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 BY 雪安 (虐心+压抑+现代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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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 BY 雪安 (虐心+压抑+现代都市)-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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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你又错了,你还是错…… 


你失去了,你再次失去,你将永远失去…… 


到後来,看到守约在爱情中那卑微的模样,我觉得很痛心。 


幸好他们最终得以被成全,人生中的每一个意外都是上帝赐予的机会,很高兴他们把握住了。 





有的朋友暗示过我,其实我都没有专心致志地对待过《苦海》,它似乎总是以配角、背景的身份出现,无论是在《从今以後》期间,还是在发《迷情记》之後。关於这个问题我真的要好好自我反省下,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不管这个故事在专栏里是不是占据最重要的地位,我对待它的态度都是同样认真的,也希望它能博得一部分朋友的喜欢。 





我是个超级热爱“结案陈辞”这种工作的人,所以每次写後记都很兴奋,话也特别多…… 


明天大概会把番外补完。 





最後,向所有持续给予《苦海》支持的朋友敬礼! 








番外──上 

  颠沛流离?齐守约 

   

  几乎是从台湾落荒而逃。 

  当我清醒过来时,已经身在美国洛杉矶了。大概是因为外公外婆定居於此,每年我都会来陪他们过耶诞节,所以下意识地来到这里。然而我并没有去外公家,提著手中小小的旅行袋住进一家三流酒店,睡了个昏天黑地。 

  三天後,我乘火车去了纽约,因为这个城市够大、够乱,任何人都能够毫不费力地混迹其中。我在曼哈顿的旧街区租了一套单身公寓,整日穿梭在不同的酒吧中,可以一言不发面色阴沈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烈性酒,也可以和几个同样愤世嫉俗的白人笑骂著玩纸牌,输掉或者赢来几张小额的被揉得几乎破烂的钞票,也能获得意料之外的快乐……我活得既简单又堕落。 

  在一家西部风格的小酒馆里,我认识了一个大男孩,他叫Ben,是个很不错的人。我几乎每次去都能碰到他,两个人常常不著边际地闲聊几句。对於我的放纵玩乐,Ben总是旁观著,关注而不介入,疏远而不鄙弃。 

   

  有一天,他突然开口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家。 

  我看看他,招手叫酒保拿来两倍加冰威士忌,然後把其中一杯推给他,问:我去干嘛? 

  他低下头笑笑,说:这里并不适合你……反正你也打算走了,不如去我家看看,也许你会发现它不错。 

  这时我放下酒杯,盯著他,问:你怎麽知道我要走了? 

  他依旧只是笑,并不理会我的问题,继续说:我的父亲经营一家农场,种植玉米和一些经济作物,那里很大很漂亮,我想你可能会喜欢。 

  我一口喝光杯中的金色液体,头昏脑胀地伏在吧台上,没有再说话。没错,Ben说对了,我已经计划近日就离开纽约。然而正因为他看穿了我,我知道不应该再继续靠近这个人了,可是,当下一次见面他又问起时我却很痛快地答应了。孤独了太久,我真的渴望一点点哪怕是来历不明的温暖……更何况我原本就并不清楚下一个目的地在何处。 

  於是我和Ben一起来到了他的家乡──美国中南部的小城密锡。 

  Ben有一个妹妹,Daphne,一如大部分的乡下女孩,她热情奔放直爽纯朴。她很快就迷上了我。我想我大概是她除了哥哥之外第一个近距离接触的年轻男人。 

  我们拥吻的时候被Ben撞见。他没有很惊讶,只是笑著对尴尬到极点的Daphne说:不要被父亲看到,他会打断你的腿! 

  我看著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然後冷漠地转开了眼睛。 

   

  农场的生活真的很好,我每天跟著Ben做并不辛苦的工作,闲著的时候要麽就与Daphne厮混,要麽就一个人坐在木头围栏上看著远方。当我站在无边无际的玉米地的中央时,觉得时光好像倒退了几十年,习惯了快节奏的台北,没想过还能享受到这样一种生活方式。 

  然而,在Daphne越来越紧的束缚中,我意识到这里即使再好我也要离开了。 

  我当著他们两兄妹的面宣布即将离开的消息。Ben没有反应,一脸淡然。 

  Daphne显得很激动,反复质问我她该怎麽办?在得到我“各自活下去”的答案後,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晃了又晃,哽咽著说:也许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我看著他,许久,缓缓地回答:就算真的有了孩子,也不要来找我,把他拿掉。 

  Daphne的泪水终於掉了下来,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抗拒般地摇著头。这时在一旁始终保持沈默的Ben突然跳起来狠狠给了我一拳。 

