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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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纠缠-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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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之前明明……”林玲诧异,好像那个和风煦暖的杜咸熙不过是梦里潜意识描绘下的幻影,那种面对外人时的体贴和温柔也都只是假象——
她怔住。
面对,外人时。
林玲恍然大悟,再看他时便显得狼狈,自嘲地笑起来,“你把我……把我……”
杜咸熙不知该作何解释,就忽然见她扬起手,下一秒,左脸火辣辣地烧起来。
这一刻,空气里已远不只是尴尬这么简单了。
杜咸熙紧握起拳头,风带起的漩涡还刮在耳边。
片刻,又松下来。
她是有打他的理由。
他很快冷静地说:“我让我助理过来送你,想必你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便是我。”
转身而去。
只是嘈杂的过道里被一轮椅占满,他还没绕过,就听林玲摔门而来,紧接着,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杜咸熙这才皱眉。
“她有什么好的,”林玲一脸怒色,“你告诉我,她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漂亮这一条以外,她浑身上下还有哪一点吸引人,你告诉我,杜咸熙!”
笑意早就淹没。
取而代之的,独属于杜咸熙的寒冷风暴,顷刻间大风刮起。
他黑眸深沉冷冽,紧紧盯住林玲。
她心头一紧,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两步。
杜咸熙尚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后面一熟悉男声说:“如果我是你,就现在离开,至少还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说不定有一天他想起来,会从这其中发现你的可爱之处。”
权旻东将轮椅推至一旁,留出半边空道。
恰好小田急匆匆赶到,杜咸熙一个眼神望向林玲,他立刻会意,笑着迎过来,一阵风似的把林玲卷了走。
杜咸熙这才有空来看轮椅上的那个人。
女人。
徐娘半老,仍旧烫了最新式的发型,妆容精致。
杜咸熙礼貌地点一点头,“权阿姨。”
女人冲他很温柔地微笑,调侃的口吻,“咸熙还是这么受女孩子欢迎。”
音调并非标准,但能听得懂。
她挑眉指一指脸,杜咸熙立刻会意,用手背捂了捂左脸的那五枚手指印,“没事的,多亏有旻东帮忙。”
权旻东也假客套,“你欠我一个人情,怎么还?”
杜咸熙说:“请你去外头喝杯咖啡吧。”
权旻东面露难色地望了眼自己母亲,她拍拍儿子的手,说:“去吧,和你哥哥好好放松放松,总是陪着我这个老人家怕能憋坏了你。”
权旻东说:“我去去就来。”
临街的普通咖啡馆,格调不是很高。
邻桌的一对小情侣吵了架,正在瞪着同一盘沙冰斗气。
男孩子说:“我不吃,你自己吃。”
女孩子说:“那我也不吃,就扔了。”
“扔了就扔了。”
男孩子将盘子推得脆生生的响。
女孩子一怔,登时大哭。
杜咸熙无端地想起多年之前,他和徐安柏吵架的那一次。
彼时她刚红不久,兴冲冲地出席一场颁奖礼。
设计师搭配了一条全露背的性感长裙,她喜欢得很,杜咸熙却说什么也不许她穿。
她那时候大吵着快哭,“你老古董,我就是要穿。”
杜咸熙也是一肚子的火,“你敢。”
“有本事你给我扔了!”
杜咸熙还真就开了窗子,将这条漂亮的长裙从楼上扔了下去。
那一晚的颁奖礼,得到新人奖的徐安柏始终红着眼圈说不出话,众人都以为那是因为激动所致。
他在电视机这头看她裹着立领的裙子,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有顾客投诉这一桌声音太大,杜咸熙却倏忽笑出来。
权旻东看看他,皮笑肉不笑道:“恋爱中的男人。”随即又问:“要我过来是有话要说吧,如果想问我妈妈为什么会在国内,那我可以大方告诉你,她前一阵子不小心跌断了腿,爸爸允许她回国疗养。”
杜咸熙却说:“你未免把我想得太简单,这种问题不通过你,只是问问旁人也能知道。”
“那是什么?”
杜咸熙喝了一口咖啡,邻桌的女孩气愤而去,男孩终究是幡然醒悟,忙不迭地跟在身后。
他放下马克杯,坐直了身子,略略倚在背垫上,“你不要再来招惹徐安柏,很多东西你努力一把可以得到,但很多东西你这一辈子也别想染指。”
权旻东嗤地笑起来,“这才是简单,我刚刚是将你想复杂了。”
“徐安柏不是一个傻瓜,你对她究竟如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不会察觉不出来。与其让那时候双方都难看,不如现在就选择放手,无论承认不承认,你终究流着和我相同的血液,撕破了脸皮对谁都不好看。请恕我直言,在她的心里,你甚至比不上一个隋木的分量。”
到这种时候,方才认可他是他杜咸熙的弟弟。
“为了一个女人。”就只是这样的理由罢了,权旻东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其实你爱上她了吧。”
爱——
杜咸熙脑中一闪而过这个字。
是爱吗。
不过是剔除威胁,仅仅不让这个男人靠近她。
就是爱了吗?
