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by 易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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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by 易人北-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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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婉如挡住他去路的一瞬功夫,陆怀玉等人已经赶到。 
“杜小姐,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这里的风景……,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陆怀玉认出了那挺身直立的人是谁,神色立刻变得苛刻。 
“他是谁?陆公子,你认识他?”杜婉如察言观色立刻知道这人和陆家大少爷的关系不浅。 
“他、他、他不是谁。不!我不认识他,像他这种人我怎么会认识他!来人啊,还不快把这……人给赶走!”陆怀玉扬手叫来家丁。 
“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他!我要问他,为什么要采那朵芙蓉花。”杜婉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个衣着朴素的男子。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忽视她过吧。 
听了杜婉如的话,陆怀玉等人才发现陆弃手中捧着的小小花朵。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清净何谓尊,貌美无人问,莲若有其魂,哭泣在晨昏!”留下这首无名,陆弃看都不在看他们,用拿荷叶的左手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家丁,快步向园外走去。他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陆怀玉三兄妹一定不好意思当众对他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开。 
杜婉如被陆弃诗词中露骨的讽刺震住。是啊,如果我再怎么清高雅洁就如那芙蓉一般,如果真的没有人赞扬我的美貌,我恐怕也无法做到一生一世心中清净吧。他是在骂我虚伪吗?整日不愁人间疾苦,只知道为花请命的娇弱千金。瞧他对那朵芙蓉花的珍惜,想必是要送给某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好女子…… 
待陆弃走远,杜婉如才想起来,那桀骜俊伟的男子显然不像他的穿着一样,是个普通的大字不识的穷人子弟。他到底是谁? 


那日赏荷会散去后,不只杜婉如一个人在打听陆弃的消息,好几家富户千金都对这个神秘的俊朗的男儿充满了兴趣。 
在众人的刻意打听下,不管陆府怎么隐瞒,陆弃的身世也逐渐暴露了出来。 
一些富户千金听了陆弃的身世后嘘唏不已,梦中已自勾勒了一个关于富家千金慧眼识英雄,落魄子弟金榜高中,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浪漫旖旎故事。 
显然,沉溺于这种旖旎故事情节的不光是只有外貌没有头脑的千金大小姐,就连有才女之称的杜婉如也在知晓陆弃身世后,央求其父亲把陆弃接到府中栽培,并保证该人绝对值得父亲为其伸手一问。 
自本城知府要人的帖子送到陆府后,陆夫人、陆大少爷、陆二少爷可气坏了。陆老爷态度不明,不敢在夫人面前多言。陆小姐自那日荷花会后,镇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前两日,竟命了贴身丫环给陆弃送了把扇子去。被退回来后,也没发小姐脾气,嘴中喃喃的说道:也难怪他,我当初那样对他…… 
而陆弃对这些毫不知情,仍旧在小院子中习他的武、学他的文,晚上和马夫一起吃晚饭,聊聊天,谈谈将来,说好等马夫五年的契约一到,就和马夫一起上京,而自己也会在这两年内先过乡试拿到秀才,再一级级往上考,待自己金榜题名后,回来把刘婶接出同住。如果以后做官不快乐,就辞官和马夫浪迹天涯,做自己梦想中的大侠盗劫富济贫,第一个就劫陆府。 
马夫被他说的直笑,看着在水盆中轻轻摇摆的小小清莲,觉得心里暖暖的,柔柔的。听到陆弃说以后要和他一起浪迹天涯,马夫开心的鼻中发酸。 
他愿意和我在一起呢,他说他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呢…… 

