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在是冬天，我们不如就去卖糖葫芦吧。”妍晴建议。
唯莹说：“许哲宇负责制作，我负责试口味。”
雨佳说：“那我要做一个具有浓郁唯莹口味的糖葫芦，让唯莹吃了很郁闷。”
“别闹了，看来要想想买什么材料了，草莓、葡萄、猕猴桃、山楂、饴糖、竹签，大概就这些吧。”妍晴的脑袋大抵想出了这么多水果和用具。
三人终于在达成一致的基础上建立共识，“卖糖葫芦，就要卖这些味道的，因为大家都爱吃，自己都不吃的东西，怎么卖给别人呢？”
“我们就来一次现场制作，所有女生戴小绿帽出场，男生要戴小红帽，这样肯定很吸引人。”啪！妍晴手指做手枪状直指着许哲宇说。
“我喜欢，很滑稽。”雨佳开始拍手赞同。
周三，上海某大学校门口。
妍晴、许哲宇提前把大幅海报张贴好。
S大学毕业白领校园行之糖葫芦PK大赛
本周六下午14：00—18：00，敬请各位光临。
第一阶段：男生组VS女生组
各选派N名代表，在规定时间内（五分钟）吃得多的算胜，赢的一方自动进入下一轮比赛，输的一方要付双份的钱。
第二阶段：糖葫芦圈圈游戏
以不少于三人为一组，围成一圈，每人必须去吃旁边人的糖葫芦，同时避免自己的糖葫芦被别人吃掉，最后胜出者可以免单。
第三阶段：情侣PK游戏
情侣之间互相吃对方的糖葫芦，类似喝交杯酒的动作，吃得最优雅的一方获胜，可以免费继续进行下一轮比赛。
以上三个阶段为循环赛制。
唯莹作为唯一的特约糖葫芦模特，主要负责展示和试吃工作。
雨佳、许哲宇、妍晴负责现场制作。
妍晴和许哲宇轮流负责现场组织工作。
“妍晴，海报贴出去了，如果没有学生来，没人给面子怎么办？”唯莹又有点底气不足。
“没关系，这个广告贴出去，来看热闹的人肯定很多，即使游戏不能展开，还是会有些顾客流，这样也不愁卖了。”
“你实在太有才了。”
周六，早早的，就有一些学生在门口候着。
四人立即展开行动，手脚麻利地把原料、器具摆放好。摆放这些器具花费了他们不少时间，做好一切工作后，只需等待游戏者加入。
来的人还真不少，有的已经自动组好队。唯莹尽职尽责地表演试吃和展示动作，引来了不少男生驻足观看。
糖葫芦游戏在如火如荼地展开。正忙得不可开交，妍晴电话忽然响了，她想都没想就接起来，“梁妍晴，你在哪里？”她一愣，竟然是陶瑾瑜。
“我在S大学门口摆地摊。”
“很好，我去找你。”那边电话立即挂了。
他来就来好了，来了我会把他作为大顾客来推销糖葫芦。妍晴擦擦汗，继续埋头苦干中。
第一阶段的游戏，基本没有一方可以一直胜利，所以基本玩的人都要付钱买自己吃掉的糖葫芦，很公平。
游戏已进行到第二阶段，陶瑾瑜恰好不早不晚到了，他一来，立即惹来众多女生的目光。
“这位男士是今天的特约嘉宾，他说过要请在场的所有女生吃糖葫芦。”妍晴看准时机，没等他发话就先发言。
女生中一片惊呼，“帅哥，我们想要你亲手制作的，请问可以吗？”有人调皮地问。
“不可以。”陶瑾瑜的声音冰冷，从钱夹抽出三张百元钞票递给妍晴。
“很好，接下来女生可以畅吃，男生随意，比赛继续。”妍晴宣布。
“如果你喜欢，就再给自己买一串，但你还是要付钱，只要5元钱。本来想给你折扣的，可是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让你不破费了。我知道，你不会加入这个游戏的，对吗？”妍晴说得很快，气势上也颇为盛气凌人。
一边的雨佳和许哲宇开始哧哧笑起来。
“梁妍晴，我们做partner如何？是***partner（性伴侣），我会给你充分的时间考虑。”陶瑾瑜在她耳边低语。
继而他径直走到车子旁，“他们的小绿帽，希望你兴旺发达。”
居然称她为“他们的小绿帽”，妍晴甩甩头，“不送。”
他离开的时候，人群有些骚动，一些学生开始拿起手机拍照。
到了下午5点30分，人群渐渐散去，他们开始清扫地面，粗略算了一下，大概卖了400多串。
“卖了这么多，我自己都没有尝过，我要吃一串。”妍晴从里面随便拿了一串糖葫芦，开始慢慢品尝。
非常美好的滋味。
糖葫芦的味道其实都差不多，但今天她觉得尤其美味，可能是戴了小绿帽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有自食其力的满足感。
今天如果说累，那么唯莹是吃累了，妍晴是喊累了，雨佳和许哲宇是真正的做累了。
“你们两个真的很温馨。”唯莹的语气有些艳羡，有些感动，“我忽然发现我的生活中少了些什么，就是一起吃苦、共同奋斗的感觉。我要努力去寻找。不行，我要让欧若朴和我一起做饭，一起收拾房间，一起干家务活。”唯莹凶巴巴地说。
“大家一起出去庆祝一下吗？”许哲宇问。
“我想回家做饭，喂家里的牛牛，它应该饿了。”雨佳说。
“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妍晴出去随便吃点。”
回家的路上，妍晴心里有一种踏实感，自己辛苦努力赚来的钱，用起来很心安理得，和上班赚工资的感觉有些不同，就是自主性更强。妍晴觉得，她爱上了这种感觉。从此以后她不会再铺张浪费了，因为很珍惜每一分汗水换来的收获，所以，即使她们去了一家很平常的餐馆去吃很一般的东西，她还是觉得很饱很幸福。
