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簧 by 虫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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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簧 by 虫曷-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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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前儿才定的,可巧段老板才去了上海,单留了时老板一个人跟京里,二爷说时老板一个人恐怕是照应不过来。您也不传个话说您今儿要回来,您看这时辰赶的,他前脚才去林府,您后脚就进了大门。」

    李顺一听眉毛都皱起来了,转头问道:「有人跟着么?」

    严吉在底下答道:「还是平时那几个,王汉和马云是贴身跟的,邹大赶的车。其余的都是暗中吊着的。」

    李顺点点头说:「你叫人过去跟他说我回来了,叫他赶紧着回来,那边缺他那么个病秧子么?」说着松活松活筋骨,便走到一边洗脸换衣服。

    严吉应了,转头叫人去林府找温庭玉,跟着又把这段时间李顺不在积下来的事情一一报了,末了又说:「爷,王副将过来说,如今满人越来越横,底下的兄弟快憋不住火了,问您什么时候回来重掌一镇?还有,崇德提督勾掉了小操的规矩,他不敢不从,可下面的人无所事事,据说已经揪出了几个重新抽上大烟的了。」

    李顺坐在桌子前,听着严吉的话,靠在椅子背上想了想才说:「北洋一镇的军规是袁大人订的,崇德说要改,按规矩也得先请示兵部,哪能私自做主。你告诉王慕卿,让他照原来的规矩做,逐日小操绝不能坏,更不能抽上大烟。至于其它的,告诉他们,小不忍则乱大谋,都给我记清楚了。」说着又交代了几件袁施恺吩咐的事情叫严吉去办,这才坐回到书桌前看这些日子积下的公文,等着温庭玉回来。
 


双簧 下部 第 32 章
章节字数:5508 更新时间:07…11…22 23:41
    一直过了快两个时辰,李顺见外面的天已经擦黑,心里正没底,这才听见外面有人喊:「二爷,您可回来了!」

    温庭玉一推门就看到李顺正坐在东首的书桌边上,头都不抬的看公文。他咬了咬嘴唇,走到李顺身边,从桌边拿起火折子,一边点着蜡烛一边说:「天都暗了,你也不知道点灯,下次叫身边的人警醒着些,你如今虽然是侍郎,但终究是武将,熬坏了眼睛可不得了的。」

    李顺头也不抬,点了点头,也不看他,只自顾自的看公文。温庭玉知道这是生气了,点好了蜡烛站在桌边,手足无措的说:「今儿……那张灏渊和我是旧识,他是新上任的湖广总督,你不是说事儿快了,我想着咱们就算不和其它的人往来,这张灏渊都是个值得结交的。所以我等着他来了,说了阵话才回来。」

    李顺随意点点头,仍是不抬头说:「我上次去广州的时候见过张灏渊,他是留洋的维新派,怎么瞧得起我这样出身的武将。你怎么就是不死心……」他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温庭玉的苍白没血色的脸,终究狠不下心来说他。他伸手搂着温庭玉的身子,轻轻靠在他小腹上说:「不说这个,你以后别老替我操心。二爷……」他心抽痛了一下,顿了顿才说:「二爷的诊断我都知道了,以后你收心在家呆着,那个戏班子,咱不是投大股的么?你身子不好,平日的堂会,能不操心就别操心了。」

    温庭玉咬着嘴唇,冰凉的手拂着李顺的脖子说:「今儿是人手紧了,我总不能看着没人主持,再说梅师傅一直是看我的面子才肯出来的,我总不好不出面,还有新上的那几个孩子,也都是我带出来的,今天第一次露面儿就上那么大个堂会,正山不在,光靠小云一个人,上下怎么打点的过来?」

    李顺拉过温庭玉的手,抱在手心里捂着说:「我看你这身子,就是成天操心才好不了。心气不固,血虚气弱,来来去去就着两句词儿,说了有两年,最后还是好不了。」

    温庭玉低下头,他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是积劳成疾才好不了。可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哪能让他安心在床上静养?况且他知道为了自己,李顺在北京虽不是孤掌难鸣,但树敌也不少,袁施恺一倒台,李顺又被调离北洋一镇和练兵处,蓦然成了一个被人排挤的兵部侍郎。

    温庭玉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忧心,如今朝廷连袁施恺都能说罢就罢,李顺一个兵部侍郎又算什么?他思来想去,终究还是不管自己的身子,只求着李顺让他和段正山,时小云一起办了个戏班。

    开班一来是为了消息灵通,二来李顺被调离镇统之位后,虽说俸禄加了,可真正那些说不出来的收入可减的八九不离十。就算把府里的闲人该遣的遣该打发的打发了,他平日吃的药也有以前的积蓄支撑,但俩人总不能坐吃山空,开个班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也算是为以后留个后路。