  我捂著下巴退了两步,垂下目光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吞掉口中的血丝,直接走掉。 

   

  第二天傍晚Ben来找我,他说:我不会跟你说抱歉。我忙著收拾东西,把背对著他,只说了一句:我也不会。 

  他刚要再说什麽,这时Daphne走了进来,Ben看了看她,便沈默著离开了。 

  Daphne走近我,语气不同寻常地平静:你带我走或者留下来。 

  我转身看著她的眼睛,清晰地吐出了一个单字:不。 

  瞬间,我看到在她苍白得像鬼一样的脸上从那双蓝色的瞳仁里放射出危险的光线,我意识到不好,立刻向後躲闪了一步,不过已经来不及,被Daphne手中的刀子结实地刺入了腹部右侧。我感到全身奔腾的血液似乎终於找到了一个出口,纷纷争先恐後地向外喷涌,能量和力气在渐渐消失,有很冷很冷的感觉……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Ben又冲了回来,先是一个巴掌甩上了Daphne木然的脸,然後抱住了扶著墙勉强支持的我,几乎在同时黑暗就吞没了我的意识…… 

  醒来时我已经身在镇上的医院。没有生命危险,腹腔内部的肠子和皮肤上的创伤都进行了缝合,我也因此而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出院的前一天,Ben问我接下来打算去哪里,我说,在飞机上慢慢想。 

  他长久地看著我,突然靠近,双手压制住我的肩膀,嘴唇贴了上来。我的脏话被完全吞没,只感到他鼻腔里呼出的气息烫得吓人,而在口中搅动的舌头仿佛拼尽了全力,触感热辣……我试了两次,但刚刚伤愈的身体却怎麽也无法推开壮硕的Ben。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於放开了我。我用手背用力擦著嘴唇,凶狠地瞪著他。他有些狼狈地退了两步,唇角动了动,终於说出:请不要忘了我──还有Daphne。再见,Nic。 

  这是我最後一次见到Ben。 

   

  接著,我去了南美洲。我像《国家地里杂志》的特派记者或者是Discovery的探险家在南美大陆上曲折穿梭,足迹几乎已经遍布整块版图。 

  我把旅行手记和一部分照片寄到了《彼方》──正约旗下一间出版社办的地理杂志。我想让哥哥知道,我很好,还活著。 

  後来我又辗转到了很多地方,在地球表面漫无目的地东奔西走。我坐著货轮横渡大西洋,风平浪静时就躺在甲板上看星星,遇到小风暴时就窝在船舱里睡死过去;我进入南极圈观看极夜,正如每个人都知道的,那其实并没有什麽好看的,面对的只是似乎永无止境的黑夜和寂寞时…… 

  一路上,有无数次豔遇。我统统放开怀抱百无禁忌地全然接受,丝毫也没有接受Daphne的教训。我想,如果不能拯救我的灵魂,那麽至少拯救我无可救药的身体吧。 

  当我发现原来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超过两分锺,她就会主动向我走过来时,我就更加不明白,为什麽我关注了某个人超过十年的时间,他却始终无动於衷? 

   

  最後的最後,我决定去欧洲。我选择了意大利。 

  意大利的气候很好,而且我喜欢那里的男人女人们那种异常浓烈的美,优雅的放荡和天真的野性混合而成的迷人气质。在大街上你可以走得很慢或者很快,并没有人觉得不妥,一见锺情的示爱或者求婚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如此惬意的生活让我放松,不过自从我踏上这片最富风情的土地的那天起,我却开始了如同神职人员一般的禁欲生活。z 

  我在这里停留了整整一年。 

  离开台湾之後的第一年,我整天想著如何报复苏奕童,如何让他生不如死;第二年我费尽心思想要做到完全当没有这个人存在,彻底忘记他;然而当第三个年头也即将过去,我开始重新面对现实,努力思考让他回到我身边的可能性,以及赢回他的方法。 

  终於有一天早上,我在酒店二十四楼的某个套间醒来,看著天花板对自己说:我该回去了。 

番外──(下) 

  颠沛流离?齐守约 

   

  回到阔别三年的台湾,长途旅行让我的身体异常疲惫,而得到关於苏奕童的第一个消息则更加彻底地打击了我近乎麻痹的神经──他的妻子冯美忆怀孕了。很清楚苏奕童是个正常的男人,很清楚结婚之後他们会过亲密的夫妻生活,不过我还是无法立刻就接受这个现实。好像突然之间被人击中了後脑,在激痛中迟钝了所有感官,我知道我是在害怕,我怕他一旦拥有了美满完整的三口之家,就再也无法被我得到了。y 

  起初,因为惶惑和焦急,以及胸中那股始终也没有发泄出来的闷气,我难免对苏奕童恶形恶状。但每次面对他混合著无奈、抗拒、怨恨等等情绪的眼神时,我都心如刀割……我们怎麽会是这样? 

