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霸主之销魂酒·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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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霸主之销魂酒·醉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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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全身发烫,血液直往脸颊上冲,心跳狂野,咬得紧紧的唇一句话也逸不出来。   
  倒是他好整以暇地开了口,“想什么?”   
  “……没什么。”   
  “真的?”   
  她咬紧牙,“真的。”   
  他却笑了,低低轻轻地,喉间滚出淡淡嘲弄的意味。   
  她颦眉,无法忍受这样被嘲弄,冲口而出,“我只是觉得你这人真怪。   
  笑声消逸,“怪?”   
  她扬首,毫不畏缩地迎视他轻挑着阴飞不畏缩地迎视他轻挑着眉的面庞,倔强的言语依然清晰迸落,“我不信你每天早上都这样。…   
  “游泳,优闲地喝咖啡、吃早餐,完全不看报纸或注意市场消息。”她瞪他,语调难掩气愤,“你这样怎么算是一个基金管理人,怎么带领旗下的分析师?”   
  他望她,湛眸掠过一道好玩的光芒,“忘了吗?我不是基金管理人了,我已经退休了啊。”   
  她一窒,“你真要退休?”   
  “是。”   
  “为什么?”她简直不能置信。   
  “为什么不?”他悠闲反问。   
  “因为没道理啊,你是那么有权有势的一个人物,怎么可能放弃这一切?”苏巧韵秀眉紧颦,微微激动,“知道大家怎么叫你吗?华尔街之神!我们当你是神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做什么我们就跟着做,你领导整个市场啊。”     
  “所以呢?”   
  她一愕,“所以?”   
  “我领导了整个市场,我说什么市场就跟着做,然后呢?”   
  “然后?”   
  “不觉得无聊吗?”   
  “无聊?”她再度重复,虽然痛恨自己像只鹦鹉般老是重复他的话,但她真不了解面前这男人究竟想些什么。她只能怔怔地重复他的话,瞪着他平静淡然的面庞,等着他的解释。   
  孙逸淡淡一扬嘴角,先是举杯吸饮一口香浓的咖啡,才从容开口,“金融,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玩意儿。政治、经济、产业、科技,时代的巨轮固然是靠着这些领域的变革与进展而推动,但若没有资金,这轮子就算前进了,也会卡死在沟渠中。”他一顿,“金融,掌握的就是资金的流动,在金融市场中,人类发挥了最高的创造力发明了各式各样的金融商品,满足了供需两方,投资,融资,西方的力量既是相辅相成,也是互相拉锯,虽是并肩的轮子,却被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拉扯。”     
  苏巧韵怔然,听着这从未听闻的一套理论,是惊异,也是新鲜,她闭眸,在脑海里迅速玩味孙逸一番言语,渐渐感觉自己似乎有些领略。   
  “所以我们便是负责观察如何令这两股力量均衡,同时帮助它们继续前进?”   
  “嗯。”孙逸颔首,望向苏巧韵的星眸中闪着赞扬的灿光,“这就像一个最精巧复杂的游戏,我们观察期货与选择权合约价格的波动,发现它们与现货市场有交互作用的关系,但谁是真正的先行指标?央行说要降息,是为了刺激景气。降低失业率,但可能因此付出通膨的代价。那么市场究竟该怎么反应呢?资金会从债市流到股市吗?还是干脆由美国流到欧洲,甚至亚洲市场……任何因素都可能对资金流向产生微妙的影响,而我们便是要在这其中进行     
  思考与分析,找出资金真正的流向。”他顿了顿,再次啜饮咖啡,浓密的墨睫微掩,似是进入某种深思、“这种猜测分析的过程相当有趣,刺激,富有冒险意味,如果预期   
  对了,除了大量的利益外,还能有种成就感。”   
  她懂了,“可是你再也得不到这种成就感了。”   
  “没错。”他微微一笑,语气虽是平静,却掩不住一丝淡淡怅然,“对我而言,这一切已经失去了乐趣。”   
  “因为你不再需要猜测,不再需要预期,只要你开口,资金便会跟着你说的话流动,市场潮流完全是依随着你的。”她轻声他说,总算恍然。   
  怪不得孙逸想退休了,当一个人不再需要预测市场动向时,他的分析便失去了意义。   
  当一个人总是游戏的赢家,并且可以肯定自己永远是赢家时,还有继续从事这项游戏的必要吗?   