    好在温庭玉就算不唱,正正经经的开班,他当年的人脉还是不容小瞰。虽说林玉堂中间插了一脚进来让他史料不及,可毕竟有了林大老板的名声,隆福班可真是如日中天,一时在北京城里风头无二。再加上李顺不多久又得了袁施恺的重任,俩人算是无惊无险的在北京城里安顿了下来。

    可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外补抵不住内忧,温庭玉算尽了机关,也把自己的身体算到了头。他虽早就心知自己的气虚,恐怕中气是再也提不起来。可那时候真让他厥过去的,还是常二爷低声告诉他的后半句——照这么忧心下去,不管吃什么药,他都是活不过三十五岁的。

    李顺看着温庭玉低头不答话,细长晶莹的脖子边隐隐透出青紫色的青筋。他突然想起常二爷方才说的话,只觉得温庭玉冰凉的手一直冰到他的心里去,冻得他从心底微微的打起颤来。

    「庭玉,你今年多大了?」温庭玉突然听得李顺颤声问他,心里一惊,抬头便对上了李顺赤红的眼睛。他心里一抖,低头扯出个笑来说:「年前才过二十六的生日,你不是还送了我一对儿驱邪的玉坠儿?怎么忒没记性的。」

    「二十六,那还有九年……」李顺嘴唇发青的直抖,突然捏着温庭玉的手说:「庭玉,我赶明儿就辞官。咱们,咱们去个没人的地方,要不就西郊山里那院子?过去守着咱娘。你放心,你走了,我一定跟着你……」他还没说完,就被温庭玉柔软的手给捂住了嘴说:「顺哥,你去见过二爷了?还是二爷过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跟你说,不吉利的话,说出来就成真了。」他咬了下唇又说:「再说,不是还有九年呢么?九年,多长的日子,不定出什么事儿呢。况且,二爷给我的诊断,哪次都是说的重吓唬着我,指不定我好好将养着,过两年就能活过五十,再过两年就能过人瑞呢。」

    李顺看着温庭玉的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把把温庭玉抱到膝上坐着说:「你要真有好好将养这心,那从今儿开始,我就不准你出这个院门,也不准你打听外面的事儿。刚我请二爷过来,他什么都跟我说了,心气不固就是因为你成天操心。庭玉,你知道么?只要说到你的病,你次次都是在我面前强笑,现在这表情,比哭还让人难受。」

    温庭玉抚上自己的脸,这才发现硬梆梆的,嘴角绷得直生疼。他捂着脸转过头说:「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偏要看我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还跟着我一起笑?」

    李顺拉过温庭玉的手说:「我告诉了你,恐怕你会更伤心。」他摸了摸温庭玉的头发,把他的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说:「庭玉,我刚才问过二爷。你现在只要不累心,如今还有一线生机。可要是过了三十再调养,那就没希望了。」他扶起温庭玉的身子说:「你别去管那戏班子了,也别管我的事情,更别管外面的事情,静静的养身子。回头这边的事情都了结了,咱们出北京,给你找个好地方颐养天年。」

    温庭玉咬了咬嘴唇,出神的看了一阵李顺说:「颐养天年……这世道,哪能颐养天年呢?顺哥,那事儿败露的时候我就想过了,等袁大人回来,他一坐稳,恐怕就是咱们的尽头了。到时候咱们该怎么办?」

    李顺看着温庭玉,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说:「你就是操心……」他从桌上的匣子里拿出了几张纸说:「还记得上次说大师兄在香港开牙行的事情么?已经开张了,我投了五万两,占了大头。你把这股票收好了,好歹是条后路。」

    温庭玉接过股票,盯着上面的水印花纹,叹了口气说:「股东就你和大师兄么?但愿这真是条后路。」说着又靠在李顺怀里又说:「对了,顺哥,这院子里的人,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他还没说完,就听李顺打断他的话说:「庭玉,不许胡说,大师兄绝不会害我。至于家里这些人,我也有些底。」的86

    温庭玉先被李顺这么一打岔,心里就不大高兴,又听着李顺把家里那些人的底细一一戳出来。他轻轻咬着嘴唇,不甘心的说:「你知道也不告诉我,我这寿折的可真冤。」

    李顺听温庭玉抱怨,只叹了口气说:「你哪冤,最精明的就是你了。我这点底儿都是四儿给的。他出北京以后来找过我一次,说是严吉也不大可靠,只把家里的事情都一一跟我说了。庭玉,家里的事情,果然都是你在操心着。你啊……怎么总是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温庭玉闭上眼睛,靠在李顺怀里说:「你成天忙那些外面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哪有闲功夫管家里的事儿。我好歹是……」他说着脸又微微红了起来,「是嫁了你的,你说家里我做主,我怎么也得有个做主的样是不是?家里其它那些人都好办,只那个严吉,我总觉得他不大可靠,可最近他行事规规矩矩,我也说不上哪不可靠来。」

