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别这样 作者:素衣渡江(晋江金牌榜推荐vip13.12.11正文完结)》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相公,别这样 作者:素衣渡江(晋江金牌榜推荐vip13.12.11正文完结)- 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寄眉的步伐越发无力,走三步就要歇一步。其实早上起床,砚泽就发现她无精打采,但以为是昨夜闹的太厉害,她太疲乏,并没太在意。可如今她一步三晃,不得不叫他重视了。
  “寄眉,你不舒服?”
  她恹恹的颔首:“是不大舒服……昨晚一宿没睡,这会昏昏沉沉的……”刚说完,来了一阵风,寄眉掏帕子捂住口鼻,微微咳嗽了两声,然后一闭眼,就往丈夫身上倒去,砚泽赶紧展臂接住:“寄眉——寄眉——”
  她娇弱无力的道:“砚泽,我没力气,走不动了……”
  他便打横抱起她,一面叫金翠去唤大夫,一面快步往自己院子走。进了屋将妻子放下,先试她额头,没见发热:“你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浑身无力,喉咙更疼……”做出坚强的样子:“相公,你去忙你的吧,我有人照顾,睡一觉就没事了。”但手上却不舍的拽着他的衣袖,表情亦分外凄苦。
  他哪里能丢下她不管:“今天没什么事,留下来陪你。”
  不一会,金翠领了个医婆进来,瞧了一阵,说是虚火太旺,喝两副去火的方子就能消。砚泽便赶紧让人去抓药方,回来吩咐金翠去煎熬,他则陪着寄眉说话,他发现妻子双目根本不看他,她虽然看不见,但每次跟她说话,她都会不觉得将视线投向他这边的。
  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时金翠熬好了汤药,砚泽端着药碗回来,扶着妻子坐起来,喂她喝:“趁热喝了,再睡一觉就好了。”对寄眉来说,喝药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所以砚泽并没怎么上心劝说。
  话说寄眉端着药碗,哀哀的叹息:“砚泽……我……咳咳……”她用帕子掩口,忽然猛地大咳一声,手上一抖,那碗药全泼在了砚泽身上,她则‘无知’的道:“药呢,泼到你身上了吗?”
  “……”砚泽瞧着满身的汤渍,忍了忍:“没事,都淋在引枕上了,不碍事,只是药得重新熬了,我再去吩咐人重新煎。”开箱换了身新衣裳。
  待重新煎好药,他以为她喝了汤药,睡一觉就能好的差不多,不想醒来却比早上更没精神了。
  他隐隐觉得不好,莫不是昨晚上的事,将她气成这样的?
  “寄眉……寄眉……”他坐在床榻边,握着她的手,小声问:“你是不是心里有事瞒着我?”
  她默默摇头:“我歇歇就好了,砚泽,苦了你了,我不能和你温存,婳儿她们又不在,不过,幸好外面天地广大,你总能找到好去处的,去吧,别管我了。”
  说的他好像只爱她的身体一样,他当即反驳:“哼,你以为我娶你,只是为了这个?你也太看扁我了。”
  她就不吭气了。砚泽赶紧哄她:“寄眉,你我是夫妻,你心里有什么话只管跟我说,别闷在心里。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继续这么病下去,一日里吃不了几口东西,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么。”
  寄眉低声啜泣道:“……砚泽,我在你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道:“当然是个贤惠的好妻子,善良温柔。”
  “那你怎么能……怎么能……”她哽咽道:“怎么能那样怀疑我,你我自从定亲之后,我知道要嫁给你,这一生要做你的妻子,我不知有多高兴。我眼睛不好,但我心还是好的呀,我自从嫁进来,步步小心,专心服侍你,连高声说句话都不敢。可我想不通,我怎么就做错了呢,错到你以为我会做出磨镜那种不要脸的事……呜呜……”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砚泽捧住她的脸,给她擦泪:“不是跟你说了么,是我犯糊涂,不是你的错。”
  “我一直在想,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丫鬟欺负我,小姑子不待见我,我从没抱怨过一句,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只要你疼我,别人怎样想我,我全不在乎,可你……可你……”寄眉很是委屈的道:“我这样的瞎子,活到现在,只有一个念想,就是做你的妻子。但我在你眼里,变得如此不堪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这个……”砚泽吻去她的泪珠,解释道:“我见惯风月的事,疑心自然比别人多了些……”
  这个解释不满意,打回去重新解释:“这算什么道理?我爹坐衙断案,也没看妻女都像罪犯。”嘤嘤啜泣道:“原来我在你眼里,跟那些风月娼妓没区别。”
  他怒道:“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你自己?”
  她不甘示弱,骄横的抬眸:“是你在侮辱我。”
  “……”萧砚泽不占理,气势矮了一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打我两巴掌出气吧。”
  寄眉抹泪道:“舍不得。”
  他以为她气消了,抓着她的手比划:“别啊,打吧,打吧,归根究底是我的错。”
  寄眉挣扎:“不要。”但小手乱动,‘不小心’直接照准他脸就是一拳头,一下子打在他鼻子上,疼的他泪眼模糊,嘶嘶抽冷气。她知道打到他了,却不知打的严不严重:“砚泽,打到你哪里了,疼不疼?”
