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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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情人-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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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仓库死寂了,浓浓的血腥味恣意,不知不休地萦绕在她鼻尖,她捂着胸口,缓缓倒下,沉沉睡去。竟还做了一个简短的梦,一个她记不清楚的梦,似乎梦里她哭了,谁的手擦去了她的眼泪,而且梦里心也疼了,不知道是见了那个人,还是没有见到那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来了很多人,有仓促的脚步声,一阵一阵的,然后有人搬动了她,她半昏半醒,却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海风吹得刺骨疼痛,她恍恍惚惚地间,似乎看到了江在铖,他便站在那海边唯一的一个昏暗的路灯下,便那样痴缠地看着自己,海风吹乱了他的短发,他身后是满目黑色,衬得他那样萧条。
那远远的人,她只看了一眼,告诉自己,那是梦……然后抬手,捂着胸口,沉沉睡去,不记得那个梦。
海口又归于平静,冷冷又微微刺骨的海风不知疲倦地吹着。
他站了很久很久,知道夜里没有任何人迹,才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吧。”
秦随风片刻迟疑:“在铖,你不去看看她吗?”
明明这么放不下,在这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冷风,抽了那么多烟,却不敢去看看她。
江在铖停顿片刻,继续走,语气无力又凄然,似乎染上了这海风的冰凉:“不用了,她已经安全了。”顿了顿,他还是问,“她的腿,怎么样了?”
秦随风眉头一皱:这个别扭的男人明明担心的要死……回答:“虽然留了很多血,但是应该只是断了,还不至于会废。”要真是废了,江在铖一定会一辈子照顾她吧,秦随风笃定,可是想起那个女人,怕是她还不愿意,秦随风真是无奈,苦口婆心地劝说,“你还是担心她,那去说清楚。”
江在铖冷笑一声,黑暗中的眸子沉冷地不像话:“那又怎样呢?她不会信。”他微顿,似乎自讽自嘲,“我说的,她都不信。”
无所不能的江在铖,遇着了林夏,便无能了,这般牵肠挂肚。
真不知道是这一波寒风吹冷了江在铖,还是江在铖冷却了这一波海风,他的背影冷而萧瑟。
秦随风摇摇头,感叹:痴儿怨女啊。
憋屈地跟着江在铖,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尤其的寒心。也好过江在铖的痛心。
林夏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浓浓的消毒水刺鼻。
毫无疑问,她又来光顾这里了,医院。
还真是常客啊,前不久才从这里出去呢。
七年前跌跌撞撞从医院走出去,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来这个让她不能呼吸的地方,不过显然命运总该这样折腾人。
稍稍侧身,腿上便传来一阵刺痛,她反倒清醒了不少。半阖的眸子缓缓适应这有些刺目的亮光。侧身,便看见一身白大褂的程奕然,声音有些沙哑:“奕然。”
程奕然放下手上的体检表,眉间看似有些倦怠:“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醒来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时的错愕感觉。那夜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卷来,她有种恍惚的茫然。
林夏试图起身,可是似乎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眉头紧皱。程奕然连忙扶起她,让她靠在枕头上,嗓音清透:“两天。”
林夏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打了石膏,正高高掉着的左腿,有些麻木,她不置一词,急切问:“赵墨林呢?他怎么样了?”
程奕然眸色有些阴郁,语气淡漠:“安心养伤,他没事,不用担心他。”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倦。
林夏已经无大碍了,可是程奕然到现在还是担惊受怕,他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天生就是来折磨他的,天知道他看到她一身伤的时候有多焦急。他更加害怕了,对于林夏他越来越一无所知了,不知道她那一身伤从何来,不知道该怎么与她一起经历,似乎他已经走不进她的世界了。
林夏心里火急燎原,根本没有注意到程奕然眼里隐约的失落,她只是慌忙急事地要起身:“他留了那么多血,肯定伤得很重,不,我得去看看他。”
赵墨林都是被她连累的,她怎么能安心养伤呢。
