐着,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眼泪流了下来,妈妈,你不是说雪儿比天上的星星还漂亮吗?你再说给雪儿听一次好不好?
李大婶儿站在门旁,看了我很久,最后摇了摇头进屋去了!





、是他毁了那个家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的起了床,今天的阳光还算不错,可我还是习惯了妈妈每天早上来到我房间喊,雪儿,快起床吃早饭啦。每次我都是赖在床上撒娇,哎呀,不嘛,不嘛。母亲总是摸摸我的头笑着走出去。
而如今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了妈妈,妈妈,你再喊喊雪儿好不好?李大婶儿说你只是睡一睡,睡醒了就会来找雪儿,你不要睡了好不好?雪儿想你。
这时李大婶儿从外面进来,还喘着气儿,就像有什么急事一样,她笑眯眯的说,雪儿啊,走,大婶儿今儿个带你进城去见外公,好不好?我很想兴奋的答应她,可是最好还是什么也没说微微的点了点头。
收拾好东西,走的时候,我怀里抱着豆豆,北岩哭着追了上来,他十一岁了,身上还穿着一个红色的肚兜,身上的肉跑起来一抖一抖的,甭提多好笑。
北岩连忙叫住了我他哭着说,雪儿啊,你这是要去哪啊?你走了我咋办啊?我今天还说带你去捉蛐蛐呢。
我呆呆望着他,就像望着一陌生人似的。这时北岩连忙从身后拿出一只小兔子,说,雪儿,你瞧,哥答应过赔你一只豆豆,俺昨天下午饭都没吃就去山上给你捉兔子。你看这只比你抱着的那种豆豆都还乖,就像你一样,嘿嘿。北岩把那只兔子塞到我怀里,说,雪儿,这只就叫它小豆豆吧。
我埋着头看着它们,豆豆好像很害羞,而那小豆豆一直往豆豆那里挤。我抬头眼泪就想暴雨一样,没有任何征兆的流了下来,哭着说,北岩哥,雪儿舍不得你,舍不得大婶儿,舍不得静河,北岩哥,呜呜呜。
穿着红肚兜的北岩看见我哭,一下就哭的比我还厉害,雪…雪儿啊,俺也舍不得你,你进城里去了,当了大小姐,你不要把俺忘…忘了啊。
李大婶看见我们这样眼眶红红的,摸了摸我头,说,雪儿啊,走,咱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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