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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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纠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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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郁闷于她的倔强,即使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也依然心存芥蒂地将他阻挡在外。

徐安柏头脑尚算清明,冲这男人轻声道:“你不该带我回来的,旻东。”

“你很怕他么,安柏?”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这两人都沉默起来。

权旻东扶她去沙发坐下,起身为她倒一杯热茶

她不喝,只是端在手里,拿下巴贴着那杯沿,让热度顺延着皮肤一点点渗入。

权旻东悄无声息地自她身旁落座,贴得很近,余光睨着那肩头,有一种……想去依偎的冲动。

“离开他好吗,安柏,除了给予你痛苦,他什么都不能做。”

徐安柏一怔,原来他是知道的。

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呢,他是那样轻狂张扬,因为完全不会在意她,因而无论做什么都是明目张胆。

别人误会或是闲话,都不是他考虑之内的,他所做的只是要让她臣服和听话。

尽管这些她都明白,可她仍旧是说:“没有人能够强迫我的,旻东,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权旻东几乎笑出来,“安柏,你还是很醉。”

徐安柏摇头,“就算是我醉了吧。”她叹出一口气,双手撑着让自己站起来,说:“我要走了,旻东。”

权旻东却仍旧是坐着,微微低着头,阴影落在他半边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为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徐安柏想了想,“因为他曾经是我这沦为笑话的一生中唯一鲜明的角色。”她站去这男人身边,内心无数的纠缠犹豫之后,向他伸出手,轻轻抱住他的头,他便依偎过来,搂住她的腰。

许久。

她说:“以后别来找我了,旻东,把我忘了吧。”

继而一个人走出这间房子。

坐在出租车上时,徐安柏给杜咸熙打了一个电话,却被提醒对方已经关机。

此后,居然一连好几天都没再见到他。

有的时候自己也在恍惚,好像这里是一个行宫,他就是那施以恩泽的君主,你所有做的一切唯有等待。

然而他不过来,徐安柏却反而感觉轻松,不用笑脸相迎,不用虚与委蛇,但这种轻松也仅只限于这一点上。

隋氏已经决定放任不管,深陷财务危机的申河濒临破产,消息一出,局势动荡,很多下游的企业已经在这风烛残年的企业之前抵抗不住。

于是董事会上徐安柏成了众矢之的,股东需要她立刻给予一个解释和解决方法。

她唯有沉默,摆明了自己无能为力的态度,一群男人更加激动,手中的文件被抖得沙沙的响,徐安柏知道他们恨不得用那东西将自己拍晕。

刚一下会,她就立刻去给隋木打电话,出人意外的,他没有接听。

胡净阁正走至她身边,看她一脸焦急地反复拨电话,说:“隋总近来也是焦头烂额,不可能再抽空顾及我们了。”

“什么?”她蹙眉。

“我听那边的消息说,隋总正和他爸爸较劲,身边许多亲信都被调离了公司,他爸爸想要架空他,可他不愿意就这么受人摆布。”

徐安柏倒不曾想过那个趾高气扬的男人隋木,居然也会有如此受制于人的一天。

可她帮不上忙,自顾不暇的世界里,光是想想都算是一种奢侈。

她告诉胡净阁,“我准备专程去见一见信达的赵行长,之前和他在电话里聊过贷款的事,他并没有立刻同意,但我仍然觉得还有机会。帮我买一张机票,他近来在外度假,或许我可以和他进行一次偶遇。”

胡净阁将话一一记下,又听到她问:“上次的问题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了吧。”他抿唇思索良久,说:“你或许不知道我是一个孤儿吧……你母亲出钱资助过我呆过的那家福利院。那时候一个只在画片里看见过的外国人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那种稀奇和惊讶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我还记得她对我们说,要珍惜自己所有的一切,越是生活得艰难,越是不能放弃希望。

“我用自己的努力拿到进入一所精英学校的名额,你不是看到过那张照片么,没错啊,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做了杜咸熙的校友。我用比别人多几倍的时间去学习,你母亲说的不错,决不能放弃生活之中的希望,可我想要的还不仅仅只是希望这么简单。后来,我在她后头工作过几年,那时候你已经离家出走,而她的状态也每况愈下。你无法想象一个被奉为丰碑的人在心中慢慢倒塌的痛苦,就好像一个人所有的信仰被慢慢剥夺剔除,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如果我不能守护她,那我一定要守护住申河。”

徐安柏倒不曾想到这一点,而听他娓娓道来这段往事,居然也会让自己有一抹类似于感动的情绪。

她许久才说:“好了,你去办吧,我等你的电话。”

胡净阁却没有立刻动身,踟蹰半晌,终于说:“要不要先去看一看木董?”