  “……疼……疼什么呀,猫抓似的。”他忍着痛,将妻子搂进怀里:“眉儿,说一千道一万,是我不该胡思乱想。我真是脑子进浆糊了,你这么好的人,我也要瞎猜。再没下次了,我保证。”
  装病装到这里,已经可以收手了:“既然没这事,那你还赶金翠走吗?”
  那个黑胖子,虽然碍眼了点,但他已经承认猜忌错了,再赶她走就太说不过去了:“她是你的陪嫁丫鬟,你说了算,我再不管了。”
  寄眉这才破涕为笑:“就知道你好,不枉我从小就想嫁给你。”
  他终于能松一口气了:“……你也是,心里难过就说出来,别憋着。”
  “怕你嫌弃我,说我眼盲心也盲,爱使小性子。”
  “对了,九叔马上就要到家了,据说领了京城的名医给老太太瞧病,顺便也让他给你看看,说不定你这眼睛有救呢。”
  寄眉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如果……还看不好呢。”
  “那就再请再看呗。”他笑道:“最坏的结果,不就是像现在这样,我养你一辈子么。”
  她含笑颔首:“嗯。”
  砚泽见她重新焕发光彩,赶紧安抚她,让她继续休息了,自己则出了屋子,扶着回廊的柱子,暗暗吐气,心道以后可不敢再告诉她不好的事情了,她眼睛看不到,不能自我开解,会郁郁成疾,今天就是发现的早,再晚几日,可就麻烦了。
  而这会,寄眉缩在被子里,从枕头下拿出金翠包给她的糕点,一边偷偷的嚼着。她今日恃宠而娇,小小的闹腾了一回,这会心里还是挺痛快的。
  吃着吃着,想起砚泽的话来,不由得皱起眉头,小舅舅真的能带神医回来么。
  唉,不管那么多了,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于是,又咬了一口点心。
  ☆、第三十五章
  寄眉将憋在心里的委屈诉出来;心病的结症解开;很快就恢复了元气。
  砚泽记得好像姑姑说过,寄眉因为眼疾;有的时候遇到事情,只跟她报喜不报忧,就怕她没法排解郁闷;郁郁成疾。他以前没把姑姑的这番话放在心上,如今得了教训;再不敢莽撞的信口胡扯了。
  这一日,报信的说萧赋清已经进城,很快就要到家了。砚泽跟爹妈等九叔的时候;顺便把前几日姨妈派人送的西洋自鸣钟拿出来察看,砚泽见自鸣钟表盘上的刻度很贴心的改成了‘子午寅卯’,便问母亲周氏:“这自鸣钟经几手了?”
  周氏道:“我哪里知道,你姨妈来的书信里,没写吗?”
  砚泽笑道:“不管经历几层盘剥,最后姨妈这一层至少抬高了两成价钱。”
  萧赋林在一旁没吱声,默认儿子的说法,见妻子气的嘴角绷紧,一脸怨恨,才出声道:“砚泽,这玩意卖的就是个稀罕,什么价格谁说的准,哪能这么猜忌你的长辈,愈发没规矩了。”
  砚泽退到一旁,道:“爹,这东西我让人和那些礼品一并装起来了。”
  萧赋林叹道:“老太太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啊,弄不好,这次去给牛将军拜寿,就得你一个人去了,我这边恐怕抽不开身啊。不过,有老伙计跟着你,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礼送上,说几句寿辞,吃顿饭,打道回府。”
  砚泽心道,这一次出门,少说得一个月才能回家,实在舍不得跟寄眉分开,要是能带她上路就好了,可惜是痴人说梦,她连院门都出不了,何况外地了。
  萧赋林见他心不在焉,皱眉问道:“怎么了?有为难的地方?”
  “……我在想九叔怎么还没到,我这就派人再去哨探哨探。”得到父亲的点头应允,砚泽出了门,叫天冬差个人去城门口等一等。自己则趁这个时间,去见弟弟砚臣。
  最近天气温和,砚臣会让人搬个小榻在院中,躺在上面或读书或小憩,外面的争斗和吵闹与他无关,他甚至不怎么出这个院子。嫡出的哥哥健康能干,他这个庶子又羸弱木讷,不足以引起嫡母的警惕,置身事外,悠然自得。
  砚泽进院门,见树荫下的小榻上没有弟弟的身影,奇怪的向屋内走,还没进屋就听里面传来笑声。这会老太太尚在病中,谁这么没心没肺的开怀大笑。他皱眉进去,见他八叔坐在桌前,而砚臣拿书遮着脸,憋着笑意,原本惨白的脸颊微微泛红。
  砚泽一瞧八叔,不由得联想起八婶来:“……八叔。”心里犯嘀咕,八婶没跟男人私通,只跟婢女有染,这算不算送八叔绿帽子?