    李顺听得心都揪起来,皱着眉头说:「严吉这人向来贪心,怎么可能规规矩矩的?你小心着点他,可惜我用的到他的地方太多,也不能说赶就赶。」他看着温庭玉,见他脸颊微微发红,只当是累的,心疼的说:「你也不考虑考虑自己身子。咱们成亲那天,我在咱娘面前发过誓的,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他还没说出那个死字,便被温庭玉捂上嘴说:「我说过那么多次了,不吉利的话,说出来就成真了,你就是不听。我应承你,以后老实在家将养,这九年里,我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操心,只当自己是只猪,吃了睡来睡了吃,你就跟我这只猪过罢了。」

    李顺听得只笑,捏了捏温庭玉发尖的下巴说:「你看你,我每次抱你都觉得你轻了,要真能胖起来,我还巴不得呢。」他说着又低声说:「我这次还给你找了个新小厮,那孩子是大师兄收养的人,可靠机灵的紧。到时候人牙子会带几个人上门给你挑,你记得,那孩子的左眼眼白里有一颗痔,你回头再顺便帮我看看,严吉到底牢靠不牢靠。」他说完顿了一下,才叹了口气说:「才说过不让你操心,我这又是在干吗?要是四儿在就好了,想不到这镇统府里,居然连个能掏心的都没有。」

    温庭玉靠在李顺怀里说:「这忠心的也不是没有,后院里我还能挑出几个来,至于前院,四儿管不到,我也探不出来。」

    李顺点了点头说:「前院我心里有数,算了,那是你的小厮,总得你自己去挑才好。你到时候就听我的话去做,替我暗中观察下严吉,其它的也别去想太多,以后有什么事情叫那孩子去做就得,你专心静养是真。」说着抱起温庭玉,让他上炕躺着,自己又转了出去。

    温庭玉见李顺拿了公文和书进来,起身替他把桌子收拾了,摆好笔墨,再把油灯点上。见李顺坐下了,自己靠在他身边,拿起了新出的戏本子看,仔细琢磨动作。李顺虽不想温庭玉操心,但也知道温庭玉这人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干才安心,琢磨戏总比成天忧心好,便也随他去。

    俩人各干各的,一时不知时间。一直到外面隐隐传来敲梆的声音,李顺才惊醒过来,转头见温庭玉已经拿着戏本子靠在他腿上睡着了。

    他看着温庭玉随着呼吸轻轻张合的鼻翼,微微抖动的睫毛,心底下一荡,便轻轻伸手去摸。大概是常吃补药又知保养的关系,温庭玉虽然身体不好,但皮肤却仍然细嫩白晰,滑腻得让人不舍得放开。

    温庭玉睡得极轻,李顺的手刚沾上他的脸便醒了。他只觉得李顺的大手划着自己的脸庞,粗糙的触感一直痒到心里去,连呼吸也微微粗重起来。

    待到李顺的手指触到他的嘴唇的时候,温庭玉便再也忍不住,伸出舌头来轻轻的舔着,眼睛也睁开,温润的对上李顺烧着欲火的眼睛。

    李顺虽有欲望,但毕竟顾念温庭玉的身子。他正强自压抑,却温庭玉这么一舔一看,哪还压抑的住,股间硬硬的便搭起帐篷来。

    温庭玉躺在李顺的腿上,侧眼见到他的反应,眼睛里更润得要滴出水来。他一点点用嘴唇印着他的手,翻身便向李顺的大腿根部亲过去,两手也伸出来,解着他的裤带。

    他才解到一半,突然见李顺压着他的手,粗重说:「庭玉,你别解了。」

    温庭玉闻言一呆,心里一苦,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他看着李顺的下体,手也不停,嘴唇更是在他股间挑逗欲望。

    李顺见温庭玉的性子起来,心里一急,一下用手提着温庭玉的衣服,把他提到一边,自己飞快下了炕,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庭玉,你好好躺着,我去冲个凉就回来。」说着便走了出去。

    温庭玉见李顺出去,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常二爷前几日给他开了新方子,让他禁欲百日以观成效,想必也告诉了李顺。

    可他虽然是血虚气弱,但李顺不是,虽然年近而立,但性欲不减,二人交合,也是梅开二度的时候居多。如今要禁欲百日,怎是一个苦字了得?温庭玉转眼想到小官妓女,但心又不甘,只自怨身体,气头起来,一把把炕桌上的公文全推到地上。

    李顺从水房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温庭玉正收拾着一地的残局,抬头见他进来,原本红着的眼睛掉出泪来,他自己却被眼泪吓了一跳,眨了眨眼,也不说话,只低头收拾。

    这下看得李顺心痛起来,走过去把温庭玉抱上床,自己收拾好一地的东西。抬头见温庭玉已经把床上收拾干净,这才伸手把桌子抬走,又坐回床上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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