  “太无趣了……”她轻淡地说,唇间逸出长长的叹息,心底不觉流过一股淡淡惆怅。   
  这惆怅,是为了孙逸。   
  她为他惆怅、为这个男人失去了奋斗与努力的目标而惆怅,为他失去了工作的乐趣而惆怅。   
  怪不得他想退休了。   
  她想,心脏柔柔一牵,瑶鼻微微一酸,黑白分明的眸覆上一层簿薄的。朦陇的水雾。   
  孙逸彷佛注意到了这层水雾,他讶然地、深思地凝望她好半晌,终于,忍不住伸手。   
  苏巧韵感觉自己的下颔被抬起,微微一惊。   
  “你哭了。”他温暖的手指柔柔轻触她光洁的下颔,湛幽的星眸直直锁定她眸中朦陇的水雾,语音沙哑。   
  她倒抽一口气,直觉地躲开他的碰触,撇过头,指尖迅速而慌乱地拭去盈于眼角的泪珠。   
  “因为我吗?”他低低地。沉沉地问。   
  她却不敢冒险回答,怕一开口就泄了自己易感的情绪,紧紧咬住玫瑰下唇。   
  “原来你如此易感……”他低哑地,彷佛感叹他说道,停顿数秒,他回复正常的语声,“这样情绪化不好,巧韵。”   
  她闻言,眉尖一紧,灿眸一扬,迎向他沉静的目光。   
  “学着冷酷一点,只因这点小事就伤感,怎么能适应市场的大风大浪?”   
  “可是……”她想辨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确实,她也觉得自己有时大过情绪化,有时领略了他人的伤感,柔软的心便忍不住要为那人惆怅、惋惜。愈是亲近的人,她愈无法忽视那人的感受,在心底反覆低回后常连自己的情绪也受到感染。   
  她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弱点,但这样的关心一向只限于最亲爱的亲人与好友啊,怎么连对他也产生了这异样感受?   
  “你为我惋惜吗?”他淡淡他说,像是看透了她内心百转千回的思绪,却又像随口一问。   
  我……确实有一点,但教她该怎么解释呢?   
  “不必惋惜的。”他率直地截住她在唇畔犹豫不决的言语,俊眉划开,星眸蕴含迷人笑意,“听说过一句话吧,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腐化。”   
  “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腐化?”她怔然地重复,不解他为何突如其来说上这么一句。   
  “一个人若是站上了顶峰,掌握了大多人的意向与命运,这绝对的权力很容易让他冲昏了头。忘了自己其实并没有资格去控制他人的意向与命运。”他静定地说,语气像是平淡却又语重心长,“人是自由的灵魂,人生也好,意向也好,不该受他人控制影响的。”     
  她怔怔的望他,听着他这番平淡却富哲理的评论。   
  “……我站在顶峰太久了,也该下来让脑子清醒清醒了。”说到这,他忽地轻轻一扯嘴角,扬起好看的笑弧,“这对我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对我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怎能说得如此平静、如此淡然,如此徐徐悠悠,气定神闲?   
  那姿态,就彷佛他经历过这世上的一切。拥有过一切,也看透一切,于是,便是让自己退隐红尘,在一个不被俗事所扰的清幽地静心潜修的时候了。   
  “他彷佛庄子口中吸风饮露、乘云御龙的神人,站在高高的地方,以一种超然的神态俯瞰着这尘世间可笑的一切。   
  她以为失去工作的乐趣对他而言会是一种感伤,以为放弃掌控非凡权力对他而言会是一种失落,可他自己,却彷佛对这一切看得级开、极淡,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对人生,他彷佛自有一套与众不同的哲学去应对。   
  而她发现,自己原来一点也不了解他,从不曾了解过这个被众人捧得高高在上的华尔街之神内心真正的想法。   
  “怎么啦?不是你自个儿坚持要下盘棋吗?怎么好像魂不守舍似的。”   
  孙逸略带嘲弄的嗓音拉回她恍惚的心神,苏巧韵一看,这才发觉面前这盘才刚刚摆上的棋自己竟又落于劣势。   
  黛眉一紧,“你的车……什么时候开到这儿了?”她瞪向棋盘,懊恼地发现他的车不知何时已经跨越边界,闯入她的国境。   
  “在你走神的时候啊。”孙逸淡淡扬眉,“不是告诉过你吗?下棋时专心一点。”   
  她咬牙,没法反驳他的有意嘲弄,只能暗暗对自己生气。   
  是她的错,不该在与他下棋时分神,她明知他是如何难缠的一个对手,又怎能因为对他的一时同情与迷惑大意失荆州呢?   