程奕然怕她扯动伤口,小心地把她按回去,轻声安慰:“你的腿打了石膏,不方便去看他,而且你才刚醒,还没回复力气,等休养好了再去,我说了他没事就没事,别担心。”
林夏却抓着程奕然的衣袖,眸中慌乱又迷茫,似乎没有焦距一般地零碎,声音还带着病态的无力,她轻声哀求:“奕然,让我去看看他,不然我会心里不安。”
程奕然无奈摇头:“不让你去看她,看来你也是不会好好休养的。”
他苦笑,将她抱起,低垂的眸子缓缓暗淡。
他和她越走越远了,不止一个赵墨林的距离。
“赵墨林——”
高级病房外,林夏一声焦急的喊声让病床上的某人一阵心猿意马,简直是良方,立马活蹦乱跳,一个翻身,便做起来,桃花眼笑得无比灿烂。
当林夏进门,便看见这样一幅情景:某人穿着平淡的格子病服,慵懒半靠着,桃花眸潋滟波光,嘴角一朵桃花无比灿烂。
林夏细细看了好几眼,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心里刚才还七上八下的,立马就各归各位了,心里纳闷,难道自己昏迷两天,这家伙就好了?这也太彪悍了吧。
赵墨林对着轮椅上林夏笑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像古代皇帝召唤妃嫔一般,十分大爷地说:“你来了。”
废话……如果不是看见床上那张千年不该妖娆的俊脸,她绝对怀疑自己走错了病房,抿着出试探:“你没事?”怎么这么活蹦乱跳?虽然脸色有稍微的苍白,但是绝对是满面风情不改啊。
赵墨林大手一挥,可能扯动了后背的上,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才嘴硬地说:“一点小伤,不碍事。”
林夏现在已经完全确信某人只是一点小伤了,随意扫了一眼病房,某人确实能享受,这鲜花水果,报刊杂志,补品娱乐一个不差,这个高进病房真是包罗万象,赵墨林可能把把部分身家都搬进来了吧,哦,要说少点什么的话,就差一个美女相伴了。林夏咋舌,语气有几分戏谑的怨愤:“你好像过得挺滋润的。害我白担心。”
林夏月牙的眸子笑得弯弯,微微半眯,有种说不出的危险:她担惊受怕,某人却在这里滋润享受,确实让人无比不爽。
赵墨林一个激灵,做小媳妇妆,眸子波光盈盈:“我是早就醒了,故意忍着没去看你,看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小夏,算你有点良心。”
赵墨林也算是刀光剑影中闯过的人了,这点伤只是皮肉伤,其实送到医院来的当晚他就醒了,现在伤口都长得差不多了,比起林夏一身伤痕,他那点小痛小痒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每天都是等林夏打了镇定剂才偷偷去看她的,跟做贼似的,心里寻思着,不能让林夏发现,静观其变,看林夏的反应,来点意外收获也不错,所以此刻赵墨林心里那个眉飞色舞,因为某人醒来立马来报道了,赵墨林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真是熬到头啊……某人内敛的憋屈下藏着一颗亢奋的心。
那边推着轮椅的程奕然不动声色地丢了某人一个鄙视的眼神。这两天看着某人几乎白痴的行为,程奕然深深无奈。
林夏与程奕然不愧是一起穿着裤衩长大了,英雄所见略同了,同样砸过去一个鄙视的白眼:“白痴。”顿了顿,又不咸不淡地补了两个字,“无聊。”
这伤了被的白痴越发白痴了,让人怀疑是不是伤了脑袋,林夏对于某人这档子行径,不予置喙,心里却也难免有几分怅然,这情债难还啊。
赵墨林几分委屈地不说话,黑漆漆的眸子波光流转。程奕然好笑接过话:“我告诉过你,他没事的。”程奕然暗暗惊叹赵墨林的恢复能力,简直是变态的惊人,和他那颗不按常理出牌的脑袋一般。
林夏瞟了赵墨林一眼,确认某人无恙后,说:“推我回去。”
可是这轮椅还没转过弯来,便一声惊天动地。
“哎呦——”某人哀嚎地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怎么了?”
林夏犹豫半响,还是径自转过来,此时原本斜靠着枕头的某人,已经半趴着了,一只手还艰难地捂着黑背的伤,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林夏面无表情,扫了好几眼,才耐着性、子问:“伤口疼。”
林夏眼眸一瞬清亮,嘴角隐隐的笑意:叫你继续装!
“嗯。”某人无病呻、吟,余音上挑,又轻轻落下,那个百转千回,真有那么几分痛苦不堪的样子。
林夏笑得是在诡异,再问:“真的?”旁边的程奕然亦是一脸深意地笑,脸上的表情竟与林夏如出一辙,都那样……奸邪。
赵墨林有些心虚,底气不足地忽地啊:“真的,那么大的伤口,就算不要要命,也疼得厉害啊。”说得十分合理,十分义正言辞,一双眸子灵光流转,像狐狸,转得是狡猾,端的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林夏依旧笑得无关痛痒,推着轮椅上前几步距离,眼神端详了好一会儿,抿着唇点头:“好像真的很疼。”
赵墨林立马附和:“那当然,所以你是不是该陪着我?”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得伤口套不住美娇、娘啊……某人那叫一个卖力吹嘘,心里已经开始开出朵朵灿烂的桃花了,心里那个九九打得十分的响亮:这先把人拐到手,然后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近水楼台先得月。
