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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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煞_派派小说-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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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走了。

  他回头,见璇玑看着发呆,便得意洋洋地一笑,指着天空狂言道:“这是我专有的马,没事就等在天上,只要我一吹口哨,它就跑过来。”

  璇玑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此人身上有天眼,加上好像和离泽宫有那么些干系,有些古怪的举动也不值得惊讶。

  柳意欢推着亭奴,放开了脚步往前走,一面回头:“你再发呆,司凤被副宫主抢走,就等着哭吧!”

  璇玑赶紧追上去,奇道:“为什么你认定是副宫主?难道大宫主不会怪罪司凤吗?”

  柳意欢“切”了一声,压低声音,很神秘地说道:“那还不简单,我一看那副宫主的怪样,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原来是没根据的瞎猜……璇玑想起在浮玉岛上,自己和副宫主发生的冲突。他身上确实有杀气,凌厉凶狠,与大宫主的平和完全不同。后来不知为何相让,放了司凤一马。柳意欢虽然是胡说八道,但也不是没可能,说不定就是副宫主吩咐若玉暗中杀了司凤。

  “他要是敢动司凤一根寒毛,我就……我就……”

  “就什么?”柳意欢唯恐天下不乱地接口问。

  璇玑厉声道:“我就把他碎尸万段!”

  小女孩地气话,原本做不得真,但她身份特殊这两人都知道,故此听她这样咬牙切齿地发狠,心中都有些凛然。亭奴微微蹙眉,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三卷无心璇玑 第四十四章 离泽宫(一)

  虽然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但回到客栈见禹司凤不在屋子里,璇玑还是大受打击。

  床上的被子还半拢着,他的包袱还放在床头边,帐子刚钩了一半。没有凌乱,也没有斗殴的痕迹,他好像就那样凭空消失了。璇玑慢慢走到床边,忽然抬手,将被子掀翻——余温还在,只是人不见了。

  “嗳呀,还是来迟一步!”柳意欢无奈地敲了敲脑袋,在房内四处搜索,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东西都还在……小子连佩剑都没带走!哗,衣服也没穿!难道光溜溜的被人架走?!”

  语音未落,璇玑早已踢门下楼。两人知道她脾气上来,会翻天覆地,急忙追下去。只见她一路跑到后厨房那里,似是在找人,最后在熬药的炉子旁揪住一个灰衣老汉,厉声喝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让你照顾禹公子,你怎么不看住他?!”

  那老汉被他一吼,吓得把刚端起来的药罐给砸了,泼了一地的热汤水,苦味四溢。

  “姑娘……吩咐小的好生照看禹公子……小的正……给他熬药……”

  那撒了一地的药水材料,果然正是给禹司凤的药。璇玑怔了一下,声音涩然,问道:“你……熬了多久?”

  “半个时辰左右吧……刚熬好,姑娘你就……呃……”

  柳意欢见他一个老人家被璇玑提着抓在手里,很是狼狈,急忙上前解围,安抚了受惊的老人家一通,才回头道:“你不要冲动!事情和老人家也没关系!”一面将那老人劝着送出去,又问周围的人:“可有见过戴面具着青袍的人进来?”

  众人都摇头,亭奴沉吟半晌,道:“他们真要行事,必然不会闹得人尽皆知。看起来司凤十之八九是被离泽宫的人接走了,兴许还有胁迫,所以佩剑都不许带走。”

  柳意欢怪叫道:“何止佩剑!外衣都没给他穿!光溜溜地被他们劫走!”

  璇玑心中烦乱,不愿听他们闲扯,掉脸跑出厨房,怔怔地望着天空发呆,只盼能看到一点踪影。

  柳意欢跟过去,叹道:“怎么办,丫头,你是要追到离泽宫吗?”

  璇玑没说话。其实什么也不用说,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管是四年前在小阳峰,还是四年后在浮玉岛。她的承诺都绝不会改变,谁也不能强迫禹司凤的意向,无论是离泽宫,还是其他人,否则她就是追到离泽宫,也要把人抢回来。

  “总有这么一天的。”亭奴低声道,“只身过千万劫,方明是非曲直。我等这些,也等了很久了。”

  柳意欢叹了一口气,蹲地上拨了拨乱蓬蓬的头发,似是在下什么决心。良久,才狠狠对着地面锤上一拳,叫道:“好!就去一次,当是回老家看看,又有何妨!”

  他见璇玑突然回头看着自己,不由讪讪笑道:“呃……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罢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璇玑轻道:“柳大哥,你有天眼,能看到司凤现在的情况吗?”

