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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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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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明思转身离开。
刚迈出房门,一抬首,就看见一身赭色长衫的秋池站在庭前,身形笔直挺拔,唇抿得极紧,俊朗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只那双星眸中却有些深邃沉沉。
明思微怔之后,提步前行,走过秋池身边,他一把捏住她的胳膊,“不——在——意?”
语声是低沉的一字一顿。
明思默然片刻,轻声道,“我累了,让我回去。”
秋池眸中仅有的光亮也渐渐湮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潮,从齿缝中含怒低沉,“纳兰明思,我告诉你,除非是我死,你休想离开!”
明思蓦地吸气,冷冷看了他一眼,秋池被明思眸中的冷意刺得心间一痛,但眸中的坚决却未退缩半分。
片刻后,他缓缓放开明思的手,明思垂眸提步。
蓝彩扫了一眼满面寒霜的秋池一眼,快步跟着明思而去。
秋池在原地站了片刻,忽地迈步朝前,走到门前顿住,目光冰冷地看着还跪在屋中的丹红,“你最好给我死了这条心!下回若让我知道你再去扰少夫人,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你最好莫以为自己是有恃无恐!”
丹红如坠冰窖。
秋池的眸光从她布满泪痕的面上扫过,浑身气势冰凉逼人,语声冷冽寒漠,“记住自己的身份,给我安分点!”
说完,便转身大步。
丹红最后一丝力气都失去,软软地瘫跪在地,看着秋池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她的眸光渐渐寒凝!
身份!凭什么?
那个女人除了身份,哪里比她强了!
个个都不给她活路——好!那就大家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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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六章爱至绝望

明思朝静湪院的方向行着,步履依旧沉稳,却比平日稍稍加快了些。
蓝彩紧紧地跟在她身边,看了一眼明思的看似沉静的面容,心中只觉忧虑满满。
这局面怎一个“乱”字得了!
果然,才走到半道,身后便传来了极重的脚步声。
听声音,显然是急促。
蓝彩心里叹了口气,余光朝后扫了一眼,刚想说话,明思却放缓了脚步。
她顿住了口。
只片刻,秋池便大步走了上来,看了蓝彩一眼,语声干脆,“你先走!”
总算还顾及了几分,没有用对下人的字眼。
蓝彩只不动。
明思停住脚步,垂了垂眸,抬眼看向蓝彩,“你先回去吧,泡壶茶等我们。”
秋池望了明思一眼,眸光垂了垂,没有言语。
蓝彩抿了抿唇,少顷,退下。
不待秋池说话,明思转首看着他,剪水秋瞳中波光宁静,语声轻轻,“回去饮茶,你去不去?”
如此般平静的口气,恍若问候天气。
秋池反倒是一怔,不过只一瞬,便又想起这十来日的疏离,和方才明思对丹红所言的那两句话,眸色倏地又沉了下来。
即便再错,可那日最后,他还是站到了她的身边!
何至于于此?
包不同说“烈女怕郎缠”,于是,他这十来日不顾脸面赔尽了心思的守着她,依顺她!
可她却还是这般疏离淡漠,不冷不热!
难道以前万般的好,难道他这一颗心,还抵不过那日他犯下了错么?
她竟然能说“如今她真的不在意”!
看着此刻明思平静无波的神情。秋池只觉有一团火在心里灼灼燃烧!是悔、是怨、还是恨,他已然有些分辨不清。
在这一刻,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子揉进自己身体中,一起烧成灰!
让她永远也逃不掉,让她永远也不能生出离心!
看着他的眸光,明思轻轻地叹了口气。“阿敬。我们谈谈。”
秋池未有说话,明思看了他一眼,转身而行。
不多时,两人回到了静湪院。
蓝彩的茶已经泡好。
让蓝彩三人都下去。明思坐到了桌边,扬起脸,“坐下喝茶吧。我们也许久未喝过茶了。”
秋池一语不发的坐下。
紫檀木家具幽幽生香。窗扇半开,窗外阳光慵懒,泻入窗内。却是一室清幽静雅。
“阿敬,你还记得我们头一回喝茶么?”明思揭开茶盖,垂眸轻声道。
头一回?
秋池的目光落明思面前的茶盏中,白玉般的茶盏中,清汤如碧,白毫银针根根直立,有白色的雾气浅浅腾起。若隐若现。
秋池是记得的。明思说她爱饮茶,是因为无论何种滋味儿的茶到了最后细细品尝都会有一种回味的甘甜。
她说。她贪的,不过是这抹回甜之味。
秋池心中忽地苦涩。
明思将茶盖搭在茶船沿上,双手捧起白玉瓷的茶杯。
目光落在其间,只见纤细的手指间是白瓷薄胎之上的青花色兰叶,寥寥数支,交缠依偎,蔓延其上。
“阿敬,”明思垂着眸子,双手紧紧地握住茶杯,“我真的累了。”
秋池心房一缩,抬起眼眸,却只见那颤动的羽睫,不见眸光。
“你究竟要我如何做?”秋池看着她,语声有些悲凉,“你以为只你一人难受么?自那日后,我没有一日不后悔。我知道那日我伤了你,可我如今明白过来了,从今后,我再不会疑你。咱们为何就不能忘掉,好好的过日子。如今娘也想开了,日后再不会为难咱们——明思,咱们可以回到过去的。咱们还像从前那样,可好?”
