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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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纠缠-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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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能耐呢?”

他娓娓道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甚至不足以为这样的人多费心思,因为彼此的实力悬殊。

徐安柏只是若有似无的想着,忽然又听他在耳边说:“你的弱点又是什么呢?安柏,或许我们该认真谈谈有关于艾伦的事了。”

徐安柏哑然失笑,半晌,她抬头看他,说:“不,杜咸熙,你应该清楚,这是你的弱点,不是我的。”

 第十六章

春假之旅当然是不欢而散,徐安柏想,自己再是不堪,也不可能拿自己儿子做谈判的筹码,他却好,心安理得的想用金钱和亲情划等号。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的食量便大,飞机上,她将本属于艾伦的一份餐点也拿过来吃,只是扒了两口饭,忽然就被人拦下。

抬头看,杜咸熙目光凛然,黑着脸,将她手中的东西拿过来,扔去一旁。

徐安柏说:“我没吃你的,快点,还过来。”

杜咸熙白她一眼,“你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她咬牙否认着,“我很好。”

他似笑非笑,好像倦得很,捏了捏眉心,复又去关注手中的杂志。

她的脑海中却屡屡浮现许多过去的片段,最初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的贪食症非常严重,因为不想让他闻见她口中的呕吐气味,她在很长时间里拒绝着和他亲密接触。

直到他在某天下午独自锁在房里看一部电影,出来的时候便向她下了通牒,几乎押着她上车,咨询了每一个有名的医生。

他是在很久之后方才提到那其中的内容,说到女主角的好友因此去世的时候,将怀里的她揉得很紧。

有时候,她是真的怀疑,尽管之后的事情急转直下,他是那样憎恶地抛弃过她,可在那之前,至少会有过那么一个时刻,他是真心爱过她的。

或者是喜欢,甚至只是一时片刻的心疼。

是很渺小的一件事,但对于她而言,却是她真实活过的唯一慰藉。

那时候依赖他,以为他就是她长久漂泊生活的最后港湾,享受着他给予她的一切疼爱。

像是一个小孩,被宠得渐渐失去了自理的能力,猛然被丢弃时,就只剩下哭泣和沮丧。

不是没有想过应该去死。

在杜咸熙彻底离开她的生活之后。

在她和隋木结婚之后。

无数次想到过去死。

直至艾伦救了她。

她不会忘记几年之前那个在冰冷手术室里溜走的孩子。

已经有了轮廓的,孩子。

他两手相抱着,泡在血水里,他唯有他自己,最终,失去自己。

怀孕,艰辛又充满波折,她因哮喘和贪食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却依旧坚持要将这个孩子生下。

那时,只有一个很单纯的想法,哪怕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离她而去,只要有这个孩子,她便不是一无所有。

下飞机的时候出了一些小状况。

徐安柏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忘了变装,尽管早已是过气的艺人,仍旧被眼尖的狗仔认出拍个正着。

杜咸熙第一个发现了镜头,几乎是下意识的拉她进怀里,用手掩着她的脸。

陡然一近,他凌厉的气势即刻笼盖,光华万丈,几乎刺得她睁不开眼,想避让,他偏偏转过眼来望她,眼波流转中又是鲜有的温柔。

“别担心。”他轻声。

不担心。

艾伦团在他的怀里始终没有露出正面,三个人模糊的背影只够做故事的渲染。

何况上车之后没过多久,小田便回复说已经拿到了储存卡。

艾伦和徐安柏玩猜谜的小游戏,她略分心地去关注了杜咸熙,好几次都答得离题千里。

“啊,妈咪真笨,”艾伦捂脸直笑,“爸爸就会,爸爸什么都会。”

杜咸熙的脸明显僵了一僵,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直到徐安柏抱艾伦下车的时候,杜咸熙降了车窗喊住了他们。

他的笑容迷人,但却可疑,“要不要考虑住到我那边去,东西都是全的,还是当年的老地方,我可以让小田来接你们。”

徐安柏觉得自己是应该生气的,可偏偏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他,似乎已经猜中他要这么说,又或者,只是习惯了他的奚落和折磨。

她说:“我当你开玩笑好了。”

杜咸熙摇头,“我像是一个幽默的人?”