他不吱声。
权旻东说:“你想要的,自以为她欠你的,你都毫不留情面地一一索取走了,原来的剧本就应该到此结束,她狼狈地离开,你最终胜利——可你为什么还要留下她,用尽一切的手段?”
是啊,为什么不让她走。
那么恨她,厌恶她,看到她的脸就会想到那些抹不去的过往。
可依旧还是要拴住她。
“为了……艾伦?!”他讷讷,“我们之间还有个孩子。”
“你可以把孩子抢过来,不过就是一场官司,以你的身份地位能力,夺一个抚养权还不容易?可你没有,你只是维系着你们间这最后的一点牵连,不舍得割断。”权旻东哈哈笑起来,面相出奇的狰狞,他忽然两手一拍桌面,半站起来,“你居然还要和我提隋木!当年他那样对待徐安柏,你却还敢在今天说他在徐安柏心中会有分量!徐安柏是为了你才会甘心受辱,可你呢,杜咸熙,你只是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再重重把她推开!”
杜咸熙咬着牙关猛然站起来,一手死死拽住他的领口。
椅背被重力推开,砰地砸倒在地。
咖啡馆里一阵骚乱,已经有侍应生赶来。
杜咸熙握着拳头狠戾地挥来,权旻东却将头一仰,面带蔑视的笑容。
笑容,到这种时候,还敢看着他笑!
甚至还挑衅地说:“我有说错一个字吗,杜咸熙?”
杜咸熙手停在距离他脸一寸的地方,颤抖。
分开的时候,权旻东整理着自己的领带,讥诮地说:“我想保护她,绝不是因为要和你争什么高下。只是因为我,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一章我还没写完呢,一看字数已经这么多,下一章再继续吧 
PS:一轮到我更新就抽,无力,又是这么晚




、第五十章

艾伦一个人坐在地毯上玩玩具。
见到徐安柏,兴奋地扬起手里的遥控器;“妈咪;爸爸给我买的;新遥控车哦;”
带着四个大轮子的车子嗡嗡叫唤着驶到她脚前。
徐安柏避让开了;趿着双薄底拖鞋走过来,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问;“爸爸已经回来啦;”
艾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的;是的。”
“他在哪儿呢,”
“游泳池。”
路过厨房的时候,她要人做了一盘水果沙拉,一路走一路吃。
杜咸熙穿着泳裤,在后院的蓝色泳池里畅游,身手矫健,像是一条泛着小麦色的鱼。
傍晚日落,红霞烧红半片天。
她坐在一边的塑料长椅上看他,直过去半天也没人理会。
因而脱了鞋子赤脚走到边上,伸手泼水。
“傍晚太凉了,你再不上来小心感冒。”
水里翻滚的人方才觉悟,浮出水面,向岸边前进,修长手指将湿发拨向脑后。
杜咸熙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徐安柏指一指里头,“家里有个小间谍。”
杜咸熙湿漉漉的手指伸入碗里,准备取一块果肉,只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手背上突然传来一阵痛意,徐安柏扬手狠狠打了他一下。
“手脏死了!”
杜咸熙将手猛然抽回来,要她看看被打红的手背,“你这个女人下手真重。”
徐安柏嘿嘿地笑起来,随即注意到他突变的眼神,一抹狡黠滑过那双深黑的眼眸。
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有湿冷的手紧紧攥住她的脚踝。
用力一拉。
徐安柏“啊啊啊”直喊,杜咸熙一脸作恶后得意的神色,她大叫,“你再不放手,我就生气了!”
他随即见好就收。
可还是晚了,她一屁股重重坐地上,半边身子落在水里。
黑色的阔腿裤一直湿到大腿根,她气得恨不得用脚去踹杜咸熙,被他轻易识破,两只手紧紧锁着她的腿,手按在她大腿上。
他厚颜无耻地笑道:“好了,现在乖乖喂我。”
徐安柏尾椎疼得要命,此刻气得鼻翼直翕动,惊魂未定地说:“喂你我才是个乖乖!”
挑衅一般将水果扔进嘴里,只是没来得及嚼,被他猛地按住脖颈,用力一拉,她整个人弯腰向下。
脸,贴近杜咸熙的。
他随意一个定位,找到她的嘴,撬开牙关,舌头在她的温暖湿意里大肆搅动。
勾着那片甜香四溢的水果至自己嘴里,囫囵吞了,又来缱绻她僵直的舌。
手,娴熟解开了她的衬衫,触摸在她文胸蕾丝压边下的雪白肌肤。
他挺直的鼻梁切开她的脸侧,冰冷的水滴此刻呲呲的响。
徐安柏无法呼吸,推不开他,又无法避让,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说:“阿了!”
