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兔丝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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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兔丝蕊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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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手机,思瑞拿被子蒙住整个脸哀嚎。刚才在楼下像饿狼似的吻得她差点晕厥窒息,现在又这么温柔地和她道晚安,这男人是存心想逼疯她么?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天地可鉴她真的从来没有存过想去招惹司惟的意念。可她只是个普通女人,也会动心,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这样一个极富男性魅力的男人。

“混蛋!”

思瑞探出被子,终于把刚才没骂出的话发泄了出来,中气十足。悬挂在天花板上古典田园风格的锥形铁艺灯随之摇摇欲坠抖动了几下,吓得思瑞忙捂住嘴。

一个夜晚就在半梦半醒间渡过。六点多起了床,思瑞茫然地打理完自己、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这时候接到了爸爸王克翔的电话。

“爸,这么早?”

“我也是试试,没想到你已经起床了。”

思瑞颓废地皱眉,“嗯,昨天晚上没睡好。”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爸,你还要过段时间才回来吧?我反正没事,想去你那边玩。”王克翔在思瑞扭伤脚的前一天去了其他城市参加学术研讨会,为期一个月,所以思瑞打算去投奔爸爸躲避司惟。

手机那头的声音带了点笑意,“你不是扭伤脚了吗?所以爸爸提前回来,现在已经在机场,中午就能到,高不高兴?”

“啊?”完了完了,逃难地落了空,她还能去哪?

王克翔也意识到思瑞有些异常,“三儿,到底怎么了?”

“咕咚”躺倒在床上,思瑞摆了个极不雅观的大字,瞪着吊灯,“爸怎么办?我闯了大祸,得罪了一个不该惹的男人,我想离开这里避避风头躲几天。”

天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司惟?

王克翔笑起来,“什么样的男人?”

思瑞一思考,只能往差里说,不然得不到同情。“又矮又肥,龅牙秃顶,四十多岁,有点小钱,蛮不讲理,反正很矬就是,我很讨厌他。”说完思瑞打了个冷战,如果让司惟听到她如此歪曲他的形象,她的下场会是终极2012。

“哈哈哈。”王克翔听上去笑得十分开心,“你这样跑出去也不是个办法,难道你以后就再也不回来?哪有这种道理?留在家,有爸爸在,什么事都能解决,啊?”

思瑞皱着脸,“他有点钱,也有点小势力,我们斗不过他。”

“凡事讲个理,讲个法,他还能乱来?”

话是没错,可是……思瑞脑子里浮现出自己被司惟压在身下,然后司惟冷冷说出一句“我就是王法”的画面。

甩甩头,思瑞明白自己又把司惟魔化了。

“好了,三儿别怕,等爸爸回来再商量怎么办。先去补个觉,脚伤了要注意休息。”

“嗯……那好。”

昨晚她下意识冲动要逃跑,可现在想想真的有这个必要吗?她又能跑去哪?她还没有抛开这里的一切去其他城市定居的打算。挂完电话,思瑞两眼无神地继续盯着吊灯,直到吊灯上的格子花纹晃花了她的眼让她又睡了过去。

都说春天是恋爱思/春的季节,没听说冬天还这样的。所以当思瑞睡醒发现自己做了有史以来第一场春/梦,而且男主角竟是司惟时,差点一下子厥过去。

她向来是清心寡欲的人,几时堕落到这种地步?

孟迪非很守信,十点多就把猪骨汤送了过来。不过中午他们学校有聚会,他只稍作停留就离开了。手里是崭新的蓝色保温桶,思瑞站在和煦的风里目送他远去,对他的好感又加了几分。

王克翔一下飞机就赶往女儿那,顺便带了几道小菜当午餐。替思瑞检查脚踝后王克翔笑道:“没事,差不多了。”

思瑞直点头,“本来就快好了,所以我都收拾了东西打算去你那逃难。”

看着女儿苦恼的样子王克翔笑开,摸摸思瑞的头发,“逃什么逃?那个混蛋要是敢对你怎么样爸爸一定和他打到底。你别看爸爸年纪大,爸爸很能打。”

听到这话,思瑞笑成一团,“对,就要揍他。”虽然知道打不过,可是意念中折磨一下司惟也是解气的。

“好了,你先等着,爸爸去热菜。”

反身趴在沙发靠背上,思瑞侧看着王克翔瘦削的身影,嘴角是温暖惬意的笑容。父亲在女儿心里都是一座屏障,遮风挡雨的永久避难所。

这时手机响起,屏幕上是个“惟”字,思瑞惊得差点跳起来,一时慌了手脚,半天才接通,声音轻不可闻,“喂。”

“在干吗?”

“没干吗。”

“今天忙,我可能过不来了。”

思瑞坐直身体,表情肃然,一派通情达理的口吻,“你忙你的,你忙你的,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她还没想好经过昨晚的强口勿后她该怎么面对他,如此一来倒正好解了围。

顿了几秒,电话那头传来司惟平静的声音,“我有那么可怕?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

思瑞摸摸鼻子,口气乖顺,“没有,你不是说你忙吗?”