徐安柏这才咬了咬下唇,隐忍地说:“你休想。”

“哎,”他用手做出个停的手势,笑容更深,“别急着拒绝,有的是时间,咱们来日方长。”

车窗升起来,司机松了手刹,挂档踩下油门,车平稳滑至路中。

手机里,小田刚刚发来被偷拍的照片,杜咸熙低头一张张翻阅。

不是非常清楚,隐约可见他们的脸,孩子正在他怀里静静伏着。

如果不做说明,这便只是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爸爸、妈妈和孩子。

只是现实里,没有太多美满的结局。

杜咸熙回来的第一站便是回公司,没有想到林凯蒂在听到消息后竟第一时间赶来见他。

“大过年的也出差开会,你都不知道我是有多想你。家里冷冷清清的,爸爸也不在,你也不在,就留了我和妈妈两个,一人一个抱枕看韩剧。”她双手一摊,很无奈的耸耸肩。

杜咸熙解释:“是有一些忙,很抱歉不能陪你。”

“算啦,谁让我未来老公是长得又帅人品又好的大忙人,看在你除夕那天晚上不忘给我发短信的份上就原谅你。”她高兴得贴过去,两手绕上他的腰,紧紧抱住他,“唔,让我闻一闻有没有女人的气味!”

办公室的门却被敲响,杜咸熙说进来,将林凯蒂自身旁拉开,她撅着嘴气鼓鼓地坐去沙发。

小田捧着一沓子文件杵办公桌旁,看看杜咸熙又看看林凯蒂,不说话。

林凯蒂算是领会到什么叫不受待见,扯过自己的包,冲这两个男人冷冷哼一声,跺着脚跟往外走,半路又折回来。

“我去订餐,晚上一起吃。”她说的斩钉截铁,一副你敢说不试试看的表情。

杜咸熙笑着点头,待她走出去关上门,这才对小田说:“这几天麻烦你了。”

小田简直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事,我应应该做的。就是林小姐偶尔会打过来,把我吓得不行。”

言归正传,杜咸熙边看文件边听小田的汇报,来来回回都是申河近来糟糕的财务状况,一切数据都提醒着杜昌应该提早撤资,杜咸熙却只是点头,不多做表态。

“小田你头一次上班是什么样?”他突然插‘进来一句。

小田正念着报表被打断,不明就里地说:“很糟糕,那时候还是个小助理,课长让我做个数目统计表就把我难住了,连excel都用不溜呢,被骂废物,郁闷了好几天。”

杜咸熙笑起来,“现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小田点头,“是啊,多亏了杜总的照应。不过,您问这个干嘛?”

杜咸熙勾了勾唇角,倚着桌子,手指在台面轻轻地敲,“问问罢了,觉得好奇,想看看那种状况下的表现。”

“我敢打赌,你一定不会想看我在这种状况下的表现。”

徐安柏踏进申河的第一步起,就向胡净阁反复强调起这句话。

“我没有念过大学,不懂经营,不会管理,唯一有过的商业经历就是在我的演艺合同上签字,而我,甚至连那上头的中国字都认不全。所以,你们千辛万苦劝我到这儿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徐安柏锁眉,“羞辱我?”

胡净阁始终认真地在听,直视她,最后云淡风轻地说:“有我帮你。”

“是帮我,还是只是要把我当做一个傀儡?”

“我不认为自己能迫使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所以傀儡这个词,我不能认同。”

依旧不卑不亢。

“你是个聪明人,”徐安柏笑起来,眼神却带着锋芒,“不过,我最讨厌聪明人。”

胡净阁沉默。

“或许你还应该和我说一说你为什么对申河有这么深的感情,你该不会是他的儿子?又或者,你的妈妈也一同参与过这里从无到有的历程?”

胡净阁竟然鲜见地带上一点笑意,许久,字斟句酌一般思量对话,坦然道:“我没想过你是这样寂寞的一个人。”

他用寂寞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刚刚见过两次面的女人。

徐安柏想,她寂寞吗,是的吧,甚至还扭曲着拿她的痛苦来嚼舌头。

于是要让自己忙起来,参与会议,翻看文件,接听电话,布置任务,又跟随一行人去新的研发基地考察,却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熟人。

声音很像是认识的某个人,清脆而雀跃的语气完全是不成熟的孩子,“好久不见。”

徐安柏转身去望,权旻东就站在她正后方的位置,看到她,用力地挥了挥手。

她也笑,“好久不见。”

权旻东领徐安柏在基地的中央研发区转了一圈。

穿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只认识权旻东,都是客客气气地鞠一鞠躬,喊他“权总监”,徐安柏因此诧异,“总监,你之前居然骗我说你是打杂的。”

权旻东摸摸头,憨然而笑,“总监可大可小,听着好听,但不一定表里如一。不像你,大家喊‘徐CEO’,那就只是大,小不了。”

徐安柏扁扁嘴,“别喊我CEO,自从我被冠上这个头衔,申河的股价就一路走低,如果这公司有一天真的转不起来,那我的‘贡献’一定不小。”

“又说笑了。”

“不说笑。”徐安柏缓缓叹出口气,“这些天,我是真的很疑惑,为什么之前申河好好的,朝夕之间就衰败成这副样子,不仅仅是巨额的亏损,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黑洞在变大。你怎么看,旻东,我真的很想听听你的想法。”

“很难说,”权旻东藏匿起笑,“照现在的态势,尽管隋氏财大气粗,可也不能无限制的为申河埋单。隋木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时候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事,也许不远的某一天他就会承认自己的收购是一件错事,进而彻底放弃掉申河。”

“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徐安柏忧心忡忡地呢喃。

“也许是有人做了手脚,将申河一夜之间拉下神坛,也可能这儿一开始就是泥潭,只不过被虚假美化了。”权旻东想了又想,权衡利弊,方才谨慎小心地说:“你是不是已经见到过胡净阁了。”

徐安柏心一提,“你也认识他?”

