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三国之北地枭雄- 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祖昭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并没有多作声。他现在不得不多花点心思想想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公孙家的这次造访,很多先哲都说过诸如“个人情感是小、大局为重”的大道理,可真正要让一个人完全放下个人情感绝非易事,否则人既非人了。
    没过多久,祖季又打马靠过来,略显迟疑的又向祖昭问道:“大公子,那……今天下午还要去西河桥跟张文义他们一起练马么?”
    祖昭扭头看了祖季一眼,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截了当的说道:“练习贵在持之以恒,岂能有一日没有一日。为了在此等候公孙家的客人,我已荒废早晨念书的光景,总不能一天到晚一事不做。”
    祖季连连点头,很是兴奋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昨日我便与张预约好,今日下午再跟他好好较量一次,就担心去不了会让那小子说我怕他呢。”
    祖昭笑道:“切磋比划点到为止即可,切莫为争一招半式而闹得大打出手,记得么?”
    祖季应诺下来。
    自上次在西河桥与张远比试骑射之后,祖昭勇武的名头便渐渐在市井游侠当中传开。张远纵然被祖昭夺了风头,但到底是一个通晓事理又重风度的人,并没有在这次比试的输赢上面蛮缠狡辩。非但如此,他第二天还专程设下酒席邀请祖昭、祖季以示结好,酒后又主动与祖昭会商关于今岁备盗之事。
    虽说眼下备盗尚早,往年县府发布官文都是在十一月中旬,随后方才陆续组织各亭各乡筹备相关训练及防务。不过提前组织训练总不是一件坏事,像祖昭家境优越的公子哥和张远这样闲散的游侠儿,平日无须务农,聚在一起练马习武总比游手好闲要来得正经。
    在过去七八天时间里,祖昭固定每天午后带领本庄空闲的子弟前往西河桥,与张远、张预两兄弟集结的一众青年共同练马。祖家子弟未有定额人数,时而人多、时而人少,能坚持参与的基本上是与祖昭一样的富家子弟。张远、张预带来的人有不少安阳亭张氏的族人,但更多的还是附近乡镇的游侠儿。好在这些游侠儿都有各自座骑,不似那些纯粹的无赖地痞,因而两拨人之间还是能保证一定融洽。
    名义上是“练马”,实际上这几日基本上是在嬉耍玩闹,或比赛骑射,或者摔角争强,全然更像是在郊游。祖昭几乎没有把“备盗”、“操练”这些词汇挂在嘴边,反而还鼓励本家子弟积极参与游戏,以至于连张远都猜不透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这一切都在祖昭的盘算之内。
    “大公子,看!”
    远处,一名祖家子弟指着东边方向大喊了一声。
    祖昭提了提缰绳,拽着坐骑向前迈了两步,举目眺望。只见东边的地平线上逐渐浮现一行旅队的身影,为首的是六、七名乘着高头大马的骑士。无论是骑士的着装,还是坐下马驹的配饰,无一不是透显着华贵。随着旅队越来越近,可以进一步看到所有马车尽皆是双乘华盖,就连赶车的车夫也都是神气十足。在车队后方,还跟着多达三十余人的杂役,大多是徒步跟行,有少数人负责看护着装载杂物的马车。
    众祖家子弟纷纷打起精神,自觉的在土丘上列出阵型。他们虽不常见这般显赫的排场,但好歹是将门世家,该有的底气自然是少不了的。
    片刻后,旅队总算慢慢悠悠来到土丘前。为首的几名骑士先行赶了上来,一个个昂首挺胸,似乎有意在与祖家子弟争一个高低。
    “诸位可是徐无县祖老将军门下?”领头骑士三十出头,着装与其他人略有不同,多了一件黑色缎子披肩,迎风招展,颇显出三分威仪。从他刚强而又干练的嗓音倒是可以猜出,对方理应是行伍出身。
    “在下祖昭,奉家祖之命在此迎接玄菟郡客人。还未请教阁下大名?”祖昭在马背上抱拳施礼,无论言语还是举止一应潇洒自若。
    “哦?原来是祖大公子亲自来迎,实在客气。某乃玄菟郡太守别驾从事淳于沛,奉公孙太守大人之令护送家人到访徐无。”领头骑士仍然保持着高傲的态度,不过也露出几分对祖昭的礼貌之意。
    “真是一路辛苦淳于大人了。”祖昭礼节性的笑道。
    不一会儿,后方排在第一位的马车上传来动静,一名穿戴华衣的年长者在两名仆从搀扶下走出马车,步履缓慢的来到土丘上方。年长者年过五十,面色清黄,尽管尚有几分精气神,却仍挡不住岁月衰老的痕迹。
    头领骑士淳于沛纵身跳下马,往回赶了两步去接应这位年长者。祖昭见状,已知这年长者必是公孙家有地位的人,十之**也是此行的代表人,他随即也翻身下马。
    “祖公子,这位是公孙太守的叔父。公孙太守由于公务缠身不得亲往,此行只得由叔长全权代表。”淳于沛向祖昭介绍道。