不是她王涂思瑞懦弱,实在是多年的生活经验和昨晚的悲惨遭遇告诉她:好女不吃眼前亏,冲动反抗的结果只会是她划不来。权衡利弊,在没有想到对付司惟的方法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忍”。

第三十七计:忍者无敌!

“三儿,微波炉的盒子你放在哪?我怎么找不到。”

“左上第三个柜子,都在那呢。”思瑞转头对着王克翔叫了一声,没察觉到任何不妥。

“你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是不是昨天那个?”

“啊?”思瑞一头雾水,很快反应过来,“不是……”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思瑞意识到司惟收线了,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只能放下手机。瞥见厨房的王克翔打开了煤气开关,思瑞走进厨房,“爸,怎么了?”

“微波炉不能用,我干脆在煤气灶上把饭和菜都热一遍,味道更好。”

思瑞拍了下额头,最近真是祸不单行,她强大的霉运气场连微波炉小子都扛不住崩溃了。

胡乱看着电视节目,当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十二点时门铃准时响起,思瑞照旧没有应答,因为姚记小伙会在一分钟后把食盒放在门口,这是惯例。只是今天似乎有所不同,门外隐约有两个人的声音。

思瑞一个大大的警醒,狐疑地蹦过去小心开了门,果然见姚记小伙身旁还站着一个高挺的男人。一抬眼思瑞看到司惟那轻抿的性/感薄唇,忽然觉得自己唇上也有了麻麻的触感。

老天,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姚记小伙很合时宜地开口调侃:“哦?原来王小姐是要司先生亲自送过来才肯收下呀。”

什么意思,把她说成一个闺中怨妇在等司惟来哄么?思瑞很有种把姚记机灵小伙能言善道的嘴巴用502胶水封起来的冲动。

低沉醇厚的声音示意:“这给我,你先回去。”

“好的,司先生。”

姚记小伙一走开,只剩下思瑞和司惟对峙在门边。思瑞忽得想到里面的王克翔,连忙堵在门口:“你不能进去。”

目光缓缓从思瑞脸上掠过,司惟笑了笑,带着让人招架不住的探究,“里面的男人是谁?”

思瑞这才明白过来,司惟在电话里听到她家里有男人的声音,以为她在家中和男人约会,所以挂了电话赶过来“捉奸”。忽然之间思瑞很想笑,也这样做了,眉眼间都染上笑意,眼睛晶亮带了些柔色,整张脸也因此生动起来。

“还真是个麻烦又不安分的女人。”随手扔掉手中的食盒,司惟带着思瑞迈进去,一个转身将思瑞抵在墙上,眨眼间重施昨晚的暴行。

思瑞整个笑都定格在了那一刹那,几乎不敢相信这事实。只是思瑞很快会意,这个男人太狠了:他是不管她家里的男人是谁,都要让那个人亲眼看到他在吻她,从而断了她和其他男人所有的可能性。

这招很有效,很毒,可是……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她爸爸啊!如果让她爸爸看到她和她口中的那个混蛋正在亲热,那么她可以羞愧地去SHI了。

温软的酥麻的感觉又席卷了全身,说不出的悸动契合,思瑞的意识纷纷溃散。

原来天堂和地狱也就是一线之遥。

16

以米白色调为主的客厅静谧如斯,只有厨房存在轻微声响,合着思瑞的喘/息在缓缓流动。

“三儿,可以吃……”王克翔走出厨房,手中托着两碟菜,话音骤止。

眼睛倏地睁开,思瑞扭着身体,好一会才摆脱司惟的禁锢,迷乱的脸顿时潮红一片,“完蛋了。”

“有我在,怎么会完?”指肚抚上思瑞的脸,司惟倒显得十分沉稳。

也难怪,始作俑者自然是很心安理得,思瑞恨不得化身为容嬷嬷把司惟痛扁一顿。这男人一定是生来克她的。

“咳~~咳~~”

身后有故意的咳嗽声,思瑞缩了缩,借着司惟的怀抱遮掩自己;司惟回过头,瞬间深幽的眸子闪过惊讶,眼前分明是个消瘦的中年男人,而且正满含兴致地看着自己。

王克翔笑得古怪,“三儿,他就是那个又矮又肥龅牙秃顶的混蛋?”