“妍晴，今天给我的感觉很特别。我从来没有摆过小摊，原来自食其力的感觉这么好，比上班有趣多了。我回去也让那个老女人去摆小摊，她老是花爸爸的钱，这样她应该就知道自己打拼换来幸福的好处了。”
“我觉得我的消费观念要做一下调整，我现在主张新节俭主义，就是花最少的钱获得最大的满足感，这样的感觉，很好。”妍晴说。
“言归正传吧，妍晴，那个男人又出现了。”唯莹用调侃的语气说。
“唯莹，如果一个男人要你做他的性伴侣，你会同意吗？”
“如果我喜欢他，我并不介意，我现在每天和欧若朴生活在一起，其实也可以看做是***partner。”
“那一定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的。”妍晴若有所思地说。
“妍晴，我一直觉得你很保守。”
“也不尽然，我主张新传统主义：开放但不随便，注重爱情至上，给彼此充分自由但不纵容，主张平等。即使是性伴侣，也要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妍晴分析得很理性。
她们回到家里，狗狗牛牛正在开心地吃它的晚餐，雨佳在打扫房间。
“雨佳，你真的很纯良。”她们感慨道。
雨佳笑了，“不收拾我会难受，我就喜欢收拾房间。”
看到牛牛，妍晴想，还是狗狗好，自己的伴侣可以看做是女朋友，也可以看做是夫妻，也可以看做是纯粹的性欲望，没有任何负担。
“对了，雨佳，如果牛牛结婚，我们为它举办一次婚礼好不好？呵呵，我们给出几个选择让牛牛自己选。”
“我家牛牛对女朋友不感兴趣的，在大街上遇到漂亮的小母狗，它都高昂着头，故意不理不睬的，其实也许心里很在意人家也说不定呢。”
“很有魅力的小家伙，但是终有一天要把自己推销出去噢。”
妍晴躺在床上，问自己，我喜欢陶瑾瑜吗？如果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却同意和他做性伴侣，单纯生理需要的互相满足，很平等。但这只是理论上可行，现实中她无法接受。如果有些感情因素在里面的话，结局很可能会受伤。说到底，她还是很难抗拒陶瑾瑜的诱惑，然而她更好奇的是，陶瑾瑜所谓的性伴侣是怎样的关系？唯性还是唯爱的，纯粹的还是暧昧的，专一的还是随便的……
只是一种好奇心加期待的感觉吧，性对于她来说，不重要，但是也有需求。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最终决定追求一次猎奇的新鲜感。
“好，陶瑾瑜，***partner吗？我接受。”
“你是我的温柔，妍晴，周五晚上，我到你家去接你。”
“很好，来我家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学着陶瑾瑜的语气，很直率、很唯我的感觉。
睁开眼睛，妍晴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闹钟，4点30分，却已经睡意全无。
眼神无意中瞟向梳妆台上的“水之恋”，她只是静静看着，竟然会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大清早，雨佳睡得很恬静。妍晴蹑手蹑脚地起来，在雨佳头上轻轻喷了一下，一种久违的清新味道袭来。很好，在排除了邱雨泽和江旭宁的影响之后，她对“水之恋”的喜爱是那么无可厚非，现在加上了友谊的味道，很好，很强大。
原来她也可以这样面对“水之恋”，妍晴耸耸肩，觉得自己的爱情情商终于有了突破。
轻轻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到小区石凳上坐了两位老人和一个小孩。江旭宁快有baby了吧，她想，人这一辈子也大抵如此，就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结婚过日子。她忽然觉得很乏味，轻摇着头，一回头，雨佳已经坐起来，“妍晴，刚才我感觉后脑勺湿湿的，我是不是睡觉的时候又闯祸了？”
妍晴嘴角轻抿，“我们起来一起跑步吧。”
到办公室的时候，8点50分。
妍晴最大的期望，是自己的性格变得圆融一点，她必须正视自己的问题。仅仅一夜，她的思想仿佛也苍老了许多。MSN上唯莹的消息忽然跳出来，吓了她一大跳。
唯莹：美女，又在艰苦卓绝了？
妍晴：无聊，无聊，无聊……
唯莹：估计不到一个小时你就有聊了，你们公司的人总是那么忙。
妍晴：是啊，公司还是很好的，能学到很多东西，我只是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
唯莹：难得的一点空闲时间，我们不要讨论工作了。妍晴，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男朋友。
妍晴：唯莹，我很挑剔的，我真的很挑剔，我甚至觉得我可能一辈子都是一个人。
唯莹：不许垂头丧气，~（QoQ）~。
妍晴忍不住会心一笑。
仿佛是幻觉，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雅的味道，不熟悉，但是感觉很像。她循香望去，是邱雨泽，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配银白色衬衫，眼角似乎朝这边瞥了一下。