    “祖公子有礼了,老朽公孙治。”老人用年迈的语气先行虚礼。
    “晚辈见过公孙老先生。如此长途跋涉,让老先生颠簸劳顿了。”祖昭一边说着,一边以晚辈身份向公孙老人行了躬身礼。
    “哪里哪里。昨日在令支县便听闻祖公子不久前击退胡贼的壮举,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好不气魄,真真正正壮我大汉声威。巴不得尽早一睹少年英雄的仪容,今日祖公子亲自来迎,老朽岂能倍感荣幸。”公孙老人神采热情的说道。
    “老先生言重了。如今晌午刚过,寒舍已备下宴席,还请老先生与诸位再辛苦几步。”祖昭谦虚的说道。他对这位公孙治老先生的热情感到很亲切,不过也没有太过于失本分,始终保持着一份礼节与距离。
    “有劳祖公子引路了。”公孙老人连连点头。
    祖昭跟着淳于沛一起送公孙老人返回马车,随即各自上马,引着公孙家旅队往县城去。
    在返回县城的途中,众祖家子弟在前方带路,祖昭以东道主身份跟在公孙老人马车一侧。公孙老人索性挑起车帘子,隔着车窗时不时与祖昭说一些闲话,一会儿谈论弓马,一会儿又聊及经文,虽然话题跳换频繁,但祖昭仍能觉察到对方正是在为姻亲之事打探自己的底细。对于这些旁敲侧击的盘问,他没有做过的修饰,简略属实的做了回答。
    除此之外,紧随在公孙老人马车后面的另外一辆马车也引起了祖昭的注意。他用眼角余光看到第二辆马车的车帘子经常挑起,有一个身影似乎在透过车窗偷窥。尽管这并非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公孙家是官宦名门,家属理应都是规规矩矩、遵守礼法才是,多少有些奇怪。
    于是在到县城脚下时,他趁着队伍转向官道之际,特意看了一眼第二辆马车。透过刚刚掀起的车帘子,他看到车内坐着一个扎着头巾的少年,对方似乎有所发现,连忙又放下车帘子,因而没能看得太仔细。在接下来的路上,车帘子再也没有撩开。



第14章,公孙客人
    公孙家的车队沿着北郭亭石板路行进时,北郭亭周遭的人家大多有探头张望。看着祖家一众气派的子弟簇拥着一队华贵车队,这等庄重的场面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祖家的几位父辈聚集在庄园正门等候迎接,公孙家到访的客人除了公孙治、淳于沛之外,另外还有一些随行的亲从,甚至也有七八位与祖昭同辈的青年。
    在大门前停下马车,祖昭下意识的关注了一下第二辆马车上的人。这辆马车搭乘了主仆三人,一位年纪不过十二、三的小公子,另外两位则是贴身女仆。那小公子着一身锦缎褶服,扎着头发的巾束也是锦缎,白白嫩嫩,略有一、二分的婴儿肥,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显得对所有事都很好奇,长长的眼睫毛仿若是一个女孩儿。
    小公子看到祖昭正盯着自己,白嫩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赶紧躲在一位年纪较长的女仆后面。祖昭见状,忍不住有几分好笑,随即与几名叔父一起陪着公孙老人和淳于沛步入前厅。公孙家的亲从与祖家几位长房子弟跟在后面,属从则被直接引到偏院休息。
    祖昭的祖父祖举与族中三老这会儿都在中庭等候迎接,这些长辈致仕前的职秩虽不比公孙太守,但毕竟是有辈分和资历的长者,不至于像年轻人那样出城、出门相迎。公孙老人、淳于沛见过祖家长老们,一番客套的礼节罢了,转入中堂分宾主落座。
    此次盛情待客,中堂内外早进行过精心布置,祖家上下但凡有身份者皆到场列席。身为嫡长子的祖昭自然不例外,并且还是紧挨长辈上席的末端。其余入不得席的旁支晚辈,大多先在堂外廊上帮手。待到开席之后,他们方才能到院内露天席位入座。
    整个祖家庄热闹非凡,只差张灯结彩就像是过一场盛大的节日一样。
    中堂殿上,公孙老人与祖举简短寒暄,紧接着又将陪同此行的一众亲从一一做了介绍。
    公孙王或膝下仅得一子,可惜此子又在去岁游船时不幸坠水而亡,现今家中只余下三位女子。长女已于年初出嫁,幼女尚不满十岁。此次到访徐无县的青年晚辈多是族中亲近的子弟,一则一路多少有所照应,二则也是为了人多热闹,省地沿途让人误会公孙家人丁单薄。
    在公孙家晚辈青年中,为首者当数公孙王或之侄公孙令先,正值弱冠之年,在玄菟郡颇有几分才气名声。
    祖昭倒是留意了一下那位小公子,然而奇怪的是一应亲从都介绍完毕,唯独到小公子时公孙治却是刻意的绕开不提,放佛对方仅仅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旁支庶出一般。
    祖举同样也介绍了祖家众人,尤其着重提及了嫡长孙祖昭。
    淳于沛笑着说道:“昨日在令支县坊间便提及这位少年英雄,以二十余骑击退百余胡马,当真是大快人心。”
    祖举满是欣然,难掩意气的说道:“昭儿不过黄口小儿,竟能一举大破胡贼,区区胡贼安敢犯境,我大汉天威岂容此等毛贼!”