“不是不是。”思瑞赶忙探出身体,“不是他,爸你不要误会。”一旦承认,她必定两边抬不起头,下场会十分悲戚。

听到一声爸,司惟立刻反应过来,低低一笑,轻摇头,转眼间已是谦恭有礼,“伯父您好,我是司惟,刚才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这,太失礼了。”

对别人有礼有节,对她就是凶巴巴加恶狼模样,思瑞已经对司惟彻底无语。

“三儿,告诉爸爸,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是的话爸爸替你出气。”

王克翔的话语坚定有力,思瑞直觉想说“是”。司惟看向思瑞,唇边浮现一抹看似温柔实则意味深长的笑容,思瑞一下子腿软了,再次屈服于司惟的淫威下,不甘不愿地摊摊手,“爸,不是他,他是我的校友。”

天知道她有多想揍他。

“这就好。”王克翔点点头,“快过来吃饭,别凉了。”

“嗯。”小心绕过司惟,思瑞向司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离开,却听到王克翔的声音,“你叫司惟?还没吃吧?那一起。” 。  。。

“多谢伯父。”

到了这份上思瑞也不便赶司惟走,只能捏捏鼻子去门边把姚记的食盒拿进来。这三个人的组合着实有些怪异,连思瑞都觉得十分荒诞。

“司惟,你做什么工作?”王克翔开始审讯犯人。

“伯父是这样,我爸爸开了家小公司,我暂时就在那打工。”

小公司?打工?这男人也太“谦虚”了点。思瑞低头扒着饭,一声不吭。

“你怎么认识我家三儿的?”

“我们在学校里就已经认识。”

明明是陌生人好不好?思瑞暗暗斜了司惟一眼。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好像自然而然就认识了一样。

“你觉得我们家三儿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司惟看了思瑞一眼,笑了笑,“聪明,大胆,漂亮。”

思瑞捂住嘴,防止自己喷饭。聪明……她也许聪明,可在他跟前从来没有表现的机会;大胆……简直是一大笑话,她哪次见着他不是吓得要命;漂亮……这位大少爷睁眼说瞎话吧,他见过的美女还少么?原来司惟都是挑着反面来说,还真是演技精湛。

不过显然王克翔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可能这就是他认定的女儿形象。思瑞听他们慢慢聊着,在听到王克翔向司惟透露她穿开裆裤时候的糗事时再也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回到自己房里躲避。

一头倒在床上,思瑞觉得最近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套混乱的剧本,扑朔迷离难以捉摸。而司惟这个男人无疑也走进了她的生活,只是真的有可能吗?

摸着额头,思瑞盯着那复古式吊灯自言自语,“王涂思瑞,别傻了,现实点,两个棋盘里的人又怎么会走到一起?”

田园风格的吊灯呈格子型,倒有些像棋盘的纹路,恍惚间格子里映出一个扰人心神的面孔,思瑞眯眼对着那模糊的影像比了个手枪开枪的姿势,“biu!王涂思瑞,清醒点,做自己该做的事。”

有敲门声,跟着房门打开了,是影像里那个男人,“躲在房间里干吗?”

“关你什么……”思瑞很识趣地闭上嘴,转身蜷着背对司惟,忽然间又觉得这样躺在一个男人面前有些不妥,于是爬起来站在床尾,几下折腾后头发乱蓬蓬地耷拉着。

“听你爸爸说最近有个混蛋在骚扰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话语里带了分调侃,思瑞笃定司惟明白她意指何人,“嗤”了一声,还没回答,就看到司惟脸色一变,不过是瞬间的工夫思瑞被司惟抱着摔倒在地,伴随几下哐啷碎响和类似瓦砾滚落的声音。

摔得头昏眼花的思瑞迷糊间看到天花板上只剩一根短吊绳在左右摇晃,锥形铁艺吊灯已经消失不见,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老旧的吊灯支撑不住自己掉落,而司惟及时拉住了她。

闻声赶来的王克翔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画面:自己的女儿又被那个年轻人压倒在地,只是不同的是他们旁边多了许多尖利碎片,而那个年轻人整个护住了身下的人。

王克翔着急地问:“三儿,没事吧?”

“没事。”就是pigu摔疼了,这一点思瑞当然不好意思说出口,又转向司惟,“谢谢。”

点点头,司惟拉着思瑞起身,神色倒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思瑞发现王克翔不一样了,看司惟的眼神里透着满满的温柔和赞许。

思瑞心里一个咯噔,知道这下情势完全逆转,原本要帮她揍司惟的爸爸经此一“役”绝对站到了司惟一边。可想而知,当父母看到有个年轻人肯冒着受伤的危险护住自己的女儿,而且还是那样出色的年轻人时,又有哪个父母不动容?

虽然是件小事,但这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只用了短短半小时就把她爸爸收服了,思瑞只能抚额哀叹。

“对,带人过来把这个房子彻底检查一遍,马上。”

司惟在阳台上打电话,王克翔拍拍思瑞的肩,眼神里有着兴奋,“不错啊。”

思瑞苦着脸笑了笑,看向阳台上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在她眼里恶质恶劣的男人此时湮融在午后暖阳里,看上去竟如此有担当。

的确很快就有几个人赶到了思瑞家,换上了一盏十分雅致的白色不规则天鹅吊灯,并且把思瑞家里所有的设备都检查了一遍。

一切完毕后,王克翔回医院,司惟则顺路载他。从窗口看到司惟的车子远去,思瑞狠狠捏着自己的脸颊,暗骂自己幼稚。

她和范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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