明思的手不由地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阿敬,我永远不会相信你娘。”
而且,也不能相信他,虽然相信他的真心。
秋池面色霎时一僵。
明思没有抬首,蝉翼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我真的累了。”
秋池的眼中满满都是失望,却执着地、紧紧地盯住她不放。良久,眸光中暗潮沉痛,“你终究是不信我!”
明思垂眸,唇抿紧了些,未有言语。
秋池定定看着她,“不信也无妨,咱们有一辈子时间,你会看清的!”
明思蓦地抬首,眸清若水,虽非冰寒,却是清凉。看着秋池,她轻声一字一顿,“秋池!你能不能公平些?就算是我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我是一个女子,可我还是一个人!我有我自己的感受,有我自己的想法,你若真是在意我,为何不能多尊重我一些!为何一定要我按你们的想法去过日子?”
秋池蹙了蹙眉,“我何时不尊重你了?”
鸡同鸭讲……
明思忽地有些无力,平复了下情绪,将茶杯放下,依旧握住,眸光低低落入杯中,“秋池,我是喜欢过你的。或许没有你的心来得深,但我是真的想过同你一生一世。秋池,你并不明白我。我这一生,什么都不怕,只怕被自己在意的人所弃。你不明白那种感受。可是,我明白。那日,在厅堂之中,我原本想过,若是你不弃,无论日后千山万水,我亦不负——”
秋池的目光忽地一缩一颤,唇动了动。
明思只停了一瞬,继续垂眸轻声,“在所有人看着我的那刻,我告诉自己,我从一数到一百,若是你在这一百数完之前肯说一句信我,从今而后,天大的事,我也愿与你一力承担。”顿住,羽睫扇了扇,唇边露出淡淡笑意,神情有些朦胧轻忽,“你知道我数了多少么?我数了三个九十九——从一到九十九,再从一到九十九,再从一到九十九,你娘逼我一回,我便数一次。在最后那次,我数完了一百。秋池,我曾做过一个梦。大大的厅堂中,所有人都在看我。他们的眼神,有的嘲笑,有的怜悯,有的冷漠……我觉得很冷很冷,我不喜欢那种感觉。而那天,你也站在那些人中,你的眼中是猜疑……这些话儿,原本我永远也不打算同你说。可是今日你说,除非你死——秋池,你觉得公平么?你明明听见了我和包副将的话,你明明知道了你娘说了谎,可是你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你只是一味的要求我的心,每回听了你娘的话,你就变得不同。我想同你说话的时候,你避开。你娘来迫问我的时候,你却猜疑。秋池,这公平么?这般的情形下,你凭什么来要求我的心?难道一句你明白了,我就必须将一切遗忘,我就必须要赌上我的心,来相信你,听从你么?”
顿住,明思轻轻地抬起眸,宝石双眸黑亮幽深,唇畔笑意似有似无,语声淡淡,“秋池,对不起,我做不到。”
墨玉般的乌眸中,眸光不再是如秋水般清透,极黑,极深,似见不到底。
一瞬间,秋池只觉心颤,心痛……心中慌乱。
在这样的目光下,他只觉眼前的明思忽然间身影飘忽起来,同她唇畔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般,似乎下一瞬间就会消失……
心蓦地抽紧!
不,他绝不允许!
若是不曾相遇,若是不曾知晓,若是不曾触及——他不会这般动心,更不会如此贪心!
这颗心只有同她在一起,才能尝到那样的快活滋味!
已经食髓知味,入了骨,进了血,如何能舍?
明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忍住心中那丝隐隐揪痛——长痛不如短痛,终究还是让他死心的好。无论如何,她也该给他一个交待。
知道他此刻需要冷静思索,也不忍再相对,明思看了一眼,轻轻起身朝内间行去。
刚走出几步,手臂忽地被捉住,一股大力拉扯,她跌到了秋池的怀中,还未来得及说话,身体已经腾空而起——
秋池抱着她朝内间大步行去,脸色阴沉,眉间一片乌云暗暗。明思蓦然一惊,挣扎起来,“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做夫妻!”只听秋池语声生硬冰冷,眸色更如千仞之下的深海暗潮,臂似铁钳,“我对不住你的地方,我用一辈子还!可是,我不能放你走!你是我秋池的女人,我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说话间,已经过了屏风,看着愈来愈近的雕花拔步床,明思心中一颤,忽地抬手一掌掴到秋池左颊之上,“啪”的一声清脆,语声冷冽生怒,“秋池,你疯了么?”