  终於我下定决心,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我为我们的关系找到了一个出口,那便是我包容他的家庭,他接受我的存在。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很好很完美,什麽都不必再变永远这样保持下去时,却震惊地发现苏奕童居然宁可放弃家里的公司也要离开我。b 

  我当然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愤怒的矛头指向了冯美忆,这个女人到底有什麽本事一次又一次地有办法让苏奕童放弃我?我发誓要让她得到惩罚,於是我采用了最极端最激烈的方式告诉她,苏奕童是我的。 

  …… 

  我从没有想过冯美忆会死去,我真的一丁点也没有想到…… 

  她腹中的孩子因为早产了将近两个月而生命垂危,医生说到底能否活下去要看撑不撑得过一整个月,而且在言词里暗示了存活的可能性相当小。我不想让苏奕童得到以後再失去,平白多伤一次心,就擅做主张地在他来到医院之前就将这件事情妥善地隐瞒了下来。g 

   

  之後的那段日子我实在不愿意去回想,那种心口上破了一个大洞,冷风都可以自如穿越的感觉著实很可怕,不是用“懊悔、绝望、哀伤”这类空洞的词汇可以形容的,那是毕生都不想再尝试的心情,哪怕没有人告诉你,你也能够清楚地知道──你已经不再是你了。z 

  在苏伯父的安排下,我来到铭岛成为了“企划经理”。我把正约的事全盘扔给大哥,自己窝在别人家的公司当个小主管,还做得心甘如饴。每天在公司我通常说不上十句话,连开会时被人问到意见,我也统统以“我还要再回去考虑一下”或者“我同意刚刚几位的看法”敷衍过去,大概所有人都会轻蔑地在心里嗤笑,原来齐家二公子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不过别人所说所想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知道苏奕童不想听到我说话,如同他也不想见到我的人,所以我尽量在他面前隐身、消音。 

  其实我的工作很忙碌,因为几乎所有杂七杂八的事情我都会暗自在关注,并且适当的时候做出相关的报告,让秘书送去给苏奕童看,至於对方对此持什麽态度我无法控制,我只是把自己可以做的全部做到。y 

  不管怎样,铭岛的发展非常顺利,我为此很高兴。现在的我,做错了这麽多事的我,再没有别的希望,只是祈求我对於苏奕童来说还有一点点的价值。 

   

  苏奕童的儿子最终在先进的医疗中顽强地存活了下来,按照原计划,我应该把婴儿像献宝一样捧到他面前,可此时我却犹豫了。毫无疑问,我是自私的,归根到底我就是怕苏奕童会带著孩子离开我,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正如他一直打算的那样。 

  最後,我选择了继续隐瞒,我对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 

  接到酒吧服务生电话的那晚,我带著喝醉酒的苏奕童回家。他很明显瘦了不少,我扶他上楼的时候,感觉怀里的人几乎轻得发飘,把他在床上放倒,脱掉鞋子,解开衬衫上面的几粒纽扣,没有逾越地做更多,在床头放下一杯水之後,我就转身离开了。 

  静静地躺在隔壁房间,然後我弯起食指敲了敲头上的墙壁,没有回应;再敲两下,仍然没有回应;再敲……其实我很清楚别说苏奕童已经彻底醉倒,哪怕他是清醒的,也永远不会再跟我进行这种呼应了。 

  整夜的失眠我早已料到,凌晨下楼的时候听到苏奕童房间里隐约传出什麽声音。打开房门,看到他正在床上不安地扭动著,双眼紧闭,眼角却渗出泪水,口中嘶哑地低喊著:守约,留在这儿……b 

  我的眼睛突然发酸,忍不住冲上去把他紧紧抱住,安慰道:我在这儿,永远…… 

  从噩梦中醒来的苏奕童随口问起他刚刚叫喊了什麽,我说我没有听清。我怕跟他说实话他会不相信,也怕他知道自己在梦里叫我的名字会不知如何自处,所以──算了。 

  我始终记得那天的夕阳非常美,如同神迹。 

  当苏奕童带著快哭出来的表情跟我说,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出那些画时,我就知道我会不顾一切地帮他达成愿望。如果说画是他唯一珍贵的东西,那麽我便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还算幸运,有很多作品还是打包没有拆开的,我本打算把它们直接从窗子扔出去,但转念一想又怕摔坏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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