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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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官-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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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心里话,认识那么久了,田文建始终不明白那些领导们为什么对肖凌情有独钟。如果他是台长,第一个解聘的就是肖凌,因为中国有句古话,一女不嫁二男,一女不侍二夫。要么与前男友解约,要么就踏踏实实的跟一个人。

可领导就是那么贱,似乎对肖凌不按常理出牌,不按游戏规则办事的行为熟视无睹。当然,就肖凌那个人来说,还是值得交朋友的。

想到这些,田大院长轻拍了下小娜的手,淡淡地说道:“别看凌姐表面温柔,实则绵里藏针,性格比男人还要强硬,我想她能经得住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小娜瞪着大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跟她从小在农村的生活有关。”

从肖凌身上,田文建似乎看到了自己。小娜的问题刚刚提出,就感同身受地解释道:“山村生存环境恶劣,如果没有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无畏精神,是很难变成山窝里的金凤凰的。”

如果是别人这么做,小娜肯定会义愤填膺的怒斥没良心、是陈世美,但对于安晓彬她怎么也骂不出来。一是安晓彬是敬重的大哥,二来肖凌的私生活的确有问题。

再想到远在京城的陈洁,小娜赫然发现两者竟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太过滥情,一个却太过痴情。

肖凌是滥情吗?

田文建绝不会这么认为。尽管他不知道肖凌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但却相信肖凌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同时还知道,自她进入那个名利场后,就很难再全身而退了。

“想想凌姐和陈姐,我发现我幸福。”

小娜流下了一串晶莹的泪珠,轻轻依偎在恋人的身边,看着车窗外如瓢的暴雨,几分期待、几分羞于出口似地一般轻声说道:“老公,今天晚上你就别走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田文建侧头闻了下她那熟悉的发香,瞥了一眼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那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忍不住地笑道:“**军人经不住诱惑,你可得想清楚了。”

“你想哪儿去了?”

小娜羞得面红耳赤,嗔骂了一句后抬起头来,凝眸注视着恋人那刚毅的脸庞,羞答答地说:“我就想枕你胳膊上睡觉,就像去年旅游那样,你可别胡思乱想哦。”说完后,掩嘴轻笑,刹那间风情万种。

田文建一阵悸动,一把搂住她那小蛮腰,抚着腰肢那份柔腻的肉感,心动神摇的点了点头。

手不老实了,悄悄探到小娜毛衣的下沿,如蛇般钻了进去,贴着滑腻平坦的小腹,直接往上摸。不一会,两只丰盈挺拔充满弹力的小白兔就已尽在掌握。

小娜满面酡红,眸中春波乍起,浮荡着诱人的熠熠神采。全身**难耐,战栗着转过身子。

这时候,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响起,小娜猛地反应了过来,连忙推开恋人的右手,羞愧难当地嗔怪道:“连开车都不老实,你是不是想让我也变成陈姐啊?”

“对对对,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反正晚上有的是时间。”

正值下班时间,中山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雨天视线又不好,田大院长连忙坐直了身体,扶着方向盘小心翼翼的往医科大学家属区驶去。

拐过三个红绿灯,远远的就看见考斯特亮着轮廓灯停在小区前。田大院长将车缓缓的靠边,停稳后从后座上拿起一把雨伞走了下来。

“小田,你终于来了”

田文建刚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门,正准备拉着小娜出来,就见姜所长撑着雨伞跑了过来,一脸焦急的说道:“工作进行的不是很顺利,除了二院的罗主任之外,其他人都断然拒绝了我们的邀请。贺教授更是门都不让进,连个谈话的机会都不给。”

太糟糕了,比田院长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考虑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田院长拉小娜就跑进了考斯特,瞄了一眼沮丧到极点的众人,就冲驾驶座上的付建国问道:“三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一问让姜正宝、杨晓光等人尴尬到了极点,因为田大院长的言外之意很明白,那就是他们呆在军营脱离社会太久了,田大院长很显然认为他们是不是说错了话、办错了事,惹得专家教授们不高兴,才断然拒绝了卫生队的邀请。

“小建,这个问题嘛……还真不太好说。”

付建国挠了挠头,不无尴尬的看了看众人,随即推开了驾驶座门,示意田大院长下车说。

“到底怎么回事?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建,专家们一是看不上你们开得那点工资,二来不希望晚节不保,不敢答应你们的邀请。”

看着田大院长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付建国咬了咬牙,指着街尾的方向,苦笑着继续说的:“你让他们去空军医院工作,说白了也就是让他们当老军医。可你知不知道,他们最深恶痛绝的是什么?”