徐安柏沉了沉脸色,“你既然对我母亲的感情如此深,也应该切实体会到我对那个人的厌恶有多浓了?”

胡净阁或许自己都觉得可笑,微微勾着嘴角,带上一副自嘲的表情。

飞机临飞之前,徐安柏方才用手机搜了搜赵行长的信息,之前只用电话联系,却不知道他究竟长成什么模样,又有何种背景。

艾伦正在旁边扭来扭去,她用手护着,等待页面刷新的同时,帮他扣上安全带。

漂亮的空姐过来小声提醒:“对不起,太太,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请你关闭手机扣好安全带,保持正确坐姿。”

她点头,说:“好的。”已经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居然……会是他。

杜咸熙告诉过她,如果你能够掌握一个人的弱点,那你便足以用最羸弱的力量去控制他。

只是不曾想到,这一个实践的机会会来得这样的快。

作者有话要说:嗷,好冷好冷的文文(⊙o⊙)哦……

二次元失意,不过我的三次元生活还是很快乐啊……

 第二十二章

飞机在一小时五十分钟后顺利着陆;这是一个永远不会下雪的温暖海滨城市。

并非旅游旺季,徐安柏得以在赵行长下榻的宾馆如愿订到房间——正对其门,一条过道之遥。

徐安柏将衣物从行李箱中拿出来,忽然听到小脚步声嗒嗒跑来,下一秒,被儿子紧紧抱住腿,就听他软绵绵地说:“妈咪;我们是来找uncle的吗?”

怎么好端端地提起杜咸熙来;她将儿子从后头拖出来,放在床上;蹙着眉头说:“不找他,妈咪有事要办,顺便带你来度假,喜欢吗?”

艾伦居然摇了摇头,“不喜欢,我想要uncle。”

多奇怪的适应法则,好像只要习惯了一个人,就很容易的去黏上他。

孩子的忘性又实在太大,从前有隋木时,总爱追在后头和他玩耍,现在换了个杜咸熙,又很花心地转而去依赖他。

艾伦尚不罢休,拽着徐安柏的衣摆问:“妈咪,‘一阵子’是什么意思?”

“啊?”

“uncle上次和我说,他要出差一阵子。‘一阵子’是什么啊?”

原来他是去出差。

徐安柏若有似无地想,猛然间又被艾伦摇醒,只好回答道:“就是有几天的意思,天数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总之不可能今天去明天回就是了。”

艾伦兀自绞着那衣摆,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过了会,又两眼发光地问:“妈妈,什么是‘出差’?”

“……”

徐安柏被连着追问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时分孩子累了才做停,她喊餐到房间里吃,一大一小足足解决了三份套餐。

艾伦吃得肚子圆鼓鼓的,两手扶着肚皮在床上滚来滚去,可没过一会儿,他就阖起眼皮昏昏欲睡。

徐安柏帮忙洗澡,又给换了干净的睡衣,将他抱进被子里盖好。

就在这时,走廊中响起人声,对面似乎有人开门,她立刻提起自己的包,理了理一头短发,按下门锁。

开门。

巧不巧,与那赵行长正好打一照面。

听到声音,那男人下意识的余光一瞥,却在注视到那张漂亮的脸蛋时,身子猛地一僵。

徐安柏憋着笑,想必他也认出了自己,谁能想到那个在那热带海岛上被杜咸熙称为是林伯父的男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赵行长。

此刻他脸色不佳,有些唯恐避之不及地要关门,忽然就自里头走出一个相似年纪的中年女人,问“怎么还不进来”的同时,凝视对面女人几秒,忽然说:“哎哟,你是不是徐安柏呀,我女儿老欢喜你了!”

徐安柏冲她点头微笑,看到赵某人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有趣的不得了。

徐安柏在楼下餐厅如愿见到低调而来的赵行长,他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到这边时,小声说:“徐总,你太能耐了,居然追到这儿来。”

徐安柏说:“中国不是有句老话么,有志者事竟成,赵行长终于给面子和我面谈了。”

什么面子不面子,还不都是被她看到了?

她和杜咸熙一起,他要忍气吞声,他和其他女人一起,却被当成把柄反刺他一刀。

什么道理?

赵行长气鼓鼓的,“徐总,不要说我这个老人家不给年轻人机会,生意就是生意,你哪怕把工作做到我这边来了,也还是要按照规程来。你们申河不符合我行贷款的要求,我就是有一万个好心也帮不上忙。你别往我这儿用劲了,我给你推荐其他几家银行倒是可以,拿笔过来,这就写给你。”

徐安柏不理会,仍旧是强调,“请赵行长帮帮忙。”

“帮不了,帮不了的,徐总,”赵行长摊着两手,“谁也不敢贷给一堆烂摊子,明摆着是要亏本的,请谅解。”

徐安柏想,若是他人肯贷,何必腆着脸过来求你?那种情况下的见面,还不够让彼此恶心的?