  砚臣起身,唤了声:“大哥。”然后笑道:“八叔正跟我讲外面招笑的事呢。”
  八叔翘着二郎腿,笑道:“说小九今天要回来,我早早就赶回来了,谁知道我回来了,他人还没到。闲得慌,就来砚臣这坐一坐。”
  砚泽向外看了眼,跟着笑:“我才进院子就听到八叔的笑声了,幸亏是我路过,若是别人,告到老爷子那,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八叔听出弦外之音,撇嘴道:“还是长房长孙有孝心啊,老太太一病,立马身前身后的侍候着,衬托的其他哥几个特别没良心。我这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大侄子,别嫌叔叔说话难听,做人还是实在点好,自打老太太病了,不光你爹,你也没闲着,对你那瞎眼的小媳妇……啧啧,装的那叫温柔体贴,不就是想让她套老太太的梯己么。亏你干的出来,你又不缺那两个钱,这点钱你也争。”
  砚臣没想到八叔这般不遮掩的跟大哥起了争执,慌的忙站在两人中间:“有话好说。”
  虽然只差了几岁,但毕竟是长辈。砚泽皱了皱眉,然后笑道:“一文钱也是钱,只要经过我手的,一个字不往外流。”
  他八叔听了,忽然伸了个懒腰:“都有生财之道,哥哥们各有各的产业,小九人家是钦点翰林,未来要入阁为相的,可怜见的,只有我不行。”站起来,拍了下砚臣的肩膀:“长点心眼,别落的跟你八叔一个下场。千万别听比如你还小,哥哥替你经营打点之类的话。切记切记。” 说完,才弹了弹衣襟,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正此时,香梅急匆匆的进来报:“大少爷,二少爷,九爷回来了,车马已经停在大门前了。老爷太太让您们二位直接去二门处迎人。”
  砚泽和砚臣便匆匆赶向大门处,砚臣的身体实在差,走的快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扶着廊柱倒气:“哥,你先走吧,我一会就赶上去。”
  “算了,你别去门口了,直接去堂屋等着九叔吧。”砚泽自己前行,到了二门处,正赶上九叔进院。
  叔侄俩一照面,砚泽先施礼:“九叔。”抬头见九叔身后有一人拎着藤箱,想是大夫,救命的就是恩人,砚泽客气的道:“大夫,请。”
  话说在砚泽的印象里,就没见九叔发自内心的笑过,偶尔会冷笑,当然,那还不如不笑。这一次也不例外,本来嫡母病重,他心情沉重,如今见到砚泽,更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于是眉梢动了动,开口道:“这位是方大夫。先叫人带他去见老爷子,老爷子应允,就给老太太瞧病。”
  “是。”砚泽赶紧召唤过香梅,叫她领着那方大夫去后院见老爷子。又令其他人带着九叔的两个小厮往院里搬行李。他则带着九叔先去堂屋见自己的爹娘和叔叔婶婶们。
  萧赋清冷睨侄子:“叫我回来的这封家书,字不错,是你写的吗?”
  “是砚臣写的。”
  “就知道你写不出来。”
  “……”砚泽道:“九叔说的是,我抽空一定努力练字。”
  “我可没说你费时间练习,一定就能写好。”
  砚泽暗暗咬牙,心里明白九叔一定是故意的,他在朝为官,若真是这样动辄就讽刺挖苦别人的性子,早被整治了。他就是针对他。他挑眉笑道:“九叔对我还是没有任何改观啊。”
  萧赋清冷笑道:“那你觉得你自己洗心革面了吗?当初弄瞎了别人的眼睛,如今仍旧不思悔改。”
  砚泽冷声道:“您说的悔改,是要我剜眼自残来忏悔吗?”
  “那倒不必,造桥铺路,捐建书院。你总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砚泽一愣,肯定是岳父跟九叔通信了,他能想象得到,在那信里,八成没说自己什么好话。他道:“要造桥修路也在粟城,没道理去外县散财。”
  萧赋清道:“你做的每一桩事,老天都会给你记得清清楚楚的,不能便宜你,也不能亏欠你。”
  砚泽假惺惺的叹道:“九叔说来说去,就是怪我当年伤了寄眉的眼睛吧。我知道老天爷给我记着这笔账呢,等我死后,要受酷刑折磨。可我真的有心悔过了,将寄眉娶进来,尽量弥补她。”
  萧赋清一抬手,冷笑道:“你说你有心弥补她。这正是我想听的,这次我领回来的方大夫,或许能够治愈寄眉的眼疾,只是需要别人的眼球的更换,你既然愿意弥补,就换一目给她吧。”
  砚泽不信换眼这一套,料定是九叔扯出来吓唬他的,便露出无比真挚的眼神,像见了救星一般的道:“九叔说的可是真的,若真能让我损一目,而让寄眉重见光明,我愿意这样做。”
  萧赋清冷哼道:“油嘴滑舌。”说罢,大步走在前面,直往堂屋去了。
  砚泽则也信步跟了上去,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