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变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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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变闺秀-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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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嘴里不断飘出来;其他五官已经一片狼藉,根本分辨不出原本的样貌,骇人至极,惨不忍睹!
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我惊骇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之副骇人的景象,蓦地,一阵恶心涌然而上,一口浊气涌上喉头,我侧过脸,情不自禁地干呕起来——
君祺关切地为我轻拍着背,为我轻轻盖上了那张骇人的脸,“好点没有?”关切的声音温柔地传来,君祺扶我起身,退到一旁。
“嗯……”我擦了擦眼中由于干呕涌出的泪,低低地应道。阿旺嫂那双总是给我莫名亲切感的眸又恍惚出现在眼前,那么明亮,那么从容,真的令我难以置信,拥有这样的眼神的阿旺嫂会就这样被一场大火烧死?
“怎么起的火?”转向拓跋逸飞,君祺沉声问道。
“帐蓬是极容易燃烧的东西,一旦着火,顷刻之间就会蔓延开来。” 拓跋逸飞冷静地分析道,“昨晚的守夜的勇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外来者闯入,所以我估计,很有可能是意外失火。” 拓跋逸飞脸上的表情渐渐沉痛起来,“而且又是在清晨天亮之时,正是人们最为困乏的时间,正是因为这样,阿旺嫂可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已被大火包围了,而我们,也来迟了……”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吹嘘声,这一刻,人们脸上的表情沉重不已,“唉,没想到阿旺嫂竟然就这样死了!”“是呀,她不会是畏罪自杀吧!”“烧死自己啊?太可怕了!不会吧,况且还没给她处罚呢,只是说软禁而已啊……”纷纷的议论声响起,搅得我的头阵阵疼痛——昨天娜仁托雅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奇死亡,今天一大早阿旺嫂又死于非命,难道仅仅是巧合吗?这一切都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难道是千年诅咒?”一个惊疑的男声冲过重重阻碍尖锐地在人群中响起,立即引起了一阵哗然,让本来就怪异的氛围降到惶恐的冰点——
“千年诅咒?”“不会吧?”“啊,千年诅咒!”惊恐的呼声此起彼伏,刹那间立即人心惶惶——
“大家不要妄自揣测!” 拓跋逸飞沉声喝道,立即像一颗镇山石一般,镇定了惊惶的人心。“千年诅咒是怎么一回事?” 拓跋逸飞的脸色阴沉得仿佛一方阴暗的天空。
“启禀少主,”一名中年男子出来,毕恭毕敬地对拓跋逸飞行了个礼,说道:“那天我们集体误闯到树林中先人所设的暗道里,在一面墙上发现了一道题为‘千年诅咒’的诗,但是我们都猜不出那首诗是什么意思……”
“诗是怎么说的?” 拓跋逸飞一语之中要害,打断了他的话。
“呃,我想想……”男子挠了挠头,面露难色:“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第一句是……”
“千春秘麟阁,年光正堪折。诅师毒口牙,咒水度空山。闯然入其户,入洞几时路。者均曰近正,死人成为阜!”我一字不漏地一口气背出那首诗,轻蹙秀眉,神色凝重地缓缓说道:“这是一首藏头诗,将诗中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念就是——‘千年诅咒、闯入者死’!”
“啊——!”“闯入者死——”“不会吧,不会吧——”一群惊恐的尖叫声默然响起,刹那间人群中又起了一阵轰然的骚乱——
“大家肃静!”拓跋逸飞一声怒喝,场面瞬昔沉静下来,“若是闯入的人都要死的话,娜仁托雅的死还可以解释,那么阿旺嫂的死又作为解释?”一语直中要害,慌乱的人群霎时间沉静下来,一个个不由得面面相觑——
“宝音,还是你来给我们解释解释吧!”宝音那张小脸自刚才大家讨论起阿旺嫂的死因时就开始浮现异样的神色,清澈的眼眸瞬间也浮现出惶恐不安的神色,随着讨论的深入,她愈加显出害怕的样子,一张清丽的脸也愈加苍白,此时已变得毫无血色,神情也更加慌乱——
“我、我不知道——”宝音慌乱地摇头,立即矢口否认,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拓跋逸飞紧紧蹙起眉头,向宝音射来一道森寒的目光,“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这么慌乱?”眸中的阴郁更盛,拓跋逸飞此刻王者之气尽显,犹如一头即将发怒的雄狮一般,凛然不可侵犯——
“奴婢、奴婢确实不知……”宝音苍白的小脸上写满惶恐,白嫩的小手慌乱地在眼前晃着,“奴婢并没有进入暗道,更不知道什么‘千年诅咒’……”
“既然这样,为什么昨天看到娜仁托雅的惨死时你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而且,”我步步紧紧逼近宝音,冷冷地说道,“说到阿旺嫂的死因时,你脸上表现得那么害怕,尤其一说到‘千年诅咒’,你立即惊慌失措,这你又怎么解释?”
