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上枝头是乌鸦 作者:陌上无双(晋江vip2014.1.1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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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上枝头是乌鸦 作者:陌上无双(晋江vip2014.1.15完结)-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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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被三小姐抱走了。”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五丫发脾气,而五丫倒是真的生气,再怎么自己也是嫂子,这里也是三房,小姑做事总要好好考虑一些,哪能说抱走就抱走,自己躲着她,没想到她倒是愿意主动招惹。
五丫吩咐冬梅道:“看来咱们得去三小姐那走一趟了。”
仲三小姐住在离正房不远的抱厦里,说是抱厦可比当年五丫在西北住得那好上太多,夏天的时候这抱厦更是绿树碧水的,景色怡人,从住处就能看出来这三小姐在家里有多受宠了。
五丫找到抱厦的时候直接就进了屋,屋里坐着逗弄着雪球的人似乎并不惊讶,头都没抬一下,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五丫开口道:“果然是在三妹这儿,我还以为它跑丢了呢。”
三小姐这才抬起头,道:“呦,是三嫂啊,我听说三哥给三嫂从江桐那弄了一只小狗,好奇便去了你们房里瞧瞧,瞧见了很是喜欢就抱回来玩了,三嫂不是向我兴师问罪来得吧。”
五丫很想问她,有兴师问罪的人站着,犯了罪的人坐在那里的么,“我是来把雪球抱回去的,省得它太烦给三妹添麻烦。”
“若是我不抱这雪球来,恐怕三嫂都不会踏进我这抱厦一步吧?也不知我是什么洪水野兽,让三嫂这般害怕。”
“只不过是最近比较忙,三妹若是喜欢可以常去三房坐。”五丫客套着。
“喜欢倒是谈不上,不过我更喜欢这雪球,三嫂便忍痛割爱把它送予妹妹。”
想必这三小姐是霸道惯了,连抢人东西都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叫人讨厌。
第七十八章


有些人越是让着她;她便越觉得你怕她,越是得寸进尺的想把人推进绝路,所以有时不能退步也不能谦让,给敌人机会就是给自己绝路。
“从江桐那里讨来的;三妹便不用非要我这一只了;想必他那儿还有的是,何况江桐不也要跟三妹订亲了么?这种东西以后他会讨给你的。”说着五丫往前走;伸手把在仲三小姐怀中可怜兮兮的雪球抱到怀里;还笑着道:“走咯,咱们回家。”
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想吓住人首先是气势要先震慑住人才可以;不知仲三小姐那脸是气得发青,还是被身边的碧衣映衬的;总之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可是她却没想过,你可以给别人难堪那别人也可以还予你难看,并没有什么谁不能动谁之说。
从未遭受过这样的折辱,仲三小姐心里甚是委屈,不禁丢了平时的矜持,大声道:“不过是个庶女!嫁进我们家仗着三哥喜欢她就以为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么?”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走到门口的五丫听见,五丫脚步顿了顿,飞上枝头做凤凰这种事情她从来未想过,因为她知道,凤凰也有跌落枝头的时候,到时候就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自己的出身是不能选择的,自己的这份婚姻也不是自己选择的,若是说现在的自己真是凤凰,五丫倒更像倒退回过去,做只自由的麻雀,只是没有人懂罢了。
天气越来越冷,透着几分寒冽,五丫房里放着一个大大的地炉,躺在矮榻上看书盖着薄被刚刚好,屋里只有地炉里燃烧的啪啪的声音,偶尔有五丫翻书的声音安静得很。
以前没觉得什么,但自从嫁进越北侯府后,五丫跟这府中的蛀虫们越来越像,每日吃喝睡,万事不用操心,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尤其是还不用管家。
说起管家这事儿来倒成了这越北侯府里年末的大事儿,这老夫人虽然什么都不管,但时不时的就提一嘴要把管家权从二奶奶那儿转移到大奶奶那儿,理由无非是世子夫人以后是要管家的当主母的,老是假于人手怎么好呢。