老军医,老军医集团

田文建猛地反应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老军医的名声有多臭

因为从电线杆上那些小广告,到军区医院、干休所卫生室那些承包科室的江湖游医,无一不打着老军医的名头。

关于生殖器和**一类的医院:如治疗不孕不育之类、**寺疮、割**等等,反正与这两个东西有点关联的医院,都是打着老军医幌子干的。

可以说他们代替了教育部,普及了一个时代的性教育。田大院长在懵懵懂懂时,就是通过电线杆上那“菜花肉芽,尖锐湿疣”、“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等老军医广告词,了解到男女之间的那点奥秘。

随着时代的发展,老军医自在京城攻下了一个干休所后,便接二连三的攻下了一系列军医院,队伍越来越大,竟然形成了一个老军医集团。

二流部队医院拿下了,他们就进攻地方医院。首先从承包科室开始,到一统县级以下的中医院,至少大部分科室被搞定,特别是中草药治疗肝炎那一类。

他们的显著特点是:医术高超,不说超过美国水平,都超出银河系几百年,一针搞定肝炎。超声碎石类医院也是他们干的,医托更是老军医集团发明的,绝对可以列入国家专利。

众人熙熙,皆为利来;众人攘攘,皆为利往;天下很大,帮派众多,每个帮都有他们擅长的行当,与此相对应,每个帮都有他们特定的行头。

挖煤的就长于抡锹抡镐;做木工的就长于用尺用锯;但是老军医集团就显得与众不同:他们的行头是白大和听诊器,说起话也是长篇大论的救死扶伤-尽管他们对医术并不懂多少。

这些人80都来自于闽省的田莆市,而办医院的田莆人当中,又有50以上来自于田莆秀屿区东庄镇,因此他们又被称为“田莆帮”甚至“东庄帮”。

数万甚至数十万人的田莆军医在全国各地行医,并不是因为他们家里是世代老中医,甚至他们99以上的人没有什么祖传秘方。他们出发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甚至很多人连小学都没读完。

据田大院长所知,他们能把小三阳说成大三阳,敢将霉菌性**炎说成尖锐湿犹,甚至连痔疮都能给你整成直肠癌。

央视刚刚报道完打假专家王海,去此类医院检查身体,每次都被检验出性病。这余波还没有消停,就来请大医院专家和医学院教授,他们能跟这些人为伍,跟这些人同流合污吗?

名不正则言不顺,田大院长不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甚至还有种有口难辩的感觉。毕竟报纸上、电台里,天天狂轰滥炸着“中国人民解放军XXX医院专治XX病,不治好不收费……”等诸如此类的广告,而那些医院又的的确确是军方医院。

穿军装没什么,军装外再套上件白大褂就可怕了

田院长傻眼了,想了好一会后都没能缓过神来。付建国长叹了一口气后,苦笑着说道:“省军区医院和几个干休所就是这么回事,你是解释不清楚的。小建,要不这件事算了吧?再想想其他办法。”

有什么办法可想?指望上级派十几位专家教授到卫生队简直是痴人说梦。田大院长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三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无论如何我都得把他们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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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恳请文中牵涉到的医院和无良医疗团体,假如你们认为本文损害了你们的形象,还请原谅作者的轻狂,三哥衷心表示十二万分的歉意,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有意的。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对症下药

第一百零九章 对症下药(求月票)

考虑得不够全面,计划得不够周密,已经吃了一次闭门羹,这时候再死缠烂打只会适得其反。

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的田院长,干脆请三师兄先众人去军区招待所休息,自己则和小娜回华新社陪师傅吃晚饭。

路上接到安晓彬一个电话,约他晚饭后出来跟闻大秘坐坐。田文建哪能不明白安晓彬的良苦用心,但还是婉言拒绝了这番好意。毕竟人走茶凉,安晓彬在的时候人家给面子,可他走了之后就难说了。

再说他从未想过当官,之前所做的那一切,只是不想看到任然陷入龙江那滩泥潭而已。至于黎志强更是跟他扯不上一点关系,不但没打过几次交道,甚至连认识都是安晓彬介绍的。

更何况印尼的事、八师兄的事、师傅的事、请专家的事、甚至肖凌的事,一件件一桩桩萦绕在心头,千头万绪,他哪有心情去给别人陪笑脸?