林夏声音娇滴滴,那叫一个余音绕耳,百转千回:“赵墨林,要不我帮你揉揉伤口。”眼睛却怎么看都是狡邪。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刀两断,两不相欠
林夏声音娇滴滴,那叫一个余音绕耳,百转千回:“赵墨林,要不我帮你揉揉伤口。”眼睛却怎么看都是狡邪。
这温柔来得太突然,赵墨林一时恍惚,似乎有种陷进的味道,支吾地回答:“好、好啊。”真是好生奇怪啊,怎么觉得这眼神像屠夫看着小羔羊的眼神,莫名有种任人宰割的错觉。
那边林夏煞有其事地靠近床边,赵墨林便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丢到脑后,满脑子想着林夏的特别优待。
突然,某个十分不识趣的人说了一句十分不识趣的话。
“赵墨林,你捂伤口的地方捂错了,在左下方两寸。”程奕然说得不温不火,不淡不咸。十分的悠然自得。
林夏笑得有些花枝乱颤,然后扯到了腿上的石膏,有隐忍地笑,眼睛里全是戏谑。
原来这两个家伙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那自己开刷。赵墨林脸色一阵白一阵紫的,活像调色板,美眸一瞪,冷冷睃着程奕然:“程奕然,要你多事。”
赵墨林是怎么看着程奕然怎么不顺眼,本来隔着林夏那层青梅竹马的关系已经够让人不顺眼了,还时不时穿着这身碍眼的白大褂装孙子,给人泼消毒水,真是不爽极了。走了一个江在铖,又来了一个程奕然,真是头疼的很啊。
男人的嫉妒心有时候也是延绵不断的。
对于某人十分不友善的挤眉弄眼,程奕然完全一笑置之,俯身对着林夏别样温柔:“我们走,你的脚要好好休养。”
赵墨林眼睛一眯,几分灼热的光:这个家伙,当个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简直无耻,仗着这层关系,对小夏这样近乎。
咯咯咯……某要咬牙的声音。
林夏十分配合:“好,回去。”
赵墨林这下真急了,一个鲤鱼挺身,声音没有半分病态,十分的嘹亮:“小夏,你这个没良心的,就是在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救命之恩……嗯,这个幌子不错,怎么也得骗了小白兔上钩,来个以身相许才好。
可惜林夏不是小白兔啊……
林夏回眸,浅浅一笑,嘴角的酒窝十分醉人:“说话这么大声音,看来没什么大事,伤口好得快利索了,愈合的很快啊。”
笑着说完,再十分潇洒地除了高级病房。
赵墨林哀嚎一声,无比幽怨:“小夏。”完全的小媳妇,他一个着急,起身,结果……,“哎呦,这下是真疼啊。”这下是真正的哀嚎,虽然嗓门小了好几号,但是额头都沁了汗出来,脸色稍微不难么‘红润’了。
大抵是扯到伤口了,某人这下乖乖将手往左下方移了两寸,捂住伤口,闺怨地看着远走的某人。
“诶!”深深叹了口气,某人捂着伤口暗自伤神。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林初今日一身亮丽裙装,化了个精致的淡妆,脸上一扫这几日的阴霾,有种云破日出的晴朗。带着墨镜,笑盈盈的走进咖啡店。
试问一个女人这般滋润因为什么?
因为爱情……
大抵是心情好,路上遇上粉丝也十分好耐心地签名,还附送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她便端着那妖异的笑走进去,落座,冲着对坐的男人浅笑:“在铖,来晚了一点,刚才遇上几个讨要签名的粉丝。”
对座的江在铖只是安静喝着手里的咖啡,眼里深不见底,冬日的阳光照不进一分,是阴冷的。
江在铖的沉默并没有锐减林初的好心情,她毫不吝啬那标准地笑容:“你很久没有主动找过我了,我都有些讶异了,不过我很开心。”恋爱中的小女人一般娇羞如花。
确实,两人交往奖金一年,江在铖一直都是深沉静默的,这是第一次江在铖主动约林初,她便乐昏了头。
江在铖放下杯子,抬眸,微微寒意,冷冷说:“我们之间有些事必须处理了。”
曾经万分依赖的人已经变得不可忍受了。
林初却依旧笑得恣意,从包里拿出她花了几日功夫的成果,像个幸福的小女人一般,琐碎地念着:“有事等会再说,先看看这个宾客名单,这样拟行不行,你那边还有没有需要邀请的人?还有那个酒店要选在雨后吗?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最后在雨后,毕竟是你的公司,方便得多,还是喜帖我已经找好了样本,你看一下这几个,你喜欢哪一——”
林初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江在铖冷冷截断:“林初,婚礼取消。”
一句话,林初所有的笑都僵在脸上,迅速爬上一抹厚厚的阴霾,蹿进眸子里,遮住了所有亮晶晶的光,一分一分阴寒下去。再精致的妆容还是掩不住她的失魂落魄,她怔怔反问:“什么?取消?”江在铖冷冷的不可置否便是确认,她眼里仅留的亮光破碎了个干干净净,她抬眸,眸光虚浮,呆滞一般地问:“为什么?”
手上她几日来满含期待的幸福散了一地,落了一地的喜帖,各种各样的板式,她还没来得及问他喜欢紫色的还是粉色的。就这样破灭了,毫无预兆地将她从天堂推到了地狱,毫不留情。
为什么……
她只想到了这三个字,至少江在铖的话从来不留余地,只有不甘心。
江在铖冷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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