    众人附和着笑了一阵,末席的祖昭倒是满怀谦虚之态,微微垂首。
    祖举大手一挥,又道:“贵客远道而来,且先将就一餐午膳,之后再一洗风尘聊作休息,待到晚上正式宴席一醉方休,可好?”这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颇显昔日沙场戎马的威风。
    公孙家众人自然没有异议,于是祖举传话厨房开始上宴。
    虽然祖举声称午膳并非正式宴席,但随着十数名仆从陆续端上各式各样的酒水菜肴,公孙家一众宾客无一不感到丰富至极。一顿讲究的午膳尚且如此大气,今晚正式的宴席只怕少不了奇珍异兽的精彩,即便是一郡太守的亲从,眼下也都心有所向,足见祖家豪族富庶大方。
    未消片刻,气氛渐浓,中堂大殿上立时便是一片觥筹交错、鼓瑟笙箫的景象。
    祖家众人与公孙家宾客相互推杯置盏,把酒言欢,许多初次见面的隔阂在美酒佳肴冲击之下很快便淡化的无影无踪。
    酒过一巡,公孙治略显醉意,笑呵呵的说道:“子正公盛情款待,老朽感激不尽。今日于城外初会大公子,对大公子文武才名颇为钦赞,真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祖举酒兴正酣,听得公孙治这话哈哈大笑一阵。他自是知道公孙治是对自己的长孙很是满意,言外之意也是对祖家与公孙家的婚事很看好。歇息一口气,他抚了抚胡须说道:“此子虽自幼丧父,但自觉而勤学,着实让人少操心。前不久本县陈县君还专程来过,说是愿举其入名今岁郡中的察举,再过几日便要去堂会县中耄耋长老。”
    公孙家的几位长辈连同淳于沛在内,纷纷交头称赞。公孙治惊异的叹道:“大公子年纪轻轻便深得县中推举,此等品行当成为传世佳话。”
    淳于沛附和着笑道:“依我看,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如此豪迈之言亦可相媲当世豪文,传芳百世,不在话下。”
    祖昭依旧没有说话,保持着低调并着虚心的微笑。
    待到长辈们言笑过后,宾客席上那位年龄最长的青年公孙令先忽然朗声说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此二句果然气势磅礴,也工整对称,听起来仿若并非独立成章,殊不知祖公子是否还有前言后续。”
    公孙令先文质彬彬,一身书生气,言语中透露出几分调侃和刁难之意。
    殿堂上的气氛有些许变化,公孙治下意识瞪了公孙令先一眼。祖家一众长辈尚且还是一副和悦颜色,权当是年轻人之间的一时意气而已。
    祖昭原本并不打算在午宴上多插嘴,无非是跟着长辈们谈话任意附和两句,哪里知道公孙家的同辈宾客当中会这么有兴致,偏偏要牵扯到自己。“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本是七言绝句,前面自然还有另外两句诗词。不过七言绝句的诗词文体并非流行当下,故而他也不想画蛇添足。
    于是,他轻描淡写的一笑,说道:“兄长见笑,此二句只是在下一时兴起有感而发,不过是任性的肺腑之言,断然不敢妄称文章。”
    公孙令先端起酒杯,慢条斯理饮了一口,似是而非的笑道:“祖公子过谦了。常听人说祖公子能文会武,以悍勇击退胡贼人所共知,何不让龙城飞将这番豪言尽善尽美,真正成就一篇传世文章,岂不更加能实至名归么?”
    若之前的话只是一时意气,那此时此刻的言论则足以透出一股火药味。
    祖举与其他几位祖家长辈面色逐渐生变,对公孙令先的猖狂之言很是不悦。好歹祖昭谦逊礼让,已尽地主之谊,即便这位公孙公子远来是客也理应有客人的仪范,岂能是这般不识好歹、喧宾夺主?此次两家相聚,所为正是两大门阀联姻的头等大事,所图无非是今后合二家之势力,进一步奠定在幽州的权势。正事尚未谈完,却已露出不和的裂隙,实在叫人寒心。
    公孙治带着醉意,厉声对公孙令先斥道:“文儁,放肆。”
    他又转向祖昭,和气的说道:“你愚兄平日少酒,今日高兴,略喝多了一些,方才如此这般胡言乱语,祖公子勿放在心上。”
    祖昭心知肚明,这位公孙家的公子哥是典型的读书人,正值年轻气盛,眼中总有许多看不惯的事物。既然对方一定要挑起事端,自己索性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