  柳意欢苦笑道:“哪里还能用天眼!那次对付蛇妖,已经让我筋疲力尽,最近这段时间都用不起来了。抱歉,没办法看。”

  废话,他现在要是能用天眼看到将要发生什么事,还用这么着急吗?小丫头脑子不会转弯,真是个笨蛋。

  璇玑长长出了一口气,轻道:“我现在要去离泽宫,当面问司凤,他要是跟我们走,还是留在离泽宫。如果他愿意离开那里,那么,不管是谁出来阻拦,我都不会想让。今日立誓于此,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说罢抬手在灶台上一拍,转身便走。亭奴和柳意欢二人见那被拍过的灶台慢慢凹进去一块,像是用无形的火焰烧软了塌下来,一个模糊的手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骇然的神色。

  苏醒,兴许就在不远的将来。那真是一个……让人兴奋又战栗的期待。

  ******

  西方山峦连绵,望不到尽头。很少有人知道,在山的那一边,是无穷无尽的大海。海中有一个孤岛,终年是阴雨天气,只有极少数的日子,才能见到一丝灿烂阳光。

  今日正是一年之中难得的晴朗好日子,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了整个孤岛,岛上一座巨大华美的宫殿,延绵几十里,琉璃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景色端妙。

  离泽宫的弟子们都很珍惜难得的晴天,很多人都趁着风和日丽,下海捞鱼嬉水,此时的岸边是最热闹的。都是少年人,嘻嘻哈哈,开着各种或大或小的玩笑。更有调皮胆大的孩子,攀上宫前最高的两根白玉阙,眺望遥远的大海,那里海天一线,深蓝浅蓝渐渐融合在一起,令人遐想。也有人会转头望向后面无尽的山峦,想象着山后人世间的繁华红尘景象,心猿意马。

  禹司凤站在窗台那里,怔怔地望着外面嬉闹的少年们,不知在想什么。他重伤初愈,脸色还是很难看,明明已经很暖和了,身上还披着一件藏青色的大氅,冰冷的双手是不是搓两下,惹得大氅上的黑色流苏微微颤动。

  大约是站得久了,吃不住,他扶着墙,缓缓坐回椅子上。良久,突然开口:“师父,这件事弟子不能答应。”

  他对面的长凳上坐靠着一个年约四旬的青袍男子,长眉星目,甚是俊伟。那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长眉一挑,笑道:“司凤呀,这件事不是与你商量,而是必须的。纵然你是我的爱徒,却也不能因你一人坏了离泽宫多年的规矩,否则如何服众?”

  原来这中年男子便是禹司凤的师父,离泽宫的大宫主。禹司凤脸色越发苍白,秀睫微颤,低声道:“可是……弟子的面具确是由她摘下……弟子绝不敢说谎……”

  宫主摆了摆手,从怀里取出那枚哭丧着脸的面具,端详一番,道:“天下间不能料算到的事情十有八九,更何况这样一张小小面具。更何况,面具被摘下,咒语还在,又有何意义呢?”

  他见禹司凤低眉不语,晓得自己说中了他的痛处,当即柔声道:“天下人多负心薄义,你年轻未经世事,被骗也是无法。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如果此刻你还是要固执,宁可抛弃一切去追随那个女孩子,岂不是成了蠢人?”

  禹司凤微微一动,低声道:“弟子……没有被骗。”

  宫主笑道:“没有被骗,那咒语为何还在?”

  他无言以对。

  宫主又道:“死不悔改。也罢,你不承认面具一事,我也不来难你。那封印的事情怎么说?私自在外开两个印,你知道是何等大罪?”

  禹司凤颤声道:“弟子当日……身受重创,不得已而为之……”

  “呵呵,今日你不得已,明日他不得已,离泽宫的规矩立了是做什么的呢?”

  禹司凤又一次无言以对。

  宫主柔声道:“司凤,我看着你长大,你这个孩子心高气傲,从来不甘落于人后,更不该为了一个女子神魂颠倒。你要知道,她是你的魔,一个人要是入了魔,那是无药可救的。听师傅的话,忘了她,好生回来。这里是你的家,人怎么能不要家?你回来,我保你平安,只要在水牢里呆上几天,吃些皮肉苦,先前的忤逆我都可当作没发生过。那情人咒,我也会设法替你解开。”

  他见禹司凤垂头不语,似乎不为所动,便微微冷了声音,道:“你再固执下去,难道不怕众叛亲离?”

  禹司凤闭上眼,忽然扑倒在地,对他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弟子辜负师父厚望!但弟子此身……已无后退之路!求师父责罚,弟子不敢有任何怨言!”

  宫主冷笑道:“你很好!很好!”

  禹司凤又道:“师父有任何责罚,弟子心甘情愿!但弟子尚有一事不明,求师父听弟子说明!”

  宫主冷道:“你说。”

  “弟子的伤乃是同门若玉所刺……弟子斗胆,请问师父知道此事吗?”

  那宫主猛然起身,又是吃惊又是震怒。厉声道:“是若玉刺伤了你?!”

  语音刚落,却听门外脚步声杂乱,首位弟子急道:“启禀宫主!有三个外人擅闯离泽宫,与正门弟子发生了冲突!”