她犯不着承认自己是个贱人,再来恬不知耻地要挟人,可她还能有别的办法?

只好说:“那就不打扰了,或许我能找林太太再多聊几句。”

说着就站起身来要走,赵行长急得一头大汗,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哎哎,好嘛,好嘛,我再多考虑考虑,徐总,你先坐下喝喝果汁,别急着现在就走。”

果然正中徐安柏下怀。

让徐安柏不曾想到的是,比赵行长的答复来得更快的居然是他有关派对的邀请,她无意去赴这样毫无意义的盛会,带着艾伦在这座城市转了一圈。

街上有一车车颜色漂亮的热带水果,艾伦高兴地挑了许多,胖胖的手指点着那香喷喷的果子,小声念叨着:“给妈咪的,给艾伦的,给uncle的……”

徐安柏不做声,将注意力尽可能集中于这一片蔚蓝大海围绕的美景。

回程的路上,艾伦兴奋地跑到最前面,第一个冲进了宾馆大门。

徐安柏在后头焦急地喊他,无人应,没想到几秒之后,小家伙自己跑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说:“妈咪,uncle在里面!”

拽着她的手,死命将她往里拉。

徐安柏心尖一颤,步子便有些踉跄,果然没走多久,在宾馆内部露天的厅中,一片海芋花海里,他和林凯蒂,众人簇拥下,行至正中。

艾伦突然兴奋地脱开她的束缚,跑过去,大声喊:“Uncle!Uncle!”

徐安柏吓得连忙跑过去,一把抱住这孩子,还是有人注意过来,箭一般的视线嗖嗖射到徐安柏这边。

她将孩子紧紧护在怀里,按着他的头,不让任何人看到这张脸,余光里,有属于某些人敌意深重的目光。

她连忙将孩子抱起来,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我们的主人翁却仍旧维持着淡淡然的笑容,立在众人中央,清贵逼人,不自觉地转了转手指上的订婚戒,视线流连在林凯蒂微抖的睫毛。

她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头转回,看着他,命令似的口吻道:“该你吻我了。”

没有听到远处一个孩子用甜糯的声音说:“妈咪,uncle在干什么?”

回到房间的时候,艾伦便陷入了一种情绪低落的状态,不厌其烦地拆开袋子,将每份三个的水果扔去一个。

徐安柏在旁询问了半天,他就是不肯说话。

直到门铃响起,杜咸熙出现在门外,尽管是在意料之中,徐安柏还是吃了一惊。

确定对门没人出入,连忙将他拉进房里,又将门死死关上。

平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可笑,好像是藏姘头的女人,里子早已是不要了,还是爱面子,生怕被人看去了。

杜咸熙怕是想不到这一层,面对她的一张冷脸,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这恰恰是徐安柏最不愿回答的一点,因而简短地说:“度假。”

杜咸熙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嘴角翘起来,眉笑颜开,“怎么了,安柏,看到我和她在一起,不高兴了吗?觉得这里疼了吗?”

他从后头去抱她,一手松松搭在腰部,一手贴着她心脏的地方,略带寒意的指尖已经不安分地去抓那线衣,在内衣与皮肤相贴处细细地捻。

徐安柏死死咬着下唇,不松,心里忍耐着告诉自己会过去,他却已经侧过脸来,细密密地吮吸她的脸和颈,手已深入她的衣衫,去触摸那柔软。

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好了,放松一些,只是订婚纪念,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

还要如何才能称之为有什么?

徐安柏这才觉得有处地方疼得刺骨,千百根细针一样刮着血肉。

反倒苦笑出来,问:“你到底爱不爱她?”

杜咸熙不停动作,将她压在冰冷的墙壁,某处炽热的躁动已经抵住她的臀,一手去探她的幽深。

“你看呢,安柏,”他掰过她的脸,去吻那张被咬得血红的唇,“随你的高兴而定,好不好?”

杜咸熙可以很明显地感到她身体的抖动,在骤然的一次僵硬之后,如同簌簌落下的秋叶一般,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他微微一怔,移开几毫米的距离,便看到豆大的眼泪从她眼中流淌,继而无法止住一般落满整张脸。

徐安柏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啊,杜咸熙?”

我们又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呢?

杜咸熙许久麻痹的一颗心缩了一下,喉结的弧线动了一动,忽然之间,他便觉得意兴阑珊。

很快放开这个女人。

徐安柏还是没完没了,哭着说:“无论如何,总该为她想一想的吧。”

杜咸熙不耐烦的,“我还没沦落到要你来教我的地步。”

眼不见为净,但去看艾伦。

先瞧见的却是一地杂乱的水果,床上,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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