“你说,这府中哪个下人敢在外面乱嚼嘴皮子?让我捉到那个败坏陆府名声的人,看我不把他的嘴撕破!”陆夫人向两个儿子发火。觉得陆府这次实在丢了大面子! 
“娘,我们先不管是谁把这件事泄漏出去的,现在主要的是要怎么处置那贱货的儿子!我们不能让他这么好过,白白的送他出府破坏我陆府的名声!”被陆弃抢了心上人目光和注意的陆怀玉满心妒嫉与怨恨。 
“找人把他乱棒打死不就得了!如果不是你爹,当初我就不会让他……!”陆夫人提到陈年旧事,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 
“娘,如今我们已经不能这样做了,不但不能把他弄死,就是把他弄伤弄残也不行。”颇有心眼的老二陆怀秀冷静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那贱货的儿子一举一动都被人注意,我仔细查了一下,发现府中的丫环竟十有八九被他迷的昏头转向。如果他出什么事,就算我们再怎么封口,还是会被外面知道。如果杜家来要人,我们给不出,到时候爹和大哥的生意可能就会有些麻烦了。” 
“哼!那个杜婉如!气死我也!”陆怀玉拍桌大骂。 
“大哥,要知道民不与官斗!”陆怀秀端起桌上的茶盅。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那个贱货的儿子搬进杜家?你受得了那口气,我可受不了!” 
“怀秀,三兄妹中你最是聪明。这次你可要想个好法子,既不要得罪杜家,也不能让那骚货养的好过!”看来陆夫人对寡妇母子是恨到家了。 
陆怀秀吹吹水面上的茶梗,道:“娘,不用你说我也明白。想来想去,现在只有一个法子可以毁了那小子。既不会得罪杜家,也让我们有个正大光明废了那小子的理由。” 
“什么好法子?”母子俩的眼睛亮了。 
“这事儿可千万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就连怀珍那丫头也不行!咳咳,娘,这法子有点……” 
“不管什么法子都行!只要让那贱女人的儿子尝到厉害!你使什么法子,娘都支持!” 
“好!既然娘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免得爹到时怪罪起来,我也担当不起。当然如果这事没人知道的话,爹也不会怪罪到我身上来。嘿嘿,我想的……是一个很古老但绝对很有用的方法。大哥,上次你从江湖人那儿弄到的那药还在吗?”顿了顿,怀秀阴笑着看向他哥。 
“你说的是……”陆怀玉恍然大悟。 
“你们兄弟俩到底在说什么?”陆夫人不明所以。 
“娘,我想到怀秀要用什么方法了。”陆怀玉也奸笑起来。 
“快说!不要吊娘的胃口!” 
兄弟俩互看一眼,还是怀秀开口道:“我准备设计那贱货的儿子强行奸污府里的丫环或外面的什么穷人家女子,最好能弄得那女子一命呜呼,我们就有理由教训那小子了。到时那小子是死是活也都掌握在我们手中。这事传出后,虽然对陆府名声有点损害,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待杜家知道那小子的丑事后,必然也不敢再来要人。他们那种官宦世家要的就是面子!” 
“好!好主意!”陆夫人犹豫一会儿后,拍掌同意。“不过,你要怎么设计他……?” 
“嘿嘿,那就要靠大哥那药了。而且办这事的时候,我们都不能在府中,要装作事后知道痛心疾首的样子!”陆怀秀有点淫猥的笑道。 

俗话说虎无伤人之意,人有害虎之心。指的大概就是陆弃现今的情景了。他因为马夫的陪伴,对陆府上下的仇恨已经消磨不少,不再那么耿耿于怀。可是没想到,因为那日的花园一晤,倒给他留下这么一个祸患!不过因为这件事,陆弃也彻底断绝了和陆府几乎不存在的一点点情谊。日后富贵贫穷再和陆府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虽然陆弃对外面的事不很了解,但马夫则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两天他一直守在陆弃身边,就生怕陆夫人陆少爷等人会对陆弃下毒手。陆弃如今的功夫虽然已不亚于江湖中的一二流高手,也许更高?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陆少爷等人玩阴的,陆弃就不一定能逃得过了。 
所以,陆府现今的状况让马夫很奇怪。 
“小四子,这两天有没有人给你留书约你出去什么的?”马夫坐在陆弃床上用扇子给他赶蚊子。 
“没有。”陆弃趴在床上懒洋洋的说。 
“那有没有人让你到什么地方取什么东西?”马夫继续问。 
“没有。” 
“夫人、少爷、小姐或老爷有没有送什么东西给你?”马夫的扇子扇啊扇。 
“没有。有也给我退回去了。” 
“嗯……,奇怪啊奇怪,怎么夫人、少爷一点行动也没有呢?”马夫自言自语道。 
“你在担心什么?快睡啦,明天早上你不是还要起早么!”陆弃拉他一起躺下。 
“你知道么,夫人带小姐回娘家了,大少爷出去巡视各县的产业了,二少爷去了书院说要在进京入考前最后请教先生一番,老爷么,虽然在家,但是……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举动,唔,真的很奇怪!这其中肯定有鬼!小四子!你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段日子要小心知道不?”马夫大掌一挥,吧唧一声拍在陆弃光裸的背梁上,疼得陆弃 “嗷呜”一声嚎叫。 
就这样,马夫神经紧绷的又过了两天,结果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也就不再那么神经兮兮每天夜里都来守着陆弃。 