妍晴：（ZQZ）……
24。第24章 很浪漫很结束（2）
不一会儿，邱雨泽忽然打电话过来，“梁妍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不要随便发私人短信给我。”声音不大，但很冷静，很清晰，就连挂电话的声音都那么清晰。
妍晴的心缩紧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电脑，心不由得又放松了一下，好，一次错误的偶然成就一次正确的选择。
她排除杂念，继续学习。
“看到我刚才发给你的邮件了吗？这个项目很复杂，我先把相关资料给你看一下。”
妍晴迅速扫了一眼资料，发现是完全陌生的项目，是季之轩的项目。很好，我不需要多发表意见，这一次我就要做一个小喽啰，正牌的。
妍晴开始跑上跑下，找各个部门的老总签字，一切都是简单琐碎的工作，但是她认为，这也很重要，因为这是一个工作态度的问题。邱雨泽的话让她想了很久，她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女生，个性到不喜欢听取别人的意见，但是有时候尝试一下改变，也许人生就会从此不同。
“梁妍晴，你到我办公桌来一下。”挂断电话，妍晴走得很淡定。
“梁妍晴，你很粗心。”邱雨泽说。
妍晴咬紧嘴唇，“我回去改。”
“可以，但是你的时间需要理性花费。”
“我从来不感性花费别人的时间。”妍晴拿起资料，一阵风一样走过，没有留下任何味道。
整整一上午，妍晴就像一个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而且速度很快，只是，转得一点都不优雅。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工作内容，但这就是生活。
下了班，妍晴百无聊赖地在街上走着，好不容易放松的身心，真的很无价。
“梁妍晴，”乔迁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这么巧，你一般怎么回家？”
“坐地铁。”
“我也是，一起吧。”
一路上乔迁不停地讲黄色笑话，妍晴听得似懂非懂，但是也不排斥，同事之间偶尔说说也无所谓，只要不要太过分就好。
“梁妍晴，我觉得你的头发很漂亮。”
妍晴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他的头发，发现打理得很精致。
“小心，路滑！”乔迁用一只手轻拥着妍晴的胳膊，把她恰到好处地揽在胸前，又忽地放开。另一只手将一把精巧的谭木匠梳子弹进妍晴外套的连衣帽内。
妍晴轻轻地戴上连衣帽，然后从头顶将那把精巧的梳子拿下，放在乔迁眼前，眼神中有疑问。
乔迁一手轻轻撩起这把梳子，另一只手从包里拿出一个可爱的小宠物玩具，给它轻轻挠了两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放进去。
“梁妍晴，我晚上和朋友有约会，明天见！”妍晴一回头，乔迁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妍晴不禁莞尔，乔迁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人。
前面，是一家妍晴再熟悉不过的礼品店，每天坐地铁回家前她都会到里面随意转转。
熟悉的橱窗前，一对熟悉的身影正在喁喁私语，男生忽然拿起一件可爱的小东西，女生轻轻踮起脚，抱着他，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
妍晴的眼睛湿润了，待那对身影快要走到门口时，迅速转身。
而后，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那家店，望着那件东西，良久，忽然有了新的决定。邱雨泽，最后一次的浪漫，浪漫的最后一次，妍晴自己定义的浪漫，也很无价。
付了钱，她在手中仔细端详这件可爱的小礼品，真的很特别，和她现在的心情很吻合。
很好，很浪漫，很结束。
那天，邱雨泽收到一个很普通的小盒子，里面是一个喷泉式小水杯，很特别，但也很实用。
他把它紧紧藏在了心中的一个角落，但愿，永远不再开启。
“周唯莹，”欧若朴轻弹了一下烟灰，“以后请你不要过分关注我的私生活，虽然我们目前生活在一起，但是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管。”
唯莹什么也没说，只在床上做了一个妩媚至极的动作，欧若朴立刻像饿狼一样扑过来。
“欧若朴，”男人的发丝在唯莹指间轻轻缠绕，“管你是因为爱你，你不希望我爱你吗？”
欧若朴忽然坐起来，立即换上另外一支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一明一暗中映出他幽深而迷离的眼神。
“不需要。”
“好，你希望林修洁管你吗？”
唯莹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