秋池脚步一顿,白皙的皮肤上霎时浮出淡淡红痕。脸稍稍偏了些许,回转过来,神情却平静无波,只眸光深邃幽暗,定定垂眸凝视,语声却低沉轻柔,“明思,你信我。我会好好待你的,不会再疑你,弃你,负你。你再信我一回,好么?”
明思吸了口气,双手抵在他胸口,“你先放我下来。”
秋池的一双星眸一片柔光温润,语声轻柔却坚定,“这一回,你依我。日后,我都听你的。”
说完,便长腿一迈,两个大步就到了床前,明思垂眸没有做声。秋池眸光柔和地看了她一眼,将她轻放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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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七章 引君入瓮

(一更)
见明思没有再反抗,他心中一喜,犹如绝境中看到光明,拥着明思喜声道,“明思,这一生,必将不负你。”
这时,外间传来了叩门声,紧接着,是蓝彩的声音,“小姐,药熬好了。”
虽然蓝彩竭力平静,但相近如明思,还是听出了她语声中的一丝紧张。
心中霎时一喜。
蓝彩果然明白她,没有直接冲进来。这般,却是上策。
秋池怔了怔,似乎清醒了些,“你生病了?”
明思在他怀中垂眸,“也无甚,只是晚上睡不好,总是噩梦。”
这并非推脱,这十来日,她又开始间中地重复那个灰雾茫茫的梦境。
帽儿说她晚上还有呓语,只是听不清。
蓝彩于是用之前那安神的方子给她熬药服用,不过都是晚上睡前才喝。
听明思一说,秋池才细看,果然在明思眼下寻到了淡淡青影,只不过被色料掩盖,不细看便忽略。
明思抬首起来,轻声,“我没有骗你,真的有些累。”说着,轻轻蹙起眉尖,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这里也有些疼。”
明思这一抬首便与秋池鼻翼相对,秋池这才发现,明思的眉宇间是淡淡的倦色,隐隐透着淡蓝的眼白部位也是红丝缕缕。
他的理智瞬间清晰,心房立时一缩,霎时几分羞愧——自己这是做什么?
纵然母亲说的时候,自己是心动过,但心底却从未想过要强逼她,怎方才就失了理智?
蓝彩的声音又响起,“小姐——”
秋池抬首向外,沉声道,“拿进来!”
明思顿时松了口气。
蓝彩推门而入,从帽儿手中接过托盘进来,目光一扫,顿了一刻,便迈步过来。
秋池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蓝彩只垂眸平静。看了蓝彩一眼后,秋池站起身,从托盘上端过药碗,到床边坐下,明思接过药碗,饮尽。
眉头也未皱一分。
秋池看着明思喝药的模样,心中又是怜,又是愧疚。
帽儿端着漱口的水过来,秋池从明思手中接过药碗放到蓝彩手中的托盘上,又取了帽儿手中的漱口水过去。
帽儿端了铜盂过来,明思漱了口,将水吐在铜盂中后,微微蹙了蹙眉,手撑着朝后靠了靠,斜斜靠在床头。
蓝彩将托盘放在桌上,取了靠枕回到床边,替明思垫在身后,又替她除去鞋袜,拉过锦被盖住。
帽儿将铜盂放回净房,也过来,“小姐,可要歇息下?”
秋池看着蓝彩和帽儿两人来回围着明思打转,又看着明思那疲倦的面容,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明思没有回答帽儿的话,只抬眼看着他。
秋池心一软,“既是累了,就歇息吧。”说着,长身站起。
明思没有做声。
秋池看着她,默然片刻,转身走出了屏风。
待秋池走后,帽儿到外间门前看了看,关了门,转身回来。
明思看着两人淡淡一笑,放松身体靠在靠枕上,“那药什么时候熬的?”
帽儿目光钦佩地看着蓝彩,笑道,“蓝彩姐姐一回来就让我把药熬上了。”
看着蓝彩欣然赞许的笑了笑,明思垂下了眼帘沉思。
蓝彩和帽儿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良久之后,明思轻声幽幽,“如今只能赌了。”
蓝彩和帽儿一惊,蓝彩低声道,“小姐打算走了?”
明思抬眸看着她们二人,轻轻颔了颔首,轻声道,“如今话已道尽,再留,只会更伤。”
蓝彩默然叹气,片刻,“小姐如何打算?”
明思按了按额头,语声些许疲惫,“容我想想。”
虽然也能想出法子出大门,可从大门脱身始终太冒险了些。
帽儿忽地开口,“小姐,咱们在侯府的时候不是走的后角门么?这北将军府这样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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