  禹司凤浑身一震,急急冲到窗边,只见那巨大的白玉双阙下,立着一个白衣少女,红颜乌发,正是禇璇玑。

  第三卷无心璇玑 第四十五章 离泽宫(二)

  离泽宫坐落在海外孤岛上,地势险要而且隐蔽,就是几百年也未必有一个访客,更是举办簪花大会的五大派之中,唯一一个不提供自家演武场的派别。其他四派知道他家规矩多,又是戴面具又是不能和女子接触,那簪花大会开起来,参加的女弟子众多,不给女子进入,大会还怎么开?

  故此离泽宫的年轻弟子们几乎就没在自家门口见过外人,派中有规定,出门在外需要戴面具,在宫里则不必拘泥这些,所以在海边嬉水玩闹的那些弟子们都是真容示人,只把面具挂腰上。

  璇玑他们三人是御剑直接闯进来的,速度奇快,待看清的时候,人已经立在白玉双阙下了。那些弟子一见大头的是个年轻女子,后面还跟着一个猥琐又脏兮兮的大叔,大叔手里推着轮椅,椅上坐着一个眉目俊秀的青年人。三个都是外人,他们第一次见到有外人这样毫不客气闯进来,个个都唬得呆住,也有那乖觉的赶紧先把面具戴上。

  璇玑一落地,半分也不客气,直接拔出剑来,对这那些光溜溜嬉水的年轻弟子们厉声道:“把禹司凤放出来!”

  有些年轻弟子从来没出过宫门,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到女人长什么样,见璇玑虽然满面杀气,举剑威胁,然而面容娇美,身形窈窕,早已看呆了。她连问几声,都没人回答,心中烦乱异常,干脆一剑甩出去,溅起大片的水花,泼在他们身上,终于惊得他们回了神,有的怪叫有的掉脸就跑有的手忙脚乱地戴上面具,还是没一个人回答她的话。

  柳意欢见璇玑气得快没了理智,当即叹道:“嗳呀,慢慢来慢慢来!这里好歹是人家的地盘不是?你也要按照人家的规矩,客随主便地道理都不懂?”

  说罢自己整整乱七八糟耷拉下来的衣领,理理十年没梳理过的乱蓬蓬的头发,很潇洒地走过去,对守在门口的几名发呆的守门弟子说道:“外来的客人,求见离泽宫宫主,还烦请小哥们通报一下。”

  那几个守门弟子见他形容不出的猥琐,心中不由自主起了恶感。加上璇玑一来就杀气腾腾的,更是不愿通报,当即说道:“宫主出门了,不在宫中,诸位请回,改日再来。”

  柳意欢嘿嘿笑道:“要骗我?宫主不在宫中?这双阙上的灯怎么会亮着?”

  他指着那左边白玉阙。果然高高地玉阙顶上安置着一个极小的阁楼,阁楼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盏长明灯,灯光闪亮,灼灼跳跃。那些弟子见他居然知道离泽宫的规矩,不由动容。须知这双阙一左一右,便代表了正副两个宫主。左边灯亮,表示大宫主在宫里,右边灯亮,代表副宫主在宫里。一般来说,只有离泽宫的人才知道这个没有明文规定的规矩。而柳意欢是个外人,居然一清二楚,不能不让人惊疑。

  果然他这话一问,众人都警惕起来,用一种看奸细地眼神看着他们三人。其中一人沉声道:“宫主吩咐过,不论何人来请,都说不在宫中。还请三位速回!不要在离泽宫前放肆!”

  说罢看了看璇玑,又道:“女子更是不得进入离泽宫半步!这是铁律!速速回去!”

  璇玑正憋着一肚子邪火,强忍不发,见那人如此不客气,更不多话,手中的崩玉嗡嗡鸣叫,剑气充盈,只待主人剑招发出,便要将那人刺个稀巴烂。

  众弟子见她要动手,纷纷抽出兵器,一时间双方在场上互相对峙,都不肯让步。柳意欢苦笑道:“喂喂!离泽宫最近架子是越来越大了!一个宫主,又不是皇帝,哪里这么难见!我瞧瞧……哦,你们腰上系着紫牌子,是七代弟子了,那宫主也不过是个二代弟子,算来还不如我辈分大呢,没让他迎接出来都算客气的了!”

  众人见他又能通过腰牌的颜色来判断辈分,更是怀疑。原来离泽宫不像其他门派,用字来算辈分。比如少阳,分了真字辈敏字辈之类,而离泽宫则是用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牌子来代表辈分,七代一循环。这些首位弟子腰挂紫牌,那就是七代弟子,下面的八九二代则另用新的赤橙色牌。

  “你……你是什么人?!”守门的弟子终于忍不住厉声喝问,同时对旁人使眼色,将他们三人包抄起来,只要一言不合,便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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