而仲夫人的理由总是二奶奶治家有方,无缘无故的收回管家权总是不太好,而且要重新换个管家人也很难服众,只怕是越北侯府要乱了套。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愿意退上一步,关系没有缓和反倒更僵了一些,五丫倒是有个妙招,那就是两人一起管家,只不过这话她不能说,出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主意得罪两个人何必呢,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五丫也放弃了暂时想让仲夫人与老夫人握手言和的愚蠢想法,两个互相不待见的女人一起生活的二十几年都不能和平相处,若是想让任何一方短时间内举白旗,握手言和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有这功夫都不如想一想,怎么过好自己的日子。
仲伯阳是越来越喜欢粘五丫,时不时的就会要上一次,像是贪吃的孩子伸手要糖一般,而且她越发他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复杂,生活也很简单,很规律,朝廷,越北侯府,婚后连跟朋友都很少出去。
说不上如此夫君,世间难求,却也好得多了,虽然五丫不敢想自己要像三丫那样大方的与房里的妾室相处,也不敢想象要像二丫那样每日斗鸡眼一样的与婆婆对着干,总之,这么一瞧自己的日子还算好过一些的。
五丫正享受着自己的美好生活,外面就说有人要求见。
那人一进屋五丫便目不转睛的瞧着她,目似杏仁,嘴似樱桃,柳叶完美,肤如凝脂,只是美是美,但眉间总是有过多厌世的味道,倒是像不食人间烟火般。
那女子屈了屈膝,“见过仲三奶奶。”
“你是?”五丫问道,这样的女子看起来定不是侯府中人,这等姿色的就算不被仲大少爷掳走当妾室,自己也早该眼熟,忽然冒出来多少有些心惊。
那女子盯着五丫的脸,回道:“小女子连翘,是一位游医,曾与仲三少爷在边疆相识,后因仲三少爷拜托了小女子一些事情,我便留到了京城。”
怪不得她一进屋五丫就闻到淡淡的草药香,只是五丫千没想万没想,没想到这女子倒是与仲伯阳挂上点关系的,也不知道为何,听了就觉得有些吃味儿。
“夫君现在不在府里,连翘姑娘不如在厢房住下,然后等他回来可好?”五丫道。
名唤连翘的女医皱了皱眉,然后抬头道:“不等了,明日我便要离开京城,这次来不过是要跟仲三少爷道个别,然后把仲三少爷要我办得事情给个答复,交给少奶奶也是一样的。”
五丫发现那连翘虽然没有一直盯着自己,但却总是时不时的拿余光瞟着自己,打量着,她身上也有种闺阁姑娘没有的气质,那双眼睛像是装了很多的风景一样,闪亮又清澈。
“姑娘就不再留几日?”五丫再次确定道,虽然心里想着是这样的女子早些离开仲伯阳来得好。
连翘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三少奶奶希望我留下?”
这一反问倒是把五丫问住了,五丫怔了一下才回道:“来者便是客,姑娘既然是夫君的旧识,招待也是应该的。”
“三少奶奶就莫要心口不一了,”说着连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五丫,“把这个交给仲三少爷就好,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五丫接过信函,轻轻放在雕花案几上,表面上不在乎,心里却好奇着里面写了什么,“我会转交的。”
“那连翘告辞了。”连翘施了礼便离开,走到一半回头笑着对五丫道:“三奶奶,像这样的高门大户,还是活得小心一些比较好。”
五丫虽然听得稀里糊涂,不知这话为何突然说出来,但还是失意冬梅赶紧跟着出去送。
连翘离开五丫便一直盯着那封信看,像是要望穿了一眼,好能不用拆开也能瞧见里面写了什么,好奇心作祟几次都想拆开信件,手却又收了回去。
待冬梅回来五丫才问道:“那连翘姑娘走了?”
“走了,三奶奶,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为何奴婢瞧着那连翘姑娘与三少爷关系不一般呢?”冬梅观察着五丫的表情小心翼翼道。
五丫没有回答,而是问:“她是怎么进来后宅的?”
“外面的说是拿了仲三少爷的信物,说来找三少爷,小厮说三少爷不在,她便说要见三奶奶,小厮瞧见那信物也是三少爷的贴身之物,怕是贵客得罪,便领了进来。”冬梅回答。
五丫想了想,怕是那连翘姑娘不是来见仲伯阳的,而是来见自己的,仲伯阳托她办事不假,但不会不告诉她自己何时在何时不在,何时能来府上找寻,何时不该,她这时候前来要见的只怕是自己。
仲伯阳与她的关系五丫不敢断定,但敢相信的是那姑娘心里仲伯阳肯定不只是仲三少爷,会有别的情愫,不然不至于时不时的打量五丫,若是说五丫是心里人的妻子,那便好解释多了。
五丫很希望自己不过是多想了,看桌子上的信,五丫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有拆开,信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儿。
这越北侯府应该什么样的大夫都找得到,不知仲伯阳为何偏偏找寻了外面的女大夫,还是位游医,不知到底是何事这般不可告人,还有那连翘的最后一句话,代表着什么意思,像是提醒,又像是劝告,还想是嘲笑,总之来得奇怪。
五丫叹了口气,然后把信交给冬梅道:“收好,等三少爷回府交给他。”
冬梅担忧的看了五丫一眼,问道:“三奶奶不看看么?”