家属区有四排楼,前两排是阎副社长主持工作时兴建的新楼。作为“党和人民的喉舌”,什么工作都必须走在前面,阎副社在J省分社干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率先推行住房改革。

偌大的J省分社,在编干部并不多,绝大部分人员都是历年来搞三产、办报纸和杂志时先后招聘的职工。正因为如此,新楼自然也就紧着干部们分配。可这次分配是要掏钱的,比集资建房好不了多少。

铁打的磨盘流水的官,像吴博澜这类子女在外地的老干部,对此并不热衷。有进步希望的干部都想着回京,也没打算在J省久留。这么一来,不但新楼没有住满,环境差一点的老楼更是没人要。轰轰烈烈的房改,到最后竟然成了本地职工们的房改。

也正是在这个大背景下,田文建和付建国才得以顶着师傅和老陈的名头,花七万多买下了老楼的两套房子。

很多人都说不值,毕竟房子太老太旧,价格却跟新楼差不多。李副社长那一系人甚至还在背后嘲笑说:田文建跟错了人、走错了路,给阎王爷当牛做马那么多年,到头来连新楼都住不着。

对此,田大院长是一笑置之。

在他看来能买下这两栋房子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他不但不是在编干部,甚至连普通职工都不是。房子虽然旧了点,可却在江城的闹市区,闹中取静,去哪儿都方便,怎么算怎么值得。

回到家属区已经是下午五点,下雨天路灯早已亮起,远远就看到吴博澜打着雨伞,穿着胶鞋在外面陪淘淘玩水。

“小叔,小姨,我爸爸呢?”见下车的不是付建国,淘淘就仰头瞪着二人,一脸疑惑地表情。

田大院长跟师傅微微的点了下头,就一把抱起淘淘,捏着他那小鼻子,和声细语地笑道:“叔叔就是叔叔,阿姨就是阿姨,哪有什么小叔小姨?以后不许这么叫,不然叔叔就生气了。”

“淘淘,爸爸马上回来。”

见吴博澜笑眯眯的盯着自己,小娜突然感觉有点害羞,连忙一把接过淘淘,吃吃笑道:“哎呦,我们淘淘怎么这么重啊?走……咱们一起去看妈妈都做了些什么好吃的。”

将小娜和淘淘目送进屋,吴博澜干咳了两声,指着家属区内的小径,淡淡地说道:“文建,陪我走走。”

“好的。”田文建连忙接过雨伞,搀扶着师傅,慢慢的在濛濛细雨中散步。

尽管在J省只工作了六年,但一下子说走就走,吴博澜还真有点舍不得。看着3号楼前的那片空地,每年过年弟子们携妻儿从天南地北赶来给自己拜年,欢声笑语的在空地上放烟火的情景,顿时浮现在他眼前。

女儿女婿远在海外,凭双手打拼出一番事业,除了一星期一次电话外,三五年才能回来一趟。

老伴走了之后,他除了寂寞还是寂寞。老而弥坚的火爆脾气,和对官场敬而远之的态度,不但让他没几个交心的朋友,甚至连老家的亲戚们也很少交往。

人老了,都有个盼头,吴博澜自然也不例外。女儿女婿指望不上了,对弟子们自然就格外上心。年头送走了来拜年的弟子,就盼着年尾他们再过来拜年。

从元旦开始就着手准备,忙得是不亦乐乎。每年春节都赔上好几个月工资,都被那帮讨债鬼折腾得精疲力竭,但却是吴博澜最快乐的日子。

见师傅有些伤感,田文建连忙劝慰道:“师傅,到那边又不是一个熟人都没有。我是没出息照顾不了您,不是还有七哥吗?如果晓艳姐和姐夫她们工作忙,您就去纽约住段时间,七哥保准高兴得合不拢嘴。”

“他不要工作啊?”

吴博澜冷哼了一声,唉声叹息地说道:“摄影记者干着文字记者的活儿,老七他也不容易。我去看看可以,常住就要耽误他工作了。”

“那不是还有唐人街吗?”

田大院长转过头来,一脸谄笑着说道:“听说那里跟国内是一样一样的,吃得是中餐、说得是中国话,闷得慌了就去那交交朋友,说不准还能给我找一美籍师母。”

吴博澜被这番话搞得啼笑皆非,顿时笑骂道:“你个臭小子,是不是早就盼着我走啊?”

“师傅,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那我还真盼着您走。”

田大院长轻叹了一口气,一脸诚恳真挚的表情,低声说道:“您老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为我们这帮不肖弟子操透了心,是该享享天伦之乐了。说句心里话,您是一个好师傅,也是一个好干部,但绝不是一个好父亲,现在就是您做好父亲的时候了。”

女儿出国,吴博澜是反对的。甚至连吴晓艳出国的钱,都是她自己借贷的。刚去美国那几年,比《北京人在纽约》描述的还要苦。甚至连结婚生子,吴博澜都没在她身边。

想到这些,吴博澜重重的点了下头,黯然神伤地说道:“我是对不起晓艳啊她妈走得早,我整天忙着工作,根本就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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