杜咸熙想了半晌方才知道她说的是艾伦,于是像一盘冷水从天而降,不舍地松开她,擦了擦隐痛的唇角。
她更加惨烈,整张嘴红肿不堪。
徐安柏几乎要拿碗底砸他,手掩着嘴唇从池边爬起来欲走,只是迈了一步便因两腿的酸软而无力跪地。
杜咸熙在一旁看得直笑,被她狠狠剜了一眼。
这一晚,他的欲望极盛。
她在这阵潮水中沉浮,始终抓不住可以赖以维系的东西。
他身体的曲线,肌肉的纹理,刺入的力度,每一处突起与脉络,她都一清二楚。
他卡在濒临至高一点时停下,汗水顺着下颔的弧线汇集成一点,眼中是模糊的一团雾气。
“说点什么,徐安柏。”他用手轻拍她的脸。
徐安柏却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在他缓慢移动,沉在他体内最深处的炽热坚硬。
她将手摆在自己裸‘露小腹上的一处隐约凸起。
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杜咸熙轻笑着再次抽撤。
“好,如你所愿。”
彼此都在身心巨大的酸慰中颤抖。
徐安柏沉沉坠入暮色,醒来的时候东方早已露出莹白。
杜咸熙不在身边。
惺忪未醒,她赤脚往下走,杜咸熙果然在房间相连的露台上晒透明无力的月亮。
在抽烟,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他身上还残有她的香水味。
徐安柏从后头抱他,鼻子紧紧贴着他的睡袍,心满意足地说:“真好闻。”
杜咸熙伸手将她拽到面前,却挑着眉头不满地说:“鞋子也不穿,睡裙又这么单薄。”
他掐了烟,解开腰带,拉她进来自己的怀里,紧紧抱好。
她两脚踩在他暖绵绵的拖鞋上,舒服地叹息,拥紧他结实的身体。
杜咸熙凑在她耳边,很轻地问她有没有吃药。
徐安柏笑着说:“不用吃,我可以克制住自己。”
“嗯?”他还有些不信。
“真的,最坏的时候都过去了。有一段日子每每看到这样的露台,想的都是往下跳,有一次,脚都跨出去一只了,因为听到艾伦的哭闹,我又收回了脚。那时候在国外,我住东半区,隋木住西半区,中间隔着很宽的一条河,如果我跳下去死了,他看到我的时候说不定都风干了。”
娓娓道来一段往事,明明沉重,她却说得很是轻松。
杜咸熙就没她这样豁达。
脑中浮起的,无一不是他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喊、父亲冷漠转身的决绝。
那时候的他藏在红木的楼梯扶手后,两眼噙着眼泪。
权旻东刚一出生,他就看到过他。
红扑扑的一张脸,皱巴巴的皮肤,像是一只小狗或者小猫,裹紧在小被子里,发出呜咽的声响。
平衡就是从这时候被彻底撕破的。
杜咸熙将下巴抵在她的脑上,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问她,“喜欢现在的日子吗,徐安柏?”
徐安柏两眼一转,不敢说话。
杜咸熙说:“不想说的话也可以,时间多的是,我们还可以聊一些别的。”
半晌,她方才讷讷问:“你昨天为什么回来的那么早。”
他嗤地笑出来,“不想看到他吧。”
权旻东?
不知该劝他到底是手足,还是该问他到底哪处惹到了他。
但没想到杜咸熙会突然说:“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徐安柏始料未及。
“怎么?”
“你也已经知道我爸爸给了我一个下马威,究其原因,尽管不一定是为了捧权旻东上位,但一定带着狠狠教训我的心思。这不会是我和权旻东斗争的开始,但也绝对不是结束。我不想你因为任何原因参与到这种漩涡中来。”
这大概是杜咸熙给予她的第一个提示。
过往无论好无论坏,他都做壁上观,冷眼看她撞得头破血流。
同时又觉得奇怪,杜咸熙的爸爸不是一向最器重这个大儿子,权旻东常年游离在杜家范围之外,如何在朝夕间就受宠至如此。
杜咸熙倒像是读出她的心声,缓缓说道:“我爸爸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我示威,要我知道那是谁的公司,即便随心所欲也要有个度。往后的日子,大概会很不好过了。”
可杜咸熙会随心所欲?
印象中,他始终冷静沉稳,步步为营。
这世上,会有连杜咸熙都束手无策的事?
多荒唐,多戏剧。
她想得入神。
他在这时候倏忽往后倾了倾身子,手指提着她的下巴往上,“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是罪有应得?”
如果当初不斥巨资来买专利,或是在隋木遭殃的同时不进行注资,那也便没有任何把柄捏在旁人之手。
奇怪的是尽管这些都与徐安柏有着莫大的利害关系,她却始终是摇头。
继而,笑出来。
杜咸熙皱眉,轻佻地浅吻她额角,“你还真的这么想了?”
“不不。”徐安柏将环着她的两条胳膊再次收紧,“我是在想,你今天和我说的比上一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
徐安柏在这日上午总算完成了办公室内文件的录入整理,并非是什么难事,只是因为繁琐和量大一度让人望而却步。
她倒了一杯水,刚刚在自己的小格子间内坐下,副主任便风风火火跑来找她。
意思也很是简单,这一季度的办公室总结即将开始,大伙手里都各有各的事情,便想要她来写一篇总结综述整个季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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