“尽管是妻子我也没有权利私拆他的信件。”五丫生怕冬梅再说一句,自己就要拆了那信,赶紧让她收拾起来,眼不见为净。
突然五丫刚才的幸福与安逸之感都被名唤连翘的这位姑娘打破,不知是为何,五丫突然萌生一种世上多得是你不知道事的感觉,人活着不过是两种,一种人喜欢钻牛角尖,凡事都喜欢猜来猜去,猜到自己心烦意乱,不能把握好生活,一种人太过豁达,安于享乐,凡事不愿去想,好似一切都那么美好却被生活打了一耳光,五丫更像是后者,被安逸的小日子冲昏了头脑,忘了自己嫁进的是侯府,是个比姚府难生存下去的地方。
若不是自己嫁进来太过老实,出身又低,只怕会成了有心的人的新靶子,万箭穿心。
这样看来,生活还真是太难,难得不能自已,尤其是面对未知的未来,那种挫败感与迷茫让人心慌。
而此时五丫感觉无比心慌,许是真的开始在乎了。
第七十九章


仲伯阳回府时五丫还是一切如常;跟万事没发生一样;换过衣服;他便凑到火炉边上,烤着手,“这外面还真冷;手都能冻红了,跟边关似的。”
“是你穿得太少吧。”五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一提边关她就能想起那连翘,五丫微微晃了晃头。
“是我娘子不心疼我,也不知道给为夫做个手套。”仲伯阳开玩笑似得埋怨;只听到五丫把书往桌上一摔;“是;你娘子不心疼你;那你便去找连翘好了。”
五丫话一出口才有些后悔,什么时候自己也学了三丫的口不择言,倒显得自己有多小气。
仲伯阳起初还不知五丫为何生气,一听连翘,先不问五丫吃醋与否,而是皱着眉,“连翘来了?你见了?”
“见了,说是要离开京城,留了一封信给你,”五丫本以为仲伯阳回安慰下自己,没想到这家伙直接问了连翘,小别扭一时间没管住,直接窜了出来,吩咐冬梅道:“把收好的信给三少爷拿出来。”
冬梅见五丫起了火,转身就去拿信,仲伯阳则问道:“怎么这么大的火气,难不成是这屋里太热了?”
五丫没理会,拿起自己的书继续瞧,仲伯阳凑到她身边,“小媳妇儿吃味儿了。”
“没味儿。”五丫语气不善回道,仲伯阳坐正身子,“连翘算是我的恩人,这次她正好来京城,便求了她一些事情,说起来还是她帮我的忙呢,其他的都没有。”
五丫眼睛看着书,耳朵却仔仔细细的听着仲伯阳的话,“你一个堂堂将军,又是侯门嫡子,有什么需要一个小姑娘帮你的,恩人应该报答才是,哪有再次相求的?”
“难不成要我以身相许来报恩?那我家里吃味儿的小媳妇儿要是因为我寻短见了可怎么办?”仲伯阳玩笑道。
五丫狠狠的剜了仲伯阳一眼,“谁会为你寻短见?”然后也忍不住笑了。
“笑起来多好看。”仲伯阳说道,冬梅正好在这档口进屋,把信送了进来,仲伯阳把信件递给五丫,“要不娘子念给我听吧。”
“自己不是识字?再者谁要看那东西。”五丫手指轻轻捻了书页,翻了片儿,心里却是好奇的。
仲伯阳见五丫别扭的样子只是觉得可爱,自己把信件拆了拿出来看了看,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信的纸角被捏的直皱。
五丫用余光瞧见了,然后见仲伯阳的脸色不对劲,便放下书,问道:“这是怎么了?”
仲伯阳没有说话,只是把信的第一页给五丫递了过去,自己则看起信的第二页,五丫犹犹豫豫接过信的第一页仔细读了读,上面寥寥几行字却让人看得惊心,几味药虽然普通,但却都是能使女人流掉孩子的,“这是什么?”
仲伯阳放下第二页信,道:“这是连翘写给我的配药,府里倒汤药的地方是固定的,我便让人把那地方的泥土挖了一些出来,给连翘送了去,毕竟是我的元配,再怎么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府里后宅我又不熟悉,到处都是别人的人,办起事来不方便,刚好连翘来了京城我便把事情拜托给了她,我一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看到药渣里的药材,才知道自己想得是对的,都是男人是虎豹豺狼,我看女人才是蛇蝎毒妇。”
五丫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是为了害掉前三奶奶的孩子也不必下这么多味打胎的药材啊,一味足矣,何必要母子两人的性命呢?难不成就这样瞧不上三奶奶?
五丫刚嫁进来的时候怀疑过,那个孩子会不会是仲伯阳害的,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想得肮脏了,既然心胸宽广到能娶了她,就不会再狭隘到害死这母子俩,何况那时仲伯阳身在沙场连自己的命保不保得住都是未知数,哪有功夫去想怎么还别人,如今一看他私底下调查这件事,就更不会是他,因为他也想知道这个未知数。
怪不得连翘会跟自己说那么一句不找边际的话,前三奶奶死的还真不是那么简单,自己以后也要多加小心,很多事都是预料不来的,而且人心隔肚皮,黑的白的还是红的,你根本不会知道。
现在最难过的应该是仲伯阳,自己的家人害死了自己的元配,连妻子都保护不了只会觉得自己是个懦夫。
“你。。。。。。”五丫平日里最会的就是安慰,安慰别人,安慰自己,可是现在真是有些词穷,不知说些什么,仲伯阳摇了摇手,“没事,早就料想到了,如今只不过是证实了而已,这事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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