权旻东抿了抿唇,似是要说点什么,然而终究只是点头一笑,轻轻说:“听过。”

 第十七章

听过。

徐安柏反反复复斟酌这两个字。

一定不仅仅是听过吧,可权旻东欲言又止,更加重了她的猜测。

而值得让他为之缄默的,除了杜咸熙,还能有谁?

总不好直接去问杜咸熙吧,可权旻东这一头也断了线索。

她忽然就觉得疲乏无比,管理一个公司已经实属不易,还要和一群人精斗心机,她这种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怎么拼得过?

无可奈何里跟着权旻东去赴饭局,以便套话,只是没想到隋木居然也在场,正和另外三个牌搭子坐一边,玩得很是尽性。

权旻东有些意外,惴惴不安地问:“我没想到他也来了,你方不方便,不行的话我们可以走,我知道这边有一家——”

“没事的,旻东。”徐安柏笑,“我还没脆弱到不能见自己的前夫。”

权旻东点头,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隋木在这时候抬头。

视线灼灼里,几乎要把权旻东搁在她肩头的手烧出两个洞,于是扔了牌,装作很是随意地走过来,掸开权旻东,侧身擦上,伸出手。

“徐……”他斟酌称呼,一锁眉,“徐总。”

徐安柏适时往后一退,不理他,恨不得躲得远远,心里腹诽着这幼稚的男人。

她首先坐去了台子。

其他的人都陆陆续续赶过来,权旻东为她一一介绍。

大多是研发基地的高管,席上所聊的也不过就是生意和利润,徐安柏很快便失去兴趣,盯着桌上的一堆菜,认认真真地填饱肚子。

忽然就有人问:“说好了隋总会在年会上带太太出席,怎么最后又临时变卦了?”

徐安柏这才忽地竖起耳朵,恨不得将脸贴到隋木身上,要听听他一张嘴讲出什么好话。

心里早把这男人看得透透的,知道他口无遮拦,几乎是有着一切的恶趣味,急等着要找个话题岔开来,偏偏他已经迫不及待。

“哦,其实那天她也过来了,是吧,隋太太?”隋木面目含笑,讥诮地望向徐安柏。

一桌人都紧紧盯去徐安柏,目瞪口呆中窃窃私语。

徐安柏刷地站起来,动作太大,膝盖抵上后头的横木,椅子立时被碰翻在地。

权旻东去扶椅子,又欲去安抚徐安柏,却被快速插过的隋木挡去去路,视线里,她已一路小跑冲了出去。

隋木余光掠过那大门,冲权旻东冷冷地说:“如果还想守护住你自己,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好吗?旻东,说真的,你还不够资格来蹚这趟浑水。”

权旻东咬牙站在原地,紧握拳头,浑身在抖。

桌上有人问“怎么了”,隋木很潇洒地一甩头,“没事,我想是隋太太太害羞了吧,我去追她回来。”

在通往洗手间的路上,隋木终于赶上徐安柏,拉住她的手,却被她一个转身,猝不及防下吃了她一巴掌。

“隋木,你够了。”徐安柏喘着气,几难压抑进那股愤怒。

隋木吃了一耳光,左脸火辣辣地烧起来,“你发这么大火干嘛?”

徐安柏将手从他那挤出来,往后退了几步,“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不是,觉得在所有人面前让我丢脸很爽是不是,”

隋木蹙着眉头,“你不要把我想得这么阴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实话实说而已?你应该不会记性差到我们已经离婚了吧,”徐安柏几乎歇斯底里,“而你也知道那份婚姻对于我而言,根本就是一种折磨。”

隋木眼中的光倏忽跳了一跳,整个人颓然下来,他试图向这个女人解释些什么,可是词不达意,每每说不出口,两手挥动着,像是牵线木偶。

最终叹口气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想重新开始,回到我们刚刚认识的状态,从陌生人到朋友到……总之,徐安柏,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他的语气竟出奇的坚定。

她忽然就想到他说过的那一句:我们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却原来说的是这件事。

徐安柏笑起来,“你不是很恨我吗,你不是为了她才狠下心来和我的离婚的吗?所以请不要停止好吗,因为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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