“对啊,宝音怎么那么怪啊?”“难道她和这两起案子都有关系?”“真是深藏不露啊!”人群中嗡嗡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别放过她!”“严惩凶手,决不轻饶!”“对,不能轻饶!”猛然间几声高喊突然在人群中爆发……
“你、你们别逼我……!”宝音脸上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眸中写满了即将崩溃的害怕,“嫣然姑娘,你救救我吧!你不救我,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宝音再也承受不住,猛然“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脸上尽是惊惧和惶恐,顷刻间泪流满面……
百变闺秀  运筹帷幄  第十二章 连楚公主
“宝音,你不要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看到如此失态的宝音,我知道她的心里防线已经崩溃了,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更加疑惑:难道我的猜测是对的,宝音真的和这三起离奇死亡有关?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我紧紧盯着宝音,等待着她的答案。
“姑娘,我——我——我”宝音说着双眼一翻,口吐白沫,全身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见状,我眼疾手快地点了她几处大穴,将虚软无力的宝音搂在怀中,纤纤细指轻轻抚过她微弱的脉搏,顿时放下心来:“没事,只是暂时休克,将她抬到帐蓬里吧!”我扬起头,对紧拧剑眉的拓跋逸飞轻声说道。
拓跋逸飞会意地点了点头,望着我的眸中满是淡淡的欣赏,继而瞥了昏迷的宝音一眼,优雅地抱起她,向主帐走去——
红通通的火上挂着一把冒着热气的铜壶,帐内温暖宜人,燃烧着的干牛粪不时冒着缕缕白烟,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奶香;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我手上的动作,帐内一片寂然。
我端起一碗烈酒,用尖细的金针在宝音的中指扎破,一滴鲜红的血滴滑落到碗里。一秒、两秒、三秒——鲜血的颜色越来越淡,在我不断的摇晃下,变成了——淡青色!众人看着这令人诧异的一幕,面面相觑。
我端起碗,轻轻地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腥臭立即自鼻尖传来,我蹙起秀眉,缓缓开口,语气中不无凝重:“初步看,她的体内所中的毒跟乌尤相似,不同的是宝音的应该是一直服用解药,从血遇到烈酒变色的时间来看,这种毒至少潜伏在宝音体内已有十年!”
“十年?”拓跋逸飞诧异地开口,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宝音开始做我侍婢的时候才七岁,也就是说,毒是在七岁之前下的?” 拓跋面色凝重地问道,略带疲惫的声音里,听不出是喜是忧!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她体内的毒素在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发作的,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找到解药或者配成解药,她昏迷的原因是长时间的精神紧张,以及过度的压力,”我放柔了语气,“等下她醒来,我们慢慢引导她说出真相,她也许是唯一一个清楚命案全过程的人!”我有条不紊地解释着宝音的情况。
蓦地,略带灼热的视线从头顶袭来,我悄然抬头,对上了拓跋逸飞那满含赞赏的眸子,棱角分明的唇微微上扬,低魅暗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佩服,一丝笑意:“嫣儿让我越来越迷惑了,屡屡出手,屡屡惊喜!”
话语未落,旁边夹着温柔暖意的和谐,瞬间转化为无可比拟的愤怒,我只觉得周身须臾间变得冰冷。转过头,一旁怒目而视的君祺映入眼帘——剑眉倒竖,眸中杀气腾腾,脸色阴沉得胜过乌云密布的天空,薄唇紧抿,整个一副恨不能把拓跋逸飞生吞活剥的表情!