  她深呼吸,整肃心情,星眸紧盯着棋盘,要自己别再理会他淡淡的嘲弄,半晌,她心平气和,思虑也澄透了起来。   
  她一扬藕臂,走炮挡车,片刻之间便化解了所有劣势。   
  “好棋!”孙逸忍不住喝采。   
  听闻他毫不保留的赞赏,她心一动,浓密的墨睫一颤。              。   
  可这样带着淡淡喜悦与微醺的心情持续还不及数秒,便被他另一手棋打散了。   
  她不敢相信,她思考了许久方得出的妙着,竟在不到几秒间被他化解殆尽,同时又开启了新攻势。   
  她凝眉,又是想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一步棋,再度解除国土危机。   
  但不论她怎么走,他总有办法换一套战术夹展开攻势,虽然每一回他都会称赞她棋步高着,她却感觉自己仿佛只是白费力气,怎样也脱不了他的手掌心。   
  两人就在这一攻一守,再攻再守间耗去将近半个小时,但最后,她还是输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名小卒轻轻松松劫去她的主帅。   
  “为什么?”她好怨,费了这许多心思应对,费了这许多力气转圜,最终却还是输得如此彻底。   
  “你的棋技其实不错的,巧韵,”看出她的懊恼,孙逸扯唇,淡淡一笑,“有许多棋步真的很让人意外。”   
  那有什么用?还是输了啊。   
  她轻轻咬唇,完全无法从他类似赞美的言语中得到一丝丝安慰与喜悦,仍然是满腔愤懑。   
  “你的战术很精巧,聪明机敏,百变不惊,只可惜少了战略。”   
  “战略?”她眼睑一扬,透出淡淡迷惑的光芒。   
  “在作战时,如果一方完全没有战略的事先规划,那么上战场、他也只能凭对方的意图来应对进退。即便战术多么巧妙,也逃不了对方精心布下的陷阱。”他一顿,提起桌旁正温热着上好乌龙的茶壶一斟,就着精致的陶杯,闲闲一啜。     
  她瞪着他,既气愤他有意以这样的动作吊她胃口,又忍不住为他如此清闲隽雅的举止着迷。   
  他真像从中国古代走出来的文人,气质如此儒雅,神态如此优闲,潇洒自若,从容不迫。   
  她觉得他仿佛天生适合闲闲地坐着,斟茶品茗,偶尔发表高论,却又能紧紧抓住身旁每一个聆听的人的心。他是不问世事的哲人,却也是谆谆善诱的传道者。   
  怎么有人能将如此矛盾的两种气质凝聚一身,却又融合得如此完美呢?”   
  她简直不能服气。   
  “……相反地,有了事先拟定的战略,即使一时处于劣势,能以巧妙的战术配合,重新夺得优势。”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战略?”她蹙眉。   
  “在下这盘棋前你曾经在心底全盘规划过吗?”   
  她一愣,“全盘规划?”   
  “你想在这场战役中获得什么。”他淡淡解释,“想战胜吗?希望对手遭到哪一种形式的重创?是希望损折他所有的兵将,或只是直捣黄龙?对敌方主帅的心理又了解多少?他会用哪一种战术回应你?在战场外呢?你做了哪些准备?天时、地利、人和,各方因素都必须纳入考量。”     
  苏巧韵怔然,惊愕地瞪着他,却一句活也说不出来。   
  只是下一盘棋啊,她从来也没想过那么多,从不曾想过自己徒有战术,却忘了在上战场前确定战略。   
  他一向如此吗?   
  “管理资产,就像下一盘棋。”见她既是震惊又混合着崇拜的神情,孙逸仿佛觉得好玩,星眸深处掠过一道辉芒,俊唇跟着微扬,“事前。你得分析出所有风险,决定承受风险的程度,接着你才来规画资产配置,股票、基金、外币存款,不动产……各种金融商品的投资比例是多少,至于什么时候该进行买卖,买卖哪一支股票、哪一档基金,这些已经是属于战术层面的问题了。”     
  “选时。选股只是战术层面的问题……”她怔忡,在脑海里玩味他的话,很快便领略许多。   
  这道理谁都明白啊,只要是受过专业金融训练的人,都明白管理资产首重订立焦点策略,问题是很多人一进了市场、便被其问诡谲的风云迷惑了心神。忘了自己原先拟定的策略、   
  “战略才是致胜的关键,精巧的战术或许能帮助你守住一时江山,甚至攻城掠池,但最终的胜利者会属于拥有高明战略的一方。   
  “你一向如此吗?”她凝睇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在心底盘旋许久的疑问,“不论市场如何波动诡谲,你总能守住原先的战略,不受影响吗?”   
  话语才刚刚一落,她立刻觉得自己傻了。   
  他当然是这样的啊,若不是一向如此冷静,如此淡定,他怎能在这样复杂混沌的金融世界里百战百胜,赢得“华尔街之神”的封号?   
  她问得傻,真傻!   
  可是她真无法相信,怎能有人永远保持冷静,永远不受外在环境影响?天,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能把持自己的心如此屹立不摇?   
  她错了。   
  其实他的心并不是那么屹立不摇的。   
  很早以前孙逸就曾经发现有一样东西是动摇他冷静必智的大敌,如今这名单上又添了一项。苏巧韵。   
  很难想像,她不过是一介平凡小女子啊,哪来的能耐让他多次走失心神?   
  但他就是走失了,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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