事情发生的很自然,一个叫双儿的丫环无意间偷听到大少爷和二少爷说什么让男人发情的药的事,说不管是什么男人服了这药,事后只有对女人负责了,且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害处,调情时偶尔用用也无妨。然后双儿也亲眼偷看到装那药的瓶子是个什么花样。再然后,大少爷跨出门坎时,不小心从袖中掉落了那个小瓷瓶。丫环双儿也就顺理成章的捡到了它。只是双儿不知道的是,在她捡到瓶子自以为幸运的时候,陆怀玉和陆怀秀有了如下对话: 
“如果那丫环包庇那小子呢?” 
“哼,根本就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 
“怎么说?” 
“这药的药性极强,知道的人都是把药丸磨成粉,一点一点服用的。你别小看这小药丸,一颗药可以让一个男人活活整死一个女人!除非那女人天生身强力壮,或者习武在身,否则别想留下小命!我让管家留心这两天府中发生的事,让他无关大小,一律要禀告我知道,不得隐瞒!” 
“哈哈,可怜那丫环命薄!” 
“她如果没那意,自然也死不成。要怪就怪她自己!” 
“对对!你说得没错!如果这件事成,我们给她买口好棺材,也算对得起她了。” 
犹豫了三天后,瓶里的两颗药丸被双儿磨成了粉,因为不知道分量,小心掂了又掂,倒了一半和面粉掺和,想到大少爷说这药不伤身,又把剩下的一半倒了一把掺入调料中,做成两块肉饼,装上篮子,送到了陆弃面前。 
双儿本来是想送到陆弃住的院子里的,没想到在柴房边碰到了来偷拿柴禾的陆弃。陆弃偷拿柴禾十几年,被人看到也是满不在乎。反正白天不行,晚上他还可以过来。再不行,马夫也会带柴禾给他。 
“啊,陆哥儿,你等等。”因为陆弃在府里一直没有个正式的名字,府里的人现在看到他大都会叫他一声陆哥儿。陆弃这名字只有马夫和刘婶晓得。而马夫也从来只叫他小四子,刘婶一直叫他小少爷。 
陆弃用不耐烦的眼神看看双儿,意思让她快点离开。他还要捆柴禾呢。 
“这个是我刚做的,还热着哩!是肉饼,你……趁热吃了吧。”双儿的脸上出现红晕。双手颤巍巍的送出盖着布巾的小竹篮。 
看看天色,再看看眼前冒出香喷喷肉饼味的小竹篮,陆弃决定收下它。现在跑去马房,应该可以叫上马夫一起回院子喝凉凉的番薯粥吃热乎乎的肉饼。 
闷不吭声的接过小竹篮,转身就往马房走。 
双儿一看急了,心想你这饼要到哪儿吃啊? 
“陆哥儿陆哥儿,好歹你也尝一口啊!这可是我赶了一个晚上才作出的豆面哎!” 
“豆面?”陆弃转回身。 
“是啊,是豆面。很香的!” 
“他不喜欢吃豆面。”陆弃嘀咕了一声。想想,放下篮子,又开始忙着捆他的柴禾了。 
双儿见他不走了,心中一喜。但见他暂时也没有动肉饼的意思,又不由着急。干巴巴的站在那儿看陆弃忙活。 
捆好了一堆柴,陆弃可能肚子有点饿了,掀开竹篮,拿起一块肉饼咬了一口。一把背起柴禾,一手拎竹篮,一手拿肉饼,边走边吃。 
双儿就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你跟着我干什么?”陆弃冷下脸。 
丫环双儿被陆弃那冰冷的表情吓得一哆嗦,眼看都跟到那小院子的门口了,陆弃饼也吃完了一个,却像是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那药有问题?份量放少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效用? 
双儿眼看陆弃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只好很沮丧的离去。 

陆弃升火做饭的时候,见马夫还没来,顺手把剩下的一张肉饼也吃了。吃完后,他觉得那火烤得他挺热,饭做好了,刘婶也在准备碗筷,陆弃站在院子里打了两桶井水浇在身上,这才觉得舒服一点。 
“今天在院子里吃哪。”马夫拎着个油纸包走进来。 
“是啊,天气热得要死!”陆弃搭话,只穿了条裤衩在院中走来走去。 
“你在干什么?刘婶还在等你吃饭呢。我带了你喜欢的叉烧,给你打打牙祭。”马夫笑他。 
“有点难受,天气太热了!”陆弃走过来在简陋的木桌边坐下。 
“你啊,还没到夏天呢,就热成这样!亏你还是学功夫的!” 
“平常都好好的啊,也不知咋的,今个儿特别燥闷!叉烧你和刘婶吃吧,我刚才吃了两个肉饼,还不饿。” 
“你吃那点哪里够,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有就多吃点。”马夫接过刘婶递过来的粥碗,随口问:“是不是哪房的丫头又给你送吃的了?” 
“嗯。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反正有人送不吃白不吃!今天那肉饼是豆面做的,你不爱吃,我没给你留。”陆弃坐不住,还想往身上浇桶井水。 
“呵呵,还是我们小四子会疼人,知道要给马大哥也留一份。”马夫笑得很开心,打趣陆弃道。 
“小少爷最是知恩不忘报,马兄弟不用担心将来小少爷会忘了你,再不久,小少爷就要飞黄腾达了。”刘婶的眼中流露出骄傲和些微的得意。 
马夫听刘婶这样说,心中一动。刘婶每日呆在屋中很少和人来往,她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是她随口的心愿,还是她知道些什么? 
马夫总觉得刘婶这个人不简单也很奇怪。按理说,她是小四子的奶娘,看小四子从小被那样欺负,应该早就想着带他离开才对,就算她担心她一个妇道人家没路可走,在自己提出要带他们离开时,她为什么不答应?如果说她为了争口气,在外面还不是一样可以让小四子用心读书?如果说她不想离开陆府,是对陆家有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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