似乎是感觉到周身氛围的不妙,拓跋逸飞昂然抬起头,一道凛然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直直向君祺射去,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意,挑衅地看着眼前那个怒容满面的人,嘴角轻轻一撇,神情里满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气势。
“唉,又开始了……”我心里不由自主地一声哀叹,秀眉轻蹙,头疼地看着针尖对麦芒的两个人——
“不要,不要——”宝音紧紧握着手中的毛毯,自梦魇中发出尖利地尖叫,顿时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成功地将我们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
“宝音,你醒醒!”我一手轻轻地拍着她仍然稚嫩但却苍白得吓人的脸颊,低声呼唤,另一手悄然地向她体内输送着真气。半晌,宝音睁开了疲惫的双眸,眸中满是无奈和绝望,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虚弱地说道:“嫣儿姑娘……”
“宝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你经历了什么事,都要努力地活下去,毕竟只有你的生命存在,你才有你自己的价值!”我凝神望着宝音,给了她一记安慰的笑容,眸中是满满的信任和鼓励。
宝音的双眸慢慢聚焦,瞳孔逐渐缩小,一行清泪悄然涌出,划过眼角,缓缓开始叙述自己的故事——
原来宝音和娜仁托雅是亲生姐妹,娜仁托雅大宝音三年。严格说来,她们都是连楚国的公主,因为她们的生母是宫女出生,地位低下,连楚国阴盛阳衰,外戚干政,她们的娘虽然跟皇帝伉俪情深,但也避免不了被皇后势力踢入冷宫的命运;从她们出生的时候开始,一天都没过过好日子,两人都在三岁时被同一黑衣人强行输入内功心法,接受非人训练。12岁时,娜仁托雅接受了她的第一份任务,就是混入格根塔拉。而那里的宝音已经做了拓跋逸飞的婢女两年。于是她们姐妹二人,一同接受着那个蒙面黑衣首领的指示,将格根塔拉的情况随时报告给他。娜仁托雅见过首领的样貌也清楚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为了减少带给宝音的威胁,从来没有跟宝音透露过,所以宝音每次都是听命行事。
至于娜仁托雅和宝音潜伏在格根塔拉最大的目的,就是找到拓跋家族的一把太阳形钥匙。
乌尤的死和冰心的死,娜仁托雅都是间接实施者。乌尤已经中毒一个月了,娜仁托雅本是以为用乌尤的性命来威胁拓跋,没想到拓跋出门一趟,带了一个我回来,而且对待乌尤的态度,也转变了很多——以前的拓跋逸飞对乌尤的事很上心,随叫随到,但是现在他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我这个“新来的女人”身上,令乌尤极其不满;于是娜仁托雅突发奇想——让乌尤死,嫁祸给我,这样不仅能除去眼中钉,而且草原也可以恢复清净了(毕竟娜仁托雅也有私心——她也喜欢拓跋逸飞)!于是娜仁托雅停止给乌尤喂控制毒性蔓延的药(这个药每天都放在给娜仁托雅的汤中),因而72个时辰之后,乌尤就毒发身亡了,并且死的方位跟当初设定的方位一样,五行第一位!
但是令宝音也十分迷惑的事就是阿旺嫂的出现。阿旺嫂从来都没有参与过她们姐妹的任何事情,为什么忽然会与麒麟玉有关,更是不得而知……
宝音说完,早已是泪流满面,但眸中的惊惶已经缓解了许多,看来,这个秘密已经压在她心头太久,早已令她不胜负荷了;现在能说出来,整个人也蓦地放松了。
“这么说来,阿旺嫂并不是你们的人了?” 拓跋逸飞剑眉紧拧,沉声问道。
“是的,奴婢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盗取麒麟玉,还不肯说出来,而且今天一大早就死了,奴婢也很害怕!”宝音说着,语气也轻轻地颤抖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行动之一……所以我担心,下一个就是轮到我了——”宝音脸上写满恐惧,话也戛然而止——
宝音现在已经惶恐至极,不会再有所隐瞒了。那么阿旺嫂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拧眉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他们的阴谋不会只是如此,”盯着宝音惶恐的眸,君祺眼中的神色愈加凝重,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先不论阿旺嫂的死是不是你们的计划之一,娜仁托雅的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行动的失败,所以他们必然还会有所动作!”君祺沉声分析道,冷冷地望向宝音,“这些你知不知道?”
“奴婢不知道,我们每一步的行动都是按上头的指示进行的,”宝音焦急地解释,给予证明自己的无辜,“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宝音皱着眉头说道,眸中满是无助:“而且通知我们的人从来都不会现身,所以我们根本无从知道下一步行动方案!——”说着,语气里又带上了哭音,“所以我好担心他们下一个就会对我下手!”宝音说着,双手捂住脸,又哭了起来。
“君祺,别再追问她了,她知道的应该也就是这些了……”我思索着,心中豁然开朗——那具女尸,一定不是阿旺嫂!火中抢出的那具尸体口中猩红,而不是完全乌黑,这似乎不符合常理:被烧死的人,必定在被火烧的过程中由于烟熏而尽力喘息,喉间不会还是如此干净;眼球突出,虽然裹上了很多灰,看不出眼神,甚至连眼白都看不出来,但神态间全是一片惊骇之色,像是惊吓过度而死——而要是被烧死的人,必定是目睹了火势蔓延而来、火烧上身的过程,神情间只会有焦急乃至绝望,而不会是满脸惊骇——而且最为怪异的一点:假如是被火烧死,在这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中,被烧的人临死前必定会由于疼痛而挥舞手脚、尽力挣扎以扑灭身上的火,而那具尸体的姿势却显得十分平静,显然没有什么挣扎——仿佛是在顷刻间离开人世!这一切迹象都表明——那具尸体是死后被移尸到火烧现场的!……
照这么说来,阿旺嫂已经逃脱?那把火又是谁放的呢,用意何在?阿旺嫂现在又身在何处?……心头的疑惑越来越浓,一连串疑问渐次在脑海中冒出,我不由得渐渐蹙起眉头:一定要查清楚阿旺嫂究竟出了什么事!也许,她会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收获!阿旺嫂那双明亮的眸和淡漠的脸又出现在我眼前——我就知道,拥有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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